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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咧着嘴:“不管你是谁,踩死我的小强,就得赔!”
哟呵,敢情是讹人呢?
百姓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互相看看,没人认识这小伙子,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竟然讹到了霸钱塘的头上,明明就是找死,唉……
李甲一下子就被气乐了,在这杭州府乃至浙江省境内,从来都只有他讹人的,几时有别人来讹他?
看了看观潮亭上,金樱姬正望着这边,似乎盈着整个东海碧波的眼波充满了关切,笑靥如花媚态横生,眼角眉梢都是万种风情。
李甲登时身子酥了半边,这傻蛋自作多情,完全会错了意,便有心要在金樱姬面前卖弄,故意止住欲上前群殴的恶奴,屌眉屌眼地打量着秦林:“哟呵,小东西有点胆量啊!,不知道踩死那小强,要本公子赔多少呢?多了本公子可赔不起呀!”
八个打手、四名恶奴全都狂笑起来,仿佛自家公子爷说的这个笑话很有意思,就连两条恶狗都狂吠不止。
秦林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道:“小强陪了我八年,如今被你的狗腿子打死了,陪我八条命就是……倒也不计较贵贱,打手、恶奴我收,恶狗和什么狗屁公子我也收,凑足八条就行了。”
李甲和恶奴们越发笑得前仰后合,觉得秦林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不识时务,这不是送上门来找打?
百姓们更是立马开始往后退,情知霸钱塘就快要发飙了,这青衫小伙子的下场,只怕不妙。
唯有平海楼上的正拈着胡须微笑的陈白鲨,脸色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不对!”
“什么不对?”赵海马莫名其妙。
“讹人没有这么讹的,来者不善,那个年轻人不简单,只怕李公子要糟!”陈白鲨说完就匆匆往楼下走。
李甲一伙却全然没有意识到问题,只道秦林是个不长眼睛的二愣子,霸钱塘把手一挥,恶狠狠地道:“给我打死……算了,金小姐在这里,不要见血,钱塘潮要来了,就送丫的进江底喂王八!”
打手们早已摩拳擦掌,听得这句立刻狞笑着逼了上去,那两个牵狗的奴才觑准时机,把铁链子一松开,两条小牛犊似的恶犬就狂吠着扑了过去。
“哎呀,还放狗咬人?”秦林把头一缩,往旁边一躲。
“哈哈哈,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打手们全都狂笑起来,李甲也越发开心。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秦林闪过之后,他身后的一个人突然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打手抬头向上仰视,只觉得天都被遮了半边。
原来是牛大力半蹲着挤在人群之中,看起来和常人差不多高矮,这会儿他站直了,却比常人整整高出半截身子,手臂更比别人大腿还粗,拳头足有砂钵那么大,牛眼瞪着赛过铜铃,这副身胚直如泰山庙里面的金刚降世,凌霄殿的巨灵神下凡。
莫说是人,就算那两条凶悍的恶狗,看到牛大力这般一个巨人,也露出了欺软怕硬的本性,夹着尾巴呜呜低鸣,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秦林嘿嘿的坏笑,笑容格外的奸诈阴险:“老牛啊!,咱的小强被他踩死了,你说该咋办?”
牛大力双眼圆睁,声音就好似半空里闷雷滚过:“鸟的,敢踩死俺恩公养的小强,俺老牛可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他左脚抬起,狠狠踏在一条恶狗的脊椎上,只听得咔嚓声响,那恶狗呜呜两声就丢了性命;第二条狗夹着尾巴想跑,牛大力右脚飞起,正踢到那狗的侉子上,这只狗就像梅西发任意球似的,嗖的一下飞了起来,直挺挺的撞到旁边的墙上,砸成了烂肉。
“好啊!”百姓中有胆子大的忍不住出声喝彩,霸钱塘李甲喂的这两条狗几乎也算杭州一害了,主人纵狗行凶,不知道咬伤了多少无辜百姓,去年还有个穷渔民被咬之后无钱医治,感染发烧生生的断送了性命,没想到眨眼间就被这青衫客的手下干净利落的解决,真是大快人心。
李甲横行霸道久了,虽见牛大力凶蛮他也不害怕,反而大声招呼恶奴:“上、上啊!,打死他,本公子有赏!”
几个打手对视一眼,两个最凶悍的一左一右冲在了前头,其他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牛大力张开大嘴呵呵一笑,两条又粗又长的手臂伸出,张开蒲扇大的巴掌轻轻松松就把两个打手头领提了起来……可怜这两个也是五尺有余的健壮汉子,却遇到牛大力这么个巨汉,被他像小鸡崽似的拎在手中,学的什么哪吒拳、韦陀掌,兀自一拳一脚的捣,只可惜全都落了空。
“滚蛋罢”牛大力抓住两人往中间一碰,这两个打手登时眼冒金星,再被他朝地上不轻不重的掼下来,又跌得七荤八素,只剩下趴着哼哼的力气了。
牛大力打第一流的武林高手或许还差点,但揍几个护院武师真是虎入羊群,别人打他当挠痒痒,他打别人是一拳就倒,劈劈啪啪一阵乱打,保镖和恶奴就躺了一地。
“公子爷,你先走!”旺财把李甲往后一推,自己迎着牛大力冲过去。
李甲感动得热泪盈眶啊!,为了不辜负旺财的耿耿忠心,就朝人多的地方挤,准备撒丫子开溜。
孰料旺财冲到牛大力身前,还没等他那砂钵大的拳头揍下来,就扑通一下矮了半截。
靠,这家伙自己先跪了。
李甲回头幽怨无比地看了眼,脚底板抹油溜得更快了,他虽然又凶又横,对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倒是颇有领会。
正埋头溜的好,忽然撞到了软软的一堵肉墙上,慌乱之中李甲脚下不稳,被那肉墙的反弹力撞得摔了个屁股墩。
李甲抬起头,首先看见的是胖子那张异常猥琐淫荡的肥脸,然后身子一轻,就被牛大力从身后拎了起来。
牛大力不由分说,把李甲也扔到那堆躺着的打手、恶奴中间。
陆胖子也做得出来,把两条死狗也提过来和他们放在一起,望着秦林道:“报告长官,一、二、三、四、五……总共十五条狗,两条死的,十三条活的,拿哪些来替咱们的小强抵命?”
秦林森然一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毫不掩饰的睁开眼睛,带着死亡气息的目光从这些恶霸恶奴身上扫过。
被他看到的人,立刻浑身都发寒战,单从杀意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凶神,李甲虽然横行霸道,可和这位眼神中的凶煞之气一比,简直就是十足十的乖宝宝啦!
李甲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吓得不轻,连声告饶:“这位好汉,大、大王,咱们有话好说,你要赔银子我就赔银子……”
“我要你赔命呢?”秦林语气森然,他刚才已从百姓口中知道了这位霸钱塘是个什么货色。
李甲脸都拉成苦瓜了,抱怨道:“蟑螂只一条命,您老已经打死两条狗了。”
秦林眼睛一瞪,抓耳挠腮地道:“可恼啊!,竟说我的小强是蟑螂老牛,把这家伙丢进潮里去喂鱼!”
得了牛大力高高兴兴的把李甲拎起来,放到海塘边上。
“潮来了,潮来了!”东面远处的观潮者叫起来。
只见江流茫茫,秋水共长天一色。当江潮初起时,东方天际处,隐约传来阵阵急骤的细雨声,极目望去远处显出一条长长的银线。
那银线变得愈粗愈近,化作一条横卧江面的白练,那骤雨声也渐响渐近,变作瓢泼暴雨声,且越来越响,犹如闷雷似的滚来。
尔后,潮头临近,沧海横流,江水猛涨,万顷波涛,顷刻一线白练变成了一道数米高的矗立水墙,潮声犹如万马奔腾,惊雷贯耳。
李甲被牛大力拎起来悬在海塘外面,身子悬空,脚底下就是汹涌奔流、宛如猛虎咆哮的海宁大潮,情知只要牛大力一松手他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一时间骇得面色雪白,身子噗噗噗直抖,只觉魂灵儿都从顶门心飞了出去。
第288章 救星到了
海潮翻涌白浪滔天,观潮亭上美人如玉,可惜亭下一群打手、恶奴鬼哭狼嚎,还有个霸钱塘李甲身悬海塘之外,叫声尖利得像杀猪,实在是大煞风景。
毕竟李甲是布政使李嗣贤的儿子,秦林吓吓他罢了,也不可能真把他丢进大潮里去,就准备招呼牛大力将他放下来。
就在此时,陈白鲨带着一队捕快气咻咻的跑过来,老远就扯着嗓子叫:“兀那强贼,快放开李公子!”
跟在后面的赵海马茫然不解:刚才大哥还说那青衫公子多半是达官显贵,所以才没带帮中弟兄,而是找来官面上的衙役,怎么这会儿又说是什么强贼?
殊不知这正是陈白鲨狡猾之处,他早已瞧出秦林身份绝非草莽一流,现在故意扣顶强贼的帽子,待对方自己说出身份,到时候双方投鼠忌器,就能轻易救下李甲。
布政使李嗣贤本来就是他们的靠山,这又救了他公子的性命,将来李家还不感激涕零,越发和陈白鲨倾心结交?
见捕快来了,秦林倒也无意对抗,便示意牛大力放人。
牛大力将李甲往那堆狗腿子中间一掼,正好掼在两条死了的恶狗之间,李甲本已吓得三魂去了二、七魄只剩一,又吃这一掼跌得七荤八素,还满头满脸沾上了死狗的污血,真叫个狼狈不堪。
“哎呀呀,老牛你咋不看着点儿?”陆胖子跌着脚埋怨,“你看看你啊!,把李公子扔在他两个死了的兄弟身上,忒也亵渎了嘛。”
百姓们哄笑不止,李甲常纵放两条恶狗咬伤无辜良民,胖子骂他和狗做兄弟,实是说出了众人的肺腑之言,替杭城百姓出了一口气。
陈白鲨立刻去扶李甲,不停地弯腰赔笑:“李公子受委屈了,天幸在下找到几位捕爷,否则公子若有什么伤损,在下可没脸去见令尊老大人。”
“疼,他妈的好疼……”李甲哼哼唧唧地站起来,被牛大力那么一掼,全身骨头都好像碎了似的,无一处不酸疼难当。
“各位捕爷,把冲撞了李公子的强贼抓起来,在下替各位摆酒庆功”陈白鲨死咬着强贼二字,偷眼觑秦林的反应。
秦林袖手微笑,神色波澜不惊。
那些个捕快却不晓得深浅,他们都是陈白鲨一党,对他言听计从,更何况被打的李公子还是堂堂布政使的少爷?于是捕快们手持铁尺木棍,抖起铁链子,就逼了上去。
牛大力铁塔般的一条巨汉,陆胖子像尊弥勒佛,这两个看起来都不好惹,十来个捕快倒有八九个冲着秦林来。
牛大力和胖子两个见状呵呵直乐,平生头一次盖过了秦长官。
“难道只有我长得比较正常?”秦林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细想想手底下这些人,眼前两位不消说了,徐文长是个老疯子,游拐子瘸了条腿,啊呃……我这儿还真是非正常人类研究所啊!
“兀那贼子……”几个捕快看看地下横七竖八躺着呻吟叫唤的恶奴,还有两条恶狗烂泥般的尸体,也发觉秦林一伙不好惹了,大声吆喝着替自己壮胆,叫道:“你们当街斗殴,触犯王法,且随爷爷去海宁县衙走一趟若敢拒捕,莫怪爷爷下手不容情!”
秦林低着头,脚尖把地上石子儿踢来踢去,满不在乎的哂笑道:“既然当街斗殴就要抓到县衙审问,请问殴打百姓、调戏妇女、纵放恶犬当街咬人,这样的恶棍要不要先抓起来呢?”
“好”人群中有谁叫了一声,陈白鲨和几个捕快恶狠狠地看过去,慑于积威之下,百姓们再无人敢开口响应。
捕头深恨秦林揭开他为虎作伥的老底,将铁链子一抖,咬牙切齿地道:“什么调戏妇女、纵犬伤人,爷爷都没看见!爷只看见你把李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