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蛮族那边的暗卫有报,蛮族内部发生政变,看来一段时间内内乱不平他们也没法出兵。”
“我知了!”狄秋大叫一声,屁颠似地跳开帘幕道,“难怪爷要在这时发兵,大军压近,豫南王数字之内等不到朝廷救援,当然得抓着这机会,将广平收复!估计再过几日,广平城头也要换旗了!”
“是吗?”赫炎晋毫不意外一笑,狭长的眼角微睁,淡道,“这朝中想一手遮天的人实在太多了!蛛网遍织天龙各地,拿下个广平就算高枕无忧了?”
“爷的意思是?”黎伦从这话里听出几分危机,忙地虚心请教道。
赫炎晋想起昨夜与俞瑾凝说的话,那份担忧也不是平白冒出,可他到底没说这事,心知眼下攻打广平才是首要,说与他们听,未必就能解他隐忧。
慕容,守护神2
他眸中神色一阵变化,终又做了决断,“去把范云痕叫来!”
不一会,马车停了又动,那须臾时间,范云痕已坐入车内,头盔之下稍显稚嫩的脸颊白皙如玉。
赫炎晋瞟了他一眼,勾唇笑道,“这里不用拘礼,摘了头盔吧!”
“哦!”范云痕讷讷一应,伸手便把盔绳解了,小心翼翼放置在腿边。
说来他也没这样规矩,若不是清晨前被家父当着三军将士一顿狠批,现在还觉心里不是滋味,他早就不用赫炎晋提醒什么了。
“捎封信给你爹,让留守幽州的军队无条件服从赫王后指令,能办得到吗?”
“能……”范云痕答得太快,显然有些没认真听讲的意思,后才反应过来,目光一闪而过惶急,瑟缩地瞟了眼身边那气势卓越的男人。
“我……”
赫炎晋一挑眉,一副意料之内的冷然的笑,“有难处?”
范云痕点点头,“我爹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赫王部下的事实,而且这信里三言两语地,也不一定能催动他,我爹那点气节,虽然到了这时候看着有些迂腐,可到底是需要时间来调适的!”
“那需要多久?幽州城被攻陷之时?”赫炎晋说得干脆快速。
范云痕一怔,“为何这样说?”
“只是以防万一,其实这信也不难写吧!”赫炎晋摇摇头,淡笑道,“你就写你被我挟持,让他无条件服从,否则后果,他该懂!”
范云痕听得脸都紫了,他老爹现都六十多岁的人,就他这一个儿子,这战场上的事可谓一时一变,明枪暗箭,啥时他就一命呜呼也算不准的,否则老爹也不会火急火燎地赶来,是他决意要随着赫王闯出一番名堂,是他决意要让干姐姐明白他不是个孩子,是他决意要在这广平一役中立下战功给瑾心一个承诺……
哎……原来真是,山上多老虎啊!
这难题还不得急死他老爹,到时候别说守幽州了,恐怕要领上所有的士兵,从后追击赫王后部杀来!
慕容,守护神3
范云痕硬着心肠,淡淡思量道,“这,真是不容易啊……我爹气我,更气这庞大军队背后是赫王的领导,我爹那堪忍受这样被自己儿子出卖,精锐都离他而去的打击,别说他忍得一时之气是小事,他没现在冲去把弘苑团团包围住已是最大让步了,还让他听候干姐姐指挥,我看他变通不了……”
赫炎晋定定看了他半响,突然嘴角慢慢扯出个嘲讽的笑,随即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开心,连衣襟都在微微颤抖,“你爹,我一直以为经过前面那场战役,他会懂得跳脱,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迂腐拘泥的所谓忠君爱国!”
冷冷一拂袖,他道,“愚不可及,朽不可雕!”
范云痕不言不怒,静静看着他,他从未想过,赫炎晋也会骂人,赫炎晋是意气风发,永远站在高度,周边聚集天下英豪舍身不惜为其卖命,他根本不需要为一个人动怒,主宰者,永远是不好则弃。
主宰者,永远都能完美控制自己情绪,他是真为赫炎晋此刻的怒气震惊着。
也看来,他这个莫名其妙就被诳来做了干弟弟的人,至今是受赫王重用的!
微觉得心头一热,目光也瞬变得坚定了许多,范云痕轻道,“我定会不辞辛劳尝试……”
范云痕的话才说到一半,便瞧着赫炎晋嘴角的笑意已恶劣地拉大中,瞧得他顿生冷汗,心底的危机感也越发浓烈起来,果然,他下一句便是……
“说服你爹,我能帮你,”他又看了他一眼,闭眼,“让你干姐姐同意你和瑾心在一起……”
范云痕懵了,马车外那俩人也懵了!
大战在即,王爷脑中还有空闲想这些事?
这算做交易吗?还是,这又是计?
……
赫王大军行进九日,到达广平郡十五里外的望月亭。
前三日,豫南王接到探子情报,为防赫王血洗,着手备战事宜。
赫炎晋说的攻其不备,似乎遭到豫南王完美还击,旗下大军均严整待命,对于豫南王抽调兵力守住南城门的决定,赫炎晋表现得十分淡定,只说了个“等”字,便让大军扎营。
慕容,守护神4
这一等便是五日,广平郡没有消息,赫王军队也盘踞不动,影响双方酣战的因素,居然是老天。
连着二十多日,广平郡未落一滴雨,连只在十五里外扎营的赫王军队也已有五日取水困难。
狄秋几人上议,这打还是不打,光这样对峙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万一大军粮草缺乏,便一定是士气涣散,狼狈回师的结果。
赫炎晋思忖后,任觉不是时机。广平郡这边荒之地,平日里雨水都少,大军从江南出发,哪有缺水作战的经验?
这几日干旱,白日烈阳高照,夜晚冷风呼啸,军队里不少士兵已体力虚脱,这时为粮草出兵,就算打下广平,也会遇到暴民造反,不利于后续之事。
众人听得他分析,心里虽怨念,可到底明白急不来,这下不下雨看老天,哪是他们对天骂几声就能成事的?
赫炎晋招来暗卫,一旁细心叮嘱了几句,暗卫神情沉肃地离开了大营。
狄秋见此蹊跷,忍不住问道,“爷派的暗卫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来时,人要配合!”赫炎晋淡淡一笑,转过身,沉默伫立。
室内静如死水,只闻呼吸之声此起彼伏。
“云痕,你爹可有回信?”
范云痕一怔,盯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紧紧咬着下唇。
良久,赫炎晋曼然一叹,无限疲惫的挥手,“都退下吧,回各营注意火烛,万不要轻心应付!”
“是!”
……
赫王打到广平郡来,豫南王已下令全城戒备,这一连五日备战,倒让豫南王有了抵御赫炎晋的办法,便是紧关城门,严守不攻。
豫南王满以为这样拖延可消耗掉赫王大半兵力,他一面派人秘密与朝廷援兵联系,一面紧张留意赫王动静。
虽说拒绝与外往来是良策,然而广平郡除却士兵还有大量百姓,这样劳师动众的与世隔绝,反倒让百姓心里难安。
………………
慕容,守护神5
加之广平郡几乎快一个月的干旱,囤粮有限,百姓这眼巴巴看着自己锅里碗里的日渐匮乏,想着外面还有被豫南王宣扬得恶贯满盈的朝廷叛军在守株待兔……
这心里,更是焦躁,更是惊乱……
听说前几日有百姓外逃,正中赫王埋伏,这些百姓也被叛军啃得只剩白骨……
听说豫南王贪生怕死,不顾百姓生计,围城之难不解,仍日夜笙歌,美酒佳肴无数……
听说赫王军队昨日偷袭粮仓,一把火,将官粮烧的一粒不剩,是要广平郡的百姓饿死街头,任瘟疫横行,采用这一劳永逸而惨无人道的攻击方式……
听说豫南王手下全是太子军,听命于太子,豫南王只是空壳,却利用不知情的士兵为他挡驾……
听说豫南王已外逃……
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流言如阴风一般在广平郡内各个街角巷尾流窜不去,孰真孰假,弱小的百姓,实在难以分辨……
……
流言在炙阳下暴晒,又是五日,唯独那日,天公忽然变脸,一早便阴阴沉沉,不多时飘起细雨,在贴地的锋利飘摇动荡,整个广平郡,都笼罩在一片灰色的雨雾之中。
上了年纪的老人,倚着门扉仰望天空,半响叹一声,“国之将灭,上应天象,不祥,不祥啊……”
听得周边正躲雨的妇女心底生冷,但也禁不住问出疑惑,“什么不祥?这不是下雨了,河水有了,小菜都能好生,咱们小老百姓也不愁被赫王的军队困死在城里!”
“嘘……这话不可乱说,听说城里早有奸细混入,这话若是传到赫王耳中,恐怕你家大壮就要遭殃了……”一旁正赶收衣物的大娘竖着手指,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那妇女泪水顿涌,嗫嚅着唇,抬起围裙往鼻上一抹,后萎顿地朝自家屋子走去。
老者依旧蹲在门扉旁,看着飞絮一般的阴雨密密给天地镀了一层油,地面上闪着青光,湿湿滑滑,人踩上去就是要栽大跟头的。
他敲敲手上的老烟杆,喃喃道,“我的话你们不信……看着吧……这栽跟头的人,就要现身了……”
慕容,守护神6
“爷,这豫南王也算有得两把刷子,散播谣言,污蔑我军残暴无良,引得万众鼓噪,离心背弃的,还不打过去,恐怕再拖,这百姓眼里的赫王大军,都成吃人的魔鬼了!”
狄秋一脸不忿,勉强镇定的坐着,然捶击椅臂声响震耳欲聋,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反观坐在高位上的赫炎晋,神色凝定得很,眯着眼打瞌睡,对狄秋的愤怒视而不见,神色平静,微带冷笑。
他听狄秋说话前,有意无意看了范云痕一眼,那小子站在议事厅的偏角里一动不动,看不清脸上神情,他倒是有些诧异,却也迅速收了目光,心知有些事还做不得之前,他也不愿意过多去想那些蜚语流言。
“王爷,暗卫有报!”
赫炎晋眉心微蹙,开口便道,“事情处理得如何?”
“回王爷话,一切准备妥当,豫南王得了太子手谕,暂且按兵不动!”
“很好,”赫炎晋微睁开眼,嘴角的冷笑已有了明显的扬弧,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思。
堂下坐着的几员大将,都已心照不宣起立候命,然而一等再等,等来的不是王爷发兵的消息,反倒是:
“不急,现在雨水难得,先让将士们好好冲个澡,上山置备食物,再养足精神,跟他耗……”
“王爷?!”
狄秋好像有些紧张,有点提得太高?赫炎晋看向他,半响直起身,叹了句,“广平郡城门不是那样好攻,让他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一旁黎伦满脸不可置信神色看了赫王半响,良久推测道,“听闻豫南王生性多疑,爷让暗卫假扮太子的人接近送信,是想让豫南王暂且不懂,我想明白,”说到这,他也掩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道,“爷先前派到蛮族的暗卫,这下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赫炎晋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眼角掠过一个极其优美的弧度,“容廸狐性多虑,这太子密函的事迟早会被他看破,不用个双保险如何让他混淆真假?如今放风让大军休整,而你们却还得忙……”声音顿住,勾手,“附耳上前……”
几人忙不迭靠近。他那狂傲睥睨,滴水不漏,直听得众人心旌摇曳,神驰目眩……
慕容,守护神7
长治十一年秋,在围城长达一个月后,一直对豫南王军围而不战的赫王军队使反间计,命人散布太子与蛮族早有勾结,将要里应外合杀豫南王献都城的消息,使得因为身世背景缘故,疑心病极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