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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眸看向她:“兵不血刃,既得了美名又得了美人,可真是两全其美啊……”
“什么美人?”
苏玲珑捋着帕子,叹了口气:“怕是只有你还蒙在鼓里。也难怪,他们都说你二人鹣鲽情深……只是男人嘛,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你又不在身边,也便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况人家有意献上,又能借此收编三万人马,自是笑纳了。你也别多想,这战争,不是为了金钱便是为了美女,即便带回来也是个妾,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的。哎呀,妹妹,你是怎么了?”
她扶着苏锦翎坐下,抽了苏锦翎的帕子为她又是扇风又是擦汗:“妹妹身子太虚,可要好好补补才是。”
苏锦翎望向她,目光清冷:“多谢关心。”
苏玲珑目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又看了看手中刺绣木槿花的帕子,唇角一勾。
夜色空濛,流水溶月。
苏锦翎坐在岸边,望着水中月影发呆。
今晚恰好是十五呢,她叹了口气。
同来时一样,夜晚停驻在昭明行宫,明晨启程回京。
昭明行宫规模不大,却极是精巧,她住的房间正好对着一条引自宫外的小溪,水声潺潺,四围翠竹环绕,幽雅清静。
可她却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方推门而出。
月下,她再次展开信纸,抚摸着上面的图画,纤眉轻锁。
下午,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宇文玄铮。宇文玄铮的络腮胡当即炸得跟刺猬似的,扬起拳头:“谁说的?”
然而她却于他的眼底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慌张。
黄昏时,瑞王妃拉她一起用膳,似是不经意的说起齐城城主的女儿文武双全且国色天香。城主体弱,一直以来就是她镇守齐城,可谓精明强干,四野臣服。然而清宁王兵临城下,与之仅对峙一天,她就开城门迎大军入内,又请清宁王入府,“秉烛夜谈”……
宇文玄瑞频频干咳,可是瑞王妃眉飞色舞,直道“六弟好福气!”
原来他们都知道,单单瞒着她一人,怪不得皇上今天对她和颜悦色。去岁皇上也曾劝宇文玄逸纳妾,还提了好几个名门贵宦的女子,都被宇文玄逸回绝了,然后便出了“清宁王月下追王妃”的佳话,为此,皇上也认为她专宠善妒。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变心了吗?
或许不应称之为“变心”,只能说是一种取胜的策略,然而日久生情,他当真能毫不动心吗?他对徐若溪尚且网开一面,何况是那样一个不同于所有名门闺秀的出色女子?一个文韬武略,秀外慧中,一个英明睿智,风华绝世,他们才是最为匹配的吧。
想象他们一同征战沙场,把酒言欢,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曾经有一刻,她想飞去找他,可亦知是不现实的。她离他那么远,而那个女子却可陪在他身边……
时间和距离果真是斩断相思的利刃!
她该怎么办?
指尖在纸上颤颤移动。
玄逸,你给我寄来这封信,到底想说什么?
“小心!”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喝,与此同时,几点金属撞击的脆响后,她好像看到一团淡影向她扑来。
她惊恐的后退一步,可是脚下便是鹅卵石,她一个站立不稳就要栽倒。
然而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捞起她的腰一把抱住,却被她下滑的冲力顺势一带,二人当即落入水中。
那人带着她滚了两滚,与此同时,又有几声轻响落在身后,有一声好像正插在她脚边。
她惊叫:“我的信,信……”
那人略一犹豫,顷刻离去……
水声轻响。
眨眼人又转了回来。
她接过湿漉漉的纸,颤抖的,小心的藏到袖中。
“有刺客——”
“护驾——”
远处兵刃相接之声陆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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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昔日重现
394昔日重现
挣了挣……那人却抱得很紧。
“你还不去护驾?”
他又隔开一道暗器:“他们的目标是你!”
顷刻间,有数道厉风劈面而至。
他带着凌空而起,只看到电光缤纷错乱,听到刀剑震耳铿锵,有人闷哼一声,随后一股腥热扑面而来。
然而他遽然转身,于是那腥热即被隔离在外。
有淡淡的甘甜之香随着愈发激烈的打斗弥漫开来,浸染了这个清冷而恐怖的夜。
刀剑裹着风声,掌风卷着霹雳,数次擦身而过。
感到他怀抱一震,刹那有几点温热落入发心。
“你受伤了,快放开我!”
怀抱却更紧。
远处,火光如星,渐渐接近。
“快,刺客在那边……”
刺客见势不妙,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夜幕。
只觉得怀抱猛然一紧,紧接着身子一轻,整个人飞了出去……
“王爷,您没事吧?”
宇文玄苍摇摇头,指了指刺客消失的方向。
侍卫们立刻追了上去。
待火光远去,他方走到竹林里,寻到苏锦翎:“我送你回去!”
苏锦翎他为要推开,方才若是被人看见他二人在一起,定是要惹出不小的麻烦。
“你受伤了……”
他不说话,只抓住的胳膊往前走。
“放手!”
没想到能轻而易举的挣脱他,然而下一刻,却被他拥入怀中:“有人要拿你威胁宇文玄逸。宇文玄逸之前,你轻易不要出门,不要落单。王府外裤脚绣三片柳叶的小贩都是我的人,随你调度,如果有事犹豫不决,可找他们传话给我……”
放开,咳了两声,又抓住往前走。
“放开,放开……”
他忽然止住脚步,沉声道:“说实话,我真想借机将你掳走!”
若是将掳走,消息传到前线……宇文玄逸,你当如何?
顿时没了动静。
良久……
“你受伤了!”
他唇角一勾,似冷笑又似轻叹:“你在关心我吗?”
送到门前,他忽然发现,这条路可真短。
今年的除夕家宴,没有来,他能见到的机会又少了一次,好在这回出现了。距离清宁王府的满月酒宴上的惊鸿一瞥,竟是近一年了。
这一路上,他依然是那个冷漠如常的煜王,然而的身影始终无法逃脱他的视线,他的耳朵无时无刻不在收集着的声音。
他隐在暗处,遥望在水边发呆,在为忧愁。
他恨那个让伤心的人不是,而的心里原本只有他,只是他!
而因为那件事,他永远的失去了……
撑在翠竹上的手不觉绷紧,指尖嵌进竹干,轻微作响。
他想去安慰,可是他能说?见了他怕是要生气,要逃跑吧。
他苦笑。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那时,尚不知他是煜王,他也是这般躲在隐蔽处,看着开心。
那时的,单纯又快乐,那时的他,满足又幸福。
真的是命运弄人吗?
在掌中的竹子终于折断之际,他拾到一声轻响。
“!”
他飞快的扑向。
高手,行动间几乎悄无声息!
杀气,皆指向!
那一刻,他紧张又愤怒,那一刻,他欣慰又窃喜。
终于,终于有机会让他拥住!
可是,属于他的幸福只有片刻。
忽然希望刺客去而复返,他即便遍体鳞伤,只要能护在怀,便好。
“你的伤……”
已是闻到那血腥气盖过了淡淡的甜香,然而虽然明月高照,他在的面前依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耳听得一句“无碍”,便连那影子都消失了。
屋内灯光昏暗,秋娥见,激动得又哭又笑,再看除了因为遭受惊吓而浑身发抖也没异样,便赶紧服侍睡了。
待一切重归静寂,方抖抖的取出保存在袖中的有些潮湿的信。
眼角一跳。
手印……
半个血手印压在孔明灯上,触目惊心。
血迹模糊了简单的线条,亦模糊了唯一的一个字……陆……
仿佛真的应了的担心,清宁王的军队自到了齐城顺收复九城便裹足不前,不过却有临近七个郡县纷纷不战而降的消息频频传来,随之一同传来的,是清宁王接纳了献降者的不少宝物以及……美女。
现在,连清宁王府也收到了消息,不少下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徐若溪一边吃醋,一边幸灾乐祸,抱着宇文信倚着朱格长窗道:“信儿,你马上就要有一大群的小弟弟小妹妹陪你玩了。”
又故意唉声叹气:“要身份?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况有了孩子,还愁没身份?”
只要不太过分,苏锦翎是懒得搭理的,整日里有太多的事做,哪有工夫生闲气?
能让动气的只有一人。
或许真是乐不思蜀了吧!
恨恨道。
这期间,王府发生几次夜袭,除了护院拼力护主之外,莫名的出现了一些黑衣人。他们武艺高强,较府中影卫不遑多让,每次都在刺客或死或消失后隐去踪迹。
府中人皆好奇不已,只有苏锦翎抿紧嘴,想起那个雪色的身影……不他的伤怎样了……
又是一年桂花香。
伴着开得愈发热闹的桂花,战报频传。战线又开始推进,清宁王果真与齐城城主之女,现封胭脂将军的齐连娇合力攻往常项称帝之所——羯都。
一时之间,关于英雄美人的传说不绝于耳,有人甚至说此番得胜,清宁王就要留在齐城不回京了,因为北地外夷甚多,需要一得力之人镇守,避免再次发生常项事件。
苏锦翎恍若未闻,带着府中人赏月看花,直折腾到深夜。
徐若溪少有的没有闹事,自也是因为最近风传的流言,甚至有些求助的看向苏锦翎。
苏锦翎笑得端庄又得体,对传言只字不提。
然而到了夜深人静,对着中空朗月,默然出神。
风吹过,衔来一片花瓣。
接了,盯着瞧了一会,轻轻一吹……
花瓣摇摇的飘走了,却又有一片飘来,再一片,几片……金的,银的,接连不断,竟似下起了一场雪。
即便桂香再浓郁,亦从中拾得一缕淡淡的甘甜之香。
看不见那个雪色的身影,只对着那无边花雪轻声道:“你的伤好了?”
没有回音,只花雪略略密集了片刻,恍若急雨,而后再次恢复迷离。
亦不再言语,只静静的看花瓣飞舞。
他竟还记得曾对许下的承诺,在玄逸不在的日子里,陪过这个中秋……
往事一幕幕,清晰复朦胧,皆随着花瓣飘卷,翻飞,携着某些似乎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一起落入无边暗夜……
战况几度沉浮,九月下旬进入胶着状态。
常项据城不出,清宁王带兵包围羯城,如是三十日。
羯城远在千里之外,龙翼军供给线颇长,且此战持续近一年,又因四年前平叛一役的损耗尚未恢复,国库已渐现空虚。
而羯城虽是有备而战,可毕竟城小民弱,且消耗已久,也是精疲力竭。
因为四年前洛城惨败,教训颇深,常项此番城门紧闭,严把关口,即便是城内百姓,稍被怀疑,立斩不赦,取的是“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的严酷。
于是现在双方对峙,拼的就是物力。而在冬月初,为龙翼军运送物资的队伍突然遇袭,后补充的军粮不知为何掺有发霉的米面,一场疾病在军中蔓延开来,军力大减,不久,主帅宇文玄逸亦染上恶疾。
消息传到帝京,天子大骇,朝廷大乱,苏锦翎不言不语,只每日诵佛念经。
喜的是常项,自得知军情,便跃跃欲试,终于在一无月无星之夜命士兵自后山绕过偷袭龙翼军,成。
然而次日黎明,羯城忽然大乱。城头正在换防的士兵猝不及防的掉了脑袋,旋即城门大开,围守了近两个月的龙翼军剑戟铿锵,泼风般攻入城内。
城内大将尚不明所以即被拿下,反抗者就地处死。而常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