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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一静一动,倒也别有风趣。
佘娇娇蹦跳了两下,又开始觉得无味,索性挑帘出门找人麻烦了。
整个雅间只有蜀玉,娴雅的品着淡茶。门口负责伺候的女童如同雕塑,对方不召唤她也就不动,俨然成了一道风景。
一沉凝间,偶尔眼角往搭台飘去,居然生出同等孤寂之感。也许,那白棋居士也是如她这般清冷的性子吧!眉目一挑,暗自嘲笑。她心里明白,越是清冷之人反而得不到人的关注,也最容易被人毫无理由的伤害。
反而,如黄珊儿那般直爽之人,才是男子心目中的最佳情人之选。
忍不住皱眉,她暗自提醒:不要想了,再想也是无益。
“咻”地一声,突的传来破空之声,打断了整个茶楼众人的歪思。极目望去,白棋居士对面的蒲团上已坐下另外一个玄青翻襟胡服的男子。
暗色剑眉,眼眶深刻,眸色如夜海,鼻梁高削,唇际不语含冰,古铜色肌肤与对面白棋居士深了几个色度,泛出健康的光泽。
通身看去,头戴同色纱冠,别有碧玉簪。衣襟袖口宽边滚银线,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暗纹浮动。腰间墨色缎带嵌碧玉,脚踏同质地平头靿靴。端坐如松,面色冷霜,眼神如刀,不动声色的环视周围一圈,停在哪里,哪里就静闻落针。
明明隔得远,蜀玉却只觉得那眼神可以划破空间,将二楼所有雅间都剥离干净,浑身冒起了疙瘩。
心里只觉得奇怪,就见台上两人已经正位坐倾,台边上来两名小童,各自往台边竖起牌子,一个上书“白棋居士”,一个上书“唐烆”。
相互揖首,两棋士各自从盒中抓出一把棋子放在盘面上,唐烆处的童子打出‘让先’牌语。宣布由唐烆黑子先下,如此棋局正式开始。
“开始了么?”佘娇娇哇哇大叫的跑了进来。
蜀玉回头,笑道:“来得正及时。”再一看去,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个男子,正是垄忘。
两人也算是熟识,点头之后各自落座开始观赏棋局。
台上两人开局似乎就呈现胶着状态,一人落子之后半响之后另外一人才缓慢下定。旁边两小童在高挂的檀木板上翻飞,各自拿着碗大的黑白圆木贴在那木板上。摆放的顺序正是在下棋之人的落子前后。那檀木板上的黑白子竟然是十九路棋盘的扩大版。如此,不管你隔得多远,只要是在茶楼之内皆能观看到棋局。
蜀玉不由低声询问:“那棋子是如何贴在木板上的?”
佘娇娇笑道:“这个我知,是那木板和圆木棋子内里各自包有阴阳两极吸铁。只要圆木靠近,就能够很顺利的被木板之中的磁铁给吸住不落。”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垄忘:“我说的对不对?”
“对。”毒女都发话了,他垄忘再霸道也是要应从的。
这两人,倒已默契非常,看在蜀玉眼中只觉得羡慕,转头,目光定定的锁在了那对局上。
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棋盘上十九路三百六十格,居然布满了黑白棋子,满满当当只有一处落空,咋看之下居然看不出各自棋路,满眼昏花中观客已经啧啧称奇,低头贴耳。
突的,那玄衣唐烆高抬手臂,手中那圆润黑子泛着冷冽光芒,在主人进入茶楼后说的第一句话中铿锵落下:“你输了。”
只那一子,瞬间带走白子十五颗,再一看,棋盘江山明朗,泾渭分明,黑子已经稳稳地占据了大半河川。
那白棋居士到了这个时候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捏起一颗白子再次落盘,这股韧劲让人只觉血脉喷张,兴奋异常。
这两人一个霸冷十足,一个韧力不弯,棋盘上风格迥异,勾起一片肃杀之气。
两人你来我往,下子越来越快,到了最后蜀玉压根都看不到两人抓子的动作,耳中只听到棋子不停地碰触光滑玉石盘面的“叮叮”声,不绝于耳。但见那两个小童,身影也在檀木板上飞跃不停,气都来不及喘一口。
谁也没有想到,棋盘上的这股杀戮之气越来越大,居然开始盈满整个楼间,搭台上似乎形成了一股气场,卷哮着周边的一切物品,就看到有人已经开始抓弄那飞扬起的发丝,看着衣袂飘起,那茶杯与茶盖在桌面上相互摇晃“叮叮当当”只响。而台上的两人不动如山,手腕翻飞,各施其法,飞、尖、粘、关、冲、断、打、点、劫、扑、夹,纷杂刺目。
“咯吱”一声,那搭台的底座已经承受不住这股力道开裂。
靠得近的桌椅众人开始被那气场给震飞开来,人们的惊叫声响起,有人跌倒,有人踩踏,还有人抱住支撑茶楼的主台柱,一片混乱。偏生那下棋的两人浑然忘我,居然还在落子下棋,周边的木板纷纷裂开,独独剩下他们围绕着棋盘的那一部分半悬空中。
垄忘大叫一声:“不好,都退开!”话音一落,那一楼的桌椅已经被强大的气场给震裂,往四处迸射。
蜀玉只觉得耳中鼓声雷动,眼前还来不及看到什么,肌肤不由得一阵扎痛,人已经被飞离座位,撞击在那门板上,再反弹出去。
只这么一眨眼,佘娇娇被垄忘拉住的身形,还有惊恐地瞪大的眼眸,伸向她的手掌,挣扎的身子都在她的眼际划过。
恍惚中,她想起了与秦连影从小玩到大的时光,父亲和母亲宠溺的笑容,姐姐们曼妙娇弱的身姿,甚至还有前辈子,那高科技发达的时代中,她所渡过的短暂一生。
她讪笑一声,嘴唇开合,罢了罢了。
不知道这次的意外是否能跟上辈子那般,让她再回到过去的时代?回到那个男女平等,不再被众多束缚捆住身形手脚的社会!
十八年来,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到,她是如此渴望心灵的自由。
第八章
狂卷的气场中间,唐烆与那白棋居士对目而视。
一人眼中寒冰,一人眸中簇火,隔空激烈碰撞着。丝毫不受外界的惨叫混乱影响,也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自顾自的展开对决。
白棋居士首先发难,一掌运功直接拍向棋座的一边,那盘面上的棋子受到振动,居然一子不落的翻了一个身,瞬间移位改变了盘面上的劣势。
那唐烆面无表情,一手翻起也拍向棋座的另外一边,刚刚翻腾的棋子们就如同热锅里的咸鱼,翻个边,这下又翻一个边,恢复了原貌。
两人各自注入内力,那盘面纹丝不动,就看到黑白棋子变化来去,翻盘的速度也随着男子内力加深而翻腾得越来越快,“劈啪”之声不绝于耳。劲风一吹,那些细小的棋子们受不住如此残酷的折磨,纷纷碎裂成粉末,飘散在空中。
黑的,白的,在两人四目之前扬落着,白的越白,黑的越黑,似乎时空也停顿了。
蓦地,一阵幻影闪过,还是白棋居士先发招,直接借着这飞扬的末子攻向唐烆的面门。明明攻击的只是一只手,瞬间就幻化成众多掌影,乍看之下如那千手观音的千只手掌,疾速地扑面而来。
这边速度快不可见,那边唐烆却是眼睛也不眨,看似轻轻松松慢慢悠悠的挥出一掌。
“啪——!”地脆响,两人受到强大的震力,将岌岌可危地棋盘一分为二。
唐烆退了一步。
白棋居士居然退了两步,离开了蒲团的范围。他忍不住轻笑:“数月不见,你的功力见长迅速。不错不错。”
第一个‘不错’还没有说完,他又冲了过去,显然这白棋居士是善于以攻为守。
唐烆脚下不动,鬓角的细碎发丝被强大的掌风给激越起来,挥洒在眼前。那张酷如寒冰的脸颊微微一抽动,嘴角似乎扯出了个弧度,那麦色的面庞瞬间被恶魔附身了一般,残酷而血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以为装成文士就可以躲得过我们一年一度的比武。”
白棋居士干笑着:“我哪有躲。你不来,我自然也会去找你比试一番,今年我是不会再输给你了。”身形一顿,居然半路变招,两只手五十六个幻影连番攻了过去。
所有的事情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外面的尖叫和惨叫此起彼伏;场内的两个人还在心无旁骛的对决,那在空中飞腾的女子嘴角那一抹微笑刚刚研开……
白棋居士首先看到的是一道淡青色的影子突地闯入眼帘;
唐烆那深海蓝色的眼角却是被一抹柔和地释意占满。而他自己的奸笑则被时空划开,定格在那黄脆的画纸上,一撕就碎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铅白的身影在空中七百二十度的旋转,玄青衣衫的男子伸出的豹爪临时变化,手背一托,顶在那身影的背后,以力打力,瞬间将对方高高抛起。
白棋居士低吼:“不要伤人!”那旋转即时地打着圈儿冲了过去,目标自然是突然加入战场的淡青色身子。
这一番变故顿时让唐烆来了气,冷哼一声,地板一震,也似离弦的箭,一冲而上。
两人一上一下,都冲向在空中浑然不知状况的蜀玉。
不用回头,白棋居士都可以听到底下的猎猎风声,他长手一勾,身形在四楼的楼栏上一顿,反作用力地扑到了女子的身边,猿臂一伸,攀住腰肢,反手就接了后来居上的男子一掌。
掌风鼓动,吹得人脸刺痛,蜀玉下意识的眨眼。
难道,没有死么?也没有再次穿越时空?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头上一人吼道:“唐烆,不要伤及外人。”
唐烆?那个下棋之人?
下意识望去,首先接触到的是一双暗夜星辰般深远的眼眸。
手一动,触手却是一片温暖,再一回头,居然是那白棋居士的下颚。
这是什么情况?
“哼!”唐烆话都懒得说一句,眼神瞟到女子淡漠而茫然的面容上,诧异闪过。到底还是对对手不分亲疏的盱衡厉色产生了抗拒。左脚一踢,正好踢在铅白衣衫男子的太渊穴上。
男子痛叫,手一松,怀中的女子就被卷到了唐烆的身前。
白棋居士心里一惊,忍不住吼道:“你疯了?对方乃事外之人。”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声冷哼,还有女子的吐露的小小惊讶。她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确定了自己的状况,脑袋顿时疼痛非常。她清楚的记得这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耳提面命:男女授受不亲!如她这般被对方大庭广众之下抱住,天啦,她这辈子算是毁了么?还是真的要嫁给这一面之缘的男子。
脑中纷杂,她尽力控制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随着视线的清晰,脚下悬空,这才发现他们居然腾在高达四楼的空中。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点了点男子夹在她腋下的手,极力冷静的询问:“你们会武功?”
废话!
“姑娘,你别紧张,我马上就让他放开你。”白棋居士一脸和善转向唐烆的时候又变成凶神恶煞:“放开她,我们出去比试。”
“哼!”冷酷就是回答。
白棋居士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你不要残害无辜。”
“哼!”这次冷哼带了血腥味道。
蜀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低头瞧了瞧他们所在的‘空中楼阁’,也不知道是拘束太久,偶尔的危险中触发了她的稚童心性,蜀玉又戳了戳腋下的男人手指:“能不能再飞高一点?我从来都没有被人带到这么高的地方过。”
“无知!”这个女人被吓傻了么?居然敢跟他提条件。
这一闪神,白棋居士爆地串起,目标自然还是对方怀中的无辜之人。这次唐烆哼都不哼了,手不能动,脚却是灵活非常,直接与他在空中对打起来。
霎时,肢体相互撞击的声音,和内力碰撞擦出的火花盈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