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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不知道宇文玄逸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他却是但笑不语。
过了会,几个太监两两一组的抬着几大桶泔水晃晃的走来。
饭时到,满圈的猪顿时群情振奋,纷纷冲到门口,无数个圆滚滚的鼻子穿过栅栏的空隙往飘着泔水气味的方向扭着,叫得震耳欲聋。
有头猪起身稍晚,身后好像还拖着个什么东西。细看去,竟是个人,几乎不着寸缕,头发散乱,浑身亦布着浓重的毛发,上面沾满了颜色可疑形状可疑的东西。
“这里怎么会有个人?”
苏锦翎怀疑可能是因为这个时空的人没见过人类有返祖现象或者多毛症,所以把那人当怪物给抓起来了,可为什么关在猪圈里?
宇文玄逸一言不发,只揽住她的腰,望向那个毛乎乎的人,目光冰冷。
那个毛人已经爬了过来,在一堆肥厚宽大的猪屁股后面晃来晃去,口里也发着同样的哼唧声,听起来极是迫切。可是相比下他实在是太瘦弱了,所以半天也没挤进去,最后“灵机一动”,狠狠啃了下那个一直往他脸上撞的猪屁股。
那猪嚎叫着一蹦,终于腾出一个空,他奋勇的挤上去。
他也将脸贴在木栅栏上,像是生怕看不清似的一会把左眼睛贴上去,一会把右眼睛贴上去,间或在观察他的二人身上一轮,继续热切的盯着冒着热气的泔水。
虽然乱发遮面,可是苏锦翎依旧觉得那双眼睛似是有些眼熟。
太监把泔水放在栅栏边,猪群更疯狂了,嗷嗷叫着相互踩踏。
他被踩了好几脚,急了,嚎叫着又踢又打。
“呦,齐将军,又耍上威风了?”太监一边冷嘲热讽,一边舀了瓢泔水兜头一泼。
他的头上立刻糊了一层黏糊糊。
他丝毫不觉愤怒,倒欣喜的抓下那些东西使劲舔。
“齐将军?”苏锦翎惊叫。
可是她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齐连娇的影子。
她还记得齐连娇泡在平安泉时的样子,一身白嫩光滑,丰满健美,可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像个男人。
她望向宇文玄逸,却见他唇衔冷笑,也不说话,只是拥紧了她。
猪群已经狂奔到槽边抢食,齐连娇也在其中,也将嘴巴插进里面大口大口的吞食着。时不时呛一下,甩甩头继续吃。
一长槽的泔水很快见了底,群猪甩着尾巴满意的散去了。
一只猪饱暖思淫欲,跑到齐连娇身边,蹭了两蹭,抬腿骑了上去。
齐连娇惬意的哼哼着。
另一只猪见着眼红,奔过去把那只猪赶走,自己骑上……
苏锦翎忽然很想吐。
宇文玄逸带着她走到外面,坐在等候的马车里,将她抱在怀中。
“怎么会这样?”苏锦翎依然未从震惊中清醒。
“她罪大恶极,理当如此!”冰冷的唇轻轻点在她鬓间:“她既是有心害你,便该想到会有今日!”
可以说,噩梦就是自齐连娇到来开始的。
欺骗宇文玄逸,挑拨离间,又设计她被奉仙教的人捉走,担惊受怕,以至于最后失了她好容易得来的孩子。苏锦翎不是不恨她,可是看到刚刚的一幕……
她还记得初见时那个苍白而骄傲的女子,略带点虚弱,可是目光却执着而坚定,就像开在塞外的一朵颜色鲜丽的花,无意间来到暖和舒适的温室,是那么的倔强,那么的引人注目,而今却同一群脏兮兮的动物滚在一起,甚至忘记自己身为人类。
怎么就弄成了这样?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能够令人发疯发狂,难道她只盯着想要达到的目标却忘了在用烈火去攻击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被灼伤吗?这样不择手段获得的感情会有怎样的结果?若她当真得逞了,有没有想过别人会如何痛苦?她可会心安?
她恨齐连娇,在得知那个狼狈污浊的人就是齐连娇时也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说不清的滋味。
她不知该如何作想,只能紧紧的偎在宇文玄逸怀里,感受那胸口的温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让她无比心安。
是啊,不管经历多少艰辛和苦难,她回来了,他们又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那个怀抱同样拥紧了她,似是感到她的惊惧,亦在轻微颤抖:“而我,轻信他人,被离间挑拨,以至于险些失去你。这半年来的思念焦虑,疲命奔波,是对我的惩罚!”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夜夜相拥而眠,经常会不约而同的惊醒,寻找彼此,待看清面前人时,方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亦抱住他,声音哽咽:“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够对你多一点信任,就不会……”
那日早上醒来,她惊见他乌黑的发间竟多了几根闪亮的银丝……
“锦翎,以后有了什么事,我们一定要及时说清楚,我再也不想……”
“玄逸,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她终于说出了这迟到了近一载的话。
他一瞬不瞬的看住她,眼底晶莹,嘶哑的答了声:“好!”
车声隆隆,掩了彼此的心跳。
烟尘滚滚,散了旧日的心结。
一片枯叶摇摇的飘下,似是就要落在车厢上,可是那马车跑得飞快,它只来得及擦了个边,就见那车远远的去了。
它翻了两滚躺在烟尘渐息的地面上,遥望它灿烂了数月的枝头。
秋天来了,万物凋零,然而却有些东西正在渐冷的萧瑟里,悄然发生……
冬月的北江,寒风吹起江面的褶皱,泛起粼粼清光,轻轻抚着那只近岸的小船,把它当做摇篮一般,静静摇晃。
岸边停着一辆马车,旁边立着四个人,衣袂在风中飘摆,牵扯起无数离情别绪。
卢逍和楚裳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自那日起,他们的手就没有分开过。
那日,楚裳被段戾扬的真气贯穿了全身的每一处穴道,心脉也几乎被震断。
而起先被段戾扬掌风击中的卢逍伤得更重,尤其是他先中了楚裳的绣花针,就险险的插在心脏旁,这会内力受损,那针便随着血液四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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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依然坚定的向楚裳爬去,在离她仅一尺的地方,终于爬不动了。他调动最后的气力,费力说道:“我没想背叛他,我也没想让人杀他,我只是给了他们一幅画……我以为他在闭关,不会出来的,他们也不会找到他。我……只想带你走。你如果怨我……如果怨我……”
半昏迷中的楚裳忽然再听不到他的一丝动静。
她竭力的抬起头,见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她不远处。
“卢逍……”
是她的声音太小了吗?怎么不见他有一丝回应?
“卢逍……”
她又唤了一声,却只见他的一缕发丝在风中静静飘舞。
他的身下压着一方鲜红的帕子,帕子的一角本应是一双天鹅,此刻却已是鲜红一片,在一旁轻轻的抖动着。
她咬紧了唇,不再浪费一丝气力,只一点点的向他爬去。
近了,更近了……
她伸出手,握住他努力探向她,此刻却静止在一旁的手,紧紧握住。
“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再也,再也不分开……”
二人深深的对视一眼,没有初恋的悸动,倒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只一眼便饱含了不必诉说的千言万语。
不约而同的移目苏锦翎。
楚裳微微一笑:“谢谢你!”
苏锦翎有些尴尬:“谢我做什么?”
若不是她利用两人的感情,利用卢逍对她的信任,怕是也不会弄到今天的局面吧。现在他们武功尽失,卢逍体内的绣花针虽已取出,却伤及内脏,要许久才能恢复,而楚裳一到阴风下雨天又会多几处伤痛……
而这一切又要归咎于那日她的一句阻拦……她答应过瑜妃娘娘,一旦二人相遇,一旦涉及到生死,便让宇文玄逸放过段戾扬,只为了那个女子心头还残存的一丝挂念,只为让那个女子还他当年对自己和弟弟妹妹的活命之恩……
可是这些,她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在想,疯狂的想,若是当时没有履行这句承诺,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
楚裳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度,不觉望向身边的人,感慨笑道:“若不是你,我尚不知世间还有人可对我这般好,可一起生,一起死。若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我对他也……”
想起当日,眼角湿润:“若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就那样消磨过了。有些事情,若想获得,就必须付出。我觉得,我的所得已远远多于付出……”
手被轻轻一握,转眸对上卢逍的凝视,更觉欣慰:“况且你送了我们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我们哪用得完呢?我和卢逍只打算永远的离开这,去我们从未去过的地方,若是觉得累了,就找个地方安下家来,生一大堆孩子……”
楚裳感到卢逍使劲的攥了攥她的手,方觉失言,又见苏锦翎正失神的望着她的肚子……
说来也怪,遭遇重创,孩子却还好好的,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小腹也随着微微隆起,一种喜悦正在心里萌芽,那是属于她和卢逍的喜悦。
她叹了口气,握住苏锦翎的胳膊:“其实我觉得那个孩子就是你的护身符,保住你不受别人侵犯,而当你的保护神来了,他的任务也便结束了……”
听到这,宇文玄逸忍不住笑了:“可是我家锦翎好像对我这个保护神不大满意呢……”
楚裳笑道:“清宁王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们俩啊……”
她把二人仔细瞧了瞧,又扯了扯卢逍的胳膊:“我们是不会输给你们的!是不是,卢逍……”
卢逍现在幸福满足得只会笑了。
“好了,就不耽误彼此时间了。我们走了,不过我心情好的话会写信给你们……”
她看了宇文玄逸一眼,宇文玄逸对她点了点头。
二人此番得宇文玄逸搭救,耗费了他多年的功力,实是分外感激。宇文玄逸本是打算送他们一大笔财物让他们远离天昊,可是他们非要报恩。宇文玄逸想了想,便让他们在游历时帮忙留心一下传说中可让人长生不老又可令疑难杂症无药自愈之所——“福地洞天”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其实宇文玄逸也知道,那不过是个传说,而正是他们救了苏锦翎,应该报恩的倒是他。不过为了锦翎,他还是存了这么一点希望……
二人站在船上,冲他们拼命挥手。
看得出,楚裳很高兴,苏锦翎自认识她以来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简直像个孩子。想到世间又多了对幸福的人,自己也觉得万分欣慰。
宇文玄逸自身后环住她的腰,一同望向那渐行渐远的小船,叹了口气,微凉的气息柔柔的撒在她的耳畔:“我好难过……”
“怎么?吃醋了?”
楚裳易容成她的模样来完成段戾扬布置的任务,她虽知是计,且此计并未得逞,可每每想起二人那若即若离的接触,心里总是不大痛快。
“你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咦,这到底是谁吃醋了?”
“你说,那日若不是知道我就在房中,你是不是就……”
这是她一直不能介怀的,毕竟楚裳说即便不能用美色让他臣服,也有媚香可令他就范,她可是见识过拈香一缕魂的强大威力。
“怎么会?我的一切的一切,里里外外,都是你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喷洒在耳畔的气息有些发烫,烤得她的腮也跟着热起来。
“你看……”他牵着她的手探向腿间:“它只为你激动……”
苏锦翎的手骤然碰在他那不知何时已昂然耸立的坚挺上,顿时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