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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道了。”宇文凌晔还是这淡淡的话语声,轻应着。
“哎……”明德帝又默默的叹了一声气。
人老了,想到了一些往事就好像在回忆前世一般,仿佛是抽尽了他的力气;人老了,心内的感触也较容易复杂了一些,总希望能过得轻松一些,不过就他此生所处的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只怕是到死,都轻松不了了,注定不断为这江山社稷着想着。
“这段时日,吏部之事就交给你管了,我正好休息一下。”明德帝疲惫道。
“是。”宇文凌晔应着。明德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整个人似是累了,坐在龙椅上的姿势都不甚端正了。
宇文凌晔遥看着明德帝这苍老的身躯,威严犹在,不过气势减缓了几分,眉目间也稍稍变得柔和了一些。今儿他在朝堂之上果断接下了明德帝交代的活儿,答应明德帝带兵出征北夷,就是因为知道并且体谅明德帝的这番苦心,知道他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入朝堂之中,真真正正的接手这些事情,让他再一次凭自己的实力建立战功,重获威信。
知道明德帝的苦心,所以他不拒绝,反之,若他真的想要某些东西,那便应该做得更好。
一个月的时间,万顷粮草,对于他来说够了。
明德帝在龙椅上打了个呵欠,宇文凌晔沉敛了眸,直看着明德帝,见逗留在殿内的时间不短了,要说的几乎都已经说完了,微颔首想要告退:“父皇若是没有什么事,那儿臣先退下了。”
早已过了下朝的时间,若是耽搁久了,兴许叶娉婷又在府内寝食难安了,毕竟今日是他第一天上朝,依她的性子,定是左顾右盼等着他回去的。
明德帝确实是有些困了,听到了宇文凌晔的话,想要摆摆手允他退下,不过似乎蓦然又记起一件事,赫然道:“等等,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一本正经的样子。
宇文凌晔只好停驻了步伐,静待着明德帝的下文。
只见明德帝止了困意:“最近叶家二小姐还好吗?”
宇文凌晔不知明德帝为何这么问,欣长挺拔的身躯滞了一下,有几分疑迟:“父皇?”
明德帝仅是笑了笑:“父皇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问问……”
宇文凌晔这才沉敛了眸,答道:“还好。”
明德帝的深沉的目光锁落到了宇文凌晔身上:“那你与她呢,可还好?”似是在关心宇文凌晔与叶娉婷的私人问题。
宇文凌晔轻扯了唇畔,只能如实的答道:“很好。”
“哈哈……”明德帝忽然笑了起来,整个人仿佛也变得轻松了一些:“很好就好,父皇也能放心一些了。”
缓缓将一件心中的往事说出来:“你可知道我为何下旨让相府择三位小姐其一嫁入睿王府吗?当时便是担心你永远不醒,我儿痛一分,必定也要叫叶晋梁人痛上一分。”
除此之外……zvxc。
明德帝顿了一下,又放声笑了,似是开心:“此外,为了让叶晋梁收敛一些,不敢再在你痴傻的时候害你,所以便将他的女儿嫁到你身边,从今以后,他还需忌惮一点,要的便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其次,若是他日你变清醒了,能因这一层关系,将他收为你所用也是好事。”这是帝王的谋策。
宇文凌晔静静的听着,原来是这样的缘由……
所以才会有那道惊动了京都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景台国丞相叶晋梁即日内由相府三位小姐中择其一嫁入睿王府,钦此。”
宇文凌晔幽深的眸光都变得稍许温和起来。
明德帝则还在殿上笑着:“没想到叶晋梁最后选了叶娉婷,你喜欢就好,也算是父皇促成了一段千载难逢的好姻缘。”
宇文凌晔在殿下只逸出了一身的风华,耀眼得让人难以挪目,差些闪了明德帝一双布满沧桑的眼。
只是“哈哈……”的笑着,高堂碧金龙椅之上摆了摆手,说了这么多他也累了,遣退了宇文凌晔:“父皇累了,你回府罢。”
“谢父皇。”宇文凌晔敛了神,只说了这一句,缓步退下,转身携着风华离开了这巍峨的勤政殿——
睿王府中,叶娉婷果然在寝殿内左顾右盼,宇文凌晔下了禁令,哪儿都不许她去,只能在殿中呆着,最好是卧床休养,可是躺了这么差不多一整天时间了,再躺一身酥骨头就要散架了,只好轻悄悄的爬起床,勉强提自己披上了一件衣裳,开始又在寝殿的大雕花木窗边向外遥望,想要望见宇文凌晔回来的身影。
只可惜站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不死心的继续等着,一直等到了未时,这才终于看到了宇文凌晔那满身华贵又皆是独绝风华的身影。
喜上眉梢,于是整个人都笑了出来,匆匆忙忙的便跑到了寝殿门口去等他,还没等他走到便出了声:“凌晔!”
恰逢宇文凌晔也正看着寝殿的方向,一下子便就见到了叶娉婷带笑动人的身影
最对的事情
天高气爽,未时的阳光正和煦,光线从上头打下来,刚好照在她脸上,明艳艳的有些动人,宇文凌晔方才才听到了明德帝说的,她嫁入睿王府的缘由,此刻看着她脸上带着的笑,宇文凌晔唇角轻轻扯开,也对她轻笑了起来。孽訫钺晓
一瞬的风和日暖,这微风仿佛要吹到人心里头去了。
叶娉婷远远看着宇文凌晔走过来的身影,没发现他幽深的墨眸里头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的对他轻笑着:“凌晔,你终于回来了。”她一个人在寝殿里头,都要闷死了……
而且……第一天上朝,谁都不知道朝野上会发生什么事:“朝堂上没出什么事情吧?”满是忧心的问。
虽然以现在的宇文凌晔来说,已经是不需她太过担心了……
但有些事情,养成了习惯,还是没法子改变……
问完以后,叶娉婷径直站在门口前笑着。
宇文凌晔缓步朝她走来,听着她炮语连珠的提问,没有回答,只是始终噙着一抹笑,一双幽深的墨眸仿佛涵带了一些什么深不见底的情感。
他不说话,她便就云里雾里的,只能站在寝殿前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凌晔?”
兴许是前三天睡饱了,昨儿睡得也不错,叶娉婷今儿的脸色比往常要红润了许多,早起的时候他急着上朝,所以看得并未像现在这般分明,此刻看着,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漾着光彩,搭上这睿王府寂静的天,别有一番美好的风味。
两个人就这样遥隔几步相望,再也不会有人忽然莫名冲出来了,那一府与他们不想关的女人也走了……
“娉婷。”沉寂了一会儿,直到彻底走到了她的面前,两个人面对而站,他终于轻轻出声。
叶娉婷有些迷糊,还搞不懂他为什么没有先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反常的只单单叫了她的名字,下一秒便被他带着拥进了怀中。
“凌晔?”叶娉婷有些吃惊,被他带进怀中的动作有些大,一下子不小心便就又扯到了她的伤口,只叫她难受得差点龇牙咧嘴起来。
“怎么了?”见他一直闷声不语,只能由她不解的先问他。
难道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可看他一身风华完好无缺的样子,实在搞不清楚……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他不说话,那她便只能先随意的乱猜了。
宇文凌晔将叶娉婷紧拥着,听着她这些问题,还是不回答,只是避开了她的伤口,加重了力道,紧紧的拥着她像遇见了他的珍宝一般,不知道缓了多久,才缓缓的轻声说了一句话:“娉婷,我觉得我这一生遇到的最对的事便是变傻。”
承德宫那场大火虽然给他带来了痛苦,可现在也成为了他最感谢的事情。
虽然痴傻了七年,受尽了无数的欺负,可是想想此生能够因此而遇到她,那他吃的那些苦,便就不算苦了。
轻扯了嘴角,淡淡的笑着,其中却裹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深情。
叶娉婷显然还没从他的那一句话里头反应过来,整个人云里雾里的,樱唇微张:“啊?”愣愣的惊诧出声,讶异了一下。
宇文凌晔知道他说得深奥,且这话头没头没尾的,她想要听懂,着实不易,只能大手轻抬起,拢上了她的发,轻轻的抚摸着她身后的那一头三千青丝,挑了一缕细细玩弄着。
叶娉婷还在怔忪,不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知道她听不懂,他也不给她解释解释。
“凌晔,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学而不止,不耻下问,只好在他怀里轻声提问。
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感受着他在她身后的动作,一下下温柔的轻抚着……
不过是上了一天早朝而已,怎么下朝了果然就有变化了?更甚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这番感慨是因何而来,只能再细细回味他的那一番话,为什么“变傻了”是他这一生遇到的最对的事情?
痴傻七年,应当是她们两人彼此都拥有的不堪回首的记忆,特别是凌晔,他的痴傻七年,差点丧命……与她被推落水中不同,她只是被人嫉妒想要欺负她一番,可他所遇到的大火,却是有人存心想要他死……
纵然是这样,他也还要感谢那段历程?
“凌晔……”他不开口解释,她便一直担忧的喊着她的名。
宇文凌晔轻敛了深邃的眸子,里头一直浅浅漾着对她的感情,只是笑着,也不将它们收起,亦是不怕被人瞧见了,光明正大与她相爱,丝毫不惧怕天下人知道他爱着她。
将她从自己怀中稍稍带出来了一些,低头凝视她,将她的所有神情都摄入了眼中,一颦一笑,一怔一恼,还有那眼底满满的不解,轻笑了两声。
叶娉婷听着宇文凌晔的轻笑声有些怔,他从来只是笑,却极少笑出声的,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开心成这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再不说她便有些恼了,知道他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了心情与他闹,直从她怀中挣扎出来,有些气恼的说道:“凌晔,你不说我就不让你抱了。”
当她是闲暇的消遣,活人玩偶吗?报得开心,还不说真话……
宇文凌晔看着叶娉婷别扭的样子,眸中笑意依旧,甚至更浓了一些,只轻轻拉起了她的手,轻启唇畔:“外头风大,进殿来,我与你说。”
言罢,将她带进了殿中。
叶娉婷还没做好准备便被他拉了进去,一进到殿中果然周身就暖活了起来,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是夏日,可也渐渐朝秋日走了,外头站久了还是会沾染了些许的冷意,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似是想抚平方才被他拥着揉起的褶皱。
等着他开口。
“进到殿里来了,你快说吧。”
宇文凌晔看着她细微的动作,便只是依旧凝了眸笑,大手还牵着她,忽然弯下身来将她整个人抱起,带向了床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谢父皇让我遇到了你。”
若没有变痴傻,没有明德帝那一番算计,她也不会被上天送到他的身边来。
他向来对这些事情看得分明,若是她依旧满身风华,自然是娶不到她,也遇见不到她的,说不定在登基后,后位一直空缺,也说不定最后迫于朝堂的压力,随意找一个家势相当的女子为后,可那些终究不是爱。
所以有些事情,该心存感激,便要心存感激,例如此刻。
叶娉婷被他抱到了床上,看似又要叫她好好休养,现在已经不轻易能扯到伤口了,他又要叫她躺着做什么,只能一脸的不乐意,听着他的话:“我也谢谢父皇。”不明具体缘由,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宇文凌晔轻扯了唇畔笑着将她的疑惑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