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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见过你姥娘和大姨,还有两个哥哥。”碧莲说道。
“博超见过姥娘,大姨,见过两位哥哥。”男孩赶紧上前见礼,一抬头看见了玉娴,“咦,这是谁家的小丫头?”
“混账,那是你大姨家的妹妹玉娴,哪是什么小丫头。上次回你姥娘家的时候还见过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碧莲笑着呵斥着儿子。
玉娴上前,“玉娴见过三表哥。”心里想,一个小屁孩而已。
“娘,这个妹妹我喜欢,让她和我玩好不好?”薛博超眼睛里光华流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嗯,去和你两个哥哥玩吧,玉娴是个女孩子,可不能和你们一堆臭小子玩。”碧莲哪能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当然不能让玉娴吃亏。“玉娴可不是你那几个伯父家的女孩,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
“娘,瞧您说的,好像我专门欺负女孩子似的。”博超撅着嘴,“娘太偏心了,妹妹来了就不疼我了。”然后跑到吴氏跟前,“姥娘,这回你带我回去吧,娘有了个***,这几天都不管我了,博超以后只有姥娘疼了。”
“那个没良心的说他只有姥娘疼啊?”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奶奶。”博超也不在姥娘怀里耍赖了,高兴的跑去迎接外面进来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岁数也不小了,和吴氏年纪差不多。比吴氏略胖些,身上穿着玫紫色的上衣,淡青的裙子,脖子上戴了一串琥珀的链子,头上勒着镶珍珠的抹额,有些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面插了根金簪,再没别的装饰。一个穿浅绿衣裳的丫鬟扶着她,慢慢地走了进来。见到博超,一脸的慈爱:“你这个小猴崽子,刚才不还说就姥娘疼你吗?这会儿跑到我这干什么?”
吴氏赶忙起身:“亲家来了,昨日到时已经天黑了,今早本想着看看碧莲就去见过亲家,没想到亲家先过来了,倒是我们失礼了。”
“都是一家人,那用得着这么客气,你这大老远的来,应该好好歇着才是。我约莫着你能在碧莲这,就直接过来了。”那老太太客气的和吴氏说话,“这位就是碧莲的大姐吧,咱们这么多年的亲戚了,这还是第一回见呢。”
方氏连忙给老太太见礼,“碧芸见过亲家太太,咱庄户人家,总是有忙不完的活,所以这些年也没能来府上走动。”方氏态度不卑不亢的,丝毫不因为人家的富贵就上杆子巴结什么的,玉娴心中暗自高兴,虽然方家有些没落了,可骨子里的傲气不会有半分的折损。
“这几个是你家的孩子吧,长得真是可爱,两个男孩是双胞胎?长得真像,虎头虎脑的。那就是小玉娴吧,倒是个小美人呢,难怪碧莲整日挂在嘴上,非要生个女儿不可。”老太太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丫鬟就拿出了几个荷包。“也忘了给孩子们准备些见面礼,几个荷包,让孩子们拿去玩吧。”
小四小五都不接荷包,玉娴也没伸手,炕上的碧莲说话了:“大姐,快让孩子收下吧,你不发话,孩子们是不敢收的。”方氏朝儿女们点了下头,玉娴他们才收下了荷包。
“都出去玩会吧,我们大人在这聊会天。”吴氏对几个孩子说。玉娴几个就跟着红芍她们出去了。
园子里的景色虽好,可终究比不上沿江村的真山真水浑然天成,再说几个孩子本就是长在山野间的,自是不喜,小五想看书,就让红芍带着去了书房,小四也陪着去,剩下玉娴坐在金鱼池边的一个小亭子里,看着池子里的鱼儿游来游去的。
“表妹,我送你一样礼物,你别嫌弃哦。”薛博超在玉娴身后说道。
“表哥所赠,玉娴哪敢嫌弃。”玉娴看着这个小男孩,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只要他一打什么坏主意,灵动的眼睛就出卖了他。
薛博超一只手一直别在身后,他听玉娴这么说,就把手放到前面来,示意玉娴伸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玉娴手上。他的小手根本还不能全握住手里的东西,玉娴已经看到那是只青蛙,笑着接了过来。“是青蛙呢,好可爱,表哥从哪抓到的?”
小博超看着玉娴脸上灿烂的笑容,立时石化在那了。不应该啊?那些女孩子见了青蛙,都会失声尖叫,害怕的不行才是啊?怎么眼前这个小表妹笑的那么灿烂,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小博超转身就跑,“妹妹等会儿,我还有好玩的给你拿来。”
玉娴看着小表哥的背影开心的笑了,小屁孩,弄个青蛙就想吓唬她。前世的时候,班级里的男生每天都会捉弄自己,各种花样层出不穷,青蛙,太小儿科了。
没多长时间,小男孩气喘呼呼的跑回来,“妹妹,表哥这还有更好的东西。”说着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罐子,男孩小心翼翼的打开罐子,往玉娴手上一倒,一只挺大的蜘蛛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身上长着花斑的蜘蛛,玉娴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却是明白这家伙绝对有毒。幸好她在家是也经常的上山,身上佩戴着驱虫的香囊,这只蜘蛛可能是察觉到了药物的气息,在玉娴手上一动不动。
玉娴双手捧着这只蜘蛛,笑嘻嘻的跟博超说:“谢谢表哥,这么大的蜘蛛我还真很少见呢。不过表哥可要小心了哦,这种蜘蛛要是要你一口,可是会死人的呢。”玉娴看见小表哥的脸变了颜色,就说:“想来这蜘蛛也是表哥的心爱之物,妹妹不敢夺人所好,还是留给哥哥吧。”说着把那蜘蛛又放进了小罐子里,盖好了盖子,送到小表哥面前。
薛博超此时已是无计可施,僵在那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没想到这个表妹看着文文静静的,竟然连这个蜘蛛都不怕。只好伸手接住小罐子,说实在的,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向来是他吓人的利器,没想到今天不管用了。
玉娴看他那调皮的样子,心里就想教训他一下,这个小屁孩,让他总吓唬女生。玉娴放眼往园中看去,想找个什么东西吓唬一下小表哥。可她忘了,这是家里的花园子,那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忽然在假山旁的一丛兰草动了一下,玉娴知道那里会有东西,悄悄的靠近兰草丛,发现在那丛兰草下竟然有一条浑身翠绿的小蛇。小手奔着小蛇的七寸就抓了过去,一下子抓住了。
玉娴捏着小蛇回到亭子里,那小博超还在懊恼没能吓唬的了玉娴呢,并没注意玉娴的动作,“表哥,我也有礼物送你,你看,这是什么?”玉娴把小蛇往表哥面前一递。
“啊——”一声叫喊响遍了薛府。
第三十九章 蛇的问题
竹院碧莲房中,吴氏正和薛老太太两人聊天呢,碧莲和方氏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突然屋外一声凄厉的喊叫,让几个人都住了嘴。
“是博超的声音,紫萱快去看看是怎么了?”碧莲反应快些,忙让丫鬟出去看看。
没多会儿,紫萱领着博超和玉娴进了屋,“回奶奶,是三少爷和玉娴**两个人在玩,玉娴**不知从哪弄条蛇出来,吓到三少爷了。”紫萱上前回话。
碧莲一听就乐了,也不躺着了,直接坐起来,紫菱急忙把靠枕给她垫上。“博超被吓到了?你不是说笑话吧,咱家三少爷向来只有吓别人的份。”碧莲不信,把薛博超叫到跟前来一看,儿子还真哭了,眼泪挂在睫毛上,抽噎着。碧莲忍不住又笑了,“儿子,你看你那样子,哈哈,娘都好几年没见你哭了,你爹打你都不哭的不是吗不跳字。
薛老太太看见碧莲的那个样子却是哭笑不得;“碧莲啊,你儿子都吓哭了,你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还笑他?”向着博超招招手,“好孙儿,来奶奶这儿,跟奶奶说是怎么回事?”说着就把博超揽在怀里。
薛博超就把刚才的事讲给了奶奶听,包括他先拿青蛙和蜘蛛吓玉娴的事,说完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正在想着再拿什么吓唬一下妹妹呢,没想到她竟然拎着一条小蛇在我面前一晃,我就吓的叫起来了。”
这下子连薛老太太都笑了起来,“让你这孩子整日的捉弄人,往**捉弄大伯家的那些个女孩,奶奶和你母亲都不管你,是因为她们不懂得看人脸色,明明不欢迎她们还非要来。可是你的小表妹不一样,她可是你母亲好不容易才给接来的,这哪能一样?刚才你母亲已经说过了,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没吓到人家,反倒把自己吓了够呛,看来终于有人能治住你这个混世魔王了。”老太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薛家三个孩子都很淘气,大的两个念了书还稳重些了,可这小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连薛瑾瑜打他都不怕。
方氏脸一沉:“玉娴,你过来。”把玉娴叫到身边,“你这孩子,怎么能抓蛇来吓唬表哥呢?还不快去给你表哥赔礼。”
玉娴就走到表哥的身前,忍着笑说:“表哥,对不起,玉娴不该吓唬你。”
薛博超倒不好意思了:“妹妹别这么说,刚刚是我想吓你不成,反倒被你吓着了,是我不好。”
碧莲也说:“大姐,你别怪玉娴,这博超不知道吓坏了多少女孩子了,今天也让他尝尝滋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了,玉娴,蛇呢?你没被它咬到吧?”
玉娴一扬手里的小蛇,“小姨,蛇在这呢,它咬不到我。”方氏连忙让玉娴把蛇扔掉,玉娴不肯,“娘,这蛇不能扔,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咱北方该有的,这是南方的竹叶青蛇,有毒的,让它咬到会死人呢。这小姨府里怎么会有南方的毒蛇呢?还有,娘,你不觉得小姨这孩子生的奇怪吗?她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摔到?”这是玉娴看到蛇的时候就想到的,所以才会抓着不放,要是普通的蛇,她早扔到薛博超身上去了。
方碧莲立时脸就变色了,“紫萱,去叫人把爷找回来,就说有事找他。”然后又说,“紫菱,找个东西把这蛇装起来,别让娴儿一直拿着,咬到就不是好玩的了。”两个丫鬟都应声办事去了。
薛瑾瑜今日并没有出去,正在前院听管事们回事呢,刚刚博超那一嗓子他也隐约听到了。紫萱一去,他就马上跟着回来了。“碧莲,出了什么事?”
碧莲让人把玉娴捉的那条小蛇给瑾瑜看了,薛瑾瑜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这蛇他自然认识,薛瑾瑜一脸铁青,狂怒的让人叫了管家福伯前来。“福伯,你带几个人给我查一下,咱们家的下人有哪个是南方人士,还有这几日可有府里的人出去带了些什么古怪的东西回来?”福伯出去了,薛瑾瑜直接跪倒吴氏的面前,“娘,是瑾瑜无能,连妻女都不能保护好,竟然让人有机可乘,差点害了碧莲母女。”
吴氏扶起女婿,“瑾瑜啊,你也不必自责,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你长年在外,家里哪能顾得周全,哎,也是你们成亲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安安稳稳的,你和碧莲都疏忽了。”
薛老太太从玉娴说完那几句话就一直没出声,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瑾瑜,派个人把我院子里的文荷还有她的几个丫鬟都看起来,不许她们随意走动。”
“娘,你是说——”瑾瑜看了看母亲,“不能吧,她可是您的亲侄女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停住不说了。
“是我的侄女,也是那个人的侄女啊。”薛老太太突然像老了好几岁似的,“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出府别居,离京城远远的,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冲突,他们就不会再想害你,可是没想到啊。”老太太很伤心的样子。
“亲家,有些事不是你躲避得了的,当年碧莲救下瑾瑜的时候,瑾瑜就剩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