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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爷实在太过份了!你在花园里忙活了一下午,王爷对此却不闻不问,也不关心关心你手上……”
“算了!这都是我自找的!”俞瑾凝回头对小圆一笑,“人多是非多,我若是不会说话还好,这下启声,估计懿祥殿也难得往日安宁!你记得告诉小方,想过好日子,别惹红妃,听见吗?”
“知道了!”小圆悻悻地应了声,见前方的身影已上了马车,这才急忙搀扶着她追过去。
莛宴众人面
天和殿。
今晚来给赫王践行的人数不多,除去太后这位大东家,还有皇后和几名得宠的妃嫔,以及红香珊的父母,显然更像红家人在为自己亲戚做践别。
坐序上依旧尊卑有别,太后之下是皇后和妃子,俞瑾凝和赫炎晋坐一桌,对面是红香珊的父亲,而红香珊却没太固定的座位,太后疼她,让她与自己同桌。
酒宴上,彼此都相谈甚欢,赫炎晋言辞幽默,捡些行军打仗时遇见的奇闻,也能让这些深宫女子听得痴迷灿笑。
酒过三巡,思及明日赫王动身,太后难免触景生情,说起那年自己还为皇后,陪先帝一同为战功赫赫的赫老将军送行场面不禁潸然泪下,言语之中九分思怀一分暗示,过往的盛世辉煌不再英雄亦已,如今这天龙,还待赫王效仿家父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俞瑾凝看着赫炎晋无论面对何种暗示都照单全收,一副忠勇的态度,心里居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衍生,对他笑容背后的真面目,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太后在眼前,不得心思散漫对待,她忙敛去了满腹疑惑,专心伺候着。
殿上,有一道妒意甚浓的目光时常瞟向她,她知道是红香珊,那人不满她与赫炎晋坐在一起,对着太后上演一副恩爱夫妻的画面,时不时就拿这眼神戳她!
她不禁苦笑,赫炎晋心里只有她红香珊,难道做戏看不出?就连赫炎晋对她的心意红香珊也在怀疑么?
除去那道妒忌的目光外还有另一道落放在她脸上,那道目光只出现过一次,她几乎察觉不了,不淡不浓,不痛不痒,若不是她偶尔会看一眼红香珊,还真没发现到。
那是太后身边一名敛眉低眼的太监,他站在红香珊身后,尽职尽业。她也是在回望红香珊之时,恰巧碰上的,一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晚宴持续到一名宫女入殿禀告,说是花房里有株昙花即将绽放,请太后移驾花房。
演一番情深
俞瑾凝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昙花会在这时节盛开,倒是稀奇!
太后一呼百应,叫着在座的人都随她一同去看着昙花吐艳,共赏花期。殿里哪个敢扫兴,全都附和着起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太后身后,朝着花房那边赶。
出到殿外,赫炎晋将他的披风用力拽下,搭在她肩头,将她整个身子包笼。
俞瑾凝因此顿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披风,看着他嘴角深不可测的笑意,不知他此举,只是习惯还是……
可还不等她反应,他却做了另外一件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事,牵住了她的手,慢步在后。
太后和红香珊正巧回头,太后眼里有几分恍惚,像是依稀想起了自己和先帝,而红香珊面上的嫉妒却更甚了。
不知是怕红香珊的逼视还是自己体内的规矩在作怪,俞瑾凝当下使劲挣扎了番,包裹手掌的温度越发炙热之外,她没有得逞。
他带着她慢步在被百花簇拥的殿宇阑干内,他俊逸清朗的侧面,悄无声息地印在了她的心口!
行至半路,她忽觉肚上一疼,手不自觉用力,赫炎晋察到异样,停下了脚步。
俞瑾凝抬首看了眼前方的身影,各个还兴致高昂,她不知道现在的请求是否会让大家扫兴。
“怎么了?”赫炎晋见她半天不吭声,知她那死要脸面的性子,遂以压低了音量相询。
俞瑾凝面色赧然地看了眼他,又开始了犹豫!
可是,肚子真的很痛……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啊?”赫炎晋据她动作提示地问,问罢自己的脸色也沉了几分。
见瞒他不过,俞瑾凝心跳紧张地闭了眼,轻拽了下他的胳膊。
“王爷……臣妾想……”
“想什么?”他不悦地皱眉,却没料到自己的火气已经让音量加大,前方的身影闻声,已然停了下来。
俞瑾凝睁眼诧异地看他一下,他是故意的吗?她都已经说了!
谁道君风流
“你再这样别扭,本王不管你了!”赫炎晋真的有火。肚子疼这种事能忍吗?他这位典范王后是不是真当自己是神啊?
被他一击,俞瑾凝只觉心慌的同时肚子是更疼了,她慌乱地低下头,有力咬出几个字,“出恭……”
见状,赫炎晋嘴角不由自主地高翘而起,一瞬间又掩盖下去。放开她的手,朝着太后请示,太后明白地点了头,只吩咐让他们速去速回,领着大队人马又继续前进。
赫炎晋拖着那位只想找石缝钻而路都不看的王后七绕八弯的,在一处梅林深处停了下来。
“去吧,本王在外等你!”他放开了她的手,努一努嘴,朝茅厕的方向。
“谢王爷!”俞瑾凝感动地福身,直直地便往那边去了。
她很感谢他能领她过来,梅林这头黑黢黢地,火烛光线太暗,若没有他说在外等候,她一定会出丑的。
……
月亮隐近云层,光秃狰狞的枝干深处,高大假山的夹缝旁,只见一道黑影无声闪过,瞬间消失在夜幕下。
“初时收到你的纸条,有何急事找我?”片刻后,假山边,传出一句男子的低语。
“你脱开身了?确定安全吗?”这句是个女人所说,音调压抑极低。
“我的披风在她肩上,有她助我……萌儿,何事寻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你明日就要远征,我们又有许久见不了面,我……我舍不得你!”女子轻叹口气,听起来幽幽的,满富感伤。
男子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这性子真是让我恨!平日里呆在这就已经够我忧心了……”
“我乐意!”女子轻笑着打断,“听闻皇上要你这次带德王回朝是吗?这是局吗?”
“嗯!”
“这么说,德王是真的不在了?”
“或许吧!若是皇帝藏起来,短时间内也没法找到!”
“要我做什么?”
“萌儿……别在暴露自己,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男子声音听来甚怒。
“如果我偏要呢?爷,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是你的女人,你干嘛跟我客气!”女子即变态度,改了称呼。
“你这性子……”
“我知道该怎么做!爷放心,我一定会为了你……好好保护自己的!”
“爷……我想你了……”女子声音轻轻低下去。
一阵清风拂过,夹带着假山后微微溢出的艳浓嘤咛……
花下缠心结
俞瑾凝出来时,只见赫炎晋微蹙双眉自立等待,他显然未曾动过,只因肩头灰衣上反射一层霜银。
见状,她加快步伐走了上来。
不待她言语,他率先压低嗓音对她说道,“怎去了那么久?若错过花期,是你一大憾事啊!”
闻言,俞瑾凝急忙致歉,大眼巴巴地眨了两下,信以为真表现出淡淡失落。
“走吧,应该还能赶得及!”他又把话圆了回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牢牢抓在手中,俞瑾凝羞红地低下头,却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直到梅林中脚步声渐行渐远,假山后,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显出,望着那端高大的背影,暗咬了牙,背道而驰。
赶到花房,昙花盛开正浓,“昙花一谢,顷刻永恒”,昙花白天不开,除夏季不开,开后不久即谢,但若开花通常也要一两个时辰才谢,他们虽有延误,但耽搁时间总没长过花时。
花房中,昙花满展于架,黑夜下一同盛开,在枝叶翠绿中可见美姿秀色。
此时,清香四溢,光彩夺目,花盘硕大,花瓣重叠,犹如大片飞雪,甚为壮观。
俞瑾凝理解了赫炎晋言中所提“憾事”。的确,这样壮观的昙花怒放实在少见,因时节所限,皇宫里,花房的护工需每日强光催长,才会偷天换日在这三月底,让太后欣赏到这一瞬间的永恒。
“好美!”俞瑾凝心中微微激荡,竟不自禁称赞道。
“嗯!”
身边有声淡若清风的应和使她一怔。
转眸间,便见花前那个玉颀风逸的男子对着她微笑着,她脸一热,急忙别开眼去。
在旁的红香珊,随即不悦地嘟了红唇。
晚宴在一阵花海中落下帷幕,太后不好久留,道明日赫王出征,路上奔波无度,便是早些回了去,也好有个充足的睡眠!
赫炎晋谢了恩,领着两位夫人拜别过太后,与红氏夫妇在殿外分道扬镳。
慢慢去体验
马车一刻钟后回到王府,入门时,红香珊黏得赫炎晋极紧。
她是怕赫炎晋今晚会到懿祥殿就寝吧!晚宴上见他与俞瑾凝眉来眼去,大大出乎她意料,如果她会知道赫炎晋突然对俞瑾凝转变了态度,她也不会挨着太后坐显得那样防备不及。
她是个行动派,现下就防着他二人还有别的接触,哪怕赫炎晋明日便动身南下,她也不想他再跟俞瑾凝有多一丝一毫的纠缠。
“爷,今晚不如到珊儿这儿来吧,珊儿入宫之前特去庙里求了只平安符,要送给爷!”
“哦,”赫炎晋勾唇一笑,语气又恢复一贯的慵懒,“那是个好东西,行军打仗之人最好这个,爱妃乃福气之人,本王得此加持之物,此去平乱,一定所向披糜啊!”
“爷夸奖了才是……”红香珊被赞得心旌摇曳,满面春光,“打胜仗那是依赖王爷智谋足够,调兵如神!珊儿妇道人家不懂罢了,只得托些信物才觉安心!”
赫炎晋顿时停下了脚步,语气转变极快,“王后可有什么要送与本王的?”
俞瑾凝在他二人身后走,神思漠然,听他二人言语相谈甚欢根本没自己啥事,压根就没多大专心。却不料赫炎晋忽然就停下不动,她差点就失礼地撞了上去。
幸好反应及时没让自己出糗,心跳未平,又闻他话中之惊爆,嘴角硬是狠狠地抽了下。
“是啊,姐姐,你给王爷准备了什么?”红香珊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抿了抿唇,沉默了好半响,才细若蚊吟道,“没有……”
话音落,她便能感觉到射来身上那道目光的狠厉,就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又是好一会,一阵冷风扑面,那是赫炎晋一甩袖子,被气走了。
她知道,这话说得不该!
也知道,红香珊都能猜到的结果赫炎晋哪有不懂的道理?
可他……为何要问?问了又要生气?
低着头,不敢看那位正上火的主,俞瑾凝暗暗发誓,她回去一定闭门思过,《女诫》抄写一百遍,认真复习伺夫之道。
她只当是自己疏松散漫了规矩,却不曾想,规矩简单隐讳,涉及夫妻相处需要的是了解和心意相通,而非寥寥几字所能全部概括!
臣妾祝王爷
夜,很静。像树叶跌落至湖面,无声无息。
俞瑾凝忽然感觉到,有道呼吸不是自己的,却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
她凝神细辨了一下,刹那间,一阵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飞快地跳起了身子。
身边真的有道暗影,莫名出现在自己床上,她当下就要失声大叫。
“是我……”
声音卡在嗓子眼,过了半响她才循声望去,看到那人撑床坐起,五官俊美熟悉,仿佛是精心雕刻的容颜,长长的黑发用玉簪绾着。
“王,王爷?”
“除了我还能有谁?”男人轻嗤了声,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