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没人向赵抗提过“千金市马”的典故,劝赵抗先不问贤愚一概优待,以引出那些有真才实学之人,但赵抗立刻便否决了,“如果没真才实学的人也能得到官位,对那些真正的人才来说岂不是天大的不公?宁可我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见这种不公之事!”
与此同时,随着公务繁忙的程度稍稍减轻,赵抗渐渐发现他的家庭生活似乎出了点问题……
千鹤一开始就对赵抗再收养一个孩子非常不满,自然怎么看小辛弃疾怎么不顺眼,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借督促弟弟练功之类的理由狠狠整他一顿。且不说千鹤习武的时间明显要长不少,光看年纪,小辛弃疾就不可能赢得了,他才五岁,千鹤都十岁了,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两人的差距都不是靠机智和灵巧所能弥补的。不过赵抗收养小辛弃疾后不久就带着千鹤北上了,客观上阻止了姐弟关系的进一步恶化,但是随着赵抗回到台湾,这个问题却再度爆发,而且愈发严重。
虽然千鹤大他五岁,可辛弃疾毕竟是男孩子,被女孩欺负是很丢脸的事,怎么可能为此向赵抗求助?于是他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苦练武功以期靠自己的力量报仇。可赵抗对他的培养主要倾向于军政方面,每天用于练武的时间才一两个时辰,与被刻意培养成打手的千鹤根本不能比,再加上千鹤习武的天赋本就是百年难遇的,两人武功上的差距反而越拉越大,可怜的小辛弃疾越来越是绝望,某天趁着没人的时候躲在墙角痛哭,结果却被耳力过人的赵抗听到了……
赵抗听到实情后勃然大怒,立刻将千鹤揪了过来,“我一直都没有体罚过你,但是现在你实在太不像话了,对弟弟都这样心狠,将来还有男人敢要你吗?你就在台阶上跪着吧,想通之前不准起来!”
千鹤还是第一次见赵抗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得牙齿打战,乖乖跪在了坚硬冰冷的石阶上。可是性格倔强的她,却始终不肯认错。
两个时辰过去了,连小辛弃疾都看不下去,为姐姐求起情来,“父王,你就饶了姐姐吧,其实要是我武功好点,就不会这样了。”
赵抗听后突然面色严肃起来,“幼安,对男人来说,力量固然重要,但这个更重要,仗恃勇力是败亡之道啊!”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多谢父王教诲,可孩儿还是更喜欢武功和兵法,对那些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小辛弃疾苦着脸答道。
“算了,看你的造化吧!”赵抗暗叹一声,自己这个义子是极聪明的,就是性格过于刚直,颇像已故的居鹏,不擅与人交往,这对他的将来很不利。但是赵抗自己也不是左右逢源的类型,帮不到他多少忙,就在这时赵抗突然想到了对付小千鹤的办法,他马上一本正经地对两个孩子说道,“我打算再收养几个孩子,你们是想要弟弟呢?还是妹妹?”
“都不要!”跪着的千鹤脱口而出,发现自己失态后连忙保证道,“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绝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其实多几个弟弟妹妹也不错……”小辛弃疾刚嘟囔了一句,就被姐姐狠狠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只要你以后能对弟弟好一些,我就不再收养小孩,要不然,我就找些更好的!”赵抗挥了挥手让千鹤起来。
千鹤勉强站了起来,双腿已经几乎完全麻痹了,赵抗刚才的话突然提醒了她,“其实幸好他是弟弟,要是妹妹的话,那才糟糕……”于是原来怎么都觉得不顺眼的小弟弟,一下子感觉亲切了起来。
差不多与此同时,四川也有一家人正在谈论着……
第二百二十一章 孝子
在四川梓州府衙内,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青年正在给躺在病榻上的母亲喂药,虽然满面微笑,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一丝忧色。他的母亲虽然病势沉重,但心里还是如明镜似的,“文儿,为娘有时真想早点死了算了,这样一直拖累于你,为娘于心不安啊……”
“娘,你在乱说什么呢?”这个被母亲称作“文儿”的青年长得一表人才,尤其是那足有六尺四寸(一米九二,可以去打篮球了)的身高令他大有玉树临风之感。其实他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但看上去仍然相当年轻,刚毅的面部轮廓隐隐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为娘说得不对吗?以我儿大才,若不是要服侍我这个累赘而不能出仕,如今可能已经出将入相了,你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啊!连一次科举都没去参加,十年光阴,你能为天下人做多少事啊?我真是天下的罪人……”病榻上的老妇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娘,您千万别这么想。”那个年轻人一边擦拭着母亲的眼泪,一边安慰道,“如今朝廷奸相当权,吏治腐败,孩儿就算参加了科举,做了大官,又能怎么样呢?秦桧现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特别是此次北伐失利后,朝廷中已经无人能制。父亲远在四川,为官清正,最近居然也遭到索贿,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独善其身的好。”
“这些娘也知道,可就算你不当官,但你的婚事……亮儿他们也需要有个娘啊!”这才是老妇最担心的事情。
这个青年名叫虞允文,表字彬甫,是南宋四川梓州知州虞祺的独生子。他幼年时就已经是闻名于四川的神童,而他文武兼修、学习刻苦,二十岁时就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奇才,而他百步穿杨的箭术在宋代文人之中绝对是独一无二。这位天才的前途本来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但是十来年前,他的母亲得了怪病,久治不愈,身体每况愈下,而父亲虞祺又公务繁忙、分身乏术。虞允文便放弃了参加科举的打算,全心服侍起病倒的母亲。虞允文二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定下了婚事,小夫妻刚结婚时绝对是如胶似漆,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据说自从虞允文的母亲病倒后,夫妻关系就日益恶化。尤其是虞允文为了母亲放弃科举的举动,令他的妻子极为不满。数年之后,她终于抛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离开了虞家,这件事一直令虞允文的母亲非常内疚。
尽管如此,因为虞允文文武双全而又相貌出众,父亲也好歹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上门求亲之人还是络绎不绝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妻子离去的打击,虞允文便再也没动过结婚的念头,看样子他是打算独自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虞允文的长子虞公亮已经十岁了,生得聪明伶俐,读书刻苦的同时,他也勤习武艺,颇有其父之风;幼子虞公著现在才六岁,大概是由于婴儿时缺乏奶水,自小体弱多病,但在智力上似乎更胜其兄一筹。尽管如此,可能是由于缺乏母爱的缘故,兄弟两个的性格都比较孤僻,这也是虞允文的母亲最放心不下的。
“父亲,您回来了!”就在母子两人默然无语的时候,虞允文的父亲虞祺处理完公务回来了。虞允文见状连忙上前帮父亲脱下官服,扶着父亲坐下歇息。
虞祺是四川有名的清官,为人刚正不阿、不惧权贵,一年前秦桧曾经派人到梓州摊派,结果他说“梓州地方穷,老百姓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孝敬大人!”就把秦桧的人打发走了,把当时权势熏天的秦桧气得七窍生烟。秦桧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马上就罗织罪名试图报复,但是找来找去居然找不出虞祺的一个罪证,最后只得放弃。和当初以“莫须有”诛杀岳飞不同,那时他还是有不少同志的,并且岳飞是武将,而虞祺的名声极好又交游广阔,他又是文官,秦桧便不敢妄为了。尽管如此,得罪了秦桧这个权臣,至少升迁就别想了,不过这样也好,妻子病重,也经不起这迁徙之苦。
虞允文见父亲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便开口问道,“父亲,是不是碰到什么难办的案子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你自己看吧!”虞祺哭笑不得地将一叠明显是撕下来的传单递给了虞允文。
“《求贤令》?”虞允文见后也是一愕,从来没听说哪儿的《求贤令》是用到处贴传单的方式来散发的,心中不觉十分好奇,便拿起《求贤令》认真看了起来。传单的字数并不多,虞允文的浏览速度又相当快,一会的工夫他就看完了。他抬头问道,“父亲您可知道,这位赵王是何许人也?是不是就是不久前纵横北方的那位?”
“这个赵王,据说是当今皇上的私生子,尽管皇上只有他一个儿子,却并没立其为太子,反倒是封他为赵王,并授予他一系列的大权。之后他自行组建了军队,并在海外建国,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在北方用兵,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连破金国上京、黄龙府和燕京三大重镇,虽然没有准确的歼敌数字,但想必也相当可观。其实照当时的情形来看,一举灭金收复北方失地也不无可能,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他突然急匆匆地将全部军队撤回海外,结果功亏一篑,甚是可惜。”虞祺叹息道。
虞允文听后也不禁色动,“这样看来,这位赵王可以说是更在当年岳鹏举之上的用兵天才啊!”
“要说天才的话也的确是个天才,可他在北方却做出了一些令天下士人发指的大事。”虞祺说着连声叹息,“他救出了当初靖康之乱时被掳到北方后幸存的所有宗室、王公大臣及其女眷和后代,这本是天大的善举,可惜啊!后来怎么会是那样的啊!”
“后来怎样了?”虞允文对赵抗的事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是毕竟他深居简出,不可能知道得很清楚。
“他居然将……他居然将太上皇给弑杀了!”虞祺痛心疾首地答道。
虞允文当然知道太上皇就是钦宗赵桓,不禁开口道,“这,这难道是皇上……”
“很多人都有这个怀疑,但是我觉得却不像,这个赵王和当今皇上虽然是父子,但关系并不太好。再说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也不会采取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吧。”虞祺沉吟道。
“这样看来,这个赵王他既不是忠臣,也不是孝子啊……”虞允文心想。
第二百二十二章 离家
“弑君已经是滔天大罪,但他接下来做出的一些事情,就更是令天下士人发指。他将那些救出女子中的大部分,强行指给他的部下为妻,你要知道,那些人中很多人是他的姑姑辈、甚至是祖母辈,其中还有很多是老太上皇和太上皇的妃嫔,实在是悖乱纲常啊!”虞祺显得很是痛心疾首,“这样有才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学好呢?”
“虽然传言未必都是真的,但也总能反映出一些问题,看来这赵王的确不像是一个好人,父亲您继续说吧。”虞允文一边听一边沉思了起来。
虞祺深呼吸了几下,将气理顺,才继续说了下去,“他接下去又开办什么学院,不教道德文章,反而教的是兵法、武功之类的杂学,这些东西其实也不是不能不学,但像他那样做很明显是本末倒置!而且他居然还让女子一起学习,全无避嫌之意,实在是有伤风化。前段时间,也差不多就是他发出这《求贤令》的时候,他宣布正式建国,国土包括麻逸、渤泥、琉球等海外蛮荒之地,据其声称居民超过了百万户,从此脱离了朝廷,实属大逆不道。”
虞允文毕竟年轻得多,从这些话里他听出了一些别的内涵,“独自一人,能建立起如此势力,很不简单啊!可惜,若是为恶的话,他越有才能那为祸便越大……”
“他还自创新的官制、军制,与我大宋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