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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想问问,那女子如何混入的幽州城?
侍卫的脚步声远去,半响的功夫,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外。
“王后娘娘,这位就是要见您的异族女子,小的已将人带到!”
俞瑾凝抬起眼来,细细地凝着侍卫身后,只露出半边身子,一张琳琅有致的脸还不带乖巧守礼的东张西望着。
说她的小脸琳琅,那是她多半异族发饰所致,及腰的黑发打理成无数的麻花小辫,辫子上绑着五颜六色的宝珠,额前的刘海扇形,一颗大而红的梨形宝石重重的压在眉心,两额还各系着缠有彩丝带的小辫落下,耳上是一副极具异度风格的螺纹彩珠耳坠。
一身衣裙分了三色,黑、蓝、黄,前襟满是五彩而未经打磨的玉石,俞瑾凝留意了眼,至少也是十来串这样挂着,这能不说是琳琅吗?
那女子见有人打量,收回目光无惧地迎上,倒是俞瑾凝被自己这番不礼貌醒悟了,微笑起身道,“这位小姐是?”
这一次结束2
“我是蛮族获悉其部落单于的女儿,我是来找扶邦的!”
俞瑾凝瞪大了眼睛,“哦……是……”她竟结巴起来。一时还真没弄明白,蛮族?扶邦?又是什么关联呢?
跟随进来的侍卫连忙呵斥他,“大胆!这是赫王后,还不给王后见礼?!”
“你凶什么凶?我好歹也是我父王身边最受宠的七公主,在部落里多少人见着我也要行礼,你这个野蛮痞子!”小姑娘被喝,一叉腰随即就骂了回来。
俞瑾凝被她这真性情逗乐,果然是天真烂漫的女子,和瑾心倒是有几分想象!
“快去通知蟾宫,让他带上扶邦,上我屋来!”
“是!”侍卫应了,急溜而去。
她朝她招手,“来,进来坐!”
女子点了点头,大跨步地迈进门槛,有模有样地瞅了几眼室内,见着古檀木的书桌眼睛一睁,见着两架花草螺钿的屏风瞳孔一圆,见着雕刻得华贵异常的贵妃椅定在了原地,似被这满室华光所震撼,满目均是惊讶之色。
待得抬头见着靠近的俞瑾凝,更是大大一惊。
“哇!你就是扶邦跟我说的五嫂吧!真美……真美……”
俞瑾凝微微一笑,一个手势让她入座,“我倒是第一次见着你,扶邦在我身边,可我却极少能与他说上话来,招待不周,七公主别介意!”
女子一怔,继而眯起眼睛笑,她是知道俞瑾凝说的是什么!那个……扶邦受命袭击他五嫂的事他与自己说过,他还说不敢在五嫂面前久呆,就怕事情败露!她是能理解扶邦的!
“没事,咱们是小人物,怎敢劳王后惦记!”
仆人这时端来热茶,那一瞬闪念过去,也就叉开了俞瑾凝刚生的疑惑,但也留下了第一印象,一个绝非表面看着不懂人情世故的莽撞少女!
“七公主如何称呼?”
“叫我汉名吧,索冬!”索冬说罢,突然尴尬一笑,皱起小脸,“是不是很难听呀?扶邦说我的名儿像男人,说我就是被这名字误了终生……”
这一次结束3
听她说话,句句不离扶邦,俞瑾凝笑了笑,细问她和扶邦的关系,她倒也不隐讳,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扶邦是她父王身边下属的儿。
她又追问了她为何来,她说想念他,趁着父王带兵平内乱,自己则挑了千八百精兵一路闯关入汉中,直奔幽州城来了。
这一答令俞瑾凝大为惊奇,索冬果然出人意料,天龙各地是烽烟四起,战乱不断,她一个女子带着士兵可不比一个人行马赶路的好到哪去!
而见她衣着干净,发带整齐,这一路上也不是像遇着什么大难过来的,她心中略一思量,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人影一闪,如黄鹂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扶邦扶邦扶邦……”
扑一下,人就奔进扶邦怀中去了。乍一看,那两个相拥的人倒是郎才女貌的,比较一下,扶邦这人倒显出了番邦汉子的魁梧来!
扶邦人还未站稳就遭这突然袭击,幸得是练家子,只往后退了步,站稳,双手极利索地往身前人双臂一揪,把人扯出怀来。
他黑眉黑脸的,恶狠狠地骂道,“叫什么叫?要喝奶啊?”
众人一怔,这话说得,多粗鲁!
索冬秀气的脸一阵微红,连连干笑,扶邦却已转了话题,“我说七公主,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任性?你这趟来幸好是无恙,若半路上出什么乱子,我家人的日子有多难过你懂不懂啊?!”
“人家想你嘛……你这一走就三个月,咱俩的婚事什么时候才能办啊?”
被索冬这没脸没皮地一阵告白,扶邦愣了愣,瞄了俞瑾凝一眼,脸上也多了几分潮红,沉默了片刻,揪着索冬夺门而出,一路上,还能听见他恶狠狠数落声。
俞瑾凝看向蟾宫,见他温润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目光投向门外,这些人原来都相识,赫炎晋可谓交结天下了吧!
“蟾宫,陪本宫屋外走走!”她说着,人已经到了廊边,蟾宫一怔,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随后跟去。
这一次结束4
“娘娘,昨夜的事,末将已同将军等人解释过,看将军的态度,并未有追究的意思……”
俞瑾凝微笑颔首,目光若有若无的流转四周,又飞快回到他身上,乌光流动的眼眸含笑对上他,和婉道,“今日城内情况如何?”
此时秋风微掠,轻卷她一袭烟绿蹙银线花莲裙裾,一头如云青丝,一枝青玉长簪,翠得正好,更衬得鸦鬓堆云眉目婉约,双目波光熠熠,好似一碧湖水。
他竟是看呆了去,不知作答。
俞瑾凝微有些诧异地打量他,想他今日天未亮已出府调兵,又要巡视城门损坏的修补工作,午后也还范成玉呆在书房几小时,王爷身边,能为王爷争气的人就剩他和扶邦,有眼之人正盯着呢,他也是不能让自己松懈一分的!
难道是累了?!
“蟾宫?”
蟾宫一怔,别开视线,急急道,“都还好!将军威信还是有的,百姓们也还沉得住气!”
“这个索冬,她说带着千余骑兵来到幽州,人马都放在哪呢?”
“七公主虽是女流,但自出生起便跃马草原了,说她不会女红,但指挥这样人数的士兵是小事,她定是能好生处理的!”
俞瑾凝微微一笑,却见前方廊上,有侍卫匆忙跑来,她俩停下脚步,侍卫奔至面前,急急道,“末将见过王后娘娘,蟾宫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蟾宫目光一黯,已猜中来者必然要事,随即也领着侍卫一旁去了,俞瑾凝看着他们交谈,看着蟾宫面色越发凝重,也一阵心乱起来……
打发了侍卫,蟾宫向她看来,“刚才士兵来报,南边树林有敌军潜入?末将需处理,先行告退!”
这话听得俞瑾凝一阵冷汗,忙地应下,看着身影远去,才慢慢缓过劲来。
一时心乱,忘记追踪此事,也不知敌军人数多少?潜入南边树林是想做什么?
想趁大军在东门重重驻守,趁其他城门防守有疏攻入城来?
为何她会生出诸般疑问?是女人的直觉?还是真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一次结束5
回到屋里,正见瑾心指挥着下人布膳,她弯眉如月,笑意闲雅,天生带着少女般的气韵,俞瑾凝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着,想,瑾心又为何对于兄姐之战毫不烦恼?
她扯了扯嘴角,“瑾心,你过来!”
瑾心抬起头,应下,端着碗燕窝走了过来,“九姐!我到处找你呢!我特意找古大夫研究了一番,这碗燕窝可是我用了两个时辰熬制的,你可要趁热喝,别毁了我一番好意!”
俞瑾凝接过却没动,只是拉着她到了一边的阑干上坐下,“瑾心,一边是你的姐姐,一边是你的哥哥,你怎么不着急?”
瑾心万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心里懊恼得责怪自己隐藏不深,演不出个戏来,如今被九姐这样认真地盯着问,一时半会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解释!
正当她陷入万难之际,远远听得一声脆响,“好香,王后,你用膳了吗?”那团彩影,伴着清风奔至面前来。
俞瑾凝一怔,随即笑道,“还没!七公主应该也没用膳吧!不如一块啊!”
“王后真爽快!我就是这意思……”索冬更不客气了,一晃眼看着瑾心,又问道,“这位是王后的妹妹吧?!”
瑾心一震,又露出喜色,“你认识我?”
“我猜的!”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之前来找扶邦的那位番邦女子!”
“你又知道?”
“我可不是猜的……”
俞瑾凝眨巴眼,看着这一见如故的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插不入话,她叹息着正要进屋去,忽然又像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猛然瞪大了眸,转身看着索冬,急问道,“扶邦人呢?”
“说是城外有军情,随蟾宫一块出门了!”
“什么?”俞瑾凝惊呼出声。她不惊是假的,这俩人一走,身边可就谁也没有了!若是她心里的想法是真的,那不……
“姐姐,你怎么这副表情?”
然而随后传来的通报立即将仨人带入了无尽的担忧中……
“敌军突袭——”
这一次结束6
第二日,清晨,大雾。
雾气笼罩着幽州城厚实的城墙,湿了守城兵士的衣衫。
俞瑾凝手扶城墙,遥遥远望城外天边乌黑一线的俞怀释大军,身侧,蟾宫一脸严肃。
昨夜突袭,原来真如她感应的那样,南城树林的敌军是调虎离山之计,抽掉了蟾宫的兵力,东城门随即便展开了一场厮杀。
首战的墙垛才砌好,又被巨石压塌,城头上的士兵正值轮班空隙,就是这么巧的,被敌人远远乱箭射来,死了半数。
幸得蟾宫机灵,在转入南树林看不见敌军后并未穷追,一瞬就与俞瑾凝的想法一致,特让扶邦先赶回城来。
那时的乱箭到了,是扶邦领着三百南海奇精甲兵上了城头,以那“刀枪不入”的方式,吓退了敌军!
远望敌军营地升起的烽烟,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张俊逸锦绣的男子的脸,若是他,他会怎样制敌?
他说他们有时的想法竟如此相似,然而此时,她却想不出别的法子来拯救幽州城,是逼得自己太紧,还是她根本就没这方面能力?
回转身,这端,看见的不再是剑拔弩张,是一幅和谐的民生图,百姓每日开门七件事,眼下依旧在进行!
看不出,一点儿也看不出,好似幽州城外并没有朝廷的军队在压迫,日子过得像平常一样!
她忽然想起,范将军和蟾宫都有提过,幽州城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儿生活的百姓,好似在娘胎里就学会了淡定,从容,这份淡定从容,是久居京城看惯繁华安定的百姓不可比拟的。
是不是,她一早的想法就错了?
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的敌我两方,从战争开始伊始,方向就很明确。
她不求歼敌只求无恙,城中早已做好被围准备,是以粮草充足,暂时无断炊之虞。
但因为早先连番征战消耗不少,赫王大军开拔之日也带走了一部分粮食,所以如果围城时间过长,只怕也难支撑!
但是,俞怀释的军队,又怎会有能够耗得过一个常年备战的郡城的粮草呢?
这一次结束7
她抬头望向天空,白茫的空气中,还带着清新的香草气息,水雾凝重地已裹湿了她的发,再是想不出办法,她真对不起自己的久站。
轻叹了口气,她转身低声对蟾宫说了几句,他面色一滞,却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一连串的命令发布下去。
“自今日起,全城男女,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者,全数上城墙守夜,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