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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妇可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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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食?呸!亏你还有脸说,老娘也打小锦衣玉食的,可容不得你欺负。玉娇可不能让诸葛均得了便宜还卖乖,立刻纵身跳上炕,拉住宋宽新拿来的被子就跟诸葛均撕拉:“是我的,你少打主意。”

诸葛均区区一只手就让玉娇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应对,嘴上几丝琢磨不透的诡笑,仿佛正将一只小白鼠玩弄于股掌之上。

宋宽原本枕着自己的手臂仰天闭目,听到这二人吵闹不停,稍微愠怒地低吼了一声:“都闭嘴!”

二人各自不屑,手上都没松,不过眼神却都已瞟往宋宽方向。

“小哥,你睡这儿来。”宋宽轻轻拍了拍自己这边。

诸葛均微愣,终究放了手交合双臂宛如拭目以待。

玉娇也傻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地睃了诸葛均一眼,仍然听从宋宽的话下炕。

宋宽起身,脸色并不好看,指了指诸葛均那儿:“客随主便,这几日我就和你大哥睡吧。”

“……”玉娇反应最快,立刻跳进被窝大笑,“哈哈哈……甚得我意,甚得我意。”

诸葛均一听,可就没那么快活了。他原本是在这穷乡僻野之地难得轻松一回,毕竟整日板着脸孔自己也乏了,与玉娇笑闹一回他自然会做出让步。哪里知道宋宽这厮半路杀出来,一下子将自己的本意都扭曲了,心头好一阵不爽。闷声不响地躺下,冷冷道了“随便”两个字。

玉娇见他不高兴,心里也有反思。诸葛均哪会真与自己抢那一条被子,他若真觊觎,也不会等到她进来再行抢夺。哎……自己也只不过是贪着能出口气才跟诸葛均玩笑,没想到宋宽却这般认真,倒弄得她增了些不好意思。

于是屋里一时无话。

不久大阿嫂跟宋薇也在外头熄了灯进来,见他们三人这般安排似乎也顶不错,便都相继睡下不语。

第二天睡得最晚的竟然是玉娇,连那自称锦衣玉食的诸葛均大皇子都早起在院子里教小宝练字了。宋薇才旁边也虚心求教,一副求学心切的模样。诸葛均难得温柔一面,细心为他们姐弟讲解一撇一捺。玉娇打着哈欠迷迷糊糊靠在门庭,等领悟过来差点吓了一跳。

且不论诸葛均如何态度,但看宋薇那番嘴脸就教她心中暗自不屑。当初她拿宋宽的文房四宝教小宝练字的时候,怎没见她这般支持?

不过只是那么不爽了一下,她还没有无聊到要跟宋薇去理论。但是想到练字,就不免想到了写好给甘露的信,究竟怎么样才能送到甘露手中呢?自己跟诸葛均都不便出现在麟州城,那么就只剩下宋家人可以帮助自己了。

小宝不列在此范围,宋薇忽略不计,大阿嫂挺忙的,那么——她将目光投在院子里忙着翻晒干货的宋宽身上。负手优哉游哉踱了过去,咳了两声:“咳咳……呃,宽哥在城里还有事儿吗?”

“嗯?”宋宽怀疑的目光逼迫而来,打从昨晚那场谈话之后,宋宽对玉娇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仿佛不再那般可亲,反倒疏远了许多。这不,这样冷冷的一记眼眸射过来,玉娇也禁不住把话吞了回去。

仔细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不该说。

宋宽弯下身,把最后一箩的干辣椒铺平,背对玉娇问:“你有事儿?”

那面充当两姐弟私塾先生的诸葛均把耳朵竖得老长,玉娇这里的一丁点儿动静都丝毫入目。听到玉娇问及城里的事,他嘴角轻轻一撇,心内已有几分了然。

说道:“家中一切安好,小哥无须担心。”

玉娇怔愣地回头:“你又折回去了?”

“不是我,是白雪。”诸葛均答得老实。

玉娇抛给他一个白眼,这种事情哪里能叫白雪去探查?白雪搞破坏还差不多。于是不理睬诸葛均,继续回答宋宽的话:“诚如我大哥所言,我怕家中人担心,所以想托宽哥你为我送封信。”说着就把写好给甘露的信拿了出来,因为翻遍宋家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一个信封,所以玉娇自作主张又弄了张白纸,用浆糊糊出了个信封的样子。

诸葛均见她信不过自己,倒也不甚在意,继续低头教小宝。但宋薇可忍不住,撇过脑袋来说:“我原不知你们二人还有这层关系,但如今看,我也不大相信你们有血缘关系。这信我说实话,纸墨都是偷我大哥的,亏她还有脸皮让我哥送信。”

“偷?”诸葛均似乎怪异,“姑娘何以用这个字?”

宋薇一愣:“取而不问视为偷,她没得到我大哥允许就擅自取用,那不是偷是什么?”

诸葛均喉结一滚,似笑非笑:“以后可不许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她了。否则……”目中寒光一现,原本的不羁刹那化成寸寸利剑。

宋薇吓得从板凳上跌了下来,还未爬起来眼前就落下一张银票:“这些,够买一屋子的纸墨了。”抬头看时,诸葛均面无表情地侧眸望向玉娇。

小宝扭头看她,眼里闪现一抹无法理解。

宋宽把全副心思都用来探究玉娇身上,接过信时有些困惑:“你不怕我知道你的身份?”

玉娇心头一愕,终于知道昨日自己与诸葛均的话宋宽并非听到全然。心里也放心了,说道:“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大户人家出逃的丫头罢了,怕回去探听被抓走,所以才恳求宽哥走上一趟。这封信是给我在管府的姐妹甘露的,我只向她报个平安就好。”

她扑扇的眸子自有一股天真动人,令宋宽不忍拒绝。还未做出何推辞,就听到宋薇那端跳起来,一面把银票甩上诸葛均的脸,怒气冲冲过来把宋宽手里的信夺走:“哼……我大哥事儿多去不了,我代为走上一趟就可以了。”

也不管别人答应是不答应,提脚就跑了出去,任众人叫喊都不回来。宋宽怕她出事,把大黄解下,一起追了上去。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初窥四国

天渐渐暗下,这暮色四合之际,宋宽宋薇却都没回来。

玉娇一个人站在村口,就坐在第一天来此碰到大阿嫂的那块石头上,不时踩上去眺望一会儿。但远处山坡寂静,山风零零,就连雪花都飘地有些懒散,哪儿见着谁会在冰天雪地里跑来跑去的。

一面自责自己不该与宋薇闹得这般无法收拾,否则她又怎么会光听自己要差遣她大哥就如此暴跳如雷的。

托起腮帮子,漫天雪花融在她身上已将衣裳都结出了冰纹。皑皑阴霾的暮光将她的身子衬得格外地小,也越发地孤单。

大阿嫂来劝过几回,她总不好意思回去。大阿嫂拿她无奈,虽也担心自己的两个儿女,不过总归还得做饭喂饱家里那个。

在那儿抱膝等了一下午,心头越来越惴惴不安。正要起身打算下山去找,头上忽而遮出一片晴空。抬头一看,诸葛均挑着眉给她打伞,一副老大不愿意似地。

“你出来做什么?”玉娇没好气。若不是诸葛均那张银票把宋薇气得失去理智,今儿这事才不会发生,顶多宋薇跟自己呛几句罢了。想着,连看都不愿意看诸葛均。

诸葛均的脸皮千锤百炼,竟然扫开石头上的雪也陪玉娇坐下,依旧把伞打得挺直,缓缓说道:“我已派人去管府附近找了,你不要太担心。“知道他神通广大,此处荒郊野外也能与部下取得联系,玉娇一丁点儿都不吃惊。依旧懒得看她,蓦然间叹了口气:“我在这儿呆不长了。““嗯?”诸葛均只是随意接了她的话,“为何这么说?”

玉娇心底惴惴不安,看着从昨夜到现在的这场雪,不曾停过片刻。那些雪花就像铺满了自己的心房,让她不堪负重。或许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总怕最近会因她生出事端。或许从那夜偷听到那帮人说话时就有了这种心情。

这种慌张到无法言明,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具体事情而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她这几日心中抓挠地几乎崩溃。

无论如何,宋家人都是无辜的,她不想牵累任何一个与此不相关的人。

诸葛均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眸子打量她,见她久不回答,便又轻“嗯”了一声提醒玉娇。

玉娇回神,刹那间将诸葛均的侧脸看个清晰时,心里头竟然胀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是惧怕,惧怕此人的深不见底,若想以后跟从他,今后刀山火海随时会丢掉性命。难道——玉家老爷以前做的也是这些吗?所以才会骤然间被山匪所杀,曝尸荒野。也许玉望山的死,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沉重。诸葛均之所以千方百计与自己作对,迫自己离开玉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打死她都不相信仅仅是让她跟随诸葛均卖命这么简单而已。

无来由地对诸葛均生出一丝畏惧,却并非等同于厌恶。恰恰相反,她竟然还清晰十分地记得当日他是如何把控制白雪的药送进她嘴里的。

这样一个近乎狡诈放浪,但又兼顾细腻温和的男人,真是注定女人无法搁下的沉重。

“怎么?”诸葛均只看她愣愣凝视自己发呆,目光里闪过几许令他错愕的情绪,心底似乎也晃过一层涟漪。不过他仍一脸似笑非笑,自信满满地问,“是不是本公子长得太好看,你看得再不愿挪开眼珠子了?”

宛如晴空一个响雷,炸得玉娇眼角一抽,几乎跌下石头。哎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诸葛均伸手险险拉住她,反而问她:“你知道我为何会避到这儿来吗?”

玉娇知道他吊自己的胃口,故意别过脸去,免得泄露自己一副也想知道始末的样子,让这厚脸皮的家伙自鸣得意。

诸葛均抬手拍了拍玉娇的脑勺:“把脸转过来我就告诉你。”

玉娇挣扎了老半天,最终没把持住,还是把头扭了过去:“我脑袋转久了怕抽筋,你有屁快放!”

“哈哈哈哈……”诸葛均大笑,对玉娇这丫头似乎又多喜欢了几分。他喜欢倔强而古怪的人,原本让白雪在玉家监视过几日,还以为这玉家小姐是个傀儡棋子受气包,谁知道一离开玉家,种种恶言恶性多得不胜枚举,其举止干脆利落,但又不乏细腻,真是投了自己的所好,恨不得狠狠亲她两口。

也不敢笑太久,免得面前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捉在手心的丫头又生气了。于是收神正容,恢复了所谓一个皇子该有的表情。目光一瞬悠远,望向南方簌簌的雪帘,以叹惜引出自己久藏心中的一番话:“你与我一样,是如假包换的南临人,所以关于南临的形势,你也该多些了解。况且往后你要追随我,不能对此一无所知。”

一开始打官腔,玉娇还有些不适应。眨了两下眼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四国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纷争确实一丁点儿都不了解。或许娇娘是知道的,因为书房里其实有很多关于国际问题的书,只不过她对政治毫无兴趣罢了。

再一次在心里哀叹,她原以为离开玉家会是自己白手起家过富足生活的一切起源,却没想到会被卷入政治利害之中。甚至于,成为诸葛均手里的一把避而不现的短剑。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但是诸葛均肯定知道自己的用处。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不惜冒着被东珵皇族揭发擅自离开京都朝安的危险,把自己从玉家带出来。

关乎这一点,她反正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古唯才是用,但凡自己还有点用处,小命就能保住。而且看诸葛均亲自出马,想必自己的用处还不小呢,绝不仅仅是南临密探组织统领的后人而已。

诸葛均似乎很认真地陷入自己的回思之中,连语调也不觉放轻了些许,说道:“我是南临王后所生,自十三岁被送入朝安就再也没有回过南临。你该知道,每一个被送入他国帝都的皇子,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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