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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拍打她的脸颊,就看着她唇瓣开合。
他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女子喃喃,眼缝中望到的人影逐渐清晰:“唐……”
“别说话,你心疾犯了?”
她颤着声,问:“你,回来了?”
男子狂点头:“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他就忍不住心痛。似乎女子的沉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惊骇、担忧、心急如焚、揣测等等情绪纷至沓来。他就怕自己不在的日子,女子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他也知道自己这番出去,她那多疑的性质肯定会猜测。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固执地要去追寻那样东西,他也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道歉,一边拥起女子瘫软无力地身躯,轻轻抱在怀中。忍不住摩擦她的鬓角:“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蜀玉缓缓呼吸着,眼眸开合几次,双手艰难的移动到他的身边,抓着衣摆,湿答答地。耳边男子的气息冰冷中带着雨水的味道,他的胸膛却似一团火,越来越近,贴在她的身上。这么近,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她轻轻地道:“我,好怕……”
男子手一紧。
她在说害怕。那个被他挟持之时无法反抗的女子,虽然大声阻止他的专制,却不担忧自己的安危;在客栈中,明明是被困住的娇弱千金,她也敢拨他的逆鳞,针锋相对;落崖之时,明明可以求救,她却只是唤了一声他的名,随即死心。
这个身如弱柳,心比铁硬,性情冷漠刻薄地女子,在说‘害怕’!
这一霎那,唐烆的心彻底沦陷。
他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发丝:“别怕,我在。”只要我在,就不会抛下你。
双手终于爬到他的背脊,狠狠地抓住,似乎这样就没法被老天爷拆开。头深深埋入男子的颈窝,辗转研磨,想要埋葬自己的泪水,哪知开了心湖,越流越多。那被冰冷围绕了十日的身躯逐渐热乎,连带着被深山刚石包裹地冷玉心口也被煨暖了,正逐步扩散着。
“别哭。”她一哭,他就疼。比她落崖那次更加疼痛,更加尖锐,也更加真挚,刺得他脑门发紧。微微拉开距离,抹去她不停滑落的泪水,越抹越多,湿润了整个手心。他靠近了些,贴了过去,冰冷的唇印在那眼眸之上,一点一点地吮干泪液。
女子眼眸睁得很大,他吮一下,拇指就在那眼角摩擦一遍,再贴过去。泪水被吮干了,他又用唇摩擦她的额头,轻声问:“蜀玉,好些了么?”
她眨眨眼,半响才道:“……恩。”
这似乎是一个鼓励。他小心翼翼地望她。武人总能在最深的黑暗中分辨细如针尖地明亮。气息沿着额头往下,已经有点温热地唇轻抖地碰触女子的面颊,掌下的肌肤柔嫩,唇下的肌肤却是香甜,让他舍不得放开,滑过鼻翼,定在那微启地浅浅檀口上。
一个字在舌尖滚了又滚,气息逐渐沉重,男子几乎着了魔般地,带着慎重,忐忑靠近再靠近。两人唇间才一接触,他就惊吓地倒退一步,有些慌张地瞧了瞧蜀玉。
“玉……”他听到自己心口有擂鼓在敲打:“蜀玉,玉……”那一声声呼唤,似从天边飘散下来,洒落在两人之间,瞬间弥漫到整个木屋。也敲开女子那被厚石包裹得心口。
男子拥紧了她,一点点让两人相贴,他没有亲吻过人,只知笨拙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含了上唇又换了下唇,一遍一遍地品尝着。那舌尖的甜味浓得化不开。女子的细喘中贝齿开启,男子那滚烫地舌尖迷迷糊糊一阵乱闯,居然就钻了进去。他又一瞬间惊慌,神志却被那随之而来的清香吸引。他追逐着,卷住了对方的舌尖。心里一安,几乎是遵循本能地品尝着女子檀口的味道。
蜀玉不知道该惊还是该怒,抓着对方衣裳的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因着黑暗,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身边的气息无不传递着对方的紧张和瞬间迸发的喜悦。
男子总算脱离开之时,她问:“你知道方才做的预示着甚么么?”
“我知道,”唐烆哑声道,顿了顿,又说:“先等等。”一个闪身,又走了。
蜀玉一惊,直觉地去抓他衣袖。这冒然的动作落在了男子眼中,他站在门口:“我只是去清洗一下,一身乱糟糟地会把凉气过到你身上。”末了,又补一句:“半刻就回转。”
她那心这才落到实处。
可就是那半刻,她也不安。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幻境。她依然如过去十个日夜那般,缩在床沿,等着男子回来。那呼唤是幻觉,那拥抱是幻觉,甚至于那亲吻,也是一个幻觉。
难道她的幻想中,男子爱着她么?
蜀玉疑惑。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外人言及之时总是称赞八面玲珑,画外音却是对人对事没有真心诚意。她可以对一个陌生人甚好,却也可以转背翻脸不认人。千金小姐的高傲、冷漠、自私自利、心思深沉、狡诈、敏捷却又多才多艺,她每一样都占全。在富家子女中,虽不说是佼佼者,却也是小有名气。
这样的女子,除了自己爱自己多些,外人能够爱上她么?
她所认识地富家女子中,嫁得好也能得到夫君宠爱的很少。大多相敬如宾。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富家之人的婚姻大多是利益往来。他们不是因为爱而成亲结合,而是因为家族联姻才同在一个屋檐下。夫君必须让妻子掌管家族内务,妻子也必须容忍夫君三妻四妾。外人面前,他们永远都是男才女貌的最佳配偶。内心里,他们对对方的一切性情了如指掌,却互不干涉。
情爱,太虚假;真心,遥不可及。
蜀玉的指腹摸索着自己的唇瓣,温热,还带有男子的气息。她懵懵懂懂地想到,方才一定不是幻境。那,唐烆为何会那么对她?一个罔顾世俗挟持她的男子,懂得方才那做法代表着什么么?
“我想做就做了,既然做了,我自然会负责。”男子不知何时进来了,正一边给火盆添加柴火。明明已经都成灰了,他只是那么拨弄几下,再丢几根柴火进去,慢慢地就有火苗钻了出来。
屋里,逐渐亮堂。
蜀玉望着他。对方那滴着水珠的长发披在背后,只着了褒衣,套了一件旧长衫。她问:“你要如何负责?”
男子蹲下身去,背对着她,坚定地道:“我娶你。”
蜀玉轻声道:“祁妄呢?”
“……我要娶你。”
蜀玉哼了声:“你转过身来。”
那被火盆照耀地倒影晃了晃,男子最终站立起来,隔得远,蜀玉看不到他的神情。
“你说得倒是好听。干嘛不敢抬头?看着我说话不行么?男子汉的,自己都说敢作敢当了,还畏畏缩缩地躲着我作甚?靠近些不行么?”
男子轻咳了声,依言走近了。坐在床沿,顿了顿又靠近了些。蜀玉手一指自己身边,他又坐近了。
蜀玉啊了声,轻笑道:“脸皮真薄,我这个被你非礼的人还没脸红呢,你害羞什么?”
男子眼睛一瞪,抬起头来,正好瞧见对方笑眯眯的眉眼,那尴尬生出的小脾气又顺了下来,半响才道:“我会娶你。”
“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么?愣头青似的?邪教之人求爱之时都是这么呆笨?”
唐烆慎重地想了想:“我没听他们说过。我自己也没有对其他女子说过这番话,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你们那些富家少爷们是如何说的?”
“多着了。”蜀玉淡淡地道:“有说‘关关雎鸠,君子好逑’的;也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更有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你那也太愚笨粗俗了些。”
唐烆呐呐:“你不是讨厌酸儒么?别人说得再好听,你也不爱。而且,”他瞅了瞅蜀玉一眼:“我本来就是武夫,哪里会吟诗作对。反正都是求……爱,心意到了就成。”
蜀玉莞尔,转瞬又暗了下去:“就因为你亲了一下,所以才说要对我负责的么?”
男子一愣。
“原来你还是懂些礼数的,”蜀玉轻笑,只是那神情却似退了艳彩地山水,苍白一片:“那么下一次,你也对着别的女子这番亲吻一下,或不小心,无意识地冲动做了非礼地举动,不管对方身份地位,容貌如何,才学几分,甚至于性子是否妥帖,你也会对她说娶她么?”
唐烆惊道:“怎么会?”
“可事实就是如此。”蜀玉调转面目,苦笑道:“你离开十日,回来之后就冒然地说要娶我。你真的知道你说了什么?你知道我家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门当户对?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有没有想过娶了我之后要如何?甚至于,你有没有想过……要问问我是否同意?
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尊重过我么?这般自以为是,罔顾我意愿的你,与秦连影有何区别?”
第三五章
唐烆一愣,歉然的神色瞬间转冷:“你还惦记着那个男子?”
“说什么胡话?”
唐烆气道:“你说我不如他。”
蜀玉眼睛一瞪,呼吸又急促起来。唐烆面上一顿,轻声道:“你身子不好,别气。”说着,又搭着她的手腕输送内力。
这个男人,一边用行动照顾她,一边又用冷言刺她。蜀玉又气又惊,忐忑不安合着怀疑一阵阵蔓延上来。她望着男子卷起衣袖的手臂,淡淡地问:“前臂上有什么?”
唐烆望都不望自己身上一眼:“只是被树枝等物刮伤的,不碍事。”
“抬起来给我看看。”
男子不疑有他,一手依然按在她的虎口输送内力,另一只手随意地伸到蜀玉面前。手臂肌肉结实,皮肤黝黑,沐浴过后的水珠早就被屋内的温暖给烘烤蒸发。蜀玉左瞧了瞧,右瞧了瞧,两手轻轻的抓住往眼前挪了挪,再猛地一口咬下去。
唐烆一声惊呼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蜀玉越想越恨。恨对方毫无预兆的消失了十日,恨对方不顾她的感受,也恨对方的自以为是霸道冷漠,更狠自己……居然失了以前的淡薄冷静。她居然也会恨人,还是恨一个说要娶自己的男子,恨这个陪着自己跳崖,照顾自己一切病痛,却不够坦诚的冷酷男子。
心内惊惧,口中越发不留情。从小养成的一口好牙居然有着这番作用,蜀玉成心要泄愤。直到,口中慢慢地尝试到血腥气,她才抬起头来。手臂上赫然两排牙印,整整齐齐,深入肌理,口一松,那血珠就慢慢渗了出来。
蜀玉咂咂嘴:“以后你口不对心我就咬死你。”
唐烆苦笑不迭:“明明是你说我与那人一般的。”顿了顿,又闷声道:“你嫁我后就不准与他往来了。”
“喂!”
“那种相貌的男子,燕明山多着了。就算是才学,也都是糊弄女子的,端不上台面。”
蜀玉气道:“你适可而止啊,吃醋也要有个限度。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什么叫做不许与人来往?什么相貌才学?你到底听明白我说的重点了没?”
唐烆严肃说道:“我讨厌那个人。”
“我也没有喜欢他。”蜀玉恨不得呐喊,一把甩开他给输送内力的手掌:“你们这些男子都是霸道自私之人,你这样我为何要嫁你。”
唐烆冷道:“你不嫁我嫁谁?”
“我谁也不嫁!”蜀玉大吼出来,说得太急忍不住呛咳,扯得心口裂开了般。也不知是身子难受还是心里委屈,那晶莹在眼眶内打转,就是不落下来。好半响她才背过头去,哽咽道:“你并不是爱我才娶我,而是因为世俗如此才想到要娶我。这样的姻缘我要了何用?难道,下一次,你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