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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晔……”下意识的便喊出了宇文凌晔的名字,“我在这儿!”
宇文凌晔没想到叶娉婷竟能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顺着叶娉婷传出的声音找到了她。
曲径通幽处,走出竹林便是豁然开朗的一片天地:“娉婷……”
看着正弯腰猫在一座孤坟前打理的叶娉婷,宇文凌晔不禁拧了眉头:“娉婷,这是?”
目光顺着叶娉婷的身影朝右看去,墓碑上赫然几个大字,爱妻兰氏之墓。
叶娉婷抬起了头,眼眶还红红的,把宇文凌晔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走就上来了:“怎么了?”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的声音。
好好的午觉不陪他一起睡,鱼水之欢后就跑来这里了。
难怪上一次为他介绍揽竹居景物的时候,刻意忽略了这儿不说。
“凌晔……”方才听叶晋梁说了这么煽情的往事,现在又再听到宇文凌晔关心的问话,叶娉婷只觉得心中又蓦然感动了起来,手中的草丢下,鼻子一酸,就要扑进宇文凌晔的怀里。
看到朝自己过来的叶娉婷,宇文凌晔唇边噙着一抹轻笑,只得拥着她:“不哭了。”
叶娉婷听着他的话,不哭了,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只得边哭边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宇文凌晔看她这个样子,有些无奈,深邃的墨眸里有着洞然,只得轻声说道:“下次来这样的地方,可以喊我陪你一起来。”免得他四处找她,找到了她以后还要看她独自心伤。
叶娉婷抽了抽鼻子,抬眸看他:“我也是心血来潮,想来这儿走一走,况且……”顿了顿,笑了,“看你睡着了,不想闹你起来。”
深邃的眸子一凝,魅惑的气息颓出:“笨蛋……”
叶娉婷看他又骂她,都习惯了,反手拥着他,就朝他身上掐了一把:“你又骂我。”
宇文凌晔看她恼羞成怒,眼泪又全回去了,这才笑了笑道:“娘子不笨。”
叶娉婷这才破涕为笑,她本来就不笨,不过是他太聪明了罢了。
牵着他的手,从他怀里出来,看了身侧的坟头一眼,草拔了一半,依旧青翠:“不闹了,凌晔……你先在这儿站一会,我去将那些草拔尽,待会儿再一起回揽竹居吧。”出来得够久了,寻思着莫约也没多久太阳也就要开始下山了。
说罢,整个人往回走,又要回去重新猫着腰拔草,就如方才宇文凌晔过来看到的那一幕一般。
大手拉住她的手:“娉婷,站好,我去帮你拔。”低沉而魅人的声音响起。
幽深的墨眸睨着叶娉婷的手,手心已经被草勒出几道红痕了,心疼了一下,语落便不管她是何反应了,直接挽了袖开始替坟头除草。。
“凌晔……”叶娉婷站在他身后。
玉镯哪里去了
看着宇文凌晔挽袖弯腰替兰氏的坟墓拔草,不再让她动手,叶娉婷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眼看就又要落下来:“凌晔……”又再喊了一声。蔺畋罅晓
宇文凌晔在前头身形一滞,只是轻应:“嗯。”
应了过后又继续帮她拔着草。
一边拔着,一边留意睨了墓碑一眼,心想道这必就是叶娉婷口中的“娘亲”的坟墓了,躬身之间又再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脚印,步伐稳重,应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再回头看向正满脸感动的叶娉婷,眼眶红红的。
轻扯了唇畔,原来如此。
叶娉婷在身后看着,心里头又是幸福又是难过。
果然就如她说的那样,她很好,宇文凌晔也很好……
遇到他,是她这生最幸福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站着,宇文凌晔在前头亲力亲为,叶娉婷则身后站着,看着他帮她做这些事情,不自不觉中又在眼眶里盈满了泪。
她知道他的手是用来运筹帷幄,筹谋大局的,是批奏折,盖玉玺的,却总是替她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例如抄《女孝经》,还有此刻……在拔兰氏坟头上的青草。
叶娉婷的心蓦地就被爱意填满了,像是有些情感就要溢出来,只得自己站在宇文凌晔的身后,抬手替自己挽泪。
宇文凌晔是因不忍心她伤着了手,下意识的接替她的活,帮她拔兰氏坟头上的草,却没想到叶娉婷不闹着与他一起做,却在他身后哭了起来。
回过身,看了叶娉婷一眼:“娉婷……”
叶娉婷打着哭嗝:“没事,没事……凌晔你继续拔,我就是,感动。”
她每次一感动就想哭。
宇文凌晔看她哭,拔不下去了,拍了拍手上的草屑,便站直起身来,又走到了她的身旁,拥着她:“好好的,感动什么呢。”
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为了她,他都可以将茹苏等人修理一番,这些无需他耗费心思的事情,她反而又感动得留下了泪。
叶娉婷在尽力忍着泪,却不停的打颤:“凌晔,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感动。”感动太多了,若是不哭,心里头深埋的情感无法宣泄,反而更难受。
方才听叶晋梁说那些故事,又目送爹爹步伐蹒跚的独自远走,已是足够煽情。
宇文凌晔一来,又将她紧拥,很多事情无需她多说,他都明白,总是无微不至给她关怀,对她的宠爱与呵护又随处可见……
宇文凌晔听着她不算解释的解释轻笑了,将她拥入了怀里。
他宽厚的胸膛顿时又成了她用来抹泪的避风港。
宇文凌晔身上的熏香她格外的喜欢,若是细细闻,还可以闻到他身上带了几缕属于她的清香,一下子愁上心头:“凌晔,我给你说一个感人的故事,好不好?”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在此刻与他一起分享。
宇文凌晔拥着她,任由她的脑袋停靠在他的怀中,听她抽泣声渐小:“好。”
他倒是要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动,让她一哭再哭。
叶娉婷听到了他愿意听,似乎满腔的热血也终于有了抒散的地方,轻启唇畔,缓缓的说道:“从前有个女子很幸福,她有一个出身平凡却善良的娘亲,有一个温文尔雅却重情的父亲……”将方才叶晋梁与她说的故事,又轻轻说给了宇文凌晔听。
“女子的爹娘格外的相爱,只可惜天妒红颜,女子的娘亲在她九岁的时候就病故了,从此以后女子就变成没娘的孩子,本以为生命会如此平淡的延续下去,如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好好学艺,为娘争气,再长大成人,嫁个夫君,平凡的终了一生,却没想到十二岁那一年被自家妹妹砸到了湖里头去,再次醒来便傻了……”
“这一傻,就傻到了另外一个王爷家,原本傻子配傻子便是绝配,可她却渐渐清醒过来,爱上了自己的傻子夫君,若是要与他这样共度一生,照顾一生,也就算了,偏偏上天又怜悯她,她的傻子夫君竟然在她的努力下变清醒了……”所以她很幸福。
“虽然一开始傻子夫君对她很戒备,不肯告诉她他清醒的事实,可渐渐的,真心得到了肯定,直到有一天,她的傻子夫君终于肯与她坦白,给了她一句诺言以后,便从此将她当做了珍宝……”
说着说着,叶娉婷又轻轻抽泣了起来:“从此以后就常常活在感动之中了,今日她最感动,因为她的爹爹终于将那些她一直放在心中的旧事与她坦白,让她明白了之前很多不曾明白的事情,女子感动于她娘亲与父亲的故事,又蓦然想到自己所拥有的爱情……”
所以说人不要贪心,要懂得感恩,此刻她就是在感恩。
宇文凌晔听着叶娉婷的话,知道她话语中所说的女子便是她自己,不由得在心中笑骂她傻,却又只能不舍的将她深深拥进自己的怀中,上一辈的人是幸福的,她亦是幸福的。
她说的那个竹林中的故事,他记在了心里,她说的她爹与曹氏的故事他也记在了心里,她不再埋怨爹爹薄情了,知道她爹爹的心意了,所以感动,又看到了他这番体贴她,她更感动。
听出了她话中的话,像是在感谢上天让她遇到了他,感谢他如此爱着她,宇文凌晔不由得又轻启了唇畔,用略显磁性的声音骂道:“笨蛋……”
他的娉婷虽然坚强,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凡是心思细腻,就应该好好保护着,怜惜着,疼爱着。
“傻娘子。”像是骂一次不够,宇文凌晔又低声骂了第二次。
叶娉婷这才又在他怀中拱了拱,窝了好一会儿:“难得我这样感动的给你说故事,你不要这样骂我。”
他要再骂她,她就说不下去了,说不定不仅说不下去了,还要与他对骂起来,也叫他傻子夫君……
宇文凌晔轻笑着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好了,是我错了,不骂你了。”
叶娉婷这才在他怀中破涕为笑起来,从他怀里出来,将心中萦绕的感动说出来以后,心中终于好受多了。
带着宇文凌晔朝前走一几步,到了兰氏的坟墓前:“娘,这就是我的凌晔了……”
宇文凌晔抿着唇陪叶娉婷一起站在兰氏坟前,微微颔了个首,算是见过了叶娉婷的娘亲。
“这是衣冠冢,当年我娘死后的所有衣裳与首饰都埋进去了,只留了一个玉镯给我随身带着。”叶娉婷浅叹了一口气继续给宇文凌晔讲道。
“玉镯?”宇文凌晔拧起了眉头。
他从不曾在她身上见过玉镯,又是何来的随身带着?
叶娉婷忽然一愣,连她自己也都忘了,那玉镯早已不在身上了。
立即改口道:“玉镯不在了……”不是随身带着了。。
宇文凌晔此时恰好侧眸看她,只见她一张雨后初霁的小脸上蓦然出现了几分恍然的神情,像是不舍,不过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样,将那样的失落隐藏起来了。
一定有问题。
大手朝她一伸,揽进了臂弯中,低声道:“娉婷,玉镯哪去了?”
“啊。”叶娉婷随意支吾了一声,然后将脸转到别的地方去了:“取出来放好了。”
笑着从他臂弯中出来,牵起了他的手,别扭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言罢就想走。
“娉婷……”宇文凌晔一动不动的站着,欣长挺拔的身姿就这样伫立于兰氏坟前:“玉镯呢?”
挑了挑眉宇,难道是在他傻的时候……
“卖掉了……”叶娉婷不再挣扎,只好如实的告诉他。
宇文凌晔俊逸的身形滞了一下,似乎并未料到:“娉婷……”
叶娉婷忽然脑中又开始回忆起他犯病的那一次,从梁赞房里出来就有异样了,在寝殿里见到火就开始四处乱窜,不止用东西砸她不说,还晕过去了,想想现在都心有余悸。
那时在想,若是治不好怎么办?
幸好,幸好治好了,如今回想起来卖掉也值了。
“嗯,卖掉了。”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傻子夫君,不要问了。”
情里情宇。叶娉婷说完,清濯的眸子里似乎也潋滟着漂亮的光芒,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头去。
宇文凌晔却是眸子一浓,将她一带,声音低沉:“是不是……为了我?”
一语中的。
想要遮掩的事实被他说中,叶娉婷不禁颤了一下。
她害怕他知道后又替她心疼,可是……
宇文凌晔已经猜到了一半了:“娉婷,乖乖回答我。”
叶娉婷无奈,只好僵着身子扭了一会儿:“嗯。”回答声细如蚊纳。
“什么时候卖的……”
“记不得了……”叶娉婷这次回答诚实得很,“似乎……是在你最后一次犯傻那夜吧。”
宇文凌晔墨眸深邃,里头暗流涌动,她方才才说她很感动,遇到他是她最幸福的事情,其实这句话应当换他来说,低头将脸贴在她的青丝边,鼻息喷洒在她脖间,感慨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