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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娘,我都快四十了呢,真想不到。大郎刚出生的样子,还在眼前呢,如今都说亲了。”方氏也感慨着。
“多好啊,家里又快要添喜事了。大姐,我看大郎的婚事可以晚点办,那女孩岁数也不大,晚两年,多养养身子。可别跟我似的,早早的就成了亲。”碧莲在一旁,边说边瞅着瑾瑜。
“瞧你那委屈的样子,这有啥?你才不到三十,博文都十二了。等你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孙子早就抱上了,我这还得等几年呢。早有早的好处,我还巴不得早点让我抱孙子算了。”方氏和妹妹闹着。
“好了,你们姐妹俩,一个就太晚,另一个就太早。要我说啊,女人最好就是十八岁前后成亲,那时心性也稳了,身子也长成了。咱家玉娴和雨萱可不兴太早成亲,听见了没?”吴氏正色说道。
“娘,你放心吧,玉娴那丫头,她不会早成亲的。袁先生也说了,玉娴不宜过早的定下亲事。小妹更不会舍得让雨萱太早成亲的,她宝贝着呢。”方氏满口答应。
后天就是春兰送亲的日子,还有一大些的活没弄完。
所以大家也不过是聊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忙这忙那了。方氏抽空说道:“碧莲,紫萱他们成亲,都是咋张罗的?你不会像我这么忙吧?”
“咋就不忙啊?她们三个一起成亲,又都是我身边的大丫头,我哪舍得随便给他们办。虽说有婆子帮忙,可也是把我累了个够呛。又加上过年的事情,你不知道,那几天,把我忙的晕头转向的。说起来,咱们俩对下人都是不错的,有的人家,不过是给点银子就拉到。我是念着他们都是从小跟着我,出了不少力,不忍心让她们嫁的太寒酸了。”碧莲想起来前段日子的忙碌,还是心有余悸。“以后,我可不敢让丫头一起成亲了,哎呦,那简直就是遭罪。”
“说起出力,这春桃春兰,在我这更是干的多。十个孩子,每天洗衣服都累的腰疼,农忙还要下地,每天做十多个人的饭,她俩可真是出力了。有时候我就说,要是留在你那,哪用得着这么挨累啊?春桃成亲那会儿,就有人说我是瞎显摆,臭得瑟。一个丫头,至于这么大操大办的吗?就冲着两个丫头真心实意的帮着我,你说我能不为他们着想吗?”方氏一边挑选布匹,一边说。
“那些爱嚼舌的就让她嚼去,咱家的丫头,咱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些人是眼气你给准备的嫁妆,好人家的女儿也没那么些,能不嫉妒吗?”碧莲手也没停,不住的从布料里挑选着。紫菱他们从府城拉来一些布料,不过这时候布料铺子里也没有太好的,好的年前都卖光了,新的还没进来,所以就得好好挑挑。
第一百七十五章 骏烨定亲
忙忙碌碌的,终于到了春兰成完亲。回门之后,小两就 发去京城了,实在是京城那头早就该开业了。方昀把那些普通药的药方给了顺子,让他到时候自己配药就行了。有的时候,适当的放权,会起到更好的作用。
二月中,外面已经暖和得很了。二郎和博文去参加童生试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陈先生陪着两人一起去了县城。本来云松要跟着去的,可是家里也开始要忙了,就由陈先生领着走了。大郎和岳家三**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双方商量好,三月十六下聘礼。
薛瑾瑜回府城去了,碧莲领着女儿留了下来,她要等儿子的消息呢。
今年的清明节要早些,二月二十四清明。过了清明,外面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人们都换下了棉衣,穿上夹衣.了。北方的春天,风还是比较大的,春寒料峭里,二郎和博文回到了沿江村。
方氏和碧莲一看见儿子回来了,都高兴的一把搂住,后面陈先生站在那微笑的看着两位母亲。“婶子,骏炜和博文都考过了。两人一个第五,另一个第九,名次都很靠前。”
这下,可把方氏乐坏了,“多谢先生了,没有先生的教导,孩子们哪能考的这么好。先生快请进,中午在这吃,我给先生做饭去。”
“婶子,别忙了。我出去也有二十来天了,家里人都很着急,我先回家了。四月还有府试到时候我就不能陪着了。听博文说,他家就在府城,到时候,就听他们的好消息了。婶子,告辞。”陈先生转身上了马车,赶车的一扬鞭,马车就走了。
“这陈先生还真是,留他吃顿饭也不干。算了,等过几日备份礼,给送过去吧。”碧莲和方氏领着孩子进了屋。
村子里有人听说二郎考县试过了,就来庆贺,方氏笑着把众人劝了回去。“二郎这才考过了第一场,还有府试和院试呢。就算是都考过了,也算不得啥,在咱村子里,依然是众位的晚辈。各位叔叔婶子,还是回去吧。要是老佟家祖宗庇佑,二郎哪天考了个进士的功名回来到那时候,我们摆它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用不着劳动诸位。”当初方昕考了进士,家里也没说庆贺啥的。这二郎才考过了第一场,实在不应该太张扬。
众人听了方氏的话,也就不再说什么,各自都回去了。方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想给孩子们太大的压力。二郎和博文对方氏这样处理很高兴,他们可不想家里每天都人来人往的。来人道贺他们还得出来谢人家,这样太耽误念书了。府试在四月如今已经三月了。
没有多长的时间,得赶紧看书学习,没那些功夫去应酬。
方氏只是晚上多弄了两个菜而已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做多少好吃的。这时候是庄稼人最难熬的时候,地窖里的菜早就不能吃了。能吃的只有去年夏天晒的那些菜干还有咸菜,这个时候,哪家的媳妇勤快就能看出来了。佟家现在吃的,就是夏天时晒的豆角干、茄子干什么的,秋上腌得芥菜咸菜脆脆的,切细了炒着吃也挺香。还有萝卜条,用水洗了拿清酱和调料拌一下加点辣椒面,大家吃的也很下饭。还有干的猴子腿、刺嫩芽什么的到这时候全都派上了用场。
豆芽也不能再生了,这时候天暖和温度不好掌握,方氏已经弄烂了好几缸豆芽了。所以也就彻底停了不再生豆芽。玉娴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一冬天了,屋子里有害菌太多的原因。只要夏天一过,秋天再弄豆芽就没问题了。
好在江已经开了,云松不时的去钓些鱼回来,也能添样菜。孩子们也偶尔进山,弄几只兔子什么的回来,所以佟家的饭桌上,还是不错吃饭的时候,方氏给两个孩子夹了些鱼,“多吃点,看书费脑子,以后我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补补。”
两个孩子也没说啥,赶紧的吃完了就去看书了。
云松打算先把荒地开了,这时候地里化得还不透,干别的不成,但是清理荒地是可以的。“明天我打算找人去帮着开荒地了,趁着现在都在家闲着,人好找。荒地开完,就得挖池塘了,玉娴不是说今年要养蛤蟆么?那咱们就得抓紧了。”
“是啊,春天忙,趁着都还没开始春耕,咱们能抢着干出来些最好。”方氏也同意。
“大姐,等大郎的聘礼下了,我也得回府城了。二郎和博文正好和我一起去,就住在我家,也方便。”碧莲从正月十六来的,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吴氏早就回家了,碧莲去西江村住了一阵子。
“成,回去吧,有你在,我也放心。”方氏也同意碧莲回去。
“大姐,大郎的聘礼,你打算给多少啊?太少了好像不好看啊岳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家的女儿,聘礼少让人笑话。
“聘礼给二百两吧,这些咱家还拿得出来,剩下的东西,抽空去镇上准备齐了。”当初淑珍定亲时,聘礼才五两而已,如今拿二百两的聘礼,想来岳家也挑不出什么来。这都够四十个农村姑娘的聘礼了。
“成,咱们抽空就去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佟家就开始忙着开荒了。当初买下的那片林子,外面有二百多亩的荒地。云松打算全都出来,种点豆子也是好的,今年样了不少的动物,这要是没有东西喂可不行。云松从村子里找了不少的人帮工,一天给三十文的工钱,还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村子里的男人现在都是闲着,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人。
方氏让云松杀了一头猪,这开荒的活累,没有油水可不成。留了两天吃的肉,剩下的都用盐腌上了,现在肉放不了多长时间的,腌着慢慢吃。大郎他们,也都跟着上山去开荒,连玉娴都去了。她干不了多少,只是去看看,然后在脑子里规划一下,这片地都要种什么。
荒地开完了,云松就领着人沿着那条小河往上挖池塘。当初买林子的大时候,就把那条河划在内了,所以玉娴家要挖池塘,是没人会反对的。玉娴计划的是一排挖三个池塘,每个都在三四亩左右,互相之间的距离一里半多就行。这个活不着急,慢慢干就可以。
方氏和春梅春杏几个,天天要做好多人的饭,累的腰酸背疼的。碧莲就让玉娴帮着看孩子,自己也去帮忙。紫萱和薛平跟着薛瑾瑜走了,留下薛安两口子和一个丫头伺候碧莲。紫菱前几日又有了身孕,不敢让她干太累的活,反正家里的女人也没一个闲着的。
三月十二这天,方氏和碧莲去镇上,把下聘礼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另外又给岳家姑娘买了一套赤金的首饰,衣裳也买的最好的料子,在成衣那定做的。
到了三月十六,云松夫妻、碧莲、云枫两口子,大郎还有媒人孙婆子,一起去了镇上,玉娴这次没跟着。这下聘礼,男方不光是父母得去,还得有亲戚才行。算起来,云柏、云枫和云桦都是大郎的叔叔,都该去的,可是云桦家的骏礼太小,离不开人,云柏成日的不着调,云松也看不上他,所以这两家就没能去。不管以前和老宅那边的人阄得多僵,这种时候,还得有亲戚才行,这就是家族的作用了吧。这个时代的限制,让人根本脱离不了家族的束缚。当然,方氏还叫了方昀,说好了到时候在聚仙楼前会合。
岳老板的家,就在聚仙楼的旁边不远,一座三进的宅子。方昀在聚仙楼前面遇上了方氏他们,然后就一起到了岳家。门房早就知道今天佟家人来,所以一看见有马车朝着自己家门口来,就赶紧的打发人进去禀报。等到马车到跟前,岳家大门敞开了,岳光宗领着夫人,在外面迎接。
方氏等人下了马车,把那些下聘用的东西全都拿下来,然后在岳光宗的带领下,到了会客厅里。大家分宾主落座,这时,媒人孙婆子把佟家带来的那些东西,挨样的给岳家人看了。当林氏看见佟家给女儿准备了一套的金首饰,又给了二百两的聘礼,心里高兴的很。“亲家,你这聘礼就算在镇上,也是拔尖的了,还没听说哪家的姑娘,光是聘礼就二百两的。这些真的有点多了,得,我也别说多余的了。这钱我一两不动,到时候全都给带回去,总不会叫你们出这么多的钱。”
“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骏烨是长子,将来家里还得他撑起来。我们也是尽力而为,总不能让亲家丢了面子,让人说岳府的**嫁了个穷光蛋。再说,要不是亲家之前照顾,买了我们家的果子酒,我们的日子也不能这么快就过起来。咱们既然做了亲家,我们也得多考虑些。”方氏笑着跟林氏说道。
岳家对聘礼非常满意,双方互换了庚帖,孙婆子给写了婚书,双方各一份,都保存了起来。
“今天中午,咱们去聚仙楼吧,我在那留了空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