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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宇文凌晔已经任由清音与幽兰替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亲王朝服,不过比今日早晨所穿的还要端庄了一些,毕竟是要会见百官的。
“娘子,我准备好了。”宇文凌晔道。
“嗯。”叶娉婷轻应,这才也命幽兰替她加了一件披帛,金色的纹鹤纱衣,搭上宇文凌晔身上的玄黑,犹如天作之合。
既然已经要赴宴,哪怕前路艰辛,她也不要宇文凌晔在气场上输人一筹。
叶娉婷纵然不安,但从来就是这不服输的性子,看着宇文凌晔的眸子添了几分倔强,仿佛还是在说,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他的,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哪怕是在邪佞当道的睿王府里,还是更加险恶步步惊心的深宫后苑里,她都一如既往!
宇文凌晔一双冷然的眸子紧紧摄在叶娉婷身上,这一瞬又有些被她感动,微微晃神。
侧着眸看她,此刻的她一半身子映在月光下,一半身子还披着身后东暖阁照出来的烛光,两道光芒的交织下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
发现了自己的失神,宇文凌晔笑了笑,又将自己躁动的心压了下去。
控制着自己,不要再看叶娉婷。
“走吧。”语气一换,顿时又像是变了一个人。
叶娉婷已经习惯了这样,也不再刻意的去留意,处之泰然,朝他笑了笑,似乎是一鼓作气:“嗯,走吧。”
其实东暖阁外早已有接领他们的太监与宫婢,除此之外还有两抬小辇,两人一出来,一群人早已迎上来了:“睿王爷、睿王妃,请随奴才们来罢。”
太监扫了扫拂尘。
叶娉婷一个眼尖,竟然在一群迎接的人中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背影,直接张了嘴:“苏公公!”
竟然是苏德胜!
苏德胜见到叶娉婷喊他,立即笑着朝叶娉婷行礼:“奴才见过王爷,王妃。”
叶娉婷有些惊喜:“苏公公怎么会在这里……”
苏德胜看了一眼宇文凌晔,恭敬答:“皇上怕王爷见多了生人害怕,特意叫奴才来陪着。”
………………
万更毕,依旧老话:明天继续万更……(坏笑)
为什么还要看他!
叶娉婷与宇文凌晔到达御花园的时候,御花园里已经灯火通明,就着月光在御花园里摆宫宴,周围只点了几盏宫灯,将一些需光的地方照亮。蔺畋罅晓
此刻叶娉婷已经完全从黄昏时候的告白失利中走出来了,哪怕宇文凌晔还傻着,亦或者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没关系,只是一路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照顾着他,就和从前一样,脸上带着满面的笑容,又变成了一无畏惧的叶娉婷。
下了小辇,立即就上前牵住了他的手:“傻子夫君,待会要小心。”细心的提示,避免再出现在凤鸣宫中的事情。
“娘子,我知道了。”傻兮兮的应答。
苏德胜因为有明德帝的命令,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
叶娉婷看着身侧的苏德胜,对明德帝的体贴终于有了些好感,虽然他把宇文凌晔在睿王府中休养七年,期间关心不够,让宇文凌晔受苦受罪好多年,但那也都是下人一手遮天,明德帝日理万机有时也确实是难以顾及,但其实明德帝对宇文凌晔还是很宠溺,至少——料到了宇文凌晔即将面临的场面,特意让苏德胜来陪伴着他。
有苏德胜在,叶娉婷的心一时间放心了许多。
“嗯。”听到了宇文凌晔的应许,叶娉婷这才放了下心来。
抬眸看向前方,戌时不过刚到,其实前头设宴的地方已经很热闹了,隔得远,只望见黑压压的一群人,耳边听着宴席上传来的说话声:“今冬岁科尔沁草原的草长得不好,产出来的牛羊也不肥,北夷进贡的贡品又少了。”
“这可不是,别说这北夷,南蛮也亦是这样的情况。”
仿佛是几个关系好的官员在闲聊着朝廷琐事,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叶娉婷听着有些出神。
苏德胜在一旁,循着叶娉婷的目光一看,上前来笑道:“王妃,待会的宫宴不必太过于拘谨了,今儿虽然有百官出席,但也算是家宴,并无太多规矩。”
“哦哦……”叶娉婷担心的不是规矩,心内叹气,随意的应了一下。
宇文凌晔站在叶娉婷身边,似也是凝望着前方的宴席,眸光落在席间最风光的位置。
兴许是两个人一起晃神久了,苏德胜不由得在身边出声提醒:“戌时已到,王爷、王妃,该入席了。”
“嗯。”叶娉婷这才回过神,准备提步走过去,而此时,宇文凌晔却忽然已经拉过她的手向前了。
两个人的姿势原本是她在前不动声色的护着他,忽然变成了他在前,迎接众人的目光。
宇文凌晔什么话都没说,不过是一个看似很随意的动作。
叶娉婷想也没想,提步跟了上去。
宴席上,座位分作四排,面北朝南的主位只有一张龙椅,而其它面东、面南、面西,各一排,只有东面还留有两个位置,其它地方人早已落座,人满为患。
叶娉婷站在宇文凌晔的背后,压低头,偷扫了前头一眼,只见按身上的朝服看,西面坐了三位王爷,南面则坐了几位朝中品阶最高的大臣,她一下子便看见了叶晋梁,自家爹爹……
此刻叶晋梁正坐在臣子席的中间,居首位,与身侧的大臣在聊着什么,并没有发现她们已经悄然走近。
叶娉婷看了一会,迅速挪了眼,原本就低着的头这会儿压得更低了。
与宇文凌晔相牵着的手也蓦然轻颤了一下,泄露了她的心思。
宇文凌晔察觉到了叶娉婷的异样,挑了挑眉,体贴的将她的手握紧,而后便一脸痴傻的走了进去。
只见宇文凌晔刚走进席间,众人的目光便一齐看了过来,七年未出现的他此刻正穿着一身玄黑色纹龙四爪朝服,锦衣华服将他身上独有的王者之气如数衬托出来,原本熙熙攘攘话语声吵杂的宴席上蓦然静了下来,顿时鸦雀无声。
“是……皇儿来了?”龙椅上的明德帝盯了半晌,目光亮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九五之尊的威严,一下子从前方传来。
只见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明德帝那一句问话,紧紧锁落在宇文凌晔身上……这风华,这气势,莫不是……好了?
宇文凌晔承接着众人的目光,先不说话,而后傻兮兮的笑了出来:“父皇,皇儿到了。”
龙椅上的明德帝眸光一下子又暗了下去。
嗫嚅出声:“老九……朕的老九……”这语气,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感,慈爱又心疼。
看到明德帝又是这个样子,身边的公公立即递了帕子上前,安慰道:“皇上,别太难过了。”
自从七年前睿王傻了以后,只要一提到睿王,明德帝就始终是这样满脸疼惜的样子,轻则泫然落泪,重则又犯了心悸的老毛病,所以后来干脆就不再提了,连见都不敢见,若不是这次出了梁赞的事情,皇后又提议让睿王进宫小住一段时间,只怕是皇上还不愿意见……。
明德帝接过帕子,看着宇文凌晔独绝的身姿,又喃喃自语道:“若不是当年朕开口让他留宿宫中,他也不会遭受此横祸……唉……”语气间又是满满的自责。
底下众臣为了附和明德帝的难过,也都一齐缓缓摇头,表示怜惜的样子:“睿王洪福齐天,不久后就会恢复的,皇上保重龙体!”
听到臣子们这么说,明德帝脸上的表情才缓了缓,道:“入座吧。”
“是,父皇!”宇文凌晔又傻兮兮的笑了。
眸光却是不自觉的扫过了席上众人,先是看了几位大臣,最后落到了对面几个英俊的男人身上,三王爷宇文易,六王爷宇文鉴,还有七王爷……宇文凌翌。
缓缓带着叶娉婷坐下,唇畔间却是已噙了一抹笑。
叶娉婷坐在了他身旁,陪着他一起感受热辣辣的目光,心又蓦然一提,可是这一次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因为……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宇文凌晔果然是宫宴的重点,只见自他入座以后,无论是明德帝,还是众臣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
原本那些闲聊的话题也戛然而止,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引起了无数侧目。
叶娉婷不知道,原本的他就是这样的么?从前清醒的时候……也是这样,坐落在众人中间,心安理得享用着众人的瞩目,游刃有余的游曳其中?
相比起叶娉婷的忐忑不安,宇文凌晔显然是自然了许多,无论是何方投来试探的目光,他皆是一一痴傻的回过去。
以不变应万变,傻兮兮的笑着。
此刻,西面坐席上的宇文凌翌正低着头品酒,一个玉杯被他拿在手中,轻轻的摩挲,态度玩味而不恭。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的魅紫,将整个人衬得有些的妖冶不羁,等席间静下来后,这才缓缓的朝宇文凌晔出声:“实在是好久没有见九弟了。”
如此轻浅的对话,带着些许叙旧感,竟然是彼此七年间的第一句对话。
宇文凌晔原本还在回望那些人的目光,一副痴傻的样子,却没想到宇文凌翌竟先开口了,略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让他修长的指一滞,指节有些微弯,痴傻的表情消融了几分。
想起那场宫宴与大伙,心中蓦地一抹冷笑:呵,确实是……好久不见。
愣了愣。
“这是七哥吗?”宇文凌晔蓦然扭头望向龙椅上的明德帝,问,一手还毫不在意的朝着宇文凌翌指。
宇文凌翌听罢,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拿在手中的玉杯也定了一下,里头的美酒荡出了浅浅的一圈涟漪,有些尴尬。
没等明德帝回话,便接话了:“我是你七哥。”
明德帝一听,又难过又好笑,气道:“老九太久没入宫了,连人都不记得了,看来日后是要经常办宴一些。”
席上的众臣也跟着笑了一下,场面气氛诡异。
宇文凌晔也傻傻的笑,没再接话。
宇文凌翌与他,不过是相差几个月而已,二人的年岁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排位不同,一个七、一个九,所以他其实也从不曾将宇文凌翌与“七哥”一词画划上等号。
宇文凌翌仿佛没在意方才的难堪,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玩味的表情。
今早宇文凌晔与叶娉婷从凤鸣宫出来后,阴氏就派人给他送去了信,信上道:宇文凌晔与睿王妃都是傻子,没有异样。明么明娉。
可是此时,他一看,宇文凌晔身上的傻气,怎么倒有种有七分假三分真的感觉?
古语道,知己莫若敌,八年前他与宇文凌晔处处风头相争,大到朝政,小到宫宴,最了解宇文凌晔的人,恐怕只有他……
宇文凌晔总是一脸风轻云淡莫测难辨的样子,眸中万年清冷,仿佛什么从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但却有着极其强大的掌控能力,一句话便能改变周身一切,就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
正因为懂,所以知道。
他从来不相信宇文凌晔是真傻,哪怕他曾经真傻过,他亦也还是为了周全而让梁赞掌控着睿王府,这一掌控便是七年。
因为对于他来说,宇文凌晔就是他最强大的敌人,是他从来就不辞余力对付的对手。
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也自然如此。
“呵呵。”宇文凌翌一声轻笑,算是应了明德帝那句话。
听到了宇文凌翌的轻笑,宇文凌晔抬眸看向他,不知他又打了什么主意。
顿时间两个人缓缓对视,一道目光锐利带着探究,一道则痴傻带着笑意,相望间,又是莫名的相争。
叶娉婷只觉得席间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却又察觉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看着周围,想找出奇怪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