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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钧语气淡淡,却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于他说话间,小二磕头声短暂停留过一瞬,虽然是很快遮掩了过去,也足够连钧和俞瑾凝瞧出端倪的。
俞瑾凝眸光一动,竟突然想起了被她一招敲昏在脚边的老掌柜。
掌柜偷偷入这房时,她还以为那刺客身手极好,连点碰撞声都不曾响起,让她一度也猜不准刺客那时人在何处?
原来他是掌柜,才明白他是知晓房间内摆设的。但却因胆小迟迟不敢移动半步,而这小二却像只地鼠一般,上窜下跳,不是太狡诈也不至于让连钧打成这样才算罢休!
俞瑾凝脑中灵光一闪,才知这出劫财案,原来是出乌龙!
她失笑摇头,冷了声骂,“颠倒是非的骗子,不是掌柜逼你,而是你逼掌柜吧!你胆子忒大了些……这里离京城不过一天一夜路程,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偷财敛物也就罢了,居然还干那些谋财害命之事!说!你们这样一次次得手还安然存活于世,背后都是什么势力支撑?”
小二最终停顿了所有的胆小怕事,求饶磕头。
这一切都是装的,在瞧见自己的伪装被揭露,低垂的肿脸抬起来,已不在是之前的懦弱瑟缩,嘴角噙着冷笑,眼底凶光绽露。
处处迷归路15
俞瑾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连连退后数步,站在俞瑾凝身后,愤怒地伸手指着小二,恍然道,“原来你真是……山贼?流寇?叛军?你和掌柜都是坏人!”
小二冷哼一声,嘴角鼓动,猛地吐出一口残血,狞笑道,“你们知道得太迟了!我们是谁?也是你们能打探的?客栈外现在已广布我们的人手……你们已插翅难逃,休……”
俞瑾凝气愤难当,连他那废话都未听罢,一横手,阻止了连钧伸出的长腿,低头俯视那恶人,“三声之内,报上名来!一,二……”
小二一愣,习惯性腰背一直,大声道,“孟苏将军下辖画山护卫,多……”
报名未毕突然醒悟过来,小二的连顿时涨的通红,正要发作,身边的连钧已踹出长腿,将他一脚踢至墙面,后“咚”一声落地,砸中墙边高椅,终于昏迷不醒!
连钧的眼光淡淡掠向神情凝重的俞瑾凝,即便是男子,也少有如她这般遇强则强,思绪敏睿的头脑。
“你就知,用这方法,就一定能查出他何身份?”
“我也没想到这个!是谨心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转眸看向还一脸疑惑的妹妹,淡淡笑了,“我记得,爷说过,国内眼下烽烟四起,到处皆是乱贼趁火打劫,为方便联络和辨认,一般都会有自己专属的记号或令牌之类的东西做分别!初初我只是想到他可能是山贼,但瞧见他衣襟破口处微微露出的一点动物纹身图案!一般虎狼飞鹰,都是朝廷正统兵区别弓、枪、箭弩各营的标志,才猜想到他之前必然是朝廷士兵,后来才叛变的!于是我便趁他心乱时见机插话,套出他来路!”
她顿了下,又瞟了眼脚边的掌柜,蹙眉道,“怎么样?孟苏是谁?能想起来吗?”
连钧眯眼,片刻后目光一闪,“孟苏,那不是一年前叛变的豫州刺史,他已游移到这带?糟……”
一向淡定从容,临危不乱的连钧也会发出惊言。
处处迷归路16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
“嚓!”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由一股强势的内力带物穿透空气远远而来,打破了门窗上的糊纸,截断了桌上火烛。
几乎是在同时,连钧手中铜钱借着门窗上的破洞打出,只听“噗”一声响,似有人中招倒地。
他灵敏地护着她们后退至内室,电光火石之间,房间里两扇窗子“哐啷”一声从外被踹破,一道道黑影抢身而入,挥刀长刺,这一刀无声无息,快捷如流光飞电——
“啊——”
俞瑾心站靠的位置离窗最近,刺客无仁心,如今身份败露,唯有杀人灭口。
瑾心成了他们攻击的最先目标,俞瑾凝心下大沉,惊心动魄间正欲抽身挡在瑾心身前,然而她动作还是慢了,只见一霎那间,便到了俞瑾心面门!
血肉肌肤被划开的细微声音,狰狞如毒蛇吐信一般响在俞瑾凝耳中,她犹自觉得那声刺痛宛若划在自己身上,全身冰凉一片,凝结了痛感!
“连钧……”
耳边听得一声细微颤声,她睁大眸看去,只见俞瑾心身前还有具人影,从身高来看,果然是……连钧!
他几乎没时间去关注自己被剑刺到的伤口,一抓剑身,内力运足,将长剑折成两段,持断剑与敌人飞快展开周旋!
“连钧……”俞瑾心像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双目被他奔涌的鲜血所侵,呼叫声大了!
她颤抖着身子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借着闪电,瞧见自己左臂衣上也一片血红!
红色的鲜血,惊鸿一瞥,就似在俞瑾凝眼前绽开了一朵来自地狱深处毒狠艳丽的曼珠沙华,刺目而疼痛。
“瑾心……”
“不是我……是连钧……”
“你们还顾着说话,快跑啊……”
他那声嘶喊叫得俞瑾凝姐妹心底颤缩,抬腿要跑,又被旁边一刺客擎剑刺来,连钧咬牙抽身,空中顿听利器相互一撞,火花划出割裂人心的铮鸣声。
处处迷归路17
“一个都跑不了!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哐哐哐……”
“砰——”
黑暗中,只听刀剑相接声厉若惊雷;含怒叫骂声杂乱如暴雨。
俞瑾凝护着瑾心往后退,一时电闪一时黑暗的房间里,仿若到处都有刺客环立,她根本无法跑向门外。只得拼了心底那一点坚强保护瑾心本能后退着,直至腰背定住墙柜,而这时,二人只觉被一股力量一送,人已身不由己往大门方向扑去——
“快走——”连钧一声大喝,声音也渐渐淹没在众人的刀剑抨击声中。
如今连钧以负伤之身拢过屋内十几名刺客与身前,那是要鱼死网破的拼尽全力,俞瑾凝虽然不舍,但此刻也懂连钧不想她们前功尽弃,于是也不再逗留,拉着双腿僵直的俞瑾心便往楼下冲去。
一人制敌,势单力薄,她们要走,对方也未必会答应。屋内十几人瞬间便摆出了阵形,几招打过,有人飞身而出,抬腿起势快如闪电,转瞬间已经飞出门外三丈,直冲楼道的人去。
瑾心不舍连钧,频频回头张望,此刻瞟见楼道上追来的刺客,大骇之下,脚下一滑,俞瑾凝只觉主动化被动,跟着她一道踏出一步,腾空一踩,瞬间失重,双双往楼下滚去。
瞬息间,二人只觉四肢移位,头颅震痛,落地之时不免因惯性滚撞向对面的墙壁……
随即额角一痛……
一声疼痛的低吟,响在隆隆的雷声里。
“不要……伤害我妹妹……”俞瑾凝悲呼着,渐渐软倒下去。
刺客血红之眸一眯,看着两团白影刹那落地,掩了怒气,也慢悠悠地踱下楼来。
利剑凌光一闪,刺客正欲挥剑斩杀之时,风雷加怒,将天空照得如白昼一般……
光明中,瞥见女子昏迷的脸,刺客眸中阴鸷一闪,大雨被风卷成一片片的水晶幕,映亮他眼底长日被冰冷蒙蔽的眼神。
“全都给我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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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檐角呼呼刮过,周围空气犹是进入了冬季,远处的红泥小火炉里响着啪啪地火苗乍响声。
她在哪?
俞瑾凝蹙眉思索着,身子已被冻得不住颤抖,而四面沉沉的冷风像携着森然的雪意旋转逼来,裹着她一个劲的吹!
她想醒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连睁眼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耳边不停有人的说话声灌入耳,声音听来那样陌生,像是为何事起了争执,通堂都是男声,俞瑾凝更是焦躁难安!
瑾心在哪?连钧又在哪,他的伤……
“我说……你真能确定她是赫王后?没有看走眼?”
交谈声又起了,似乎并未察觉她已醒来,话题即是关于她,俞瑾凝顿敛了心神,细细听去。
“我不确定!女大十八变,你没听说过吗?我只是觉得像!”
“觉得像那就是是了……”那人啧叹了声,顿了片刻冷笑道,“眼下赫王起兵造反,但凡他身边重要的人都应该跟随大部队去了幽州,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原配落单?!”
男子亦冷哼两声,叹息道,“她是宰相之女!谁知道赫王心里想什么?”
“不妥!我看我还是……”男子正要说出什么,却突然就没了声音。
隔了半响,听见衣袍细碎之声里有人淡淡道,“过会她便醒了,问了再说不迟!她若是敢撒谎,我定然会让她尸骨无存!”
撒谎!
俞瑾凝心下一沉,这人是之前猜她是赫王后的男子,他以为她会撒谎承认自己是还是不是呢?
不不,她不可以乱,先要弄清楚这里是哪?
想来她跟瑾心一块滚下梯道,来抓她们的自然就是孟苏那叛军余孽,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军营,这冷风,也弄明白了,是山洞!
孟苏是叛军,不知和王爷有无宿怨,她若是承认自己是赫王后,这无疑的兵行险招!
然而叛军就是不满朝廷才起兵造反的,比起赫王来,他们更恨朝廷,更恨宰相才是!让他们知道她是俞家人,岂不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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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承认呢?
那人说没见过赫王后,是猜测的,他见过的赫王后是年幼时还是最近?
“她怎么还没醒?这一撞不会撞出什么毛病来吧!”
“估计也快了,不过天也快亮,先别管她,做正事要紧!”那人话音刚落,便听室内有脚步声起,渐渐淡去。
又等了半响,周围似乎已无异常,俞瑾凝睁开眼来,朦胧的视野在摇晃,所有的景物都如浸在水波之中,叠加幻化,层层摇曳。
她全身乏力是不是跟这颠倒歪斜的景物相关,被喂了药吧,想来这也算是敌军内部,不让看清路况人面都属正常。
心里念着瑾心和连钧,只感觉着身子即便再无力也在瞬间被抽回了些,强撑着床沿坐起,却再难行进下一步。
神智微微飘荡,却奇怪的没有晕去,隐约间嗅见似有若无的香气,香气清新漂浮,入洞遇强风便吹碎成残,然而只要星火还在,便能一点点在聚拢凝固,渐渐飘着懂香之人。
俞瑾凝身心一震,这香气好熟悉,然而却不敢往下想,那结果似乎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她压根不信!
耳边突然听见门外脚步声向,随即便觉心口一怵。
来人的声音渐近,“我落了东西在里边!”
俞瑾凝不难躲,只需倒回去就行了。然而房门打开之后,周围又安静得可怕,她心底不断揣摩着自己的动作是否被那耳明之人听出异样,心跳咚咚地,如雷槌一般作响,连她都以为,那人也一并都听见了。
片刻后,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夹杂着浓浓的杀气!
被这目光一盯,俞瑾凝竟然后背豁然出了冷汗,下意识的手紧紧握紧。
“哦,你已经醒了?那就不要装睡了……我们时间不多,耐心有限,你若是因你这点小聪明而误了正事,得不偿失时别来怨我!”
闻言,俞瑾凝自觉将话语前后省略,一听得那句威胁,便以为他们会向瑾心和连钧动手,半点犹豫也没有,陡然睁开眼,森冷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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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因她这动作不免怔愣了下,随后,她见着一张模糊人脸,朝着她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别怕!你既然是醒了,我这就去叫孟苏来,稍等片刻!”那人话音才落,人也如一道疾风,卷出门外。
她这边抓着帘帐才起身,房间里便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