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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不要哭了,朕最心疼你的眼泪了。”
画楼在心里冷笑,是吗?她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她擦了擦眼泪,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陛下,我累了。”
“嗯。”他亲亲她的发顶,轻应了一声,“好好的休息。”
“陛下,你会离开吗?”
“你希望朕离开吗?”
“……”
在心里长叹一声,“画楼,有没有听过北国的的倚歌择偶?”
“倚歌择偶?”
“嗯,就是北方的民族青年男女在过节时,选择对歌之人,交朋结友,寻求配偶。”
“……”
“小东西,朕唱给你听好吗?”
皇帝要唱歌给她听?她心底倒是有些稀奇,从来都是别人为皇帝表演的,哪有皇帝亲自表演的。
不过既然他这么主动,那她当然不好推辞了。
“嗯。”她在他怀里轻点头,眼神有些迷离。
仓诺嘴角微微的勾起,轻轻嗓子,眼眸锁住她,开口唱了起来:
我将对你 我的恋人
我的恋人是一个羞涩的人
你天仙般的模样楚楚
我是你忠诚的奴仆
为了你美丽的笑容
我愿舍弃天下最好的事物
我的恋人是一个羞涩的人
你精灵般的身躯皓皎
我愿做你倾心的情人
为了你脉脉的柔情
我原舍弃我的自由和生命……
仓诺的声音不是清亮高昂,却是低沉而磁性,那低低的震撼着她的心,画楼半闭眼帘,不敢直视他,只是缩在他的怀里,心神微微迷茫,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家乡,想起了母后和父皇。
“母妃母妃,你在绣什么呢?咦?……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母妃,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啊……是我和你父皇的定情诗呢,楼儿,也是你名字的由来。……哎……只不过诗的本身不是什么好的寓意呢。”
“怎么会不是好寓意呢!依我看哪,是很好的寓意才对,它可是鉴证母妃和父皇的爱情呢!”
“呵呵……傻孩子!”
笑声仿佛依然在耳畔,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画楼微眯着眼睛,在仓诺的歌声中沉沉的睡去,那小小的嘤唇偶尔会轻轻的叫一声,“母妃……”
窗外,天色昏昏。
怜爱的抚着秀丽的睡容,拨开遮挡着红唇的青丝。画楼梦中甜甜微笑,吐出安逸的呼吸。
她累了。仓诺知道她是多么的疲惫,那长长的睫毛上尽是黑色的眼圈。
心疼的在她脸上印上一个吻,仓诺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扬唇,不知想到什么,笑容消了,浓眉微皱。
他放下怀中的人,起身,走出寝宫,轻轻掩了门。
天涯正等在御书房外。
仓诺迈着沉重的步子进来,没有表情的坐下。
“太医有何进展?”
“回陛下,娘娘所中的红药,并非宫中所有。”天涯一脸肃静的回答,“这种红药是独门秘制,只要孕妇吃了,便定会流产,重则……”
“ 下去!”
“是……重则很难再受孕。”
仓诺背手站在书房中央,四周的空气被他冷冷的威势搅动起来,纷乱不安的翻滚着。
“这种秘制……归何门派?”
“回陛下,江湖中有人称毒郎君,不属任何门派,但用毒极其厉害。”
仓诺困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回复凛然神光,齿间迸出一个字:“查。”
“遵命。”
画楼在微亮的晨曦中醒来。
感觉自己光裸的脊背上酥酥麻麻,似是有人正温柔的吻着她的肩膀。
一扭头,撞上一双极致漂亮的黑瞳,她惊叫一声,羞的把发烧的脸埋进被中。
“小东西也知道什么叫做害臊吗?又不是第一次,不用躲了。”仓诺玩着她的发丝,看着她露着小女儿的娇态,心下正是欢乐。
没有想到这一次小产事件竟然两个人比先前更加的好了起来,他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脑海中忽然响起天涯昨日 的话,“这种红药是独门秘制,只要孕妇吃了,便定会流产,重则……”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对她 的好,也许只要滋补的好,同样也能受孕的吧?
一丝苦笑泛在嘴角,回过神见她仍躲着不起,笑一声,坏坏的在她嫩肩上轻咬一口。
“啊!”画楼叫着翻身,被仓诺抓个正着,搂着腰,狠狠吻上鲜红欲滴的唇。
“啧啧,朕从未吃过这么好的早餐。”
“你……你……”
他眼眉一跳,“我什么?”
画楼 不过,“哼”了一声,“我不跟你讲啦!” 罢便要起身。
仓诺连忙阻止,“你的身子欠恙,最好在床。上多躺几天知道吗?”
画楼有些不服气,“我哪有你 的那么娇弱!”
话应刚落,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竟看见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痛楚,只是一闪即落。
他握住她的手,似乎要将她的手揉碎似的,深黑的眼睛直盯着她,“朕的小东西,一直都是那么娇弱呢!”
画楼对上他的眼神,心窝上忽然挨了一刀,怔怔看着他回不了神。
'133'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
仓诺盯着她,认真的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别想,朕会陪着你,地陷天塌,都有朕在,知道吗?”
知道吗?她颤动着睫毛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么高大,那么强势,那么的好看,只要是女人,如何不会动心。
只是……仓诺啊仓诺,若是在这之前,你 这些密语甜言,我尚且还会相信,并且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真爱。
但是如今,你如此对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她的手在床单上握紧了拳,长而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肉里,那里有曾经为仓诺受伤留下的疤痕,如今的刺痛让她得到了一丝的清醒。
眼前的人 的都是欺骗的话,而当初信这些话的画楼早已死去。
离那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
仓诺当真的天天一下早朝便回了七宫殿,有时竟甚是于放弃了日复一日的公务,整日抽空陪她,就仿如当初没有李婕妤时候的美好日子。
这一日,画楼在床。上修养了半日,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才发现,冬天竟在不知不觉中流失,那黄鹂歌唱,燕子呢喃,垂柳浓密,鲜花夺目,眼前一派繁花似锦,竟是春天已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莺啭柳如丝,梨花插满头……”
梨花的清香扑鼻而来,那洁白的梨花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髻中,画楼翩然回头,心中凄凉,却回仓诺一个甜美的微笑。
仓诺附耳轻道:“小东西如此怜爱梨花,从今日开始,朕必每日亲手摘一朵最美的梨花,插在你发间,这样,小东西便更加洁白晶莹了起来。”
“天下的花中,要 白,当数梨花。春风荡漾,梨树花开,千朵万朵,压枝欲低,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靓艳含香,风姿绰约,画楼怎能和梨花相比,和他们比起来,我这张脸岂不是难看死了?”
“那你就将真面容给他们看,把花都惭愧死。”
仓诺的笑声在七宫殿回荡。
画楼暗自神伤。
冬天,最寒冷的一季终于过去,春天,百花齐放,该是个怎样的热闹场景?
“在想什么呢?”
画楼回神,淡淡的笑,“没什么。”
她转过头,任由他从身后揽住自己的腰:“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高兴上朝。哼!那些大臣看了就讨厌。”
“发生了什么事么?让北皇陛下如此不高兴?”
仓诺搂着她的腰叹道,“这世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有你重要。”
画楼翻个白眼,小巧的鼻子一皱:“甜言蜜语!”
“不错,朕的嘴是很甜的,贵妃请品尝。”抓到机会,仓诺将她转过身,压上窗台,不容叫佳人逃避哇哇大叫,将她柔。嫩的唇瓣封住。
画楼想抗议不得,只能扭动着身躯,发出“嗯嗯”的抗议声。
许久,他才满意的送来她,额头抵着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我们回内室可好?”
“不好!”画楼瞪他一眼,“陛下是色狼,我不要回去!我……”
话还没 完,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爱妃,朕已经很久没有宠幸你了……你可不能拒绝!”
“天……我身子才刚好,饶了我吧!”
仓诺大笑:“等下自然有你求饶的时候!”
虽然对仓诺的求欢,画楼内心是十分抵触的,并且在知道他碰过别的女人之后,尤为恶心。
但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心里提醒她,画楼,你要报仇,就先得强大!要在皇宫中生存在去,就必须要有皇帝的宠爱,要杀皇帝,就必须先取得他的信任!
呆在喜怒无常的皇帝身边,你不要他死,死的便会是你自己!
……
几场春雨下过,枝头上的绿叶已经长了大半,满满都是清晰的泥土味道,混合着湿润的空气,让人心有些寂寥。
陛下这些日子都在七宫殿,如今宫里的人都知道,偌大的琉璃苑,皇帝已经好些天都没踏进一步了,更别 是临幸了。
而楼贵妃,才是如今皇上枕边的红人。
李婕妤坐在锦塌上,白玉的碗里是浅红的羹,轻雾缭绕,袅袅在半空中,兰指轻翘,举手投足间尽显闺秀风范。
忽然,她丢下手中的勺子,站起身,坐在了铜镜前,立刻便有丫鬟走了过来。
“替本宫好好打扮一番,今日,本宫要去七宫殿拜访贵妃娘娘。”她命令道。
“是。”一旁的丫鬟不敢怠慢,急忙动作轻柔的帮梳起发来。
李婕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殷红的寝衣将她柔。嫩的连衬托的更加白皙,那狭长的凤眼,精锐却不失妩媚,拥有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为何她不使用起来?至少也去七宫殿炫耀炫耀,让某些丑八怪自行惭愧,不能扒着陛下放!
单是想着待会儿见她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丫鬟见她心情好,便忙讨好道,“娘娘,让奴婢给您梳个好看的发式,配上娘娘倾城的脸,一定胜似仙女下凡。”
李婕妤心中知道那不过是奉承话,许是心情好,并未计较。
那丫鬟乘热打铁,“娘娘真是天生丽质,这一头乌发,即便是娇美的公主也比不上呢!若是在开春宴上,定然能够艳压群芳了。”
“开春宴?”李婕妤突然开口,语气有询问之意。
“是呀,娘娘不知吗?每年春天来临,皇家就会又一场开春宴呢,过去是帝王的家宴,如今,因为陛下的家事并不多,所以便改成了臣子宴。”
“如此 来……妃子也要参加吗?”
“回娘娘,是的。”
李婕妤眼光锐利一闪,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那么……楼贵妃那一份自然更不会少咯?!”
'134'教训李婕妤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画楼看着桌前琳琅满目的赏赐品,全部都是皇帝差人送来的。
她拿着一把宝钗细细的赏评着,那上面有颗硕大的白宝石,珠圆利润,雕刻成了一朵洁白的梨花,一看便知道做工精致。
不由让她想起了那日,他站在窗台边 ,“朕必每日亲手摘一朵最美的梨花,插在你发间,这样,小东西便更加洁白晶莹了起来。”
事后,他果然如此做,却被她拒绝了,梨花本有生命,不是自然凋谢,摘下多可惜。
于是仓诺便命人用珍珠打造了一颗梨花宝石,只是这钗虽美,但拿着钗的手已经完全冰冷。
她收回手,看着不远处的铜镜,她笑了,铜镜中倒影出她的样子,竟好像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丑女对视一般,而她那张脸,看起来更加显得有些诡异。
他是在讨好她,尽他所能的满足她。他还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