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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载在她旁边轻轻坐下,并不打扰她,两人就已亲密而陌生的姿势并肩坐着。
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君可载,你跟无双,是一个娘亲生的么?”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末突然转过头。看着君可载。
“是,”君可载点头,“我们都是先朝皇后所出。我是嫡长子,无双次子,当朝皇帝是第三子。”
明末不再说话,只是仔细的盯着君可载精致的眉眼,视线扫过他挺秀的鼻梁,薄薄地嘴唇,完美无瑕的脸部轮廓。
比无双更俊美的一张脸,面色平和的时候,也会有类似于无双一般温润的气质。
但只要眉眼稍动,那抹强势和锋利便显露无疑。
可是无论怎样,他的身体里,毕竟是流着和无双相似的血液……
“我替你生个孩子,好不好。”她突兀的问道。
君可载很明显被吓了一跳,随即,眼里浮现起复杂地光芒,“为什么?”
明末抿紧唇,没有出声。
如何能够说出口呢?她只是想用尽一切力量,抓住所有可以和无双有关联地东西而已。
君可载的面上,怒意却如同弥漫的雾气,缓缓地散发开来。
“末儿,你可知一个男人再如何宠爱一名女子,也会有他的极限。”声音依然低缓,带着隐藏的怒意。
明末仍是低着头,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必然会触怒君可载。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身边的女子将他当作别人的替代品,更何况,如君可载这般尊贵骄傲的人。
“求你……”她仰起头,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他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接近皇上,只能求你帮我……”
只要她的孩子,身体里流着与无双近似的血液,
眼之间能找到半分无双的影子,只要不是和他毫无干人,就够了,此刻她不过是一个极度饥饿的人,只要一根可以果腹的草根,就可以活下去。
“还想过要接近皇上么?”纵然是极力压抑,君可载的眼里,仍是流露出燃烧的怒火,连带着声音也冷冽起来。
这个女人啊……总是能够无比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我不会要求皇室给的身份地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的生父是谁,我只将他留在身边一个人好好的抚养,这样也不可以么?”感觉到君可载的怒意,明末亦是有些发急,站起身哀求道。
君可载也站起身,面容隐藏着屋檐的阴影里,明末看不见他面上的神色。
“我知道,说出来你一定会生气,可是我没有办法,君可载,我要活下去,请你继续给我活下去的力量,请你……”
话未说完,她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力的心跳声传来,君可载的声音低沉,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怒火中烧。
“傻瓜……”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叹息,“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会要你生下我的子嗣,为何要说出来呢?”
这个女人就是这般……让人又恨又爱。
不会欺瞒,不会使手段,不会玩弄心机,只是笨拙而倔强的坚持着自己的初衷,哪怕尖锐的棱角刺伤旁人也无从察觉。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傻傻的女子,却更加让他无比怜爱,甚过世上任何一个人。
“你答应了么?”倚在他怀里,明末的声音有些不稳。
“我又怎会让我的孩子流落民间,和他的傻瓜娘亲一起吃苦……”君可载搂紧了她,“末儿,这个世上,我君可载只爱你明末一人,所以日后,我所有孩子的母亲,也只能是你明末,不会是其他任何人,明白了么?”
明末的身子僵硬在君可载怀里。
耳边分明有呼呼的风声,却如同女子的幽咽。
爱么?她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有泪水缓缓的流了出来。
如同细微的针刺入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带着一些疼痛,一些酥麻,甚至还有一些隐约的甜腻。
被他爱着……
真的,被他爱着么?
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轻柔的吻落了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吻上她微张的唇。
她呆呆的站立着,没有丝毫的反抗。
浓烈的香味萦绕在她的周围,她叹息着,闭上眼。
这一刻,心里终于坦然面对着这个男人。
原来他爱她,一如她爱着无双。
只要说出这个字,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原谅了,所有曾经不能释怀的,就都能够释怀了……
就如同她深爱的无双,于是杀死了谢炎伶。
这个字眼便如同甜腻的毒药,让人含笑着喝下去,哪怕立刻痛断肝肠,亦是满面笑容……
最重要的是,他将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将要孕育一个生命,留住那个翩然离去的纯白身影……
她伸出舌头,笨拙的回应着他。
君可载的眼中刹那间掠过一抹光芒,原本轻柔的吻突然浓烈起来,连带着加大了手臂的力量。
他们的身体贴合着,不再有一丝缝隙。
“去房间里,好么?”他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从耳边传来。
点点头,她微仰起头,泛红的面容在月光下竟如同花瓣一般娇艳。
君可载一把横抱起她小巧的身子,走入房间里。
院子上方的夜空里,月亮隐进了云层中,仿佛因为看到这浓情的一幕,而娇羞不已。
长廊里无声的走出几个人影,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冒着热气的龙眼莲子汤,又被原封不动的送回了膳房中……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一百零二章 奔赴西北
车已经在官道上行驶了近半个月,窗外的景色也不断从京畿之地的满目繁华,到西北边陲的苍凉辽阔,明末坐在车里,一路沉默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变换。
这条路她曾走过很多次,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归来时的满面风尘,一年一年,道旁的风景始终不变,而人,却不知不觉中已是改变太多。
犹记得四年前,她带着包括锦舟在内的十几名近卫,奔赴西北战场,一匹老马,一身半旧的铠甲,却如同初生之犊一般,什么都不畏惧,什么都敢抗争,十九岁的年纪,便立下赫赫战功名动天下。
彼时,无双还是封国最受人敬重的二皇子,君可载还远在南,而幕颜赤,也还是不如如今威震天下的西丹王。
不过四年时光,强势的人崭露头角,弱势的人隐退在历史中,只有她明末,踟蹰在原地,欲进不能进,欲退不能退。
君可载策马从队伍前头驰近马车旁,隔着车窗俯身对着明末说道,“末儿,傍晚时分就可以抵达惠阳了,要不要下来走走?”
明末的视线越过君可载高大的身躯,投向车窗外的一角天空,太阳已经西垂,黄昏就要来临。
点点头,她掀开车门缓缓走了下来。
君可载侯在车门处,伸出手来将她拉上马。
“一个多月不曾碰过马,是不是有些生疏了?”注意到明末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前的马鞍,君可载俯下身问道。
明末勉力压下突然涌起的眩晕。摇了摇头,“军营里长大的人,怎么会对马有生疏之感?”
只是那日无双被唐卫羽强劲的一箭射落下马,滚落在尘埃中的一幕仍然近在眼前,那般触目惊心……
所以仍是有些抗拒而已。
君可载一手抓着马缰,另一只手伸到明末身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末儿体格瘦小。当初学骑马时一定吃过不少苦头吧?”
“不苦。”明末摇摇头。
初进军营的时候。哪一样不苦呢?苦到最后成了习惯。便不觉得有什么了。
反而是在君可载身边地安逸生活,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连手上这么多年地厚茧,都开始慢慢地消退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曾经她身上倔强而不羁的痕迹,都会随着时光慢慢的消退?
君可载握了握她的手,“等这一战结束,就带末儿去北方的鞑靼看看。那里的草原才是真正的草原,一望无际,牛羊都好像长在天边一般,到时候,要鞑靼王挑一匹最好地马,送给末儿当坐骑……”
明末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多谢了。”
“何必还要说‘谢’?”君可载伸长手臂环紧了她的身子,“只要是末儿喜欢的。哪怕要上天去取。我也会替你得到。”
似乎习惯了君可载这般甜腻的话语,明末只是浅笑着,随即转换了话题。“此次和西丹一战,有多少胜算?”
“胜算?”君可载面上浮起笑容,“我并未打算真刀真枪的和他打……”
明末一惊,问道,“不打?为什么?”
“幕颜赤是聪明人,趁虚而入,见好就收的道理不会不明白,我调集这么多的兵马聚集惠阳,不过是为了宣扬国威而已。不仅是要摆给西丹人看,同样也要让北方一直不安分地鞑靼知道,封国虽经历了一场内战,却仍旧实力雄厚,不容侵犯。”
“那幕颜赤会主动退兵么?”
“他们夺下了沧州,要退,也是退到沧州去,我们不一定要决战,但是沧州却是一定要夺回来地。”
“沧州……”明末默然,想到那十万无辜的性命,心里一阵揪紧……
“我们不能以沧州为界,和西丹和谈么?就像和南方的图南,北方地鞑靼一般,贸易互市,互不侵犯?”
“六百年前我们与西丹的关系就是如此,但是封国历史上最强大的帝王君天主动攻击了他们,掠夺了他们近千里的土地,所以如今在他们看来,东征不过是寻回祖先发源地的手段,理亏的是我们。”
“那把土地还给他们吧,争战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两败俱伤,何必呢?”
“末儿,事情并非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当初君天帝之所以到夺下这近千里的土地,便是因为封国人口众多,国力强盛,而西丹人口稀少且尚未开化,这片土地在我们封国人手里,将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开发利用。如今六百年过去,沧州以内的百姓,全部都成了封国人,已经完全没有了西丹人的痕迹。你看他们此次攻入沧州,立刻屠城,完全不将这里当作自己曾经的故土,便可以想象让他们进入东陵原,将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他们会继续屠杀和掠夺么?”脑中浮起幕颜赤幽蓝的双眼,明末心里突然一紧,“幕颜赤,似乎不是那样的人……”
“这次屠城,的确不是幕颜赤下的命令,”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君可载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不悦,但他很快掩饰了下去,“但是西丹人毕竟不同于封国人,西丹武士组成的军队,有一股沙漠中的暴烈品性,需要时刻的发泄出身体中的暴戾之气,就如同獒犬一般,若是压制得太过,反而会噬主。还记得么?当初沧州城外,幕颜赤不惜牺牲你战俘营的三万将士,也要压制军队的暴动,便是因为如此。”
“西丹人竟生性残暴至此,需要不断的杀戮才能始终保持军队的彪悍和战斗力么?”明末多少有些意外,曾经在西丹军营里生活过的她,竟从来未曾发觉。
“低阶的武士大致如此,西丹的上层将领,大多还是很优秀的,比如幕颜赤,优秀的将领加上强悍的士兵,西丹人始终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尽管不悦明末与幕颜赤之间曾有的纠缠,但君可载仍是这般说道。
明末极其迟钝,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之人若有若无的醋意,仍是绞着眉苦苦思索,“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将这股力量安抚下来,不让他们屡次冒犯?”
“好好想想……”君可载无奈的摇摇头,他的末儿,什么时候才能如平常女子一般,稍微纤细敏感一些呢。
第三卷 凤舞帝都 第一百零三章 名垂青史
们这支五千人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