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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涌起酸涩的情绪,越涌越急,越涌越猛烈,直似要卷了她仅存的理智和坚决。
人妇的角色,时时都充满了悲呛和自卑,她还能对他说什么?让他不要见那女子吗?
她没资格出声……
她垂下眼,慌乱地将泪水抹去,想给自己一个无所谓的微笑,然而却觉得无限疲倦!
你深浓的乏意几乎让她恨不得立即躺倒在床而永久的睡去。忘却这尘世污浊,忘却烦恼种种,忘却他的大事将至,忘却这屋子将来表面平和却暗潮汹涌的日子……
……
一连几日,她也没能瞧见他。不愿去想他是刻意避开,但种种行迹又不得不让她信以为真。
这事,究竟是谁该生谁的气?
她知他是男人,可以喜欢很多女人,她从不会想要独占他的宠爱,然而他对她那粗言粗语,让她的心,实在不好受!
天未亮他就出门了,直至她睡下还未等到他。
惹他生气,他不给机会,她也没有办法可以去致歉。
那一刻的伤心过去,找回自己的位置,她知道,伺夫膝下,她确实错得离谱!
这几日忍着气没处使,倒把悲痛化了力量,一个人练习骑马射箭,累了回屋绣花,整日整夜,几乎开口说不到三句话!
别苑从白天到夜晚只有她一个人,若是四周那些隐藏的暗卫也算在的话,她却更觉凄凉悲哀。
纵遁生死梦18
但即便伤心难过,她也深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哪怕这院子都让她驾驭的马匹踏翻了草地,被她手中箭弩射得犹如天女散花般四处窟窿的门窗,她也不敢让自己任性出了屋子!
他说的机遇就要到了!她不敢给他添麻烦!
然而他呢?这几日又在忙些什么?
还有……司马萌玉呢?
他和她在一起吗?
司马萌玉这个女人,该说她什么好呢?见她总是行踪诡异,在她不可预见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边,这个女子何来如此自由?看来,他满腹心机她从不曾探明一二,反倒总沉醉在他编织温柔乡里,噩噩度日。
如此一来,他护她做什么?
看似她不起任何作用,也胆小怕事,时时忧心俞家忧心他犹如惊弓之鸟。
她没那本事与他征战沙场,没本事保住自己性命与他同在,她说做他的慕容,说得倒是轻巧,她其实没什么大用!
同样是一天天的过,这几日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坐在那富丽奢华殿宇中的皇上在做什么?
是在和赫炎晋比耐心吗?
等着他的赫王回归吗?
皇上驭臣之术越发失败了。连她这个无知妇孺都看得出几分!可偏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更加忧心!皇上的举棋不定、前后摇摆、视金口玉言如儿戏,等等的一切,在他忍怒静等的同时,周遭又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在游说?赫王一日不现身,皇上就会多一日被心魔纠缠不得安宁,迷昏了神智,下了错误绝判,那这天下一经血染,到头来,是谁在哭?谁在笑……
那奸细决不可姑息,放在皇上身边,只会让皇上更快动摇!
赫炎晋是否已准备妥当?他若是给她一此提点,她也懂得下一步该如何走啊!
可是偏偏没有,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生了争执!
忍不住幽幽叹息之时,院门被人轻轻推开,她含着惊喜之色望去,却在看见来人一霎,微眯了眸。
是她,那个眉眼似月,笑靥如花的女子。
纵遁生死梦19
司马萌玉身受赫炎晋命令回来取物,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了她,从前那个倾国倾城的俞家九小姐,他身边温良恭俭让的原配妻子。
她水灵灵的大眼微微一眯,嘴角噙笑,朝她走来,略施一礼,俞瑾凝颔首回礼。
一时间,俩人竟对立无言。
司马萌玉心中冷冷想着,赫炎晋定然也知道她过来会遇见俞瑾凝,她若在它事上耽搁,赫炎晋必然有所察。现在办大事紧要,勿再惹他生气了,比起再回去空度岁月的清寡日子,忍忍也值得。
她再次绽开笑,语气和媚道,“少夫人,爷让我回来找本书,说是放在屋子里的,少夫人可否帮忙一找?!”
俞瑾凝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随即出现了一抹温柔的微笑,温柔得令人窒息。
“姑娘不用客气,既是爷急用,我能帮上忙自然不遗余力,请问是何书?”
她冷了声,“王爷说是在隔壁屋子里的一本手札,大致内容应是描绘着些地图什么的!名字我倒是忘了,不如……”
“我去看看,劳姑娘稍等!”
司马萌玉猛然一震,看着她转身进入旁边的厢房,心里如打结一般拧着。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屋子不愿让她进吗?看来外人传言也不过如此,俞瑾凝的温婉哪里有呢?还以那小人之心度她!
现在,求她进去她还不愿意了呢!就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找吧,看她有多少能耐!
初次打交道,她还真低估了俞瑾凝的本事,片刻不到的时间,俞瑾凝将那本灰青色的手札递到她手里时,司马萌玉嘴角不住冷冷地抽搐了下。
《传世名画》,的确是这本。书名她并非不记得,当时只想入屋瞧瞧。虽不是含着什么目的去,但赫炎晋答应让她留在身边却不是安排她在别苑住,她心里有些不爽罢了。
可现在心里的不痛快更增多了一层对俞瑾凝的怒气,原本不想与她争执什么的心态也一下子受讽!强烈刺激下,她甩了甩手中的手札,冷笑转身。
纵遁生死梦20
“少夫人真是好记性!我还以为少夫人站在这廊边神思,心里难受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闻言,俞瑾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好笑的是这个人说话真直,无奈的是,她和她俞瑾凝不是同一类人。
她无谓在此事上与她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来,唯是淡淡一笑,“谢姑娘关心,姑娘言重了,不过是我想事入神,没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
司马萌玉冷嗤了声,神色中满是不待见。
“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少夫人若是忘了我的名字,我也不妨再提醒一遍!司马萌玉,我也是爷的女人,这点你也是知晓的!我不在乎什么道德败坏名声的事,你我姐妹相称即可,实在办不到,便叫我萌玉吧……叫我姑娘,我倒是觉得少夫人你自欺欺人得厉害,以后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少夫人别受了委屈才好,若是这样,萌玉我可担待不起!”
听得她犀利直快的话语,俞瑾凝笑出声来。笑得如同一朵明丽的花,然而那花蕊却是紧合的,“我一直都知道,司马姑娘不同于一般女子,今日能与姑娘见面,是荣幸!不过姑娘大可不必自卑,我俞瑾凝一向喜欢息事宁人,既然周围没有别人在,我自当今日什么话也没说过,姑娘不用满副武装,我不会伤害你!”
司马萌玉认真思索她的话,当下被她的反讽抓狂。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简单,她居然还叫她姑娘,那就是看不起她司马萌玉这屈身过世。
一股无法言语的屈辱直冲心腑,狂怒之下她又不愿让俞瑾凝得意,隐忍片刻后冷眼低斥道,“我自卑?少夫人就这眼力劲?!大家都是女人,你惹爷生气,爷几日不见你,我向你示好,抚慰你独自咽苦的情怀,不受也就罢了,还将别人的好心看作驴肝肺?”
俞瑾凝高深莫测一笑,垂眸望向她捏着手札勒白的手,淡淡道,“不瞒姑娘话,我的确是咽苦来着,我发觉……原来我也不过是个很小肚鸡肠的女人,于是很鄙视自己,就是这样简单!也不是寻死觅活需要姑娘开解!姑娘若没有其他事,还是赶快去给爷送手札吧!”
纵遁生死梦21
司马萌玉闻声冷笑,精致的眼角莫名光芒闪烁,转身朝院门去,一边整鬓一边道,“俞瑾凝,你还真是好心机!人人都说你温柔贤淑,我看也不过如此……”
用这种语气调侃她的人有,比她的语气更恶劣的人也有,一如赫炎晋。
她是听习惯了,小尖小刺自懂如何避过而不会伤到自己!
唯一让她心里放不下的,是想到这几日,陪在他的身边的是司马萌玉,她是不是就多余了?
俞瑾凝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半响,睁开眼,目光柔静如水。
你司马萌玉不顾廉耻,行为放浪,逢人说你是赫炎晋的女人我管不着,但你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受我俞瑾凝的厚待。
我俞瑾凝以礼教束身多年,不说他人好恶长短,唯专念慈,不堕沉沦。以端庄持重、怀瑾握瑜为最终目标。你司马萌玉不羁世事,彼此都是雾里看花,你也不用可怜我凄凉痛苦,也不用鄙夷我呆板死守!我二人完全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没必要趁势打压,各自安好吧!
转身欲回屋,忽听身后院门又吱呀一声响,她以为是司马萌玉又折了回来,顿时留在原地,淡淡问道,“司马姑娘还有什么事要请教吗?”
身后人久久未回答,她心觉蹊跷,回眸,便撞入那双漫不经心的黑色眼瞳中。
他今日衣着平常,神色带着几分倦意,然而风神高贵,眉目俊朗,一挑眉一眯眸淡淡看过来的神情,却是光华四射,冷肃厉烈的。
她竟在他这样的视线下紧张地绷紧了身子,脑中万千思绪乱飞,找不到开口该说的字眼!
“相公……”
他怎么会回来?他不是抽不开身让司马萌玉过来了,那他有没有遇见刚出门的司马萌玉?他们见面又说什么了?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想法恶俗,忙敛了眸子,静静地站在廊边。
阳光下,赫炎晋的神色闲散,眼睛却幽黑如潭,深潭里静水一泓,倒映着她秀眉凤目,玉颊樱唇……
纵遁生死梦22
“你这两日身子可好?”
俞瑾凝一震,才从话中想起她身上中的毒,算算日子,上个月是昨夜,而昨夜却相安无事,是古大夫的妙手还是这毒性古怪?
“没什么问题,谢谢相公关心!”
赫炎晋一声冷笑,脸色忽变得难看,“说来也是……”连语气也这样让人费思量,“奸细的事查得如何了?”
她又是一惊,随后羞愧地又将脑袋往下移了些。
“我……我不知要怎样查?”
他让她别离开他视线,而就坐在这屋子里,她身边也没个心腹可使唤,如何查?
他又是一笑,如出鞘名剑般寒光直刺。
冷冷瞟过去,目光里谑味十足,半响后他举步朝她方向走了过来,踏上一层台阶定住,疲乏地摇头,“是不知如何查还是不想查?一句不知怎样查就能什么事都不管了?纵容他就这样在外面兴风作浪吗?就算你没有查人的本事吧……我问你,你可有想出什么应对计策?奸细就像暗器,在你时时刻刻不经意间飞来,为保自身安全,你也该时刻提防,就算不能计算得一切无虞,也应该在现下最冷静的状态里尽量思虑周详,须知人心难测,朝堂诡谲,为上位者一言可定天下覆天下,诸般种种,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伙计,你不懂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又如何能在奸细偷袭攻击之时冷静应对,想好退路呢?我不管你怎么查,怎么找?在不出这屋子的前提下想好一个万全之策,你要花点心思,别把你聪明的脑袋尽搁那里生锈,没事多动动!”
一段话,听得俞瑾凝指尖发冷,这是嫌弃她前的征兆吗?他有了那个看着极度精明干练的司马萌玉之后,是不是已经觉得她俞瑾凝没什么可比得上的了?
话中夹枪带棒让她好生难受!整日荒废不是她聪明搁浅,是她压根就没那本事。
他应该早懂她愚钝了,何必还要这样来挖苦?
俞瑾凝,你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