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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却是喷着炽热气息的薄唇,‘啪’地一声,蜀玉甩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皮肉的辣痛蓦地拉开男子的迷醉和女子的睡意。
只剩下残身的一小段蜡烛噼的爆出一个火花,映射得女子容颜上那包裹着似万年冰川的炽色火焰,还有背光中秦连影惊讶错愕的呆愣。
蜀玉的讥笑更是将男子营造的靡靡之境给撕破一道尖锐的口子:“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秦公子?秦连影!还是要唤你……秦家的新郎官人!”
“玉,玉儿……”
蜀玉双手一推,男子遂不及防,怀中已经没了那温热软绵的身躯。
榻上的女子已经撩开发丝,整理好稍敞开的衣襟,眼角环视了周围环境,道:“我还以为是自己进错了府邸,误入了外人房间,原来不是。”榻板上,锦绣葡萄的橄榄色软履被女子随意趿了起来,吸吸拉拉地摇曳到屋中的檀木圆桌旁,坐下了。回头时,嘴角轻巧的勾起一抹冷笑,:“却是秦家的新郎官人跑错了府邸,进错了闺房。公子,你说,这是不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秦连影眸中闪过一丝尴尬,转瞬又泛起深情爱意,他用着满腔的悔恨冲到蜀玉的面前:“玉儿,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与黄珊儿成亲,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只希望你原谅我。”
“错了?”蜀玉挑起一边娥眉:“秦公子在糊弄我么?你成亲与我有何干系?我又为何要打你要骂你?”她歪着头想了想,又啊了一声,省悟道:“难道,你不爱黄珊儿?”
男子连连点头,如释重担的笑道:“玉儿,我想通了,我想明白了。我不爱黄珊儿,我一直爱的是你。玉儿,”他小心的凑过去,用着那算迷倒了不知多少女子的双眸,饱含着最真挚最执着的爱恋,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蜀玉:“我们成亲吧!”
蜀玉刚刚倒上的一杯茶喝也不是,放下也不行,干笑着问:“秦公子,你没醉糊涂吧?你今日已经与武——林——盟——主的小女儿,黄珊儿小姐,成——亲——了!”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里蹦了出来,无不提醒秦连影,他娶的女子是何等的尊贵,他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劝他快点清醒,别借酒装疯了。
秦连影使劲的摇头:“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我要与你成亲。”
蜀玉看也不看他,随意地问:“黄小姐怎么办?”
“休了她。”
“她爹爹可是武林盟主,你是武林少侠,休了黄小姐,你在江湖中的地位……”啧啧,蜀玉想到秦连影以后的惨状,也只能感叹一声‘作茧自缚’了。
秦连影丝毫不为所动:“那我们就隐居,我不再涉入江湖。每日里陪着你画画、弹琴、赏花品酒。玉儿,我们一起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
蜀玉瞪大了眼睛,突然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她捂着唇,眼眸弯弯的,透着一股调皮来:“秦公子,我可是富家小姐,你也是富家公子。如若真的隐居,我们以什么过活?”
秦连影满心的舒畅,只觉得蜀玉这是已经答应了随他远走高飞,脑中不自觉的憧憬两人双宿双飞的美景来。蜀玉这么一问,他大手一挥,只道:“我们有的是银子,哪里需要自己受累讨生活。”
“可是,我们这是……逃婚?私奔?你就算从家中搬了金山银山出来,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而我更是不可能从家中带出任何贵重物品。如若山穷水尽了,你是休了我,去寻那黄小姐,在她面前痛改前非,道当初是我引诱了你出逃?”她眼眸稍转,被掩住的唇角泻出一抹刻薄的笑意来:“还是,如今日这般,什么也不说,三更半夜逃出家门,携着另外一名女子远走逍遥,不管不顾世人加注在我身上的刻薄话语,更是不管我的死活!”
秦连影一愣,大叫一声:“怎么可能?”
蜀玉轻笑,也不言语,只是那神色怎么看都是在说:不要说不可能,你在洞房花烛夜抛下新婚妻子,来寻前欢旧爱,就足够说明了一切。
“玉儿,”秦连影执起女子的纤细手腕,自己竖起左手对天发誓道:“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不会抛弃你,我会永远爱着你。”
蜀玉心中冷笑,抽出手掌,一起捧着那放在另外一手中暖和了许久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满口苦涩。过了时辰,上等嫩叶也堪比杂草,清冽的泉水也无了甘甜的味道,只留下冰冷的苦味。就如这人心,此一时比,谁都不知未来对方是否还能保持初心,始终如一。
誓言,经过了风吹雨打,到得最后也会斑驳不堪,化成烟尘,消失不见。
屋中,最后一小截蜡烛也燃烧完一半了,蜡油如那女子的眼泪,浓稠的淌在烛盏边沿,要落不落。
女子面前的男子依然固执的半跪着,呈现一种虔诚的姿态。
眉头锁得有些深,在额头挤压出一道沟壑;上眼睑低垂,遮挡了眼眸中的真实想法;薄唇如竹筒,甜蜜时筒里盛满了蜂蜜,无情时就结出深潭的寒冰。发丝有点散乱,衣裳居然还是一身没换下的喜服,腰间挂着的同心结是与黄珊儿的成一对。
如许专注的神情和深情姿势,越发显得那同心结那段的黄珊儿成了一个笑话。
蜀玉突然觉得一阵悲凉,她开始替黄珊儿不值,替那些被男子爱过的女子们不值,更是替以后曾经相信过他的自己不值。
沉默的对视中,两个人心思个不同。
秦连影也在思索。
开始是甜蜜地想着两人私奔后如何快乐无忧地过日子;后又想到,如果与蜀玉私奔了之后,发现女子实在是一无是处,还一身娇弱,即不能为两人带来任何利益,还要他无条件的赡养。日子少时,两人还能伉俪情深;时日久了,在无法逍遥度日之时,他还要对着这一日比一日褪艳的容颜,爱美如痴的他又怎能忍受?到时,他要如何处置蜀玉呢?难道也如今日抛弃黄珊儿一般,什么也不说,在一个深夜里面再一次决然转身?
不,不,不!秦连影内心里狂躁的摇头。
他爱着蜀玉!现在的他情愿先什么都不想的带着蜀玉私奔,也比回去完成那场闹剧般的婚礼要好很多。他不爱黄珊儿,或者,他爱蜀玉比爱黄珊儿更甚。相比黄珊儿那健康的身姿,他更想拥有蜀玉这柔弱娇腻的肌肤。
反正,黄珊儿已经与他秦连影成亲,生是秦家的人,死也是秦家的鬼了。黄珊儿是不会跑的,而蜀玉,跑过了一次,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她。把她死死的抓在手中。
他再也不想尝试那种痛失最爱的心痛了。
心思一定,他再也顾不得蜀玉的想法,手一捞,瞬间就将女子裹个满怀,他一边急切的抱着她往外走,一边坚定地道:“从小你就爱胡思乱想,瞻前顾后。这次,我不再由你了,随我走了之后,你自然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也会发现,自始至终你只爱过我一人,你蜀玉的一生只能由我秦连影所有!”
蜀玉还待挣扎,身子一紧,已然被对方点了穴道,全身无法动弹。
她狠狠咬牙,低声喝道:“你疯了!”
“我是疯了,为了你,我疯这一次又何妨。”大手一招,挂在屏风上的薄披风已经卷到怀中,松松垮垮的落在蜀玉身上。
男子的脚步跨地很大,有着从所未有的决然,吱——的拉开房门,面前绽开一朵银色的绚丽花朵,幻境一般扑面而来。
蜀玉身子一晃,周围炙热的男子高温瞬间转成入了冰窖一般的刺骨,睁眼望去,映入的是一双似曾相识的深海冰蓝的眸子。她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唐烆!”
第十九章
“是谁?”透雕花梨木门内的男子几乎是同时出声。
秦连影更是警觉的夹着蜀玉又跃回了房内,同时避开来人的冲撞。唐烆的身形有外域人的魁梧,如一座山般堵在门中间,无形中封锁了重要的出口。
唐烆冷漠之极地目光落在蜀玉不堪一握的腰间,转而回到她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换药。”
原来不是听到这边的动静来探视蜀玉,而是同前一夜一样,神出鬼没地要求女子做免费劳力。
秦连影不悦地瞪视对方,夹着蜀玉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些:“玉儿,他是谁?”
为何在蜀玉的院子?两人短短的两句话已经摆明了他们是旧识,他们是什么关系?作为蜀玉最亲密情人的秦连影,为何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众多疑问纷杂地涌入挟持者的脑中,胸口那喷涌地某名酸味冲击着他的理智。
蜀玉想要动,可是被点了穴道,身子不受控制。一边压下对秦连影地自作多情的气恼,一边又因乍见唐烆的惊吓,从小带来的心疾有点不堪情绪的大波动,微微地痉挛着,让她遍体针扎般的麻刺。
她只能尽量忽略秦连影越来越大的力气,深深吸入一口冰凉地气息,尽力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熟稔地解释着:“唐公子,我现在要事在身,无法帮你换药。”
面上微显挣扎,她又踌躇地提议道:“如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小蝶或者其他人帮……”‘你换药’几个字还没说出,就在男子身上散发的冰面寒铁之下,自动消音。
拥着她的秦连影有些紧张,更多的是不耐烦。
蜀玉眼里从来只望得到他,跟随着他的身影,何曾与别的男子这般温言软语过:“玉儿,他是谁?回答我!”
“你弄疼我了。”蜀玉淡淡地道,目光依然没有从唐烆身上离开:“唐公子伤势愈合得怎样?你要多休息,不要乱动,伤口裂开又要缝针,会很辛苦。厨房里,我特意嘱咐小蝶给你留了血燕羹,你等下让她给你端来,趁热吃了吧!”女子话语轻柔,殷殷关切之情如溪流缓慢汇入人的心口。
秦连影剑眉一皱,那薄怒就蔓延开来!
伤势?还是之前?这个陌生男子与蜀玉认识不是一日两夜!还要他多休息,在哪里休息?男子出现太突然,显然是就近住蜀葵园附近,与蜀玉朝夕相处么?还有珍稀名贵的血燕羹,那是蜀玉半月才难得吃得上一回的燕窝啊!而蜀玉居然亲自给这个男子炖燕窝!
好不容易才走了才子祁妄,居然有来了一个武人唐烆,他秦连影才多少时日不在蜀玉的身边,她居然就……
越想越气,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难道,蜀玉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么?难道她是朝三暮四的女子,只要情人不在身边,她就会毫无顾忌地与其他男子牵扯不清?不!蜀玉爱自己,蜀玉爱的是他秦连影!
站在门口的唐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只是这么一个表情就给人居高临下之感:“你要去哪里?”
“我?”蜀玉娇笑,眼眸瞅向身后地某人:“今夜星空密布,夏风和煦,是难得地好天气。吉日佳期,秦公子断言时光难寻,定要带我近赏明月,远数北斗,领会一番西厢院下张生幽会崔莺莺地柔情蜜意,所以……”
唐烆打断她:“换药。”
“唐公子……”
“哼!”男子习惯性的冷冷一哼,蜀玉就忍不住全身打颤。知道这是唐烆不容反驳的先兆。她似乎在害怕,又似在期待着什么,更多的是还是关切:“唐公子身子不舒服么?是不是伤口在疼……”
“你要私奔。”
“啊?!”蜀玉眨眼。
唐烆总算扫视到秦连影身上,鄙夷地道:“你要与他私奔?”当他是蠢人么?
他早就在秦连影跑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方才也在门外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他是特意出现在这里,来阻碍两个人的。
这个女人太弱,她以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