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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从直中取,不愿曲中求’,这是我一贯性子,你没少在这上面吃亏吧!我就是受不得你慢吞吞,好似我就在委屈求圆满似的!死孩子,你非要这样折磨我才高兴吗!”
俞瑾凝嘟着嘴,细细想过他的话,才知原来俩人心意竟然如此相同。
其实,他可以不用告诉她奸细是她二哥,踏上这条路变得身不由己的主要之一,便是遇佛杀佛遇鬼杀鬼的无奈。若是二哥也要站出来和他对抗,她俞瑾凝多少都能了悟结果是什么?
作为唯一能在赫炎晋身边说上话的俞家人,她本该跪地求恩,让他设法放过二哥,这才是她回报俞家的正确做法。这是取人命的事,与她从前小恩小惠想着俞家的念想简直有天壤之别。她又怎可能不犹豫?怎会不心疼?
可是若她开口求了,他必然会应的。可那造成的后果,兴师动众,本末倒置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反常。他的江山是为万民造福,并不是为了她一个人。
她深深地了解这一点,所以她不知道,她该求还是该纵?!
沉默了半响,她叹息了声,抬头看着淡淡橘晕的天空,唏嘘道,“王爷好会说话,真是句句在情在理,妾身身为王爷的女人,匡扶正义除灭奸邪自不必说,若是眼见二哥谋刺欲陷我夫于不义,妾身怎会袖手旁观,毕竟赫王不是个三教九流的角色,将来更是一人之上的皇,还是我孩儿之父,比起亲情,那是二哥先不仁不义,如若赫王不赦其罪,妾身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妾身就是明白,可还是有些些心乱!”
不知应恨谁6
她顿了片刻,眸中忽地涌现泪光,一咬牙,一字一顿道,“王爷放宽心去吧!别为臣妾思量什么了!王爷将来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王爷的爱该是大爱,爱江山爱万民,最后才是……我,我此下对天发誓,我俞瑾凝要保的俞家是永世富贵,不会让其官达,功高盖主的俞家,别说王爷不喜欢,我俞瑾凝第一个便会将其打压!”
赫炎晋听得心一震,他万没想到,她会为他做这样的让步,不,是决策!
她爱他了!
他从这话里听了出来,有时候,那爱字看似难说,却能让她用智慧度到他心里来。
她何时有这样的想法?才升起的,还是一早就在筹谋?
只富贵,不官达!
的确,这天下若是落入他手,皇后必然是她,然而皇后盛宠一时,她背后的俞家又怎会不富贵?若是让俞怀光这样的人继续留任朝廷,若将来他与她作古后,这秀丽江山又会落入谁手?
答案自然明朗!古往今来,多少野心勃勃者身居高位,挟年幼天子以令诸侯,将这江山收入囊中!
她这是为了他做的选择!而以她的持重内敛,她说出口的话必然是会办到的!
这真个两全的办法,既保住他赫氏江山子孙万代,也能保住她俞家一门荣耀富丽。
他轻叹了气,为她拭泪,“瑾凝……是我错怪你了?”
“不,不怪王爷!是妾身,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她摇摇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纤细的指边,她看着他眸光顿深,像蕴着一团火,微微羞红了美颜。
“出嫁从夫!这本该是嫁人之后就该认真学习和适应的规矩,可我却迟了这么久!但是相公……这话,我只在这说给你听,你可……你可千万别到别人身边说去,一定会有很多人笑话我的……”
“怎么会?将来这事……一定要记入史料,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俞皇后是何等母仪何炜、仁孝恭俭,让天下女子都学习三从四德,咏诵你的贤良,千载流芳!”
她听得他语气和蔼,神色一松,刚要说话,却又突然脸色一正,严肃道,“那这样,百姓岂不笑话王爷你昏令?”
谁会最心痛
他一扯唇角,篾道,“岂会?谁又敢?一代贤后,那都是我调教的!”
“帝后恩爱,鹣鲽情深……为了这一日及早到来,相公你要辛苦了!”
“嗯!”
他眼中一热,有些东西似乎要沁出来,他下意识抗拒这东西,狠狠闭眼一阖……
她的期望不是这个,是更长远的天,那才是他要为她争取的!
她轻轻的笑了,笑容里有着明艳照人的神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赫炎晋给她的,是他给她留了太多时间,她根本报答不完。
如此好的男人,她又怎会不爱?
轻轻抬首,犹豫了片刻,细白的指腹轻贴上他的额,轻轻滑动,如水波潋滟……
“无论结果如何,妾身都不会离开相公……”
他一怔,沉默着,过了很久,她听到他一阵低沉的笑声,末了,他淡淡道,瑾凝,我知道,你要我怎样选择!但要不要那样是我的事,你要不要是你的决定……
……
阳光从透过帘帐洒进,这是夕阳的光照。
俞瑾凝从一个人的怀里悠悠醒转过来,就像做了个漫长的梦,扶住微眩的额头,车窗外是马车行走的声音,却蓦然对上低头看她的一双眼睛,这人眸色深邃却清阔如水。
她脊背打了个激灵,想起,距离入梦前的几个时辰,已经有一天了。
昨日傍晚走出一线天似狭长绵延的山洞,再接受阳光刺目照耀时,他告诉她,他们已经到了涿州地界。
下了山,便瞧着一身青灰色长衣在山下安静站立的孟苏。
他跪下,给赫炎晋叩了三个头,再站前,轻轻唤了一声五弟,赫炎晋目光含芒,热炽软心,他松开她的手扶过孟苏,道了句谢谢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声音那般小却又是那般清晰传入耳,俞瑾凝心一怔,这救命之恩……说来勉强了吧!
她想,孟苏不过是派了暗卫在密林中带路,就是没这些人,以赫炎晋的头脑也不可能走不出来。
她想,或许是王爷见着多年不见的兄弟一时激动,才说了这话!
她垂眸一笑,嘴角的婉约突然定在那个弧度,目光一瞬也热了!
原来,原来他说的救命之恩,是指她!
谁会最心痛2
随后,她便听见他的解释道,这是我妻子当日欠你的,谢谢你还记得她!
孟苏看了二人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二人坐上马车。
俞瑾凝莫名的心中一痛,总感觉孟苏其实是很孤独的。
他身边的很多人……
其实都是这样!
王侯将相,生死悲欢,几个字,为了赫炎晋,道尽一生!
……
“再睡会吧,到了前方客栈我叫醒你……”
耳边突然传来他淡淡的语气,她抬眸看他,见他斜倚在软榻边,支肘撑在耳侧,未梳的长发散开蔓延在榻上,如墨随意点洒,自又有一番高贵风华。
她躺在他怀中,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根,这动作似乎已持续很久,久到她已不知是在这样的打扰下醒来的还是他已懒得再收敛什么多余?
“从那边过来一直没有客栈么?”
“有的,可你这一觉睡得太沉,我也不忍心吵你,便是到了也抱你下去了,还有三日路程,我们便到幽州了!”
“我已经睡饱了……”
她是这么说的,一天一夜这样沉沉睡着,连被他抱着下车都不知道的人,现在醒来,怎可能还睡得着?
她虽是这样说着,又慢慢合上眼睛,一会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她摸索着伸手到他的脸上,他将她抱紧,好脾气的只是任她摸索,并未多扰,只安静地凝着她,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他过于暧昧又深沉的目光,突然挣脱他的手。
“相公,既然都快到幽州了,妾身有件事想向相公求解!”
“说!”他语气淡淡说道。
她眨眨眼睛,看着车内长案,案上放着几本打开的书籍,一旁还有他随意点划的痕迹,茶具,灯盏……
她突然有种想压下心头疑惑的念头,可是好奇心却在如此静谧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她会突然想起这事,那是梦境所扰。
虽说梦境中事不可全信,可她醒来,却发现心底的酸涩感并未消除。
谁会最心痛3
可真要问他吗?看起来有些娇纵了!毕竟那只是梦啊……
即便再真!说了,他会笑她吗?
在他怀中磨蹭了好半响,直到浅橘色的光线擦打在车窗上,她这才猛地睁开眼来。
“相公……我想听听司马姑娘的事!”
这得是她鼓起了多大勇气才敢提出的问题,那般没有自信,问罢也不敢等他看他,挺直了腰身起来去奉茶。
赫炎晋心口一震,看着她想知道却又害怕听见的样子,有些心疼,眼角一涩,伸手去拉她手肘。
“瑾凝……”
她猛然挣脱开去,只背着身,依旧在忙着手中事。
知道避无可避,且他心里也一直担忧,越接近幽州,有些事便再难以瞒她。就算现在不说,她到了主营也会发现的!
与其给她当头棒喝的打击还不如让她哭倒在自己怀里!
目光随之一暗,他淡淡道,“她的身世没什么,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交代!”
“什么……”她的心也开始急乱了,总感觉这事性质不妙,可又猜不到是什么?
赫炎晋眸光本在她身边的地上,此时暗了暗,随后落在她身上。
他看着她一副温雅贤淑的模样,真不忍心打断这好不容易才有的宁和,他要跟她说的这件事,她定然觉得他不好了!
“爷?”
长指倏地用力一蜷,心房也随之紧了。
“司马……萌玉怀了本王的孩子……”
“当”的一声轻响。
青花缠枝茶盏与杯盖交击的声音虽然不算很奇异,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听来却很明脆,脆得令人心惊。
他眼中眸色迅转焦急,看向那双素来稳定难得失措的沏茶的手。
“瑾……”
“相公……你说什么?”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颤抖异常,却奇怪的带着一抹冷笑,她不会是听错了吧!应该听错的……
他被她这神情蹙深了眉,目光深深凝着她颤抖异常的羽睫,心房像被琉璃瓦片割了口子,很深很深……
“司马萌玉,她怀着本王的孩子!”
谁会最心痛4
司马萌玉怀着他的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是他出征之后,还是……在别苑那段时日!
俞瑾凝想着身子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是绝望还是厌恶?她说不出心里那份感觉!或者,那感觉早已不纯粹,被一阵阵疼痛掺杂,翻涌,太过复杂而强烈,让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难以自抑的姿态。
相聚一刻,她懂的。
相聚一刻,他为什么不懂呢?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她已然表明自己全心全意留下在他身边时,他给她这样残酷的事实?
是想着,她这辈子,已被他完全掌控。他的语气或许带着浓浓愧疚感,但只是把戏吧……
时间仿佛一刻停滞,周围,绝无任何杂音。
轻至……尘埃落定。
借着窗边没消尽的一点光线,他能清楚的看到她所有的表现,绝美深邃的五官,感染了她的痛。
纠结的心,让他的眉宇深深蹙紧,心口已经随着她眼角一滴晶莹落下,低头吻住她而急乱窜跳着。
唇舌相交,她没有回避,没有迎合,更像是一具失去气力的布偶,任他予取予求。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该道歉,该跟她说明一切,可是他不能忍受她过于冷静自若的性子,他想要那个会哭的凝儿,不管她是吼是骂,哪怕只是推开他,恼他,也好过她用冷漠来折磨他。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气,愤怒之下动作也变得猛烈起来,终于在她难以呼吸时,她使出全力将他推了出去。
力道之大超乎了俩人想象,他撞到了车壁上,身体发出了一声闷响。
俞瑾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