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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句话,又将她好不容易挥出脑海的思绪勾了回来,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冷笑地望向那抹敛眉低眼的身影。
“管家,你这是想套本宫话还是你有话想跟本宫交代?”
管家淡淡一笑,一派自然,“王后娘娘不必为王爷一事忧心!”
俞瑾凝一怔,管家这一句话,倒是让她真正静了下来。
随后她又自恼起来,为何,还是为了他!
管家见她默不吭声,沉吟了片刻,才决定加以安抚,“欲速则不达!王爷的权术之心从来都是等待中过来,王后娘娘也可这样选择,日子会过得悠闲很多!”
俞瑾凝眼角一缩,愤恨地咬牙,“管家,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本宫随时可以治你的罪!”
管家神情一凝,脸上煞变了颜色,跪地道,“老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见王后为王爷心忧着,便壮胆劝之……”
“本宫为他心忧?我何苦来哉?”像是被人看穿心思,俞瑾凝声音变得有些尖利起来,“他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谋反,就是犯上……你知我俞家上下忠孝于朝廷,你还要把我拉成一线,你这老奴好毒的心——”
乱上加乱啊
这回俞瑾凝是真动了气。
如她所说,她俞家上下世代效忠明君,爹爹从小给她们灌输何为礼义廉耻,在朝为官的哥哥们哪个不是恭敬自持。
或许在别人眼里是愚忠,但这就是儒家道学,是身为臣民的精神依归!
赫炎晋是逆天而行,在她眼里,哪容得下这么大颗沙子!
管家暗自叹气,王爷和他说过王后的‘刚烈’,总是嘱咐他说话莫顶了王后小脚。他见事情出得急,王后娘娘脸色也不见好,他是真真心软了下想待王爷安抚!
王爷喜欢王后,他也以为只要安抚,王后心里会好过些,没想到会引起王后这样大的反应!
虽然他也不知王爷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可千万别把这位上了心的王后娘娘逼到死胡同里去。
思及此,他磕头认了错,“老奴知错!出门之后定然收紧口舌不敢多言,老奴告退……”
俞瑾凝气得也不想看到他,随即也一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小圆要进来,也被她打发了出去。
她一个静静地坐在中殿的软塌上,侧着身子看着窗外不远处的蓝天,长睫毛微微颤动。
仿佛在这一刻,她就像那只展翅飞不起的蝶,心,凝着千百斤的沉重……
“小姐,太子殿下到了!”
俞瑾凝的心又是一紧,太子居然也会在这个时候跑来?
真嫌她这里还不够乱吗?
直觉地,她便想起昨晚那番对话,太子若是上了心,这会过来一定有意刁难!
可惜她才刚把管家轰走,这下好了,懿祥殿里站着太子和王后,谁敢来打扰,她这次可真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凝眉一想,见外殿那抹身影不耐地走动,忙招过小圆,“你速去,把慕容将军请来,便说太子有话传召!”
小圆低声应下,沉住心神跟着俞瑾凝出门接驾。
“妾身见过太子!”她领头便拜,听得荣庄应声,扭过头去,眼眉温婉,“去,给太子沏壶好茶来!”
逼凝入绝境
“是!”小圆跪去,出门之前不安地偷瞟了一眼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心里泛起了一阵恐慌。
……
昨夜,小姐脸色煞白的回府,说是半路遇到了太子,却对如何从太子手里逃脱一事只字不提,这便更让她们担心。
太子名声不好,玷污过不少清白女子。今日又独自一人到这懿祥殿来,别是真对王后起了什么歹意才好!
思及此,她哪还敢有所延误,出了殿便抓来个士兵询问了慕容将军所在,飞奔而去。
……
“太子大驾光临,也是为赫王失踪一事而来?”
四周无人,俞瑾凝便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反正昨晚已经把话头起了,不用开门见山的方式说话,太子还不惯!
闻言,荣庄淡淡一笑,环顾了一眼她的殿宇,往太师椅上一坐。
“你该知道孤不在意他!孤来找你另有一事!”荣庄幽幽地说着,阳光下他乌黑的眸子阴灿,是让人心惊的冷然。
俞瑾凝镇定地笑问,“妾身愚昧,还请太子赐教!”
“你昨夜的话,孤考虑了一夜,总觉得哪儿还是不妥,今日过来求个安稳罢了!”
她便是知道太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说真的,她很怕!
怕被太子威胁,不得不做些身不由己的事!但是为了俞家,她又要咬牙挺住。
“太子殿下言重了,妾身是诚心诚意为太子办事,现在有皇上藐瞰着……就是走出这里一步都困难!太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也不用害怕!你自效忠孤,孤也料得你不会事后倒打一耙!不过,我父王是一回事,我这厢要防患于未然也是应该……”
荣庄直直地看着她,顿了下,从袖下取来一物,冷笑道,“这颗药,你服下吧!”
看着他递来的药丸,俞瑾凝浑身巨震,胸腔中似乎有什么正在快速地坠落,想抓也抓不住……
她紧紧地盯着他手心里那颗殷红如滴血般的颗粒,脑中一片空白!
真无可救药
荣庄见她一动不动,眸中满是得逞后的快意,“怎么?不敢吃?你大可放心,这不是什么穿肠毒药,不过就是每月会痛上那么几天……但只要你乖乖听话,孤每月都会按时让人送药过来!哦,差点忘了告诉你,这药没有解药,三月不服才会毒发身亡……我们彼此,就这样缠绵一世也不错!”
缠绵一世?
亏他说的出口!
俞瑾凝这刻还真想对着他嘶声呐喊,你这奸佞小人,无耻匹夫,我跟你拼了的话。
可是她懂,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不是受制于人,就是自己这副身子!
后者,于她而言,便是被浸猪笼,凌迟片片剐都死不足惜,可是她还有俞家要保护,还要跟赫炎晋斗下去,她还有选择吗?
心里纵使疼痛想逃,但她还是极力隐忍着,冷静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顾忌。
“我吃……”
说罢,她便飞快夺过了药丸塞入嘴中,生怕自己慢一点又会犹豫。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也好,她的心是誓死效忠天龙王朝的,只要太子不死,她就不会死!
“好!赫王后与俞家一片赤胆忠心孤今日是亲眼目睹,实感欣慰!既然如此,孤便不再久留,只等赫王后将好消息奉上,但是……”他一笑,伸手勾起了她精致的下巴,直视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冷冷道,“别让孤等得太久!”
俞瑾凝根本不看他,只是盯着他身后那只瓷瓶,淡淡说道,“太子放心,信不过妾身,还信不过你亲手赏的药丸么!”
淡然而坚定的语气,却让她自己都觉得飘忽无力,细若游丝,似乎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森冷又荒凉……
看着他甩开她的下巴转身离去,看着殿外莫容进克一脸惶恐地奔来接驾,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懿祥殿,俞瑾凝豁然俯身,捂紧胸口,伸指捣进喉咙。
胃部一阵收缩,可什么也吐不出来……
为你破千里
月光皎洁如玉。
月光下的桃花似乎显得更加凄美而绝然。
俞瑾凝站在窗边,看着满园的春意暖浓,心里却空洞洞的。
眼前也不在是这幅门墙桃李的画面,像是个寒冷的冬天,她的世界被一片灰蒙蒙的冷意遮盖,看不清该前进的道路。
惊惧、冷意正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心。
她闭上眼,可是越遮挡越是害怕,那种无助的感觉,让自己更无法承受!
“娘娘……夜深了,就寝吧!”小圆为她搭过一件披风,夜沁如水,她们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是的,她不能倒下去。
一颗药丸罢了,她该做好觉悟,为了俞家,将来,自己还可能遭受更多意想不到的噩运!
拉拢了肩带,她转向内殿里去,看到镜中的自己,长衣逶迤一地,乌亮长发如瀑展开,她冷冷地笑着,冷冷地……
高床暖枕,熄了火烛,在暗夜里静听自己心跳。她始终睡不安稳,心里又念着还未回来的小方,辗转难眠。
内殿朝后院的窗子似乎响了一声!
她撑身看去,黑暗的室内,大开的木窗引进一地的碎银,是风么?
她犹豫了片刻,起身走了上去。
将木窗拉回,室内已暗到五指难见,凭着记忆摸索着靠向床边,一瞬间,有股难以言明的恐慌感直袭心头而来。
“谁?”她在黑暗中出声,可还来不及防备后撤,她略显颤抖的嘴唇便被狠狠封死。
火热的舌猛然窜入她的嘴中,用力的吮吸着她的芳香。
莫大的惊恐瞬间涌上她的心头,男人,她嗅得出他身上刚毅的气息,也能感觉到自己被牢牢钳制在他怀中的无力。
正当她要施力咬向他舌尖之时,他却猛然离开了她,却又更快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喘息道,“是我!”
闻声,俞瑾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那一瞬,她竟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伸手一摸他捂在嘴上的手腕。
真不敢相信
指尖传来脉搏跳动的感觉,那般踏实平稳,似可在静夜里声声回响,令她久悬的一颗心立时落回原地,浑身一松,几乎要落下泪来。
是他,他还活着!
听闻他下落不明的这几个时辰,她习惯性的掩藏着焦虑与恐惧,其实内心深处害怕得不能自己。
“别叫,听明白了我便放开你!”
她迫不及待地点头,却在他抽手之时,奋力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王爷……”
她不懂,她此刻的心为何会跳动得如此之快?
满身心溢着浓浓的愉悦,已经好几天了,从他离开那日起,她的心,就没像此刻这样轻松安稳过!
赫炎晋有一瞬的怔愣,心底也是大悦,一天两夜的奔波总算是没白费,他勾唇一笑,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叫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别说话吗?”
俞瑾凝还来不及反应,赫炎晋便已将她的头搭在自己的颈窝处,强烈而熟悉的男子气息笼罩着她,一时间竟让她失了神!
他的胸膛是如此宽厚而温暖,在经历过一天的紧绷后,她以为自己是挺得住的。
可是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
在他告诉她他是谁之时!
她才明白,她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到急欲寻找一个温暖的依靠来平复过重的负荷,一如……他此刻的怀抱。
可下一瞬,她又奋力地挣脱开去,适应了黑暗里的光线,她看见他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是他,的确是他!
“王爷……你可否告诉臣妾,你这玩的什么计?”
赫炎晋在过来时,已去了一趟管家的房内,听管家把飞鸽传书、今日王府驻兵的前因后果,当然,还有管家自己多嘴说的王后被太子带走后的细微末节都听了个道。
了解了一切之后,他心里有气,气这个笨女人还不懂审时度势!
还真是俞林生的女儿,如假包换啊!
她那愚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暗夜下斗嘴
他忿忿地想来教训她,可真感觉到那抹温香陷入怀中之时,他才知道自己骂不出口。
每次都是这样,他想来教化她的愚钝,但每次都把自己气得不行。
第一次是大婚之日,她居然跟他装聋作哑,他好好的兴致陪她演戏,让他向来傲人的耐力都消耗殆尽了,她还不出声。
第二次是被那群‘乌合之众’起哄,说他的王后规矩守得太严实,他若敢赌上半夜春宵晚归,王后一定还坐在殿里等着。
他像是中邪一样,真想看她是不是真这样傻,谁知最后,自己又被气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