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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又是那样清高自傲的女人,进王府,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提携,更不需对着王爷巴巴的哀求。
只要那事一出,王爷必然想到她!
停留在原地的红香珊,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幸灾乐祸。
“司马萌玉,你也太狂了!你该知道光靠嘴上说话没人会信你……你若是真能整死俞瑾凝,将来的皇后宝座我让给你……就怕你……”
她又一声冷笑,俏美的姿容背着光,瞳眸中却意外射出慑人的光芒,刺眼森寒!
残月冷清夜
深夜的赫王府,灯火一盏盏的灭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小雨,游丝飘絮的春雨沙沙的落在地面,反射出更远处黯淡的灯火,将懿祥殿紧闭的大门,涂抹得更加森冷模糊。
这天夜里,俞瑾凝被逼服下的毒药开始发作。
她能忍的时候,没让小圆小方进来。
渐渐地,那疼痛越发猛烈袭人,好似一头发怒的狮子,正在兴奋的厮杀着自己的猎物,尽管她忍着不出声,此刻娇俏的脸上已然汗如雨下。
疼痛会随着每一次呼吸来袭。她喘息多长,疼痛便从末梢直至尖顶,像一根长鞭撩过喉咙,那种夺去呼吸的痛,直让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毒性发作到最猛烈之时,她也挨不住那顿折磨,痛呼了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呼喊什么,便已软倒在床。
“小,小姐……”
许是这声惨呼把小圆引了进来,她惊恐地看着床上那衣襟散乱,长发垂落的人的脸,午后便让她心惊的霜白之色,已经成了一片死白。
她吓得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姐,她永远高贵明洁,如花娇艳的小姐,此生从未如此狼狈过,除非,她正经历着惨绝人寰的疼痛!
思及此,她泪流满面地扬声喊了句小方,声音颤抖破碎不已。
小方进来,瞧见这幕也是泪如泉涌,强忍着惊慌上前探看,忙地喊道,“快去请王爷过来……”
“不要……”小圆人还没动,俞瑾凝已艰难出声,紧紧捏住了小方的手。
“不要叫王爷……不要……告诉他……”
“不行,小姐,你这个时候还端着这些干什么?不叫王爷来,怎治你的痛?”小方呜呜地哭着,小姐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规矩,连她都有些看不过去。
她忙给小圆使眼色,又不及她一声制止,“别去找他,去找古大夫,古大夫……”[WWW。WRSHU。COM]
小圆顿时也清醒过来,有病痛自然是找大夫,她还以为小姐是……
……
劳动节快乐~~~~
残月冷清夜2
“我这就去,小姐你再等等……”声音已随那飞奔而去的人越飘越远。
“小姐……你哪儿痛?是不是今天的饭菜有问题?还是你身子哪不舒服了?是不是着凉伤风了?还是……”小方跪在床边一个劲询问,那情急之色,是恨不得将小姐这身痛全数揽下才好。
“我没事……别怕……没事……”俞瑾凝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满是泪水的眸里血丝满布。
现在倒像痛得习惯了,她还能忍住。
暂时也不想把小方吓着,身上这痛,也是自己找的,为了保俞家,为了得赫炎晋的心,她拿着这副中毒的身子满世界的骗,先骗父亲逼他施以援手,后隐而不发,只当小看太子阴私伎俩。什么时候她认真想过这毒性发作会是多痛?
自作孽便不可活,她懂!
“帮我……帮我梳理一下……”
小方一怔,明白她的用意,颤抖的手为她擦拭了脸上汩汩而落的汗液,稍整理了下散乱的发丝,起身又把纱帘落了下来,整个过程缓慢又难受,一张小脸哭得悲呛,水气都进了鼻息,吸吸啜啜憋不住声。
俞瑾凝扭头不愿看,独自忍了便算,一向也不喜见她们如此脆弱,可是却再难出声说些什么。
“小姐,古大夫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小圆一声急报,殿内响起一阵急促却轻微的脚步声,俞瑾凝闭了眸,将手垂落帘外。
古大夫是个怎样的人,她之前也没刻意了解过。但这次过后,或许又能掌握些什么?
似乎并没听见古大夫那套所谓礼节询问,俞瑾凝以为只是疼痛浑噩间忘了去听,直至手腕处传来两指温热,片刻后离开,苍劲有力的询问声响了起来。
“王后,你这是中毒迹象……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中了太子下的毒……太子说这毒药会每月发作一次,我也算不到是今天……”她气息微弱地回,心口微微犯疼……
残月冷清夜3
小圆伸来帕子为她擦拭汗液,看着她的眼神是那般痛苦,那般无措,站在帘外的古大夫也显得那般的震惊,那双乌黑的眼珠中似乎带着如寒冬冷冽的寒气,化不开,消不去。
“古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王后娘娘,奴婢给你磕头,你一定要救救王后娘娘啊……”小圆一时难掩心底害怕与担忧,突地跪倒在地,朝古大夫拜去。
“小圆……”俞瑾凝眸间满是痛苦之色,在不知古大夫能否解毒之前,她只觉得这毒发作多半原因怪自己,这药若是解不得,何必再去为难古大夫。
眼角看着帘外那模糊的身影动了动,随手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递给了小方。
她接过小圆送来的水,撩开帘帐,古大夫侧眸,将药送到了她的嘴边。
“王后,这是老朽新制的止疼片!如果王后娘娘不介意,老朽需要为王后施针!”
俞瑾凝疲惫地点了头。
“娘娘若是感觉疼,请尽管与老朽说明!”听见古大夫淡然而平静的声音响起,俞瑾凝轻叹了口气,疼痛如此混淆,针尖的锐痛没感觉,早被身体内无处不在的绞痛所淹没。
又一阵疼痛来袭,她将手紧紧握住,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感让她怔愣!
又或者说,古大夫的手法实在很好!她不免勾唇一笑!
至此,他们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屋子里是一片令人焦心的寂静,还有俞瑾凝轻微逸出的呻吟声。
良久。
“老朽的针剂暂时只能压抑着王后受体内毒性折磨的痛楚,至于解药……恐怕还需再多费些时日为王后研制!”
“有劳古大夫……”俞瑾凝点头,颤抖着起身,古大夫医术高超,看她的脸色再不覆之前的惨白如纸,已在慢慢恢复中。
俞瑾凝隔着帘帐看着古大夫兀自忙碌的背影,一咬牙,出声哀求道,“这事……能否瞒过王爷去?!”
古大夫一怔,目光清澈,神色宁静,“王后这不情之请……”
残月冷清夜4
“告诉他也没用,我倒宁愿相信古大夫妙手,能为本宫配来解药,以王爷的性子,他若是知道了,定然又会把太子打个满地找牙,本宫只是不想激他坏了大事!”
古大夫凝神一思,竟也呵呵笑了,“王后与王爷真是心灵相通……老朽答应便是,不过不说,王爷早晚也会知晓的!”
“若是古大夫的解药在这之前研制出来,本宫和古大夫都会平安!”
古大夫暗自思忖着,这事,其实瞒不住!
别说王爷那灵通的信息脉络,就是最近王爷和王后之间走得近,哪有察觉不出的道理?
但到底是医者父母心,不想让王后此时太操心,他只得顺势应下。
“老朽这命也攥在王后手里了,罢,老朽不多言,定将解药制出,王后毋须担心!”
俞瑾凝点头,到底是见过无数沧桑的老者,一派临危不乱,一派心思自在肺腑。除了医术超群,相比心机也了得。
古大夫起身,低语给两个小丫头叮嘱了些什么,摆下了一瓶药,朝她告退离去。
她无力歇下,有那颗药片作用,体内的裂痛再也不剧,偶尔像带着鳞片的蛇,缓缓在她体内游动,一咬牙,也能忍了。
之后,她也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细微的意识在缓慢浮游,能清晰感觉到身侧的人和对话,却无法参与。
依稀见有个高大的身影,长得英俊的脸,模模糊糊的凑近她,“你这性子,倒是柔中见刚,不说与我听,那解药上哪去找?光想着不给我添麻烦,你又知我不想揽上你这麻烦精……”
他谁?难道是王爷,可她才和古大夫约定过,不跟他说来着。
古大夫出卖她了……
那人的身影仍旧很讨厌的晃来晃去,“瑾凝,你这个笨蛋……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杀了你两个丫鬟去给你陪葬!统统都想瞒我……一个个的胳膊往哪长?”
听这语气还真是他!
她暗自叹了口气,深浓的倦意将她包围,一股疼痛拉住她,也无法抵抗地再被拖入黑暗的深渊。
有情沁入骨
依约又被声音吵醒,那个昂扬挺拔的身影晃在她倾斜混乱的视野里。
忽然有人说话了,声音苍老,“这解药还需北地贺兰山上的沙棘入药引,老朽独身去也无妨……可是采集数量不敢把握!加上王后这毒出得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那身影一怔,随即传来酒壶落地的声息。
“你是说……还得像落毒那样再一点点的解?”
“是,这是……”
“不行!”他冷喝一声,晨曦的光线,将他冷玉似的刚硬挺秀容颜映衬得淡淡生光,烈酒也未能为他的苍白着色,他依旧冷漠得如同一尊玉石。
然而他却短暂的静默后,侧眸看向帘帐内的她,她费力的去辨识,那抹黯淡居然是怅然。
许久,听见他喃喃道,“照你这样解法,她还得每月承受一次痛……我……另想它法,不能拿她性命来做你老头子制药的试验品!”
“爷息怒!这迫在眉睫之即,再要人来试药,也是需时日的……老朽虽说是半身埋土人,可王后现在身子有恙,未完成使命之前,老朽也不敢拿自己的人头开玩笑啊!”
“古大夫你何用颤栗?爷这态度,反正我是见惯了!”
俞瑾凝又是一愣,这……屋里到底站着多少人?
此时的赫炎晋却始终未给出一句决定,沉静的,隔着这么近那么远的距离看着她,可她却觉得,他透过帘帐,将她心底所有的思绪牢牢掌握了。
她想让古大夫去,哪怕等也无妨,万事不能操之过急!
“事不宜迟,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分配些人手给你,立刻动身吧!”
俞瑾凝听得微微一笑,真是这样!
“是,老朽先退了……”
“末将告退……”
脚步声出出进进,一会又是一道细弱的女声响起,“王爷,娘娘的药汤到了!”
“拿来……”
她转头,目光凝聚在那抹渐近的人影上,见他的手撩开帘帐,她轻轻闭眸。
有情沁入骨2
口中有苦涩微带芳香的气味,他给她吃的是什么?那味道也不像平日里常规喝的苦药,俞瑾凝一闪神,猛烈地咳嗽起来。
一双手伸过来,准确的在她背后一拍,咳嗽神奇立止。
“昏着还不忘想东想西,呛死你算完……”
“咳咳……”
赫炎晋的眼光随着她的动作变了变,原来的那份迷离之色渐渐沉淀,忽地长臂一拦,将她拥过。
“你就装吧你!”
又是那样熟悉的低怒,紧接着还有手臂上传来的钳痛,好似她再咳两声,他就要把胳膊给卸了。
俞瑾凝赶紧僵直着身子,把最后那些汤药咕噜咕噜地咽下去。
“你们都下去!”
厉声又在殿内响起,有人应声,脚步声渐行渐远。大白天他又要干什么?
俞瑾凝慌乱地动了动,好似要醒来阻止,可依约有瞧见他幽沉的眸,如沧海之上波浪跌宕,不住翻卷。
俞瑾凝脑中忽然一晕,好强的怒气!
他将她的脸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