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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都发现了云璐的异常。
李墨被云璐直直的目光看的有点害怕,往李安然身边缩了缩,李安然便低头冲他笑了一下,李墨仰着头,也对李安然笑了一下,母子之间的默契,温暖得像是冬日的阳光。
李墨小声道:“娘,咱们回家吧?”
李安然满脸都是柔情:“好,咱们现在就回家。”然后她抬头对云璐道,“云大小姐,我们这就告辞了。”
云璐没有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红歌心中一动,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腹中的孩子如果出生了,一定会像李家小哥儿一样可爱。”
云璐眼中一暖,慢慢回过头看着她。
红歌便从丫鬟手中接过瓷盅:“小姐,吃点东西吧,不为自己,也为了孩子。”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云璐,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12、家徒四壁
云璐是护国侯府云家的大小姐,是云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兄妹俩幼年失怙,云臻是长兄入父,从小到大都极为爱护这个妹妹。
未出阁的女孩子,在家里都是娇客,云璐一直掌管着云家的产业,是云家实质上的内管家,尤其在云臻去京城的这三年,一直都是她顶着护国侯府的门户。
云臻之所以会顶着寒冬腊月,不顾一切地从京城急匆匆赶回灵州,就是因为接到了侯府的紧急信函,云璐出事了。
她怀孕了。
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竟然怀孕了,本身便已经非常严重。更严重的是,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却没办法对她负责。
心高气傲的云璐,在感情上却是极为执着的人,一旦投入进去,便无法自拔。
她开始了绝食。
若非云臻及时受到侯府的信函,并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云臻回来之后,感受到哥哥的力量,不再绝望的云璐,终于不再坚持绝食,可是仍然吃得极少,长久下去,身体还是会拖垮的,更不用说云璐腹中还没成形的胎儿。
红歌担心且焦急,而现在因为李墨的关系,云璐似乎感觉到了孩子的可爱和生机,她多么希望,云璐能够就此恢复对生活的希望。
所有人都看着云璐的手。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那双纤细苍白的手终于慢慢地抬起来,握住了红歌手中的瓷盅。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红歌只觉心中一块大石头猛然落地,她扭头看着已经出了门口,走入光影中的李安然和李墨,心里生出了一丝感激。
**********
清溪村,位于清山脚下,从山上蜿蜒而下的一条溪流,将村子分成东西两半,东边是密集的村舍,西边只有破落的几家门户,以及大片荒废的山坡地。
裴氏的祖屋就在清溪西边,旁边寥落的几户人家也都已经是衰败的空屋,看不出丝毫的人烟。
北风瑟瑟,安然牵着李墨的小手,打量眼前这个小院。黄泥墙的外表在风雨侵袭之下,已经坑坑洼洼,屋顶上的茅草也单薄凌乱,因为长久没有主人在家,院子里衰草遍地,半扇柴门苟延残喘地挂在篱笆墙上,挡不住寻食的野狗。
裴氏局促道:“屋子破旧了些,好歹是个容身之地……”她很羞愧,本来想着还有两间祖屋可以安顿,没想到竟然已经破成了这个样子。
李安然笑了笑道:“没关系的,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屋顶就已经很好了。奶娘,咱们进去吧。”
温和的声音,安抚了裴氏愧疚的心。
“好好,咱们先进去。”
三人先进了院子,满地衰草都到安然的膝盖高了,左边有一间大约原来是厨房的,已经倒塌了,不必在看。三人直接进了正房,正房门破旧不堪,推门时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尘土摇落,呛得三人一阵咳嗽。
屋子自然不大,梁柱都已经破旧不堪,灰蒙蒙地积着厚厚的尘土。
进门就是堂屋,屋顶上的茅草被风卷走了泰半,光线漏进来,那个角落里还积着前两日下的雪。一张四方桌子,两条断腿的条凳,几个破了的陶罐,这就是堂屋的全部摆设了。
堂屋左边有一道挂着布帘子的门,帘子也只剩下半幅,下半截被野狗扯得稀烂。安然低头进去,见是一间卧房,靠北墙模仿北方的屋子,盘了一个土炕,炕上左边卷着一条篾席,右边放着一只不起眼的木箱,其余就别无一物了,好在屋顶还是完整的,不至于顶风冒雪。
裴氏看完了这个跟乞丐窝差不多的祖屋,心中愈发过意不去:“自老奴进府服侍夫人,这屋子就没人住了,没想到破成这个样子。”
安然已经转了一圈,道:“奶娘不用愧疚,我跟墨儿被程家扫地出门,能够有个容身之所就已经很幸运了。屋子虽然破旧了些,但只要整顿一番,咱们三人居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管怎么样,除了这里,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屋子虽破,也只有接受现实了。
当下,安然和裴氏便动手收拾起屋子来。
裴氏从角落里找来一把笤帚,虽然七啃八落,勉强也能用。安然则用陶罐从清溪打了水来,擦拭屋子里的灰尘。
李墨年纪小,却不肯休息,也要帮忙,安然便给了他一块抹布,让他擦拭土炕上铺着的一床篾席,小小的人儿跪在篾席上,擦拭得很仔细,小鼻子几乎都贴到篾席了。
好不容易将屋子收拾干净,卧房总算是可以坐人了,那木箱子里有两床棉被,放得太久,有一股潮味,好在下了三天的雪,今日出了太阳,裴氏便拿出去先晒一晒。
时近中午,三人都饿得饥肠辘辘。
裴氏道:“原来有个厨房,只是已经塌了,没法子生火做饭,我在村子里还有几个老姐妹,先去看看,讨要一些热食来。”
在程家的时候,李安然是当家少夫人,就算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算得上锦衣玉食了,如今沦落为弃妇,竟然连一口饭食都要向人伸手乞讨,说不难过当然是假的。
只是她自己倒也罢了,挨上一两顿不怕,但墨儿才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不能挨饿。
因此,李安然虽然脸上发烧,却也只能对裴氏道:“辛苦奶娘了。”
裴氏便出门去了,清溪村的人家都在溪对岸,两岸之间只有一条石板桥,出门之后还要绕一些路才能过去。
“娘。”
小小的身子依偎在腿边,安然低头,李墨正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她柔声问:“墨儿饿了吗?”
李墨咬了咬嘴唇,轻轻摇头:“墨儿不饿。”
三岁的小孩子已经懂得体会大人的心思,明明肚子饿,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在程家的时候,吃饭已经成了问题,便故意说不饿,不想让母亲为难。
看着儿子乖巧的样子,李安然心中柔软,蹲下来环住他娇软的身子,轻声道:“墨儿放心,娘不会让墨儿挨饿受冻的,就算离开了程家,娘也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李墨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把小脑袋靠在安然肩窝里。
“娘亲放心,墨儿也会努力长大,变成男子汉,保护娘亲。”
雄心万丈的字眼,语气却稚嫩得一塌糊涂,李安然又想笑又怕鼻子酸,只能将李墨紧紧按在怀里。
母子相拥,四下安静,李安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复生还阳的情景。
抬起左手,掌心的莲花印记赫然在目,林鸢依靠莲花宝镜里的金色灵泉开创庞大商业帝国的一幕幕影像,在她脑海上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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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初试灵泉
林鸢生活的世界,跟大乾朝似乎有很大不同,李安然虽然不能完全代入那样的时代,可是却不妨碍她吸收林鸢残留在莲花宝镜中的记忆。
林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依靠莲花宝镜就能成就那样一番大事业,她李安然好歹也做过灵州首富程家的少夫人,三年来程家的大小产业她也都亲自过问,经商能力未必就比林鸢差。就算掌心这道莲花灵泉残破不全,也应该能为她的生活带来大机遇和大变化吧。
想到这里,李安然心中火热,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这灵泉的奥妙。
她推开墨儿,道:“墨儿在家等着姥姥,娘亲去外面看看。”
李墨眼神清澈,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
李安然抚摸一下他的头顶,便起身走出了茅屋。
院子里衰草竹篱,北风凄凄,虽然是晴天,却也冷得令人瑟瑟发抖。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裳,出了院门,绕到了屋子后面。
这里有一株梅树,粉白的梅花开得正好,凌霜傲寒,孤艳芬芳。
前后左右的人家都已经荒芜,四周再没有一个人影。
她摊开掌心,心中默默想着梦中看到的莲花和金泉,不过片刻,掌心一热,那朵莲花印记竟然真的缓缓盛开,就像在她手心中活过来一样。
李安然惊喜地捂住嘴,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喊出来。
掌心的莲花开放到极致的时候,花心便出现了氤氲的水汽,金色的灵泉汩汩涌动,无声无息。
李安然心中狂喜,一下子却根本没想到这灵泉能够用来做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风过,头顶的梅树枝微微颤动,几片花瓣随风落下,有一片正好掉在她指尖上,被水汽一侵染,一股幽幽梅香立刻便散发开来。
李安然忍不住用力嗅了一下,只觉这香气沁人心脾,远比她闻到过的任何香味都要清幽隽永。
她站在这里这么一会儿,头顶上虽然都是梅花,却并没有闻到明显的花香,现在只是一个梅花的花瓣,仅仅被灵泉的水汽浸染了一下,便散发出这样浓郁又清新的香味。
这灵泉,果然是一件宝物。
想到这里,她眼前一亮。
是了!林鸢不就是依靠莲花宝镜和灵泉,先制作了一种叫做香水的女子用品,然后才开始了商业传奇的么。
眼下看来,这灵泉虽然只是莲花宝镜碎片幻化,但依然有这样的神奇功能,如果她也能够制作出这种香水,是不是也能够以此作为立身之本呢?
想到将来可以让墨儿、奶娘裴氏住上温暖舒适的屋子,吃饱穿暖,不必再向人乞怜求助,李安然心中一片火热,一时间竟然神游起来。
直到裴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夫人!叫老奴好找,你怎么在这里呀!”
李安然猛地一惊,手掌下意识地一握,掌心灵泉瞬间消失,鲜活的莲花也重新变回了手心平平的印记,那瓣梅花也从指尖掉落。
裴氏刚刚讨了热食回来,发现屋子里只有李墨,便出来寻找李安然,已经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找到屋后来,这才发现了她。
李安然还沉浸在方才的奇景之中,对裴氏的出现毫无心理准备,略有一丝慌乱。不过看裴氏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掌心的秘密。
裴氏走近几步,刚要说话,鼻中闻到一阵幽香。
“咦?好香呀。”
她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
李安然忙指着头顶道:“这株梅花开得正好,倒是香的很。”
裴氏看了那梅花树,点头道:“果然如此。老奴已经讨了热食回来,夫人赶快一起去吃吧。”
李安然点点头,让她先行,自己则回头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那瓣被灵泉浸润过的梅花瓣。
原来即便灵泉消失,已经被泉水滋润过的花瓣,依旧保持着香气袭人。
这莲花宝镜里的金色灵泉,果然是稀世宝物!
回到屋子里,却见除了李墨之外,还有一对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
裴氏对李安然道:“这是老奴的一个老姐妹,姓田,她丈夫是清溪村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