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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少些纷争,他也不用为家事所累,可一心为朝廷效力,得知她教导女儿完全《女诫》守则所化,他虽质疑过,但想到俞家如今门府森严,地位今非昔比,有此规矩女儿,总好过那些不懂人情的大家闺秀。
只是不料,小九把《女诫》学得太过,失了女子的烂漫,但因其谨慎明理,他没少把她带在身边,潜移默化教她一些技能,也算当作当初他疏忽大意的补偿!
只是万万没想到,从来都是那样乖巧听话的女儿,也有跟自己做对的一天!
俞怀释见父亲沉默无语好半响,生怕他再拖延只会让赫炎晋寻得喘息之机。
赫炎晋若是当了皇帝,首要剔除的就是俞家这棵时常挡他光明的大树,这个道理根本毋庸自疑,那是小九被其迷了心智做出的错误决断,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选择退缩,当冒死急谏。
凝有翻云手9
就算是做好牺牲的准备,也从未想过,要让雅盈失去唯一的女儿。
这女儿就算现在固执,若赫炎晋大势已去,明理的人都该认清自己该走的是什么路?
他不担心俞瑾凝认死理,可是要让那些人如此歹毒的夺去他孩儿一条命,他怎能甘心?
“爹,别再顾虑,消灭赫王这颗眼中钉才是眼前最紧迫之事,小九已是他的人了,你该让她知道背叛朝廷是何种下场?皇上若是知道你这副赤胆忠心,小九做出的牺牲,皇上会为你补偿的!再说,男人当……”
“不要再说了!”俞林不悦地打断,一挥手,“为父自有主张,你们都下去罢……”
俞怀释见他对自己攻击小九的语气缓了下来,深知父亲已有决断,也便噤了声,出了书房。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怕头可断血可流!
一旦踏上这条征途,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是大非面前,他俞林依旧能保持头脑清醒,唯一舍不得的,是从他身上划出去的骨血。
他的心,又怎会不痛?
出嫁从夫,我也知道你传统意识太强,当初不想选你去做这个眼线,以免将来就得到个今日这样为难的局面!
可是你又是这样高贵天生,聪明绝对,除了你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为父心中,从来都未曾觉得,你的三个姐姐会比你更出色。
小九啊,你可知道爹有多熟悉你,你可知道爹比对其他的孩子对你更为关怀!
奇?小九你三岁能文,四岁能画,弹得好琴,做得好诗……
书?从六岁开始,小九你便被逼着听有关《女诫》的任何事情……
网?小九你酷像乃母,遗她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九你心有璇玑胸藏韬略,聪慧过人,谦虚持重……
小九,小九啊……
你也莫怪爹爹狠心……
爹爹身处高位,为了保住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只有委屈你了。
心中钝痛,老泪滑出眼眶,他哀哀地举袖擦拭,早已忘了,身后还站着他的大儿。
俞怀光久久凝着他抹泪的眼角,眼神若有所思。
而更远的天际,一线薄红微微跳跃,晨曦将起。
凝有翻云手10
晨曦将起。
天牢的大门处,有丝缝隙露了光。
有名身材瘦弱的狱卒从梯上下来,轻微的脚步,灵活的穿梭在各个走道内,直至最深处的牢房门边停下,空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脚步声又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赫炎晋展开纸团,看着上面几个黑漆大字,久久没有回神!
他的确不会轻易让皇上治罪,只不过是想在大战之前,试试她的忠诚,无需她做太多事,只要她像字中描述的那样逼迫过俞林,明她心意,就够了!
这死孩子还不傻,且还让他觉得彼此间心灵相通的感应越发浓了。
他倒是一扫在这肮脏牢狱中久熬之苦,含笑的眼神像是春风一抹。
你既然能为我将自己往这断头台上送。
我赫炎晋怎忍心看你就这样白白牺牲掉。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戏,我来帮你演下去……
霞光吞吐,彤云万丈,一色锦绣漫天里,他抬起头来,突然,笑得十分得意,不隐忍的风华,神采皎皎。
一霎那的喜悦,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深埋在心的少女。
那个春日,无意中再见,就那一刻,他与她四目相对……
十五六年纪,脂玉般光洁莹润的肌肤,白中又隐隐透出淡淡的红,如朝霞映雪,眸光却澄净似月射寒江。
他已经好几年都没看见她了。而她却越发标致迷人。
看在眼里,让他爱意满胸,陡然间铺天盖地都是和暖的风。
他情不能禁,向人打听她消息,听说第二天,她还要去庙会一走,他竟为那一段眷恋,在那王母庙门外等了足足一宿。
人潮簇簇,他还能一眼便寻见她。
他在她后面注视着,并不上前叨扰,她前行,他尾随,一起走上一段路也是好的。
那个时候的他,便觉得那样就已心满意足。
可是,天公不作美,她颊上突然生出恼怒的嫣红,怒斥他这人双手不规矩……
他愣着看着自己很规矩的手,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造成了误会,他要解释,可她却已远去。
这么多年来,他为那日的不及时后悔着,这种悔意,是让人欲诉不能,欲罢不忍的。
而那人,怎么可以忘记他?
对簿于朝堂
金銮殿。
皇上今日早朝,神情看着十分疲惫。
入宫之时听得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太监们疯传,昨夜皇上试了药……
是那种与妃子共欢的猛药。
诸位大臣听得连连摇头,德王不是生死未卜么?
赫王这心头大患不是还没处置么?
皇上这是高兴还是已迷糊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太监泽宁在旁一甩拂尘,拉着尖细欲断的嗓门喊道。
诸位大臣沉默着,欲走欲留,全待看宰相大人动作。
俞林斜眸看向对面所站武将。
像是要留个心眼把那些赫王身边的余孽统统记下,以方便将来一一清理。
小九说今日上朝有人会向皇上上书,可他等了片刻,那堆人群里,始终没人出列启奏。
没有更好!
他顿时松了口气,正欲领着众大臣谢恩下朝之时,眼角一席白色战甲飘出人群。
他抬眸看去,眼角一涩,转而望向段大人。
段大人迎上他的目光,老脸憋得酱紫,一脸为难。
师良目光掠过老丈人面色,浓眉一挑,面上无异。
他抱拳,衣袖一挥,单膝跪地道,“臣,师良有事启奏!”
“奏……”皇上懒怠之声在偌大威严的殿中响起,悠久不去。
俞林眼中含怒,森森地盯着跪地启奏之人。
师良未说出何事要奏之前,他还心存一丝侥幸的!
他不信!
师良与他的关系到底是走得近,他在努力控制怒气,但仍可发现官帽在微颤。
“微臣昨日接到密报,密报中说赫王后回宁,被宰相大人收留在府上,末将想当着皇上之面向宰相求证,这赫王造反,其罪当株,王后娘娘就算与此事毫无干系,也该按照律法发配充军,宰相大人这样做,带着蒙蔽众人耳目之嫌,您想徇私枉法?置我天龙律法于何处?置我王朝英明的君王于何处?”
真的是他,俞林一瞬间竟觉心底钝痛,绝然地闭眼。
对簿于朝堂2
师良可是他的人啊!
而何时居然也成了赫炎晋的棋子,是他错看,还是他真的不懂看了?
高殿之上,皇帝高眯长眸扫过脸色肃穆的宰相,半响才道,“众爱卿稍安勿躁,此事一一说来便能问明,毋须在朝堂上夹枪带棒伤了和气……”他转眸,看向俞林,“俞爱卿,师将军所说,可有其事?”
俞林定定心神,怒极反笑道,“却有其事,只不过……”
“末将想问一句宰相大人!”
师良这是有备而来,哪会给俞林开口解释的机会,见他要解释,忙地又插进话来。
“早前慕容将军被举报一事,是赫王后递的密函转交于你……这事发当日,末将就有微词,何意王后举报不直接找来殿上,要先与你商议?私底下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你还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俞林果然为他这一句话勾起更大怒火,立时将矛头转向他,怒斥道。
“师良!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这话?此事因你而起,我还没追究你看管不严之罪,你还想反咬一口?”
师良冷声道,“末将是看管不严还是你假借权利让末将少言多做?你是宰相,我不过区区四品武夫,我何能耐违抗你?你若是有心支开我,我能作何抵抗?宰相大人,你还是我岳父大人的老师,说来,这层层关系受你胁迫,我能耐你何?”
“你!”俞林的脸色已成重枣,指骨捏紧的声音噼啪作响。
他气得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唯他身后的俞怀光出列,带着一股阴森森的煞气,开始与师良唇枪舌战起来。
“师将军,你也知你是宰相大人一手提拔出来的人?赫王枉费皇上信任错失解救德王性命时机,这是大罪,赫王自愿认罪,下了皇宫天牢,你们还要翻出来搅合?居心何在?莫不是你师良还成了那恶撩爪牙不成?”
此言一出,金碧辉煌人头济济的殿堂里,顿时如炸开的油锅轰鸣不已。
对簿于朝堂3
“谁说师良是奸细?他查了你还是查了宰相?”
说话护师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师良的岳父,俞林的门生。
俞林心生凉意,目光机敏一转,恍然大悟,想起当日皇上苦于朝中无良将正四处觅人之时,段大人与他推荐的赫炎晋……
原来,原来如此……
连他都转投赫炎晋麾下?
俞林不免冷笑,较之之前看师良出列的诧异明显减去不少,他现在没空去理会还有谁叛变一事,重点在于自己,如此杀出这来者不善的重重包围。
师良无惧,未对俞怀释的发难做多反应。
思忖片刻后,他又转向高殿之上尊贵无比的皇上,扬声道,“皇上容秉!末将可是一个与赫王有关的字眼都未说出,俞怀光口口声声指认末将为奸细,这样的污辱末将可不依,皇上定要明察秋毫!若真什么事都依了宰相大人愿,他说末将是末将就是,那末将也认了!可天下百姓眼睛是雪亮的,宰相你以权谋私,残害忠良,你就算把我诬成奸细将来也没安生日子过,我师良将来若有何厄歹,诸位大臣可千万记得今日,看清这俞家的本事,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断吧……”
此言一出,平日里一个个不满俞林树大招风,又不满俞林为人刚直不懂变通的大臣忿忿附和。
诚心与他人分享胜利的人或许不多,但看人热闹幸灾乐祸的人绝对不会少!
一见风头顿起,就因那俞林大儿一句狂语引来众大臣面色惨淡,一副身心动摇的模样。
皇帝还在高位坐着,龙眼晶亮,岂有给师良放话诋毁之机,心里度着他的话,怒气在升腾。
但一向宰相便如己口,如今被群臣质疑的宰相若不得他偏护,无疑是自掌嘴巴,如果此刻对师良责骂,只会起得反效果。
两边一衡量,他稍稍稳住对师良冒犯之怒,冷睥着俞林喝道,“俞卿,你到底私下做了什么?连师良这样你平日里都赞赏的人都看不过眼了……你是久居高位,胆子也肥了?”
对簿于朝堂4
“皇上明鉴,老臣一颗忠心可表日月,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对不起人民之事,是师将军他没弄明白状况,老臣定会向大臣们做个交代!”
“好,既然说不是,那就把赫王后叫到这金銮殿上来,大家审个清楚明白!”
“对,把赫王后叫到殿上来,让皇上亲自审问!”
“是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