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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回头瞥他,摸着肚子似笑非笑地道:“这么大声干嘛?吓着咱娃子了,念在你是第一次饶你一回,下回再犯我可开始记账了啊。”
长生受了欺负似的睨着荷花,呼呼地喘了会儿粗气,抱着水桶送回灶房里去了。
荷花觉得自己的盘算打得仔细,想着自她有孕之后,家中许多的活计早已变成长生份内的事儿了,长生要想做些能得花生的事机会也不多,况又是这么边得边扣的,一个月下来能换了一次奖赏就算不错了。
然这日子真过起来,荷花却发现她实在是低估了长生的智慧,又或是低估了他对奖赏的渴望。自家没什么可做的事儿,他便跑去荷花的娘家做事儿,待回家跟她一汇报,劈柴挑水,扫院子喂鸡,一天下来就能得四五个花生,偏生长生又处处听她的话,还没得她寻着不是往回扣,二十个花生便被他攒够了。如此仅仅四天,长生便用自己的劳动所得换来了她的奖赏。
荷花这回明白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原想着拿这奖赏拿捏着长生,如今到把自己推进了坑里,可自己定下的规矩又不能说不算就不算,
荷花想起了当年她还是姑娘是时,没甚避忌地听那些已为人妇的小姐妹说一些夫妻房中之事,如今倒或能派上用场……只她心里扭扭捏捏地拿不定主意,只因那事儿莫说让她去做,只连听上一听都让人脸红,便是如今将为人母也觉得臊人得很,然而在接连被长生换取了三次奖赏之后,到底还是受不住地定了心思。
这日,长生又攒够了二十个花生,当晚便把自己洗洗干净,美滋滋地朝荷花来换奖赏。荷花一边不紧不慢地解着衣带,一边诱惑道:“长生,我还有个更好的奖赏你要不要啊?”
长生摇头:“不要,我就要这个奖赏。”
荷花道:“那个奖赏比这个奖赏还好呢!”
长生依旧没甚兴趣地摇头,三两下把自己脱了个干净,跪在荷花旁边,双手不停地在腿上蹭啊蹭,无声地催促着荷花快些。
荷花见诱惑不成,心说不给尝次甜头,实难把他的胃口给吊起来,想着便一咬牙,豁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长生平躺在床上,瞪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仿似仍未从仙境中走出来。
荷花漱完口,凑过去道:“只有极疼相公的媳妇儿才会对相公这样呢,我心里就极疼你。”见长生怔怔地不应话,荷花又道,“这便是我说的更好的奖赏了……你说,和平日的奖赏比,这个算不算是天大的奖赏?”
长生这会儿才回过神,望着荷花用力的点头。
长生爱上了这个天大的奖赏,荷花便说既然是天大的奖赏,就不能是二十个花生能换的,这回要八十个花生才能换一次。
八十个花生可不是个小数目,长生闷着头琢磨,荷花又凑上来撺掇诱惑:这可是极得媳妇儿疼的男人才能得的奖赏呦。
只这一句话,长生便没了犹豫。然这八十个花生却没二十个那么好得了,且不说数目上翻了倍,单说荷花得了找茬的时间,每每犯坏寻个由头扣他两三个,长生辛辛苦苦的存了近一个月也才只换了一回。
苦兮兮地憋了一个月,长生再存第二次的时候就有些犹豫了,每日里数着自己的花生琢磨要不要先换次小奖赏。荷花看出他的心思,只在旁边念叨:“都四十个了啊,再存这么多就能换大奖赏了,也不是很难攒嘛……这会儿要用了二十个,就又得攒好久才能换大奖赏了……可惜了啊……”
长生扒拉扒拉自己的花生,生生忍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多月,长生存够了八十个花生捧到荷花面前,荷花一时也寻不着由头倒扣,只好依了他。没想长生却不忙脱衣裳,而是把那八十个花生放在炕上认真地分了四堆儿。
“不要大奖赏了,要四个小奖赏。”长生望着荷花嘻嘻地笑,憨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
荷花愣在那儿,傻了。
长生不管那么多,只管自己脱衣裳去。荷花傻傻地望着那四堆儿花生,觉得自己被长生戏耍算计了,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长生,一扁嘴扑进他怀里,拉着长声儿凄凄楚楚地撒娇:“长生……”在荷花的撒娇耍赖下,长生勉强同意这晚只换一个小奖赏。
长生变精明了,不再一次把花生都用完,而是像过冬存粮食似的,手里总是有几十个花生的存货。他又开始了数着花生过活的日子,只比从前不同的是,如今每次数完了都要冲着荷花嘿嘿的乐,然后自言自语的嘟囔算计:
“我现在有四十个花生,能换两次小奖赏。”
“五十个啦,我要先换一次小奖赏。”
“还有三十个……没关系,还能换一次呢……”
“六十个了,再攒二十个就能换大奖赏了!”
“八十个……大奖赏一次就用完了……要不先换两次小奖赏好了……”
“一百个,我有一百个了,可以换一次大的一次小的!”
有时也会兴起,半认真半玩笑地威胁:“荷花,今天晚上我要换三个小的!”
第四十四章
只说荷花与长生一心等着孩子的出世,小日子虽过得蜜里调油一般,却也非事事如意,倒不是他二人有什么不痛快,而是为了大宝与胖丫的事。
话往前说,只说当日大宝在家人面前拍了胸脯子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是过了年就把胖丫儿接回来,待过了年,一家人也是看大宝往他老丈人家里去了几次,可直到出了正月,也没见胖丫儿的影子。荷花和她娘禁不住问他是怎么回事,大宝却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直到进了二月份,大宝才跟家里说与胖丫儿家里说好了,第二日就过去接。一家人欢喜地放了心,荷花只想着之前到底是大宝做得过分,如今接人家回来必要正式些才是,她爹娘做公公婆婆的不方便亲自去接,她这做长姐的一块儿过去才好。
第二日,荷花跟着大宝去了王家,没想人家根本不认账,似是对他们来接人的事儿完全不知情。一个个看着大宝的脸色也未见好半分,只跟看了什么仇人混账似的,却因荷花这么个孕妇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冷着脸轰他们回去,说这门亲戚早就断了,如何还来他家纠缠。
荷花一头雾水地看向大宝,大宝也似搞不懂状况,臊着脸直说已跟胖丫说好了,说她不生气,愿意与他家去了。王家人听了只管说不可能,我家闺女早就说了再不跟你过日子。
大宝着急,荷花只怕他不管不顾地说了什么话激了矛盾,赶紧抢过话来,对胖丫父母道:“事情闹到今日,全是我们的不是,本该早来亲家赔不是,接胖丫儿回去的。只我爹娘被大宝干的这混事儿气了一身的毛病,也怪我这当姐姐的没想周全,早该替我爹娘过来,如今耽误了这些日子,难怪您二老生气……大宝这混小子我们在家全骂了他了,我爹也没少抡他棍子,胖丫儿这么好的媳妇儿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他现在知道错了,真心实意地把她接回去好好疼着过日子……二老也是盼着闺女过得舒心,如今他知道悔过了,还求您二老给他个机会……”见人家不应,又道,“要不……叫胖丫儿出来说说话?才大宝也说和她说好了,也许胖丫儿真是肯原谅他了,再不成,只让他当着二老的面给胖丫儿陪个不是作个揖。”
胖丫爹娘相互看了看,心里大概也是存着疑惑,明明闺女这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这李大宝却说与她见面说过话,可看他这样子也不似撒谎。两人犹豫了一下,荷花娘便回屋把胖丫儿叫了出来。
见胖丫儿出来,大宝紧忙凑过去道:“丫儿,你没跟爹娘说?”
胖丫娘一把拉了胖丫儿挡在自己身后,只怕被大宝欺负了似的。
胖丫儿看了看大宝没吭声,又见了荷花,方小声唤了声:“大姐……”
荷花应了才要开口,却被荷花娘抢了话,只质问道:“他说和你说好了?你之前见了他了?”
胖丫儿抬头望着屋里众人,红着脸点了点头。
胖丫爹娘惊诧得愣住,荷花松了口气,从旁道:“这便是了,想是他们小两口私下里和好了。”说着又对大宝佯嗔道,“你也真是,纵是急着接媳妇儿回去,也得先跟岳父岳母说明了才是,这会儿还不赶紧着给你爹娘磕头赔不是!”
大宝听了正要下跪,却被胖丫娘拦了,只道:“别忙跪,我可受不起!你们说好了就好了?我闺女的委屈白受了?”说完又转对胖丫儿低声道,“怎么回事儿?你见了这混小子怎的不跟娘说?你真应了他回去?可是他逼着你的不是?没事儿,你只管说出来,这是咱自家的地方不怕他耍混!”
众人的目光都汇在胖丫身上,但见她垂着眸子不言语,半晌方咬了咬嘴唇,抬眸回道:“我见了他了,但什么也没应,我不跟他回去。”
大宝听了抢过去瞪着眼睛急道:“怎么没应?前儿晚上说好的!”
胖丫娘厉声道:“怎的!还想当着我们的面打人?”
荷花见势不妙,紧着过去拉了大宝,道:“你急什么,有话好好说,可吓着胖丫儿了。”
大宝只急道:“不是,我们真的说好了,真的!”说着也不理众人,又往胖丫身边挤了挤道,“你怎么不认?前儿晚上明明说好了,你要是没应,怎么能跟我……”
“没有没有……”胖丫忽地打断了大宝的话,满脸涨红地只怕他说出什么似的。
众人见他二人这光景全不明所以,却是胖丫娘先开口道:“人你们也见着了,话也听着了,我闺女再不愿跟着回去受你们家的委屈。”
大宝这会儿没了说辞,只直勾勾地盯着胖丫儿,一脸的不解委屈。
荷花见事情要僵,也一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软语对胖丫儿道:“姐知道你的委屈,我替你教训他,他头现在咱爹面前发了誓,说往后再不对你冷脸了,你看在咱爹娘的面上,看在姐姐面上,只饶他这一回吧……”
胖丫儿望着荷花抿了抿嘴,下意识地去瞥大宝。
荷花知胖丫儿是个心软的丫头,又对大宝一心一意的好,见她已被说动心几分,又紧忙劝道:“大宝这小子嘴上混,可心里是个实心眼儿的,你跟他过了这么久还不知他是什么人?你走这些日子他也苦得什么似的,他心里稀罕着你呢……”说着便扯了扯大宝的胳膊,示意他趁胖丫儿心软的当口说几句好听的软话。
可大宝却愣愣地怔在那儿,哑巴似的不吭声。
胖丫儿看大宝不言语,眸色又黯淡下去,颤巍巍地道:“大姐……我没福气,做不得咱家媳妇儿,是我对不住爹娘……”说完噗通跪了下来,给荷花磕了两个头,低泣道,“这是我给咱爹娘磕的,谢他们往日疼我,我今后不能在他们跟前儿尽孝了……我往后日日烧香,求菩萨保佑他们长命百岁……”说完也不容荷花回话,站起来抹着眼泪儿回屋了。
荷花没了话,胖丫儿素来温顺腼腆,人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丫头,今日当着众人说了这些,可见真真是铁了心了。
王家人见这样,也再不与荷花二人多说,甩了脸子把他们赶了出去。
回来的路上,荷花气得一直数落大宝,只道:“你是哑巴啊?刚胖丫儿明明都已经回心转意了,你怎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说句软话能要了你的命怎的?”
“木头桩子似的直杵在哪儿,你看戏呢?这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我说一百句好听也不顶你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