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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冷笑:“这就是你当皇帝的梦想?”
“怎么,你不喜欢?”
“你以为当皇帝就是享受?”
“我费了这么多气力,当然要好好享受,还要让陪我打天下的人都好好享受一番!而那些伤过我的,甚至想杀我的人,一个不留!”鹰眸霎时阴光毕现:“到时,我就将你从这地下风风光光的接出来,做我的皇后!”
门似乎发出一声轻响,却只有这一声,让人觉得刚刚那一响不过是幻觉,因为段戾扬依然在勾画他的美好蓝图:“宇文玄苍和宇文玄逸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养胎,为我生个儿子就好!哈哈,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惊喜。看来上天助我成事,只在朝夕!”
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她本担心他会以孩子的事要挟她或宇文玄逸,所以才教大夫说那一番话。可现在看来,此人竟是打算将不属于他的孩子据为己有。他果真有这么“大度”?还想把“皇位”传给这个非段姓而是宇文家的孩子,那他要皇位干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苏锦翎顿时心生疑惑,可就在这时,过道尽头有个男声传来:“宗主,药煎好了。”
“端进来。”
依然是石壁划开的震动,依稀听得一阵短暂的争执,而后,银铃声接连不断的响在阴暗的过道中。悦耳,清脆,让人仿佛见到了在那春日的杨柳梢头,有阳光跃动。
段戾扬脸上的戾气在这铃声中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笑,然而不无戏谑。
铃声叮叮,一个年轻的女子终于浮出过道的阴影。
她的身段极其柔软婀娜,婀娜得让苏锦翎觉得这简直是一条妖冶的蛇幻化而成的美女。
这么冷的天,她只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水蓝衣裙,行动间,裙摆飘摇,衣袖无风自舞,仿若云行江上。一串银铃就松松的系在右脚踝上,横拦着一朵妖冶的罂粟花纹身,随着纱裙飘摆,若隐若现,声音碎碎。
发髻斜堕,几缕散发垂落额前,飘浮间划出一双极媚的眸子,似是习惯性的斜挑着看人,眸光拨动间,尽是勾人魂魄之态。
唇点樱红,亦是习惯的似笑非笑,偶一牵唇,便是媚态横生。
不能不说,这是张令天下女人心生嫉妒的脸,然而此刻,那脸上虽是仪态万千的冷艳,眸子却不无嫉妒的盯着段戾扬怀里的女子——苏锦翎。
“我当宗主怎么此番在这待了这么久,屋子又不让旁人进,感情是藏了这么个美人啊……”
她将漆木茶盘放在桌上,不走也不避,只立在桌旁,一瞬不瞬的看着苏锦翎。精致的下巴微抬,高傲又冷漠。
段戾扬笑着下了床,环住她,她一扭身挣脱他的怀抱,却也不离开。
“好了,这是我请来的贵客……”
“贵客?”那女子的声音原本非常动听,此刻却仿佛刀刃划过玻璃,尖利又刺耳:“宗主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
她指的自是刚刚那二人如此“缠绵”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段戾扬依然笑着:“不要闹了,她身子不好。若有事,咱们去你房间好不好?”
“今日方知宗主竟也会怜香惜玉!”女子冷笑:“我能有什么事?但凡有事也是宗主来找我,不过眼下有了她,今后怕也没我什么事了吧?”
“楚裳,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段戾扬陡然收起笑意,怒喝。
楚裳?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苏锦翎努力回想,又见她举手投足尽是袅娜,应是多年习舞所得。
眼前忽的一亮……难道就是自己和宇文玄苍多年前在云霓坊见到的那个花魁楚裳?当时远远的看她舞蹈,极尽妖娆。
这么说,自己如今所在之处可能就是雒阳镇?
对,那个大夫说此地距帝京近百里……
心跳加剧,一瞬不错的看着楚裳,却被楚裳狠狠瞪上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依旧是石壁轰然划过,然而此番,却好像重重的撞在另一块石壁上,恰如楚裳离去时的愤恨。
段戾扬的脸上是明显的恼怒。
他负手在屋里转了几圈,对苏锦翎道:“你好生休息。”便走了出去。
☆。415堪破私情
闲愁莫问宫墙柳,千古风流一梦萦415堪破私情
这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而且苏锦翎可以看出,这个楚裳在段戾扬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
果真,没一会工夫,便听到一阵暧昧的声响。
初时还以为是错觉,可是那声响愈发高昂急促,夹杂着女人在极致快乐时的呻吟欢呼和男人的低吼。
的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不是说,在某些方面的安全又多了层保障?
强忍疼痛和虚弱,下了床,一步步挪到桌边。
药还热着,闻去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果真干呕了半天,只觉天旋地转。
拔了发间银簪探进药中……没有变黑。然后端起药碗,颤抖的却毫不犹豫的灌下一向痛恨的气味。
胃里翻腾,差点再次吐出来。
竭力仰着头,坐直身子,终于咽下那股翻腾。
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默默道,孩子,不要怕,娘一定会保护你的,咱们一起等你的爹爹。
他,就快到了……
十日后,当苏锦翎正小声的哼着曲子给腹中胎儿进行胎教时,段戾扬来了。
他双臂环抱,依然居高临下的看,忽然说了一句:“这几天你的心情好像不错。”
苏锦翎没理他。
他瞟了眼桌上空着的药碗,轻笑一声:“对,安心养胎方为正道,否则,我会有个健康可爱的来继承我的皇位呢?”
苏锦翎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他已习惯的敌视,只手臂一扬,几件花花绿绿的小东西飞到床上。
是小孩的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布料柔软,绣工精致。
不同于宇文依薇绣作的大气,上面的图案皆是小猫小狗类的可爱动物,且毛茸茸的,栩栩如生。
“如果是男孩,就穿小狗的,如果是女孩,就穿小猫的。”他拣了两个肚兜在手里把玩:“你觉得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苏锦翎皱了皱眉,闭上了眼。
耳听得他一声轻笑:“你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么……这个呢?”
段戾扬似是故意要吸引的注意,就偏不让他如意。
“原来这些玩意果真不重要,怪不得随随便便的就送了人呢……”
送人?
微睁了眼,旋即坐起身子。
段戾扬也不说话,只笑微微的颠着掌中的物件。
是的白玉莲花和紫瑛石坠子,会在他手里?不是交给那个大夫,难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语气和笑意皆是嘲讽:“那么,就如你所愿!”
他向着火盆一扬手,立即惊叫道:“不要……”
“不要?是啊,我你不要了……”
苏锦翎气急,下床去抢,却一把被他抓住:“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这!出去?想都别想!你以为我让你了这么多的秘密会轻易放你走?除非你死!”
他将手中的物件狠狠砸到怀里:“但凡到这的人,只有进,没有出!那个大夫,出门就死了。这些东西,我是看你这两天表现不错才给你,免得你苦心等待的人一直不来再受刺激滑了胎。你是不是特别迫不及待的想和我共赴巫山呢?”
捏住的下巴,笑容阴险:“人要明白好歹,要识时务。现在你该安心了吧?这些衣服是楚裳做的,没事好好和学着点,看看该伺候男人!”
语罢,拂袖而去。
片刻后,耳边又传来暧昧声响。
苏锦翎紧紧攥着那白玉莲花,唇也咬得死死的,有甜腥泛出,却是不肯掉一滴泪。
办?要如何逃出这个魔窟?
苏锦翎发现,只要肯表现安静,只要以腹中的孩子为胁,段戾扬多是会言听计从。
从未想过他会如此重视这个孩子,倒像是他的亲生骨肉一般。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和更多活动的自由,不得不忍受他每天离开前将耳朵放在肚子上,阴鸷的脸上少有的露出温情,惊喜道:“你听,他在动呢,他在喊我爹呢……”
苏锦翎只能强忍愤怒和恶心,一言不发已是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每每此刻,的心都会一点点的抽紧,眼底都会一阵阵的发烫。
原本这样满怀惊喜的人应该是玄逸啊,永远也忘不了他望着徐若溪隆起的肚子时的欣慰和期待,一次次幻想若是怀了孩子他会如何。甚至想过,他一定会宠坏小孩子的。可是现在,他在哪呢?他为还不出现?
再多的痛楚,也只让它们一瞬即过,因为需要个平静的心情,要好好抚育腹中的胎儿,因为在怀孕期间,母亲的心情可以决定孩子的体质和性情,想要一个全天下最健康最可爱的孩子,一个和宇文玄逸的孩子。
现在已是百日之后了,争得段戾扬的同意,去有阳光的地方走走。
所身处的果真是个地下建筑,且距地面至少一丈之遥。过道尽头每次发出轰然声响的是一道石壁,段戾扬居然把开关石门的机关都告诉了。
这是不是说,已取得了他的信任?
石门划开便是一条狭长的地道,两侧皆是石砌的墙壁,每隔几步便有微弱烛光闪动。
石门闭合后严丝合缝,所以很难找到其他房间在哪,而且只要有一点声响,整个地道都会跟着回荡,难以听声辩位。
地道走到尽头,便会发现新的岔路,走过去,又是数条岔路,看去极为相似。
苏锦翎每次出去时都有个小丫头引路,无论问都得不到回应,后来段戾扬告诉,那是个哑女。
原来,他也并非不防着。
顺着既定的路线,便置身于一个花园中。
极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院,亭台回廊,假山花木,也算错落有致,就是疏于打理,都在那顺其自然的长着。
现在是三月,桃花开得正艳。
走在桃树下,一手摸着微隆的小腹,一手压下一枝桃花,嗅了嗅那略带甘甜的清香:“宝宝,这是桃花。有首诗写得极好……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对着那娇艳的花枝呆怔片刻,不觉望向天空。
三月三已过,不知这被回廊圈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在那日可曾有风筝飞过。
玄逸,去年三月三我们刚到了桃花坞,你打跑了山贼,还舍了银子,可知他们现在是否真的如你所愿走上正途?
叹了口气,唇角微翘,轻轻的摸着小腹:“宝宝,娘只会这一首诗,不像你爹,他学问好大,等到见了他,让他教宝宝背许多的诗词好吗?宝宝千万不要偷懒,要好好学习哦,将来做一个像你爹一样聪明的人……”
不论怎样,总有一种初为人母的喜悦在心底蔓延。有一个小生命在身体里生长,甚至能感到它每一日的细微变化,而那每一分变化都增加一份快乐,只是与分享这种欢欣的不是思念的那个人。
玄逸,你当真忘了我吗?
一月前,段戾扬告诉宇文玄逸已经迎娶齐连娇为正妃,而且是奉子成婚,害得差点滑胎。可是第二日,楚裳却说云霓坊的客人都大赞清宁王是如何抗旨拒婚,拒的却不是齐连娇,而是孙尚书的千金,以致那千金如今正整日在府里寻死觅活弄得人仰马翻。
段戾扬大怒。
,段戾扬是想方设法的要死心,只是为齐连娇换成了孙府千金却是不得而知了,惟愿宇文玄逸果真识穿了的真面目。
楚裳对有敌意,这是难免的,而能不能利用这种敌意来助脱身呢?而且发现楚裳纵使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