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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宇文凌晔正寻思着这事儿要怎么和叶娉婷说。
微侧眸看着她,沉了半晌:“娉婷,我可能……近来两天要出远门一趟。”
出远门?叶娉婷听罢,有些一愣,他要去哪?
现在还傻着呀,又能去哪……
“凌晔?”怔然间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忽然了,两个人刚和好,他便要走……而且还是要去他所说的“远门”?
“远门……是指什么地方?”
宇文凌晔眸光有些沉,幽深的眸子忽然从她身上挪开,看向了窗外:“去泰山。”
“泰山?”叶娉婷有些吃惊,像是不敢相信。
从京城去泰山要走两天两夜的路,哪怕是驿道平直,亦是遥远,舟车劳顿就不说了,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凌晔,你现在……能出门么?”他自从清醒后,这么久的时间里,除了皇宫和相府,可是哪里都没有去过的。
以“傻子”的身份出远门,能行得通么?还是……
莫不是……
叶娉婷清濯的眸子凝了起来,又猜测到了他的想法,只是不敢肯定。
只见宇文凌晔的眸光一直停留在窗外的远山上,低缓的声音响起:“想要恢复正身,需要去泰山祈福一趟,打算在祈福的时候借由天命,将不傻的事情昭告天下。”
一来可以让他不傻之事变得名正言顺,二来还能借由祈福之事将一切牵带到“天赋”上。
自古为帝的人,都是天之骄子。
泰山之行,百利而无一害。
叶娉婷知道他有事不会瞒她,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提前和她说一声的,现在就是在和她提前说一声,可也来得太忽然了……
眸光有些微敛,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像是有些失落,又像是有些不舍,只能说道:“嗯……借祈福之时昭告天下,挺好的……”
宇文凌晔听着她不成调的答案,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只得无奈的弯了修长的指,刮了刮她的鼻头:“来回需四天四夜,我不愿在那边呆久,只要办完,绝不逗留,会尽快回来。”
叶娉婷垂了眸,那掐着手指算:“也要差不多半旬了……”说完便一言不发了。
只听他沉了声,道:“明日我就让人上奏给父皇,请旨准了这事。”
叶娉婷低下了头,百般不情愿:“嗯……”
……………………
睿王府中热闹散去,此时,巍峨宏伟的皇宫内,也开始有了些许的风吹草动。。
依旧是丝毫没有变化的风景,到处都是琉璃金瓦的殿顶,朱红色的高墙,联袂成一片严肃的景色,一条笔直的大道穿过宫内中轴线,太和殿、崇政殿、崇阳殿并联成一线,各殿宇间又纵横遍布着条条由白玉石铺成的道路,此刻的景德宫内,辰时进宫的宇文凌翌正坐在里头。
数年来的习惯没有变过,只要在早上进宫,他就必定会在午间回到景德宫休憩,直到下午才乘坐轿辇出宫。
美其名曰累了不想走,喜欢在宫内午睡,实则是喜欢呆在景德宫中享受着这属于他才有的特权,并不是谁人都能随意在这宫中逗留的。
目前整个朝野,只有他——宇文凌翌,可以做到。
景德宫中树影婆娑,宇文凌翌手执一杯美酒,正斜坐在庭院中摆放的榻子上,好一副慵懒邪魅的神情,眸光凛冽的望着远处的风景。
看来有趣多了
远处是一片片鳞次栉比并排在一起的金瓦琉璃殿顶,正在这正午的好时光下熠熠生辉。孽訫钺晓
宇文凌翌略带不羁的眸眼一睨,脸上也绽出了几分玩味的笑,举杯便将里头一大杯美酒都如数吞入了口腹之中,整个人也添了几分阴鸷的气势。
身侧专门侍奉他的小太监正垂首在后侧站着,不敢轻易往前一步,生怕打扰了宇文凌翌,若是惹怒了这位七王爷,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额头上沁出了汗,提袖擦一擦,噤声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
周围因为这样,也安静得很。
众人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忽然此时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道声音:“七王爷,不好了。”有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嘶……
景德宫内伺候的小太监小宫婢顿时一齐抽气!
只见前头榻子上的宇文凌翌不知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还是今儿善心大发,竟然没有生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略带了笑意的声音:“怎么了,竟也敢闯本王的景德宫?”声音虽带着笑,却带着寒意。。
闯进来的侍卫听到了宇文凌翌暗藏杀意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事,整个人一慌,立即跪下来:“属下知错,求王爷责罚!”他也不想闯啊,可这……这不是,事情紧急吗……
宇文凌翌榻上的身影未动:“下去吧。”
屏退了身后侍奉的正抽气的那帮小太监小宫婢,站着他嫌碍事。
这一群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小太监、小宫婢立即如获大赦:“是、七贤王。”一股脑儿全撤了。
一瞬间,景德宫内走得空空落落,只剩下闯进来的侍卫还站在庭院入口处,等着宇文凌翌发话。
宇文凌翌将杯盏搁到了身侧的小茶桌上,动作慢里斯条,一会儿过后,才缓缓抬起头,一抹略带了玩世不恭的俊颜面对着那侍卫,讥诮道:“说罢,急匆匆的来找本王有什么事。”这个侍卫他认识,还算是手下比较得力的干将。
侍卫看着宇文凌翌脸上的表情,主子似并未动怒,这才缓了几口气:“王爷,睿王府中……又出事了。”
睿王府?
宇文凌翌原本大好的心情在这景德宫里头赏景品酒,听到了“睿王府”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冷凝了下来,噙着的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也蓦然收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这天下太平,好端端的,睿王府中又出了什么事了?
前段时间听说宇文凌晔在宫中待不到几日就请旨出宫了,结果去了相府,他还饶有兴趣的等着看相府里头会出什么大事,结果宇文凌晔与叶晋梁间什么动静都无,让他还好生无趣了一阵,后又听下人来报,相府里头出了些家事纠葛,睿王妃一怒之下携睿王爷一起回睿王府了……
紧接着的事他便无心留意了,最近北地那边又开始不太平,他心思都放那边儿去了。
此时那冲撞了他的侍卫跪了下来,只说睿王府中出事,迟迟不回禀:“王爷……睿王爷……睿……”
睿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宇文凌翌敛了脸上的笑,冷了声:“说。”
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永远一副带笑讥诮的样子,若是心情不好时,最讨厌有人与他拐弯抹角,吞吞吐吐:“若不说就滚?”笑着问那侍卫。
省得坏了他品酒的兴致。
侍卫听着宇文凌翌带笑的话语,却敛着一股杀气,不太对劲儿,再不敢支支吾吾了:“王爷,今儿巳时……睿王府中的探子飞鸽送信过来,说是……睿王爷有异样。”子笑子说。
“有异样?”宇文凌翌复而拿起了酒杯,重斟了一杯酒,放到了唇边。
略带玩味的眉眼一睨,语气轻挑反问:“有何异样?”
莫不是宇文凌晔苏醒了?
侍卫双手抱拳,开始缓缓将一个时辰前接到的消息如数说出来:“据说今儿睿王府里那群女人造反了,中书令的千金与左右谏言大夫的千金,三位侧妃纠集了上百位侍妾,几百号人一齐去睿王妃那儿闹事,说是要睿王妃交出睿王府中的大权……”
宇文凌翌听着侍卫简言的禀报,言语间提及了叶娉婷,微拧了眉宇:“然后呢?”
似是对叶娉婷有兴趣,不过话语声平淡,辩不出喜怒。
“然后?”侍卫微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继续答道:“然后睿王爷出现了,睿王爷……”此番前来本就是要禀报宇文凌晔有异的事,侍卫怕惹怒了宇文凌翌,直挑重点讲。
宇文凌翌听罢,幽暗的眸子一凝,出了声:“先说睿王妃。”
直接截断了侍卫的话。
侍卫再一愣,顿了声,只能赶紧不明所以的把话头绕回去:“睿王妃那儿,她们要……要睿王妃交出府中大权,然后想借由睿王妃身子不适之事,替睿王妃分权。”
那女人也有遇到这等奇事的一天?宇文凌翌举杯轻放唇边,幽暗的眸子直添了几分笑意。
满足了好奇心,宇文凌翌又恢复了阴鸷的样子:“说睿王吧。”
女人便是女人,哪怕是他再感兴趣的女人,末了他最终的注意力还是要放在宇文凌晔身上的……
毕竟宇文凌晔……才是他最重点关注的人。
“宇文凌晔出现了,然后呢?”让他接着方才的话头讲下去。
侍卫没法了解宇文凌翌在想什么,只能又讪讪的照着宇文凌翌的喜好说下去:“睿王爷听闻了睿王妃出事,据说立即就从明将军的庶妹夏如兰的居落赶到睿王妃那儿了,闻言似乎……发了好大的脾气。”
宇文凌翌听罢,眸中最后一抹玩味悄然不见,只余怪异的气氛弥在身周,像是敛了一身玩闹的气息。
“宇文凌晔……发脾气?”话音也跟着微冷下来。
傻子,发脾气?蓦然想到了宫宴上宇文凌晔傻里傻气笑着的样子,举杯端倪他派人斟上的酒,久久不喝的样子……宇文凌翌手中的杯盏拿得略紧,似乎是嗅到什么不对劲儿,冷冷轻笑:“接着说。”
“睿王爷发了火,并且当众将睿王妃护进怀里了,并将左右谏言大夫的千金,秦、芙两位侧妃斥了一顿,据探子回报,当时殿内的人一听到睿王爷说话便被威慑住了,疑是……疑是睿王爷……不傻了。”
正因为这件大事,所以他才匆忙过来急报,也顾不得规矩了。
宇文凌翌听着“疑是不傻”那几个字,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杯盏侍弄着,似是在沉思什么……
“还有呢……”
侍卫似乎将要回禀的都说完了:“还有……似乎没有了……”
说完后顿了顿,似又想起一件事,道:“近来睿王府除了这件事动静比较明显外,就没有其余什么大事发生了,唯有睿王府常去兰芳居还可疑一些。”
宇文凌翌拧了眉,兰芳居?想必就是他方才提及的那位明将军庶妹,夏如兰的居落吧?常去?
还真是有些可疑了……
宇文凌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身上的阴鸷消失,取而代之是邪魅之气。
“看来是有趣多了。”低声嗫嚅,倏而玩味一笑……
侍卫不知道心思难测的七王爷到底在想什么,听到宇文凌翌这句话,只觉得周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这会儿大气也不敢出,直跪着了……
直等了好一会,宇文凌翌才缓然出声:“下去吧。”
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了,唇角边噙着一抹讥诮的笑。
侍卫要禀报都说完了,听到了宇文凌翌的逐客令,这才赶紧退下:“是。”
赶紧儿灰溜溜的走了……
侍卫走了后,宇文凌翌的笑容冷了下来,拿在手中的酒杯也随意朝前方的空庭一掷,顿时清脆一声响,裂成许多瓣瓷片儿……
此时此刻,皇宫偏僻无人的永巷内,一抹女子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其中,行为动作似有些鬼祟。
苏澜依一张小脸苍白着,从永巷里出来,似乎是怕有人发现她离开的踪迹,走得格外小心,时不时的闪躲一下……
这一次并不是朝着承德宫的方向走,也不是朝着东暖阁的方向去,而是直朝此时把守最为森严的七王爷宇文凌翌的宫殿去,出了永巷,直奔景德宫。
一路上苏澜依一直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忧虑重重的模样……
似是害怕,又似煎熬,像是在挣扎,一直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