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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锦笑笑,“我离家不多时,自然还是家里住着习惯,怎会不好。”
让丫头们端了参茶上来,君少夫人说笑间,偶尔会往卧房那儿看一眼,像是怕女儿突然醒来。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小丫头便听到了外间的声音,忍不住下床奔进来,“小姑姑——”没到君锦身前却被母亲截住——
“这不懂事的丫头,小姑姑能受得住你这么乱扑么?春露,先让小姐穿了衣服,吃过饭再许她玩。”
君锦也不再硬探,因为她已经知道真出什么事了,没必要再惊动大嫂,让她知道她觉察到了什么,“也好,午饭时,再让冬儿去我那儿,我还给她做了件毛斗篷,昨儿晚上没来得及让她试。”拿过茶桌上的鞋样儿,“我回去裁鞋样儿。”一副要做母亲的喜悦。
她一走,君少夫人立即招了春露过去,“你让君安知会大少爷一声,就说二小姐刚来过。”这丫头精的很,一大早来拿鞋样儿,想必不会那么简单,即使自己已经努力不露破绽,难保她寻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若让她发现情势不对,弄不好会闹到婆婆那儿,婆婆素来最疼她,一定不会替她说话,公公今早又出了城,若真让婆婆动了气,天阳恐怕也不好办。
***
“秋露,你去一趟客栈,把信交给赶车的雷大爷,记得躲着点人,从后门去。”君锦把刚写好的信交给秋露。
他们虽然都住进了君府,不过他还留了三五个赶车的住在客栈——替刘婆婆购置杂货,住在外面方便出入。
大嫂素来精明,她一大早贸然过去,她肯定会通知大哥,就算她去跟母亲哭诉也无用,一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母亲那儿不好说,二来家里始终还是父亲做主。为今之计,只能让客栈那些人唬唬大哥,她在信中让老雷来君府,就说兄弟们已办好了事,要见罗瞻,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事嘱咐。让大哥知道他城里有人,还会有些顾忌,至少不会伤他……
希望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她真得不希望父兄跟他对立,当然更不希望他出事,不想让孩子跟他一样,尚未出世就没了父亲。
“你说娘是不是想太多了?”摸着小腹,万一真如她的猜测,她该怎么办呢?一边是他,一边是亲人,让她如何选择……
☆、十一 女生外向
又是一天过去,君锦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问大哥了。
一大清早她就去了大哥的住处,没成想谁也没见到,于是直去了前厅——
今天是君家大姐与老夫人上香还愿的日子,君家大嫂也早早去前面帮婆婆安排车马。
君锦一进门,君家大姐便好奇问道:“春寒料峭,昨日不是跟你说不必来送?”
君锦边笑边搂过大姐的胳膊,“我也许久没出去了,想跟你们一同去。”
君大姐顶一指妹妹的额心,“都要做娘的人了,还这么施奸耍赖,母亲会让你出门才怪了,昨儿晚上还跟我说想留你在家养胎,再这么不懂事,小心她老人家真把你留下来,到时连夫君都见不着,看你哭不哭。”
君锦咯咯一笑,顺道抬头看一眼刚忙完的大嫂,“嫂嫂,大哥今日不送母亲去么?”往时母亲去烧香还愿,大哥在家便一定是他护送。
君大姐也好奇,“是啊,我刚见天阳去了东园,他忙什么呢!”既然在家,自然是要护送母亲才对。
君大嫂笑笑,“他的事,我哪里管得?”知道小姑子是醉翁之意,她只跟着装傻。
她装傻,君锦也只好跟着说傻话,“大哥回来,怎么武安没跟着一起回来?”
君大姐轻捏一把小妹的脸颊,“不知羞,才多会儿没见,就受不得了?你这么腻着他,以后岂不要天天生闷气?你姐夫当了个八竿子打不到事儿的小官儿,都时常不着家,更别说他那种领军带兵的人了。”她觉得有必要劝导一下小妹,夫妻感情好归好,可也不能腻太狠,否则男人哪里还做得了事!做不了事又能称作男人嘛!不过一想到小妹嫁得舒心,就会想到自个的委屈,她也想像小妹这样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即便失了名节,也无怨言,何况小妹那男人还有权有势,连娘家人都要仰仗忌惮,小妹的命就是好,本以为出塞和番是悲剧,想不到半路却被土匪劫去,失了名节,谁成想那土匪不但痴迷于她,还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物,唉,命啊——
君大姐这边正哀怨自己的命苦,君锦则笑看着大嫂,打算看她作何解释。
这档口,君夫人由丫头扶着跨进门槛,“一大早的,说什么呢。”
媳妇、女儿赶忙都走上前搀扶。
老太太见小女儿也在,不禁摇头,“大清早的,你不贪个懒,到这儿做什么?”
君大姐扶母亲入座,“她呀,明着说送咱们,其实是来寻自家夫君的。”
老太太笑道:“小夫妻新婚燕尔也是常情,只是你这丫头也太不知羞了。”指指小女儿的脑门,“话说回来,姑爷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天阳把他带去哪儿了?这可是头回进门,别慢待了人家。”即使曾是土匪,可人家毕竟出兵救了青阳,也算救了君家,如今与小女儿也木已成舟,还在北边挣了点名号,更不能小觑。越是身份悬殊,越要待如上宾,方才可以笼络人心,万一日后他真成了大事,于君家子孙也有好处。她年前帮小女儿准备嫁妆,一来是为小女儿在夫家挣个名份,二来,也是替丈夫、儿子拉拢这个兵权在握的小女婿。
君大嫂一边端茶给婆婆,一边笑道:“天阳哪里会跟我说他的事,只听他说小姑爷领军有道,恐怕是赖着他去军营指导了。”
“这个不通人情的,姑爷是贵客,再有事,也不能头一趟来就拖着人家去忙活,等天阳回来,你与他说,早早让姑爷回府,军营哪里是住人的地方。”
“是,媳妇儿一定跟他说。”
送走母亲后,君锦踌躇着该怎么办,她不愿与家人有嫌隙,但也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
大嫂那边是铁定不会再有结果,看来只有直接登门问大哥了。还好母亲不在,兄妹俩有什么话不必忌讳。
君天阳平时都在东园处理公事,君锦没让人通禀,直接进去。
君天阳见妹妹进门,没有过多惊讶,反正早晚她都得知道,且看这丫头说些什么。
“大哥若劝不动他,不妨让小妹试试。”君锦决定直言,她想过,大哥若真想杀罗瞻,不必等他们进府,到青阳地界时就可以动手,定然是有什么事要他做。
君天阳给了妹妹一个赞赏的笑——这丫头到也算聪明,“也好。”这两天他也没得到什么结果,何不让她一试?既然那小子能为了小妹涉险来青阳,自然是痴迷于她,“你跟他说,只要他应了那事,我定不会害他性命,他毕竟还是我妹夫。”
君锦淡笑一下,“小妹知道大哥不会忘记这一点。”
***
君锦从不知自家会私设监禁,穿过三层石门后,里面是一间间铁栅栏围成的小囚室,到还算干净,就是冷得很。
走到最后一间铁栅栏前停下,罗瞻正枕手躺在里面的石床上,脚上锁着铁链,双眸闭着,不知是睡是醒。身上到还干净整齐,看上去没被人伤过,只是几天没刮胡须,胡茬冒了出来。
“开门。”吩咐侍卫,侍卫没动,到把罗瞻叫醒。
他睁开眼,半转过脸来看她,眼神中不带欣喜,也没半点愠怒,有的只是探索——他在猜测她的来意,是为父兄做说客,还是仅仅来看他?他希望是后者,只是那希望没什么底气,毕竟他们之间的信任还不稳固。
君锦看一眼铁锁,转脸看侍卫,“我要进去。”
侍卫起锁开门后,转身去了外室,并将石门合上,石门一关,室内乍然只剩下火光——
她缓步来到他跟前,缓缓蹲□,看了他良久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会这样,她不会让他来青阳。
罗瞻一个翻身坐起来,盯住她坦然的双眸,在她的眸子里找不到他想找到又不愿找到的东西,或许她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也或许她是个极会隐藏的女人。
但即便她在骗他,他还是忍不住想抱抱她,搂过她的腰,将她安放在自己的膝上。
“睡在石头上冷么?”君锦的眼睛一阵酸涩,大哥真是狠心,怎么能让他睡这种地方?“吃过饭了么?”从认识他起,他一直都是肆无忌惮的霸道,还没见过他这幅模样,“我知道你现在怀疑我,我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知道……你没事就好。”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双臂缓缓搂紧她的腰——至少他还愿意抱她。
“还是吐得那么厉害?”他轻问。
酸楚地摇头,都成这样了,他居然还问这些,“好多了。”
“那就好。”
虽说不问他与父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仍忍不住想探询他是否安全,“他们会伤到你么?”她生在君家,自然明白官场上的争斗多可怕,家破人亡是常事,更别说如此战乱之时,权势争夺肯定更加凶险,若真要在权势利益与他之间舍弃一个,她相信父兄绝对会牺牲他,尽管她现在是他的人,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们也绝不会为了她动摇君家的根本。
罗瞻笑笑,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暂时不会。”至少今天还能让她来见他,说明今天不会动手,或者在她劝说无效或君天阳已经达成目的后,他才会没命——已与他撕破脸,君家父子不会再放他这只老虎归山。
他知道君家父子会对自己不利——青阳一战,君天阳大受重创,而林岭却趁机灭了张延,夺了云州,并在君天阳奄奄一息时,再将他救起,君氏父子当然会恨他没在第一时间救青阳,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破釜沉舟,拘了他,逼他调开云州的兵马,打算从云州包围燕州,让李思腹背受敌,进而占据燕云要塞,他清楚君天阳的打算,也知道他一定会那么做,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在青阳势力未恢复前,就与他反目,这纯粹是撑着残躯砍自己的后路。
云州是北方重镇,他罗瞻既得了,自然不会轻易赠于别人,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就丢掉林岭的南方屏障,当然,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女人这么做,即使这女人怀着他的孩子。但他却又自私地不想她背叛他,他渴望得到的不只是她这个人,还有她的心,他希望她能完全属于他,即使那对她很不公平。
但——男人不都是这样么?要江山,也要美人,还要美人死心塌地爱自己,这么去想,罗瞻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他喜欢她,她跟他的性命一样重要,这已算公平了吧?
君锦并不知道他与父兄之间的利益关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她只想他活着,一心只想救他,救她的男人,救她孩子的父亲。
既然父亲、大哥只是将他关起来,想必他们要得东西还在他手里,如果他不给的话,“他们既不伤你,必然是有事相求,若你坚持不允,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让雷老爷子他们来府里见过大哥,大哥知道你在城里留了不少人,不知道会不会让大哥有所顾忌。”
手指抚着她的脸颊,这小女人还真是在担心他,居然为了他与家人作对,“你不必管我。”她能帮的十分有限,何况现在还拖着这副身子,不愿她为他着急,伸手贴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顾好自己就行。”
“如果你真有什么事,孩子跟我也不会有好结果。”一旦他不在了,父亲一定会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将她幽禁府中,或者干脆让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