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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将她的神志拉回来,让她裹着他的颈脖,坐到他的身上。溪谷之内多余的酒液潺潺的流到两人腿上,臀下,他们一动,那溪谷之中就发出‘咕咕’的呻吟。蜀玉脸色潮红,试探着转动下腰肢,体内电流般的闯过,她怔了怔,忍不住靠过去与他相贴。
两人不停地吻着,女子的腰肢一半靠自己作力,一半看着男子手掌的支撑,只是这般坐姿,她更能掌握主动,随时随地找寻自己空虚的那一处。
“烆……”
“是我。”
“烆!”
“我在。”
她累了,停了下来。男子让她侧躺着,抬起一条腿,再进入,每一次都深入谷心,撞击着那处的肉壁。龙头贪婪地舔舐着内里的一切,舍不得遗漏任何一个小地方。
女子在他身下颤抖,在他身下呻吟,最终两人相拥着,紧紧地感受同工经历的高潮幻境。呼吸相闻,肌肤相贴。
三十下了雪,到了初四才开始天晴,雪完全融化之后又快到初八了。
到底是山里,下雪之时不觉得很冷,融雪的时候,蜀玉就不停地哆嗦。唐烆又想着法子变着花样给她熬汤。带着她不停地在房间走动,伸展胳膊细腿,玩着做着就忍不住滚到了床上。
蜀玉归结这是年轻人精气旺盛。唐烆又是初尝情欲,更加容易坠入其中。你来我往之下,两人倒也如寻常夫妇一般,床上情投意合,床下相互扶持。
这倒是意料之外,蜀玉一时也不知道是自己在这野外放纵了欲望,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孤寂太久,好不容易抓住唐烆这条浮木,就不再愿意放手。
等到雪完全融化了,唐烆这才开始继续挖掘秘道。他一心想着与蜀玉的婚事确定下来,反而比平日里更加勤快。
冬日渐去,春日草长莺飞,在春光下,两人又住了一个来月,那秘道总算通了。
再一次远远的望到炊烟,踏上凹凸不平的小路,依稀听闻的陌生话语,孩童笑闹……
回头之时,她方觉得,山中半年多,已经埋葬了她所有的世俗旧观,这凡尘,她也不知到底能不能适应了。
“蜀玉,”调转头来,男子已经伸出手,对她笑道:“走吧,我与你回家。”
日头正好,洋洋洒洒地挥落在他周身,似渡了一层金光。这个人将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这个人也将是守护她一生的人,他会是她的夫君,她头顶的天。
蜀玉也伸出手去,笑道:“好,我们回家。”
第四五章
初春的风总是带点冷冽的,刮在人脸上的时候有点刺刺的疼。等到那风拂过河面,绕过嫩柳的枝条,卷起两岸盛开地各色花瓣时,那甜香也就柔和了路人的面容。人们偶尔一转头,就可以遥遥的闻到花香中夹杂地清茶味儿,还有此起彼伏的谈笑声。
任何地方,茶馆总是最先热闹起来的一处。
一楼人声鼎沸,提着龙头长嘴铜壶的茶童们麻利地穿梭在其中。有人高呼‘茶’,他们那青色滚白襟地衣衫如水草丛生池塘中滑溜的白锦鲤,哧溜的钻了过去,市侩的脸上被热汤白雾一扰,又显露一丝稚气,雾散了,人也不见了。
只是,今日的茶童们都没了往常的散漫。似乎一刻之间,小子们有了什么共同的秘密。偶尔撞在一块,就悄悄递了个复杂的眼色,再即刻离开。眼角末梢就随着那一触延续到了二楼靠窗的雅座隔间。
“水是去年初冬下的第一场雪,储在密封的罐子里埋在了梅花树下,这两日才特意拿出给贵客们冲香茶。”雅座前的茶童应该是个管事,穿着与茶童们不同款式地青布衣衫,头发梳的光滑,脸上地笑容不倨傲也不低卑。再仔细看,额头稍许汗,腰板似乎也不够挺直,手掌虚握着,指尖偶尔抖动两下。等到雅座的主位上冷面男子点头,那管事就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气。
接着道:“茶叶是今年采摘的早春雨花茶,茶具不知客官是要用青玉瓷,还是用琉璃,或者珐琅器皿?”
那男子微一斟酌:“青玉瓷……”
“珐琅。”
男子转首,对身边带着帷帽的女子温言道:“你不是最爱玉器么?”
那女子轻哼了声:“这茶馆哪有什么贵重精致的青玉器皿,别浪费了好茶叶。此地的雨花茶配珐琅茶盏,色泽上最好不过。”
男子点头,继续问管事:“有什么新鲜的糕点?”
“柳叶糕、桃蕊酥、千叶小鹑卷都是最新出炉的。”管事顿了顿,越发小心翼翼地道:“昨日客官叮嘱地‘参果糕子’也做好了,现在端上来尝尝么?”望着男子点头,又报了几个荤素搭配的小碟,对方沉默着,算是应了。
那管事谨慎地瞅了瞅男子面容上夹带的冷傲气息,这才恭顺地退了下去。
木栏窗棂外,梅花正开着。宫粉、绿萼、朱砂、江梅和玉蝶,蓬勃绽放,点缀得大道两旁如梅园幻境,分不清仙境凡俗。偶尔几枝桠伸展到了透雕栏杆里面,单瓣、复瓣或重瓣的花朵,似缀着孩童般的稚嫩笑颜偷窥着桌沿的两人。女子淡淡地瞧着,隔着纱幔越发看得朦胧,想要摘下帽子又不妥,只能干瞪着眼眸不言不语。
一只手轻巧地折了那雪中夹青的绿萼花枝,放在黑沉沉地铁木桌上,轻声问:“还在生气?”
女子瞅着其中一粉白的花骨朵,闷闷地道:“我不喜欢嘈杂的地方。”
“总在车里闷着对身子不好。你又病着,出来散散才好得快。”他又折了几支花来,亲自从女子腰间摘了香包,将完好的花放入里面,扯紧了两头绳穗再挂到女子身上:“出山后你就总是唠叨着误了春光好景,少了独自赏花品酒的乐趣。一直困顿着,也不知这些年你如何过来的。”
“我这般大族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有见过大世面过上真真逍遥自得的日子,自然也就安分守己。哪有你们江湖人那般散漫,教得我心也野了。这一出门,就总是回想以前的那些规矩,难免又束手束脚,身子怎么会舒坦。”
“玉,”男子唤她一声,握着她的手,指腹在那手背抚着:“等回去之后,我让人把那山崖下的房子继续盖好了,有空就去住住,当作散心。”
蜀玉眼眸微闪,既不答话也不点头。唐烆无法,只能陪她沉默着。
出了山崖之后,他们才知道那个秘道里面居然大有乾坤。落崖之前虽然在山林里面奔波了半日,到底还是在南方。等从秘道出来之后,才发现地域已经大是不同。
延绵不绝的高山悬崖之后居然是一望无际的平川大地。北方口音村民,爽朗而大大咧咧性子的少女,还有在马驹上驰骋的孩童,无不告诉他们,这里已经距离金梁城上千里。
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赶回家。
性子再急,也只能先约束脚程。唐烆的江湖阅历又为两人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还有高强的武功,也让两人衣食无忧。真相是,唐烆虽然手上有银票,可他对蜀玉的‘养生之法’有太深切的体会,所以难免会偶尔劫个富济一下他们的贫。
初春的气候总是多变的,蜀玉虽然调养得当,有些顽固旧疾还是偶然而至。春雨来得迅疾,蜀玉的心疾却总是快上几步。雨滴还在百里之外徘徊聚集,她就已经胸闷气短脸色苍白,无力行路。导致途中总是行一日歇三两日,归家之日更是遥遥无期。
病情的反复更是让漂泊感与日俱增,每每见到陌生人就下意识地展开自己的硬壳,生怕行差踏错引来了是非。在蜀玉过去十八年的认知里,样貌姣好,身段柔弱,穿绸带玉的女子,堂而皇之的出门在外就是为了给有心人算计以填充财力和色欲。
来不熟悉的茶馆,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说是生气,其实还是小女子对陌生环境中对男子下意识的依赖。说到底,她也知晓,一直困在客栈或者马车中是不行的。
茶中带着冬雪的冽,还有梅花的香。糕点酥软,肉松裹在白面卷里面冲淡了腥气。再配上早春的梅花,还有无限宠溺着自己的男子,还有什么能够不能满足的呢!
除了,偶尔飘进雅间里的高谈阔论。
“名门正派在去年年底就广发了‘绞燕帖’,只等着惊蛰一过,春分左右就要聚集,围剿燕明山,将邪教给一网打尽。”
“这事儿年前就听说了。最近官道上人来人往的,汉子爷们也添了不少,都背着大刀大锤。那剑气如虹的架势,吓着不少娃儿。”
“唉,别说,我那婆娘在官道边上摆了一个茶叶蛋的摊子,生意都红火不少。哈哈……”
蜀玉没有武功,所听甚少,关键的话倒是一字不漏。她不动声色的瞧了瞧唐烆,对方正透过窗棂望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楼下那些话不用刻意去听,耳聪目明的武林人也可以听个十成十吧。
他会如何做?
燕明山是他的家,他的师父唐王是养育他的人,他没了父母,燕明山的人就是他的亲人。他的好友,只有一个祁妄。
现在,燕明山有难,他会如何做?抛下蜀玉,一人去支援燕明山的教众么?还是带着蜀玉一起去?她没有武功,身子也弱,去燕明山不如回家,还能不给他添麻烦,免了他的后顾之忧。可时间来得及么?
惊蛰,还差三日;春分,还差十八日。
她捧着精巧茶杯,指尖摩擦着杯樽白底珐琅上的描金纹路,依稀的知道那是一朵薮春。盛开的花朵瓣儿层层叠叠,似白鹤孔雀翎毛中叠着丝绸缎子。那缎子有多少层,他们两人的距离就有多少层。一层家世门派,一层小姐武人,一层至情至性与冷漠疏离,一层爱深至骨与爱浅浮肌。那指腹每数清楚一叠花瓣,心就空落一块。到了最后,已经空荡荡所剩无几。她迫切的用暖呼的茶水去填满它,到了咽喉才品出苦味,再一眨眼,苦就渗入更深处。
唇瓣翕合几次,即将吐露的话语又辗转吞入腹中。眼眸垂下,掩盖一切深思和忐忑。只是,那贴着杯沿的尾指不小心的颤抖着,在冒然卷入的疾风中,越发觉得冷意入骨。
唐烆倏地站了起来,一个缓神,人就不见了。
蜀玉心口一跳,猛地一痛,那苦楚差点从眼眶中蹦出来。
静,极静,静得耳瓣连繁花落败地声音都听得见。楼道中,茶童们忙碌的脚步声蹬蹬地。楼下茶座中,粗哑的男声时高时低。还有街道上,行人的交谈,马车的轱辘声,小贩们的叫卖声,声声入耳。
她想要掩盖住耳朵,更加想要狠狠闭上眼眸。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缓缓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应当早就预料过。男子的选择也是显而易见的。她还揣测什么呢?又担忧什么呢?
是害怕唐烆会成为正邪之争中的牺牲者,还是害怕自己成为成功男人背后所牺牲的女子?
在任何一个时代,男子都是以大局为重,私情为轻。相比蜀玉,燕明山的教主教众和唐王等人的重量足够让天枰往一方倾倒。
她苦笑一声,似乎想要把那茶色的涩给彻底呼出来。
“玉,”手臂一紧,她抬头,男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雅座间,回到了她的身边。他说:“陪我去见一个人。”
“谁?”
“教主夫人。”
第四六章
马车就停在大路旁,金星紫檀木的车厢在日头下隐隐泛着暖光。车檐,雄鹰翱翔的青铜铃铛缀着的墨穗,随着马蹄践踏而微微晃动。
蜀玉透过毡帽上的白纱仰望着,这才发现西方远远的飘来几朵乌云,只是一瞬,云层就遮挡去了一片蓝色。天,阴了下来。
“要下雨了。”
“嗯。”她转首凝视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