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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初觉得自己的脸颊烧的滚烫滚烫的,这种孟浪的话,他说多了,她便也明白个七八分,心中禁不住抱屈,她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不正经好不好,当然她不会傻到跟荀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讨好道,“我去给先生做早膳,我昨日新学了一样,这就去做给你吃。”
荀阳果然好说话了许多,放开她,“去吧,我累死了,再睡会。”
沈云初默默抚额,湘王府的娇娇被山贼害死了,湘王府上下必定忙成一团了,身为湘王府的世子,难不成这尊大神今日铁了心是要赖在梧桐苑不走了么?
“嗯,你且睡,准备好早膳我来叫你。”沈云初翻身下榻,将帐中的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出了内室深深呼出一口气。
“娇娇,您醒了?”翠丫见沈云初捏着额头从屏风那面走出来,赶紧迎上去,“娇娇可是夜里没睡好,怎生衣服惆怅万分的模样?”
沈云初心中哀呼,废话,她的床榻上躺着尊难惹的神,这尊神偏偏不似萧九那般好哄,还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视时间礼法为粪土的伪圣人,她自然是惆怅万分。
“嗯,夜里醒了好久,没睡好。”沈云初说话间还像模像样地伸懒腰打呵欠。
翠丫笑道,“奴去唤小丫头打盆水来给娇娇洁面,然后就不困乏了。”
“别去!”沈云初赶紧拉住她,嘱咐道,“你与春烟今日谁也不准擅自进我的内室,那药草委实难闻,咦,我闻不到,可还有味?”若是有味,荀阳那厮怎能忍受的了,若是他也服用了药丸,为何还要她去做八个菜,他又尝不出甜甜苦辣咸。
翠丫摇摇头,“奴闻不到腥臭之气,倒是有股淡淡的馨香,若想仔细闻,却又闻不真切。可是娇娇想到了什么办法将那味道给遮住了?”
沈云初疑惑,闻不到腥臭之气?
是荀阳!
这个黑心黑肺的伪圣人,他明明有别的方法祛除腥臭之气,偏偏给她什么嗅觉失灵的药丸,害她白白感激了他一夜不说,还丧失了味觉与嗅觉,啊啊啊!
沈云初气得要吐血,偏偏还不好发作。
“娇娇,你的脸色怎的变来变去的,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那药服了之后有副作用?”翠丫眼看沈云初的小脸青白红绿黑不停地闪着,忍不住担忧道。
“无事,你去端盆凉水进来,我洗把脸。”沈云初面色不善,待翠丫转身,她猛地朝内室冲去。
“荀阳,你给我起来,你不许在我的塌上睡,免得将我的榻染黑了,黑心黑肺的伪圣人,你可听见了?”沈云初分明见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却故意不睁开眼,安稳如泰山躺在她的芙蓉帐中,顿时将他身上的被子扬起来。
被子下面的荀阳,怎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通身雪白,传说中的冰肌玉骨也不外如此,但是那坨男性特征就显得越发瞩目。
“啊——”她怪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你……这是我的帐子,借你睡已经是……你怎能……怎能如此……”
荀阳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道,“那衣服皱得不成样子,怎能穿着睡,不管你蓄谋已久还是精心策划,你都将我看了,便要敢作敢当,我只好提前过来提亲了。”
沈云初脑子一抽,猛然意识到自己是进来找他算账的,“谁要嫁给你了,你这黑心黑肺的伪圣人,哄我吃了劳什子药丸,你明明有别的法子,单单欺负我!”
荀阳枕着胳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懒洋洋地腻着她,“我何时哄骗你吃了?我只让人告诉你那药丸可以消了你的嗅觉,你若是不想喝那碗药,大可以不吃那药丸,选择权在你手中,怎的到了你口中,便是我哄骗你了?”
沈云初哑口无言,是啊,人家一开始就没有鼓励她服用那颗药丸,可他分明就是算计她,若是她舍不得糟蹋萧九的心血,自然会吃了那药丸。
攥拳,松开。
沈云初闷闷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当真是委屈的紧,见荀阳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忽然就红了眼圈,抬起袖子擦着眼睛,控诉道,“你整日里就知道欺负我,我哪里惹到你了,荀阳,你当真是个坏人,你坏死了坏死了,我半眼都不想见你!”
“那你想见谁?萧九么?”荀阳眼波深沉,有种浓郁的墨色翻涌着,恨不能将她吸进去,嗤笑道,“若是萧九此刻来找你,看到我们这般模样,你可就百口莫辩了,你确定你此刻要见他?”
“谁要见他了!”沈云初要气爆了,眼泪哗啦哗啦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呼不完的闷气,气得她发疼,“我就是想见他了,我这就去找他去,他比你可爱多了,他从来不欺负我,幼时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他都先给我用,他也从来不算计我,不惹我生气,不教我掉眼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荀阳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哭,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落在他心上,他忽然扬眉笑了,“他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又怎样,你早就是我的妇人,亲过了摸过了也睡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难不成你还想一女侍二夫?”
“你混蛋!”沈云初只觉得他那张招桃花的脸,还有那灿烂的笑意,当真是贱的可以,抄起桌子上的书朝他的面门扔过去。
你可嫌弃
荀阳也不躲避,哪本书不偏不倚砸在他鼻梁上,荀阳闷哼一声,只觉得鼻子钻心一疼,而后又一热,温热的东西喷涌而出,滴答滴答地掉下去,素雅的被子上登时染了一片殷红。
沈云初吓呆了,她忘了她昨夜读的是史书,厚厚的一本,那棱角砸在荀阳鼻子上,砸的他鼻血直冒,又擦着他的侧脸飞过,留下三道划痕,渗出了血丝,像是毁容了。
荀阳捂着鼻子哀吟着,他那样一直处于云端之高的人物,淡雅的不食人间烟火,单凭绝美的容颜就足够吸引无数娇娇芳心暗许,如今竟被她给砸毁容了,沈云初只觉得无比心悸,满腔的怒气都变成了害怕,“少暄,你怎样了?”
荀阳不语,好似被她砸晕过去了模样,沈云初手脚冰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先探了探他的呼吸,气息缓缓的,好似奄奄一息垂垂将死之人,沈云初大骇,“少暄,你醒醒,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只是生气,你莫要唬我了,我错了还不成么?呜呜……”
沈云初摸着荀阳的脉搏越来越弱,恐惧感退下去,悲痛感涌上来,“我当真不是故意要砸你的,我只是气你欺负我,你明明有别的法子,你却故意让我吃那药丸,我只是生气了,我气你对我不好,你快醒过来,往后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偌大的京都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舍不得你,你也不能丢下我不管!”
沈云初哭了半天,荀阳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冲她露出个苍白的无力的笑,尤其是淌满鼻血的那张脸笑起来,越发显得惨淡,沈云初只觉得鼻子酸到极致,看他终于睁开眼,破涕为笑,又是哭又是笑的,“先生,你终于醒过来了,呜呜……我怕死了了!”
“阿初不怕,小乖乖你莫要哭,我这不是无恙么?”荀阳抬手擦她的眼泪,沈云初抱住她,将脑袋缩在他怀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先生,你快死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荀阳倒吸口凉气,沈云初顿时放开他,紧张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有要紧的地方被我伤到了?”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听醉吟先生说过,修习内功心法的人,都有死穴,碰都碰不得,所以她方才以为自己随手一砸,刚好砸中了荀阳的命门,毕竟荀阳那般受人敬仰的人,无人会袭击他的面门。
“我不要紧的,可我看你流泪,我心里难受,给刀扎似的。”荀阳有气无力的样子,擦着她的眼泪,柔声哄到,“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这时候翠丫端着盆温水忽然闯进来,看到荀阳半裸着躺在自家娇娇的闺房之中,她已经无比震撼了,又见荀阳满脸血污,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她顿时唬了一跳,将水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未来得及上前探个究竟,就感觉到一道冷森森的目光,她本能去看,却发现是荀阳正在警告性地看着她,那目光冷得如三九天的寒冰。
翠丫哆哆嗦嗦打了个寒颤,端着水盆又默默退了出去。
沈云初毫不知情,抱着荀阳哭诉着,荀阳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早就收回了森寒的目光,脸上重新露出有气无力的笑容,“阿初你看我这副摸样是不是很丑?”
荀阳的言外之意是让沈云初打些温水来帮他洁面,至少不能是满脸鼻血的狼狈摸样吧,而沈云初却以为他在责怪她损了他的绝世好容颜,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嫌弃你的,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觉得你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
荀阳一面享受着她的温香软玉,一面听着她的甜言蜜语,心里面惬意极了,脸上却偏偏露出难过的摸样,“阿初你莫要说假话哄我了,我这副样子怎能跟从前比呢?从前我那般的玉颜,谈不上风华绝代,也勉强算得上举世无双,都不曾听你夸过我生的好看,如今我满脸血污狼狈之极,你倒说我好看了,我怎么信你啊!”
沈云初抽抽鼻子,擦干脸上的泪,转身出了内室,然后端进来一盆温水,“我帮你擦擦脸,我不骗你的,不过是多了三道擦痕,涂点药膏肯定不会留疤的,到时候先生依然是荣华绝代的先生,阿初从不骗你的。”
沈云初将毛巾浸在温水里又拧干,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很快就恢复成那副如诗如画的模样,荀阳生的本就雪肌玉颜,那三道血痕越发显得惹眼,好似白莲花上染了颜色,她暗自恨自己莽撞,自然不敢将铜镜搬过来给荀阳看,只吞吞吐吐的道,“先生又不是靠脸吃饭的,这样挺好看的。”
“你可嫌弃?”荀阳问。
沈云初赶紧摇摇头,无比诚恳地指天发誓,“无论先生变成怎样,阿初都觉得先生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绝对无半字虚言。”
荀阳睁着清泉般的眸子幽幽地看她,“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此时说的话都是违心的,心里面不定如何嫌弃我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沈云初连忙摇头,脸上有些羞羞涩涩的,低声解释道,“我从未嫌弃过先生,从前只觉得先生那般无处不好看,无处不完美的人高不可攀,如今反倒觉得先生距离我近了些。”
荀阳默默挑眉,嘴上却不依不饶,“你若是肯亲我一下,我便相信你不嫌弃我。”
沈云初无奈,看他的表情又是自卑又是沮丧的,攥拳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地俯身过去,亲在他没受伤的那张脸上,蜻蜓点水般就赶紧离开了,脸红得能滴出水来了,“这下先生该相信了吧?”
荀阳摇头,眼睛里充满了忧伤,“阿初,你看看你自己都不敢亲我受伤的那张脸,是不是变得像丑八怪,吓到你了?”
沈云初咬着唇角想了半晌,终于又鼓足勇气在他的伤口处轻轻吻了吻,这吻比方才的还轻,生怕再次蹭到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我好难受
荀阳还是不满意,清泉般的眸子越发哀伤,“阿初,你不用如此难为情地哄骗我,我知道我如今的模样配不上你了,你明明没敢亲到我,还要装出不嫌弃的样子,我都觉得我强人所难了,你出去吧,待我缓过力气,我便离开,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了,你方才也说不想看我半眼,我如今也厌恶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