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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妾身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照顾你,还让你病了一场……”
赫炎晋微微一笑,启唇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干涸难受,他便将手挪去,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俩人垂目直对,眸光中生出万千明媚的春色。
他的手很稳,看来高烧褪尽。
掌心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温暖源源而来,她抿着唇,吸着泪,心里激动不已。
这一刻,被爱护的感觉,如春风,沐浴她全身。
“爷,你饿不饿……我真傻……你一定是饿了……你等着,萌儿给你弄点吃的!”
她才刚要起身,赫炎晋握着她的手便向下一扣,似乎不想让她离开。
他已经睡了好久好久,在睡梦中他似乎感觉到一个温软的小手在他手心里停留,他还能听到她的嘤咛细语,可当他想要睁眼看他时,却发现,那人影是那样模糊,只轻轻地来轻轻地去。
他那一刻真害怕,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日升东紫烟6
“你就这样守在这里?累不累!”他挣扎着起身,似乎费了很大的劲儿。
司马萌玉猛然一怔,而后淡然笑道,“妾身做错事,就该受这惩罚!爷若是想骂我只管教训,只要爷高兴,不用理会妾身如何如何!”
赫炎晋呵笑了声,凝着她的眉眼,有些话,似乎不用刻意挑明的说,是该教训还是该爱护,皆是心照。
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她呢?”
司马萌玉眼中的柔水有一瞬被砸入巨石,掀起了心底的滔天巨浪。
她急忙别开眼,佯装帮他整理被褥的借势忍耐了下,才轻笑道,“少夫人昨日淋了一场大雨,她心里忧着爷的身子,回来时也病倒了,正在隔壁屋子休息呢!”
“是吗?”赫炎晋看着她,深邃的眸底如同千年寒潭般阴沉,耐人寻味。
司马萌玉面色微滞,他的语气虽然悠散,但他凌厉的视线却让她的身上泛起了一层冷汗。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可是她说的是事实,也没有可落把柄的地方。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或许,只是她紧张罢了。
“去把蟾宫等人叫来吧……”
“爷不先吃点东西吗?你这身子才刚好……”她眨了眨覆着水雾的大眼睛,脸上闪动着既难过又心疼的神色,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哀求道,“粥吧!好不好……”
赫炎晋眼微眯,半响,轻轻颔首。
司马萌玉辗转回来,将手中热粥递上。
“爷……”司马萌玉咬唇艰难吐字,两只纤纤玉手紧握在一起,像是极力在挣扎着什么?
赫炎晋眼眸一暗,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深邃的瞳眸里闪动着熠熠光辉。
司马萌玉性格他甚了解,率真坦白,能让她这般欲言又止,定是大事!
他定定的望着她,轻柔了嗓音,“何必跟我见外?!有话直说。”
“爷,是今晚就走吗?”
“嗯!”
“我……我有件事要跟爷说……”
日升东紫烟7
俞瑾凝醒来,天已见暗。
四壁书画,榻前琴棋,几上古籍,盏中清茶。
是别苑书房来着,她还记得自己睡前心里念着兵法,想尽可能多学多记,于是就睡到这儿来了!
她一惊,豁然起身冲出门来,见着院内再不是从前的雅致安静,站满了陌生与熟悉的面孔,个个身披戎甲,手持佩剑,扎堆议论着什么?
因她出现,全都闻声看了过来。
她浑身一震,正要逃来着,脑中迅速闪过赫炎晋指挥调派的念头,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他还在!
这是她随后想起来的事,她生怕自己起晚了,大军走了,他并没有来带她。
思绪又是一转,嘴角也浅浅地绽开笑容。
他醒来,病好了!
她抬眸望向隔壁烛火摇曳,倒映着一排排黑影的墙壁,她想进去看看他,可也知道,这时现身,会打扰里边人的决断。
他浪费好几个时辰,不可再因其他事,搅了大局。
她便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围在门边的将士朝她颔首退让,她微笑回礼,倚在门窗边,听那人说话。
先听他厉厉之声,洪武有力,丹田气足。心中大石终算落定。
再听他指派,一一入神,细听一二。
“那日朝堂上,人人围堵同知大人你,我很有感触,想了许久,终未在你身陷诬蔑之时挺身而出,我知你这般温良,定然是想得通我意在何?只是让你受苦不少,你千万别怪!”
“爷哪的话,师良是个妙人,他劝我归降,好比一场及时雨啊!我早恨透了跻身在宰相一派中风雨飘摇,天龙大势已去,我只想为家人求个平安罢了!”
俞瑾凝浑身一震,不认识同知是谁不要紧!听他语中多带对爹爹的厌恶,她的心不由得一痛……
她轻轻地往前挪了步,想去听听她相公,爹爹的女婿会如何道自己岳父?
是同仇敌忾?
还是同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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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得赫炎晋笑了笑,却道,“话也不可这样说……自己羽翼未丰,就得仰仗权势,若想派立自清,也要爬到足够高位,才可孑然……若不是,师良牺牲可不更大?”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笑语,站在屋外台阶下的,被二人话语连番带到的师良本尊,则在似笑似谑中,微微赧了色。
爷这是损他么?
说他为了大计,潜伏宰相身边多年,跟着宰相大人苦心钻营,再舍身已成仁的娶了段大人的千金!
思及此,他又微微地勾了唇。
无所谓了,娶了那人儿做妻子,究竟是福是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满不在乎一笑,“爷莫要再取笑末将……再说下去,末将不在乎做个贪生怕死之辈,但也要跳起来为自己娘子辩解一二了,到时是不是又要多个妻管严的名号?!”
他这一打趣,众人随之暴出大笑,然则笑意之间,均是赞赏这师良为人幽默冷静。
俞瑾凝至始至终都孤立在笑声之外,眼眶微热。
话语中,赫炎晋教导同知大人,自己势单力薄时不要在意与豺狼为伍,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利用手中权利拔除毒刺!
总说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赫炎晋开导一个读书人学会偷生忍辱,他的心,究竟有多玲珑八面?!
较之这些,更让她情绪难抑,是他对俞家的态度,似乎不是她以为的恨之入骨吧!
这样算来,俞家将来,是否能得他力保?
她这段思绪杂乱漂浮地想着念着,屋里已安静了片刻,他沉冷的话语又一瞬不瞬直直传出。
“霞关乃必破之地,奈何又是家父旧时生死之交龙谦逊龙老爷子驻守之地。无论是谁,在接令攻打城门要害之时,万不可伤及他与其家人性命!”
“是!”
屋内顿响一片肃穆,至此,话题已不再有之前那般侃侃而谈。
“霞关是首发,此战要打好!否则孟庄与霞关之间,便是你我受困之地,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蟾宫你领师在前,可知使命重要?”
“末将定当不负王爷和各位将军厚望,一定不辱使命,干脆利落地拿下霞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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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直袭霞关,是险中求胜之举,一旦挥师,取胜之机不过一个‘快’字,因快,方可趁人不备,方可突出起兵!我只给你三个时辰,转战之后在内接应,以狼烟为信,寅时一刻你定要如期打开城门,迎我大军通过!”
“是!”
“大军三刻修正!撤掉杨发叛军之围,分涿州、保定两路,绕开孟庄,一日后在涞源会合,自中路长驱直入,直逼幽州!”
“是!”
“幽州自古乃久战之地,天龙兵马十之三四在河北道,而河北道兵力十之七八在幽州!值此乱世,内有天龙军队相逼,外有蛮族虎视眈眈,常备不懈,不战孟庄就为了留足兵力打下幽州!三军各路将士听令——”他亢声道,声音明朗,字字坚脆如金石,惊散了一天浮云。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咽喉所在,易守难攻,定要做好大军将士安抚激励之恤,鼓舞士气严明军纪,忠诚勇猛者赏银不怠,弃甲逃军者杀无赦!”
“末将遵令!”
所有人抽出刀来,对着天空振臂三劈,寒亮的刀光汇聚,杀气森森。
“师良何在?”
“末将在!”
门外院落中,只听铠甲顿生震震,师良屈膝领命。
眼前视线一黑,有股熟悉的冷香味飘来,一具高大的身躯站在她前侧,
“坚守京畿城门是你职责所在,今日一别,我军已你誓不两立,请记住自己的位置,不可多生一丝恻隐,不可多敛一分残暴,只等我赫王大军杀回京畿,再行你职务之便!”
“末将遵令!”
俞瑾凝眸光一痛,战争开始了!俞家,是生是死……
她喟叹了声,正要回眸,却惊见眼前一袭白衣拂风飘来,还未看清人时,已听得他诧异的低唤。
“瑾凝!”
她一震,抬眸看他,视线相汇时,时光如在这一刻停滞,再蜿蜒如蛇而过。
似一刹,又似一生。
…………
道歉:书中所提的地点,请亲们千万别对号入座,为了快更,我就不能去查资料了,大家将就看吧!
这是个大bug,千万别骂我不懂地理知识,我也是为了快更!
所以,快更的书,大家都该理解,很多不合情理都是正常的!霍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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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摒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她。
她站在门一侧,看着司马萌玉出门时,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里竟生出些好奇。
然而所有地深思都被桌边的男子唤去,她惊得抬眸一看,一双灵慧瞳眸中,映着他深邃俊逸的脸。
“过来……”
他的声音轻轻地,却带起了这世间最大的魔力。她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就醉了,荡漾在这馥郁酒香中,沉醉在他嘴边笑容里,不经意间,有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她才悠悠回过神来。
他将她抱起,放于膝上,才坐下。
他神情静好,看来身子已恢复大概,她抿唇一笑,“我在门外听着相公语气稳沉,看来病是好了!”
“这一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我和司马姑娘一块!”
“你倒是大方!”他听得连眉毛都竖起来了,“她可不及你这般大度!几乎可以说,把你挤出事外了……”
她心中一惊,垂下眼睫,淡声问,“爷都知道了?”
他拈起酒杯,在指尖微转,冷哼一声,道,“不然呢?你当我和你夫妻是白做的?”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娇媚一笑,端壶为他斟酒,“我不在乎她想怎样?我只知道我相公英明神武,断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他瞧着如玉柔荑,银壶泄碧,杯中清波荡漾,不禁笑斥她,“好酒好话……你这死孩子还懂这样献媚?你都不告诉我你……”
被他这一羞,她这薄脸皮上也挂不住,绯红宛然地,竟不知如何躲,就拼命把酒杯往他嘴边推。
他顺势举起酒杯,向她一照,一饮而尽。
“相公,你是今夜出发吗?”
“嗯……”他轻应着,缓缓靠过来,悄悄将下颌搭在她削瘦的肩上,闭目精心。
她微微一笑,眸中泛起丝丝泪光,“可是相公才刚刚大病初愈,这一上路,也不知天气如何,万一变化无常,相公不是受累得很?”
日升东紫烟11
他狭长的眼角半张,细密的睫下是一反往常面对时她少有的深邃难懂,一侧目,他凝着她绝美的侧脸,他的凝儿,好生的漂亮!
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兰披霜,双目晶晶,樱唇含笑,说不尽的娇媚可喜……
我赫炎晋的宝贝儿!
瑾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