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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别争了,没看到公主殿下与徐相的彩礼都被退回去了么?只怕这婚事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沈家大娘心心念念的,只怕还是晋王殿下呢。”
此语出,众人默然良久,而后齐齐赞同,荀少师与韦三郎那是何等的人物啊,前者被天下人敬仰,后者被京都纨绔子弟尊位头领,沈大娘竟然都拒绝了,可见心中还未将晋王殿下放下。
有位老者撸着胡须道,“当初都说沈大娘为了嫁给晋王殿下为妻,用尽了手段,逼着沈二娘称病,可是老叟却听说,沈家二娘与晋王殿下两情相悦,沈大娘知情以后立即就上书皇后娘娘要与晋王殿下解除婚约成全神沈二娘,如此说来沈大娘倒是真心疼爱她那嫡妹呢。只是之前沈大娘被各种难听的流言侵扰,沈二娘与沈家主母却是默认的,可见沈府这潭水深着呢。”
老叟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意味深长,众人顿时想起关系沈府嫡母苛待庶女的传言,顿时摇头,“想来荀少师与韦三郎这般被京中贵女争相追逐的好夫婿,沈大娘未必不想下嫁,只怕是有苦难言啊!”
于是这场提亲风波争论出来的结果是,沈府之所以拒绝了湘王府与韦府的提亲,都是嫡母韦氏在从中作梗。
街角马车中的徐时沉,听够了这些八卦,这才慢慢悠悠地往韦庄的别院走去,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早有婚约
徐时沉到韦庄的京郊别院之时,恰好看到传说中临江王的世子萧九,一袭雪白的长袍,躺在藤椅上翻阅着加密的公文,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漂亮的眉眼皱起来,尽管表情不悦,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态,宛如一幅明丽的春日山居图,无端地使人心生欢喜。
“事情没有办成?”韦庄亦是一袭白袍,明净不染纤尘,手扶着下巴,闲闲地抖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徐时沉毫不客气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无骨般地揪着椅背,“先给爷来杯茶,走了许多冤枉路,连口茶都不给喝!”
若是朝中的官员见他们的右相如此风姿,怕是惊得下巴统统落地。
“事情没做好,还有脸喊口渴?”韦庄睨了他一眼,见他委实累坏了的模样,这才起身倒了杯茶给他,调笑道,“爷的夫人被你弄丢了,你拿什么补偿我?不如今晚主动爬爷的榻。”
两人肆意调笑着,萧九皱起眉头,“你失败了?阿初要嫁给荀少师?”
韦庄伸脚踢徐时沉一眼,“赶紧给爷仔细说说,你没看到爷的美人生气了?”
萧九闻言,横了韦庄一眼,那目光说不出的威严,然后才看向徐时沉,徐时沉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暗自惊诧这小小少年的气势之厉,他身为右相,宦海沉浮,陛下冲他发脾气时他也不曾有这种感觉,当下一五一十将沈府发生的事情讲述一番,又将沈府外百姓的八卦转述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沈家大娘倒是个妙人,此事她不曾露面,更不曾有只字片语,却往自己母亲身上泼了许多脏水。”
萧九眼神明亮,“如此说来,她拒绝了荀少师?”
徐时沉点头,“自然是!”
萧九捏着手中的公文,欣喜道,“三郎,你这主意果然好,我就知道她不会草率将自己嫁了,她会等着我长大的,我都与她说好了的。”
韦庄嗤笑,“遇上她的事情,你就变得蠢笨了,她此番不应荀少师的提亲,不代表下回也拒绝,更不代表她是为了你。你尚有三年才能加冠,到时候才有议亲的资格,你以为她能等得了你三年?荀少师会允许她等三年?”
萧九蹙眉,“所以我才央着你与她定亲,三年后再将她退婚给我。”
韦庄修长的手指懒懒地逗着笼中的金丝雀,“此非长久之计,经过这回,她必然要疑心身边的人了,怎的荀阳才去沈府提亲,我们便得了消息,好巧不巧去搅局,她今日虽然选择了两边都不得罪,只怕此时正在审查身边的叛徒呢!”
萧九沉默片刻,反驳道,“沈府的当家主母是三郎的姑母,想知道谁去提亲自然容易,阿初应该不会疑心到你我身上吧?”
“阿九,若非我们昨日就得了消息说荀阳打算去沈府提亲,我们有时间准备提亲用的彩礼么?如今才入春天,若不是提前做准备,哪里来的活大雁?”韦庄提醒道。
徐时沉旁观他们各种猜度,插话道,“经过此事,荀少师怕是要疑心你与临江王世子的关系了,当然,我也脱不了干系。”
“我与九郎的关系,正常人不会料到的。”韦庄幸灾乐祸地冲他笑笑,“徐相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只怕荀少师得了消息,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你了,让我想想朝中最近有什么大事,听说前段时间齐国修来国书一封,有意与我们梁王朝修好,怕是需要个能言善辩的人去出使,若是不出意外,这差事怕是要落到你身上了。”
徐时沉俊脸一沉,怒道,“爷可是为了你才暗算荀阳的,你竟然落井下石?”
韦庄一本正经地摇头,“爷可没落井下石,爷这是替你欣喜。听说齐王朝的女子各个温婉似水,你如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却尚未娶妻,出使齐王朝刚好可以带回一位貌美如花的公主做夫人,爷自然为你欣喜了。”
萧九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如此说来,先恭喜徐相了,若是能娶位公主回来,陛下定然会重重赏你,到时候可别忘了去少师府谢媒。”
徐时沉顿时坐不住了,“爷先回去打包行李去,以后这种上门提亲这种劳什子事情,莫要在找爷帮忙。”
而沈云初想来想去,始终怀疑贴身伺候的人,荀阳昨日在梧桐苑待到深夜才离去,他躲在内室中所说的话,不会无缘无故地泄露出去了。
她寻思一番,便将罗妈妈与翠丫叫到跟前,两人齐齐跪在她面前,直到被她冷然的目光盯得满头冷汗,沈云初才冷笑道,“是谁露了消息出去?”
翠丫一头雾水,“娇娇,奴不知您在问什么。”
罗妈妈则心虚地别开目光,保持了沉默。
沈云初一眼便知道问题出在罗妈妈身上,只是罗妈妈是她娘亲当年的人,是她重生之后好不容易试图去充分信任的人,她私心里也将罗妈妈当做了自己的亲信,如今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沈云初的心凉到无以复加,她摆摆手让翠丫退下去了。
沈云初捧着手中的热茶,却觉得如何也捂不热,这世上最捂不热的就是人心了,“罗妈妈,你说说你为何要背叛我?”
罗妈妈垂首,脊背却挺得很直,“请娇娇责罚奴。”
沈云初陡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处置了你么?”
罗妈妈蓦然抬头,老泪纵横的,眼神中都是失望的灰白色,“娇娇以为老奴为何要背叛娇娇?老奴以为,纵使娇娇不十分信任老奴,也当有八分,如今连问都不问,就定了老奴的罪。”
沈云初心中“咯噔”一声,沉思片刻,问道,“那你说说,你究竟为何将荀阳要来沈府提亲的消息泄露给韦庄!”
罗妈妈表情有些纠结,“娇娇,夫人曾经说过,你与九皇子是有婚约的。五年前传来九皇子遭难的消息,奴也就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可是如今奴见到他了,临江王府的世子就是九皇子,奴敢笃定,所以娇娇不能嫁给荀少师!”
明日变天
沈云初难以置信地看着罗妈妈,“妈妈,你怎知九郎的真实身份?你方才说的可是真话?可是你不喜欢荀阳喜欢九郎,所以你才故意如此说?”
罗妈妈摇摇头道,“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言,愿意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这可谓是毒誓!
其实沈云初是相信罗妈妈所说的话的,毕竟萧九也曾经拿着那块玉佩与她说过,他们是有婚约的,只是她宁愿相信萧九是骗她的,所以一直不愿意相信。
沈云初冷声道,“那又怎样,娘亲已经去世多年,她自然料不到十五年后的今日我会遇见被九郎更合适的荀阳,所以娘亲定的婚约,算不得数的。”
罗妈妈声音沉痛,“娇娇啊,夫人生产前便已经料到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夫人曾经郑重地嘱托过老奴,要尽可能地撮合娇娇与九皇子的婚事,老奴不敢妄言,娇娇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将军,将军必然也是知情的。”
沈云初有些失魂落魄的,“父亲从来不曾提过我是有婚约的。他从来不曾提过的,否则放出怎会允许我嫁给晋王殿下?”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萧九,当时萧九的回答是,宁愿看着她幸福。
“这个老奴就不知情了,但是听说将军待娇娇还是去问将军吧。”罗妈妈道。
“你将消息如何传出去的?”沈云初问,“这梧桐苑中除了你可还有九郎的人?”
罗妈妈连忙否认,“娇娇,老奴不是九郎的人,老奴永远是娇娇的奴,老奴永远只忠心娇娇,老奴之所以将消息传给九郎,也是为了遵守夫人的遗言,并不曾害到娇娇。”
“罗妈妈,说到底你是我娘亲的人,你所做的事情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我不管你的本意是为我好还是为了遵守我娘亲的命令,你都背叛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罗妈妈叩头道,“所以老奴恳请娇娇责罚,求娇娇不要赶老奴走。”
沈云初摆摆手,“妈妈先下去吧,我再仔细想想。”
她抚额沉思,罗妈妈将消息传给萧九的人,结果来沈府提亲的人却是韦庄,这是不是意味着,萧九愚笨韦庄私下有联系?
沈云初猛然想起那次到韦庄的别院中审问春柳的时候,萧九去接她,那时候她就觉得萧九与韦庄是认识的。
后来知道萧九是九皇子之后,便想着萧九为韦庄五年前的事情,便默默地恨过韦庄,但是如今再仔细想,萧九与韦庄之间根本不像仇人。
五年前萧九流落到云州,然后程叔叔与父亲从来不曾纠结过萧九的身份,如此来历不明的少年,父亲竟然主动将他领到了她身边,同在醉吟先生门下,朝夕相处,青梅竹马,这是不是父亲有意想让她与萧九培养感情?
沈云初越想越心惊。
“娇娇,荀少师遣人来了,说是要问娇娇一句话,人在外面候着呢。”翠丫不知道娇娇与罗妈妈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得出沈云初情绪很低落,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云初疲惫地揉揉眉头,“天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翠丫咬唇,“娇娇,人都来了,您还是见一面吧,想来荀少师今日心情也十分不好呢。”
沈云初起身走到窗口处望望天,疲惫的摆摆手,“你放心,明日要变天了,会有大事情发生,他怕是暂时没时间来找我的茬。”
翠丫告退,沈云初忽然喊住她,“翠丫,你若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我也便不留你了。”
翠丫浑身一僵,“娇娇,奴可是哪里做错了?”
沈云初冷冷地看她一眼,“你的主子是我,不是荀少师,我不管你从前究竟是谁的人,究竟受命与谁,但是你如今入了我稻香村的门,便是我的人,我若是再发现你吃里扒外,别怪我不客气。”
沈云初语气很淡,却让翠丫吓白了脸,“奴记下了,奴往后只听娇娇的。”
对沈云初来说,有了罗妈妈的事情以后,她不得不防,翠丫对荀阳太好,有时候不经意间便流露出唯荀阳马首是瞻的态度,再仔细想想从前的小细节,那日荀阳将醉酒的她送回梧桐苑,翠丫对荀阳的逾礼行为十分包容,此番种种,沈云初不得不怀疑,翠丫是荀阳的人。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事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