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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年不尽女色的结果!这就是日夜思念她的结果!这就是她……刚刚作乱的结果!
此刻的宇文玄苍分外懊丧。
思及方才的迷乱,她急忙别开目光,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且反复在心里播放着。
她忍了又忍,终笑出声来。
那眼底简直是怨愤了:“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有?”仍旧不敢看他,伸出手指,装模作样的在山石的浮雪上勾画。
身子忽然一轻,神智清醒之际已然坐在他怀中,身子全部被裹在风麾里,只露出个脑袋和他面面相对。
他一瞬不瞬的看她,看得她都心虚了,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存心故意。
“我发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学坏了。”发狠的咬了咬她的小耳朵:“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得意的!”
目光冷静的凝望远方片刻,忽俯首到她耳边:“不过你刚刚……本王很喜欢……”
刚刚?
羞死人了!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她急于脱身,然而怎挣得过他?
“别乱动,否则会后悔的……”
果真,已经有个硬物坚定的抵在了她的腿上。
宇文玄苍略有得意,手开始在遮蔽下放肆。
她冷着脸,却不敢动,心里飞快盘算。
“抚军大将军,此番出征,有无负伤?”
他弯唇邪魅一笑,含住她的耳珠:“有没有负伤?你刚刚不都摸了个遍,还不知道我有无负伤?”
243除夕大礼
这种浪荡羞人的话怎么可以从他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的口中说出?可是接下来更过分……
“莫非刚刚摸得不够仔细?不若……重新来过?”
他牵过她的小手,顺着胸口一路向下……
终恼不过,趁其不备跳下怀抱,然而衣物本就虚搭在身上,这一来顿时春光外泄。
然而转瞬便被他抓回怀中,随即对上他的恼怒。
简直是恶狠狠的将衣物一件件的拢紧,系上,然后抱住她,继续生气。
她倒忍不住笑了,轻啄了下他抿紧的薄唇,老老实实的偎在他怀里。
“这回高兴了?”他神色稍霁,语气却恨恨的。
她眨眨眼,笑得眼睛弯弯。
他无奈,抱着她,下颌轻擦她的鬓发:“宝宝,我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心间一颤,却故作无感,手摸索的寻到他的衣襟,学着他的样子在风麾下将衣物穿好。
可是弄了半天,不是外裳的盘扣对在了中单上,就是扣得串了位置,摸上去一片褶皱不平。
他笑:“真笨,一看就没给男人穿过衣裳……”
她心神一凛,立即从中拾得一重要信息:“你是不是给许多女人穿过衣服?”
当然,他府中那么多女人,还有方逸云……
刹那间,新仇旧恨齐齐翻滚,立即怒目而视。
他一怔,旋即大笑,重重亲了她一下:“只给你……”
她不信,眯眼对他。
只给我?动作怎么那么熟练?而且竟然看也不看的就将衣物穿戴整齐……
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先不告诉你,等你……嫁给我的那日便知道了。”
她眸光一黯。嫁给他?什么时候?曾经的遥遥无期似是更加飘渺了。
他知她心事,也不引她伤神,反正一切总归是要由他掌控。于是抱住她,轻轻的摇着,很是无意的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
她摆弄着他风麾领扣上的金吊坠,亦是闲闲道:“还能做什么?每日在皇上跟前聆听教诲,有时帮贤妃娘娘整理她抄好的经书,九殿下那边照样伺候,偶尔……会去秋阑宫看望瑜妃娘娘……”
愈到后面,话音愈低,然而依然感觉到环在腰间的臂滞了滞。
其实她一直在是否说谎之间徘徊,却又不想骗他,然而……
“偶尔……”
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他。
“瑜妃娘娘与我有恩……”
“有恩?我倒不知是什么恩。莫非,是这镯子?”
她的随身之物有三,一是他送的耳坠,一是及笄时的落梅银簪,再有,便是这琉璃翠镯子……他一看就气闷。当然,苏锦翎口中所谓的恩情无非是春日时险遭太子毒手却被宇文玄逸搭救并于秋阑宫养伤一夜。她一直瞒而不报,而他不是不知。
“玄苍,不知为什么,我一看到瑜妃娘娘,就想起我娘……”
诚然,这是两个同样被丈夫遗忘在角落的女人。
宇文玄苍不是不解,可这话如果深入剖析的话……
“那贤妃娘娘呢?”
苏锦翎方意识到自己是越描越黑。
叹了口气,坐正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道:“玄苍,我觉得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宇文玄苍眉目一寒,却有红晕自耳后升起。
“是想讨好本王以免惩罚吗?”
“不是,我是想……这次你救了清宁王回来,我本以为……”
“本以为我会趁乱杀了他?”他冷笑。
以为她会恼,却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底漫起柔波。
忽的搂住他的颈子:“玄苍,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是表扬他的没有公报私仇还是替那人在庆幸?
这丫头,怎么总说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好吧,看在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份上,就当是表扬吧。
“以后,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好下去了?”
笑意未及绽放,就这么冷冷的冻在唇边。
她是想说经了这一事便再无明争暗斗吗?怎会这般简单?当初寻找失踪的宇文玄逸并救了他,是为了不让她觉得亏欠了他,是为了还他中秋相助的一臂之力,亦是为了兄弟之情,而且若是宇文玄逸当真为此死去,纵然皇上不苛责,他和苏穆风也断然不能自免责罚,况朝臣亦会因此颇多非议,搞不好还要将他的死联系到自己身上。毕竟刚刚经历一场风波,正是敏感时期,断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宇文玄逸的存在,恰好可平衡襄王折翼后的局面。
当然,其时情况紧急,这种种只是飞速一闪而过,不,当时什么也没有想,好像是找到宇文玄逸后才逐一捋顺,然而救了他,或许正因了自己所言……“你该死,但不应该是这般死法!”
“那该如何死?死在你手上吗?”
宇文玄逸之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的确,对于强大的对手,一定要亲自击倒他才无愧于心!
苏锦翎实在是太天真了,她以为他们还是小孩子吗?只要有个小恩小惠就会冰释前嫌吗?就算自己可以,宇文玄逸呢?
“的确,你今日救了我,可我不想回报!”
这便是天家手足,他们生来便注定要为一样东西打倒别人,树立自己。为了那样东西,他们放弃了太多,改变了太多,如今已经回不去了。
洛城雪原的足迹,鄙陋小亭中的暖意,只存在于那个距离皇权遥远的世外,然而雪一飘,风一过,就什么都不见了。
他仿佛听到那人微弱的气息在耳边说……“若是我活着,无论是那个位子还是她,我都要同你争!”
他依然微微一笑:“不妨试试!”
抱紧怀中人,重重吻了吻,放她下来。
“你该回去了。”
她扁着嘴看他。分别那么久,好容易见了,却急着赶她回去,可是天色还早……
“怎么,舍不得我吗?”邪魅一笑,重将她揽过:“不若,我现在跟你一同回去,向皇上讨了你?”
但见她神色一僵,不禁莞尔,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她的脸登时红了。
她怎么忘了,方才他……呃,那样应该是不会很舒服吧,他这人又一向极爱干净……
“那你回去吧……”
“你呢?”
“我也走。我们什么时候……”
话说了一半却是咽下了,然而宇文玄苍眼波微动:“很快……”
“下次……可不可以提前几天说,我有东西给你。今天出来匆忙,都没带在身上……”
“礼物?”拉她坐在腿上。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看了不许笑!”
“那我现在就严肃点。”当真绷起脸来。
她倒笑了,讷讷道:“关键是我做的不好……”
以额抵住她的额,看着那长睫蝶翅般翕动:“怎么不好?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不过……我倒是想让你送我份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
“嗯,到时你就知道了……”
“又是‘到时就知道’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终忍不住衔住那粉润的唇瓣:“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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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畅音楼,内廷家宴。
去年此时,苏锦翎正病着,只能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听雪轩,遥想此处的热闹。然而想象是虚,眼见为实。
眼前的一切,远远比电视所见的还要华丽璀璨。
她站在戏台上,将落地帷幔轻轻拨开道缝隙,立即便有无数光芒闪光灯一般次第亮起。皆是锦绣绫罗,珠钗环佩,乍一看去,就好像两匹极繁丽的锦缎,上面铺一层,下面铺一层。光芒闪动皆因人语,却抵不过环佩叮叮,衣褶窸窣。其间香风缭绕,竟好似五彩霞雾氤氲,梦幻难描。
她深深吸了口气,掩上帷幔,却又忍不住嵌条小缝偷看。
而今她就要在国家级剧院登台演出了,这么一想,顿觉心情紧张,急忙在心底重新排演一遍即将上场的剧目。
“锦翎,你看我这衣服怎么这么紧呢?”
宇文玄铮一个劲的揪扯着颈下的盘扣。
“殿下,快别揪了,这都弄坏三套戏服了……”
小宁子急忙阻拦,却被宇文玄铮虎目一瞪,登时没了动静。
苏锦翎只得上前,翘起脚费力瞧瞧:“一点也不紧,这还余出一寸呢。八殿下是不是紧张啊?”
宇文玄铮又一瞪眼:“谁说小爷紧张了?”
然而他果真紧张,这一喊,声音都变了。
苏锦翎也不理他,正打算离开,却被宇文玄铮一把拉住,指着眉毛:“你觉不觉得我这眉毛画得一高一低?”
叹气:“很好啊……”
“不好,完全体现不出小爷的英武之气嘛!”
“你演的是杨四郎又不是宇文玄铮……”
“管他死狼活狼,不都得我演吗?”
苏锦翎觉得根本无法同他沟通,却见他嘿嘿一笑:“你今天可真好看!比公主还公主!”
又转了脸色:“他们把我画成这样分明是想让我配不上你!”
“我看你就是临到上场心情紧张才处处找麻烦!”
“我哪有找麻烦?”
苏锦翎转身欲走,再跟他对话下去她也要抓狂了。
宇文玄铮挡在她面前:“你说,我哪里找麻烦了?”
244好戏压轴①
即便是国家级的剧场,后台也颇显狭窄,关键是因为有主子要上台表演所以挤了不少下人及侍卫,再加上宇文玄铮换了一拨又一拨的化妆师,换掉的又不让走,都在那罚站,另外还有预备上场的伶人,所以挤得只剩一条细小的过道。宇文玄铮身材魁梧,往那一站,简直堵了个密不透风。
“再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盼望这天已经好久了,哈哈,哈哈哈……”
“宁姑娘?”苏锦翎忽然眼睛一亮。
宇文玄铮身子一抖,当即回头望去。
“没有啊……”
然而等他转过头时,苏锦翎已然不见了踪影。
此刻方觉上当,当即拎过小宁子:“她哪去了?”
小宁子被揪住脖领子憋得喘不上气,更别提说话了。
宇文玄铮放下他,恨声道:“我倒看她能躲哪去,一会还不是要和小爷一同登台?”
说到这已是开心起来,却又脸色一变:“来人,把小爷的眉毛好好画画!”
大约一炷香后,前台已经先后唱了两出戏,耍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