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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小径中格外明显,萧铭疼得满地打滚,他满头是汗地瞪着沈云初,那眼神相当凶狠,咬牙道,“你给本王等着!你若是落在本王手中,本王要狠狠地调教你,将今日之痛,百倍讨回来!你逃不出本王的手心的!”
沈云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晋王殿下,走路这般不小心,在我们沈府跌了跟头,掰断了手腕,往后走夜路可要仔细了,别喝醉了酒捞月亮栽进护城河中!红烟,你亲自扶着晋王去前院,想来母亲她们看不到晋王的踪影,大概要着急了呢。”
沈云初重生以来没有比此刻更畅快了!
她收到父亲的书信了,父亲要明日就回来了,纵使废了他的胳膊又如何!何况晋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妄图侵犯她,她何必手软!若是荀阳与萧九知情,还不定会如何收拾他呢!
红烟点头,冷冷地扶起萧铭,甚至趁着扶他起身的时候故意捏了他碎骨的地方。
沈云初看着他们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敢在梁王朝的京都之中废了梁王朝的堂堂王爷的人,怕是也只有醉吟先生教出来的人了。这大概就是萧九将这两位丫头带进京来送给她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沈云初忽然有些佩服萧九,这个羸弱的小小孩童,一开始就是被她护在羽翼之下的,只是不知何时,他已然成长为青葱的少年,懂得猜度忍心,又懂得未雨绸缪。若是没有红烟,她今日将会怎样?
沈云初忽然拧起了眉毛,又或许,萧九很久之前就是个足智多谋的小男孩,只是她从未仔细想过,所以才会一直以为,他是个弱小的需要她保护的少年。
而她之所以拒绝了荀阳送过来的婢女,而偏偏留下这红烟与碧雾,正是因为她在骨子里还是信任萧九比信任荀阳要多些的。
就是那个跟她青梅竹马长大的,说不愿意让她的手沾着猩红的血的,那个愿意为他披荆斩棘的小少年。恐怕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复杂的感情,凌驾于亲情友情之上,生死之交!但是若是真的有婚约的话,她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相亲相爱的,却是荀阳而非萧九。
沈云颜窃取了沈云初的功劳之后,每日都端坐在府中等着陛下的封赏,虽说她的母亲是高阳郡主,姨母是皇后,又是时常进宫陪着太后娘娘的,但是却碍于各种始终没有封号,为此她不止一次羡慕过尔玉公主的好命!
但是,那又如何!
如今尔玉公主替她做了出头鸟,被皇后娘娘贬到菩提寺去了,如今对整个韦家,甚至太后与皇后两宫娘娘来说,自己才是最值得押宝的赌注,说不定陛下欣喜,要给她封个公主也说不定呢。
当然,这一切都要等母亲从公主打探消息回来才知道。
“母亲,太后娘娘怎么说?”待正午时分,韦氏终于从宫中归来。
韦氏脸色阴沉地很,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混账东西,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京都的百姓们反了!”
沈云颜被她的耳光甩到地上,捂着发肿的脸,难以置信地瞪着韦氏,“母亲,你打我?我长这么大,母亲第一次冲我发脾气,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逆天的罪!”
“陛下采用了你的策略,但是今早京都的百姓却集体造反了,这算不算是逆天的罪过?要不是京东大营的军队来得快,如今我们沈府连带着各个府邸,早就被流民们洗劫一空了!今日我去宫中打探消息,还想着通过太后美言,为你讨了有脸面的封赏,结果太后将我骂得狗血淋头,太后骂我没有教好你,说你若是没有本事,就不要献计献策上去!可是母亲自问对你教导有加,你怎就不长进!”韦氏气得脸色铁青,短短几日,她已经被韦太后狠狠责骂的两次,女儿教的不好,便是她的过错!
“那策略是母亲请韦家的门客写的,如今出了大事,自然是我舅父出面澄清,怎会是我的错!”沈云颜反驳道,倾国倾城的脸上都是不忿,“再说出主意的是臣子,最后拿主意的不应该是陛下么?如今出了大事,便要将所有的罪过都算在我身上么?”
“你还说!”韦氏气得要再上前教训她,陛下永远无错,她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口,这些年她悉心教出的女儿就是这般不济事么?韦氏胳膊伸出去要打沈云颜,被旁边的婆子拉开了,她的浑身发抖,“你舅父已经对比过了,你递上去的策略根本就不是韦家的门客熬夜整理出来的。你可知这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情,我从宫中一路走来,被多少世家夫人戳脊背骨,甚至有流民知晓这主意是你出的,纷纷要来沈府闹事,若不是八皇子派人一路护送着,母亲今日就回不来了!”
她的名声算是毁的渣都不剩了!
错误的策略,引起流民哗变!
沈云颜脸色顿时一白,倾国倾城的容颜宛如凋谢的花,比外面被冻雨璀璨过的草木还要灰败无生机,她似乎想到什么,颤抖着嘴唇道,“母亲,是沈云初那个贱蹄子!”
她扑过去抓住韦氏的袖子,“母亲,是沈云初故意挖坑害我的!还有沈云虹!母亲,是沈云虹怂恿我抢了沈云初的策略,这些策略是沈云初那个贱货想出来的,母亲,该受万千百姓唾骂的人应该是沈云初才对呢!”
韦氏眼睛眯起来,“你说什么?”
沈云颜委屈地看着韦氏,“母亲,是沈云初故意陷害我的。当时女儿把治灾的三条策略报上去,晋王很感兴趣的,可是沈云初却处处挑刺,她自己说出的几条策略,两位殿下都说好,三妹妹便说那几条策略是我想出来的,我便心动了,两位殿下都没有反对,母亲又刚好过来了,我以为母亲将我们的话都听去了,那时候母亲也夸我,我便以为母亲是支持我将沈云初的策略占为己有的!”
严刑逼供
韦氏如此精明,哪里还能猜不到这是沈云初挖了陷阱,引着沈云虹与沈云颜往里跳呢吧!但是事到如今,不是想着如何报复沈云初,而是要拿出响应的对策,既然这些策略是沈云初想出来的,只能去找沈云初讨要。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瘫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沈云颜,抬腿便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
而梧桐苑中,沈云初已经蛰伏了数日,在沈云颜等待封赏的日子里,她却在静静地等着沈云颜倒霉,等着韦家受牵连呢。
“娇娇,夫人朝我们梧桐苑走来了,小丫头们说夫人气势冲冲的,怕是要寻娇娇的麻烦呢,娇娇要不要暂时先躲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避避呢?”翠丫急匆匆跑进来,满脸担忧。
沈云初的目光扫过无比淡然的红烟,心中赞许了一下,如今用惯了红烟,越发觉得翠丫心思单纯,“躲到老夫人那里,夫人便会饶了我么?所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本就是沈府的娇娇,能跑到哪里去呢?”
翠丫一听有理,急的转圈圈,红烟拍拍她,“你跟着娇娇时间不短了,何曾见娇娇打无准备之仗呢?”
翠丫觉得此话有理,淡定下来,她是被韦氏给吓怕了,沈府中的奴谁不知道,夫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如今脸色不善地来找娇娇,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她身为奴,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刻帮娇娇一般便是了。
“初娘,娘娘出的馊主意,京都的流民都开始造反了!”韦氏一进梧桐苑便训斥沈云初。
沈云初微笑,“母亲说的哪里话,阿初何时出过什么主意,又哪里谈得上是馊主意呢?”
韦氏气冲冲地瞪着她,就是这个贱蹄子,将颜娘的名声都毁尽了,还连累了韦家,害她被太后责骂,“初娘,我们进屋去谈。”
“屋里空气不好,所以女儿才可以出来到院子门口来迎接母亲的,怠慢母亲是女儿不孝了,不过母亲要体凉,还是站在院子里说吧。”韦氏之所以急着进屋子说,是因为此事干系到沈家二娘的好名声与好前程,不愿意让任何的奴听了去,但是沈云初偏偏不让她如意,非要让各院的奴都听听事情的起因经过。
韦氏无奈,“自然是你说的治灾的……”
沈云初见她倏然闭嘴,很是得瑟地挑了挑眉毛,“母亲怎么不说了?莫不是要说治灾的策略?那些策略可是二妹妹想出来的啊,母亲莫不是忘记了,当时母亲还夸赞二妹妹智谋双全聪慧绝伦呢?母亲莫不是被谁给气糊涂了?”
韦氏原本就怒火攻心,被沈云初的话语一刺激,顿时有些眼发黑,她踉跄的一下,顿时被身边的婆子给扶住了,“初娘,这计策是你出的,如今引起灾民流变,陛下雷霆大怒,你不能不管啊!”
沈云初笑的格外甜美,眨着无辜的眸子道,“母亲记性真是不好啊,女儿方才不是说了么?这计谋是二妹妹出的,前几日陛下不是还亲自夸赞过二妹妹?翰林院的学士们不是还专门写诗作赋歌颂过二妹妹?陛下还说要二妹妹名留青史呢。那几日二妹妹声名鹊起,听说全京都的人都对她感恩戴德,陛下有意封赏她做公主,那时候母亲怎么想不起女儿,怎么不说那几条策略是女儿想出来的?如今怎地忽然就变成了是女儿出的计策呢?”
韦氏被问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虽然心中将沈云初恨了千万遍,嘴上却不能责骂她,只得强颜欢笑道,“初娘,我们似乎一家人,若是陛下因此怪罪你二妹妹的话,我们沈府都逃不了干系,到时候沈府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若是你父亲归京述职,你忍心让他看到家破人亡的场景么?”
沈云初微微笑,“母亲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些大道理说给女儿听,女儿也不知该如何啊?”
“你只需想出对策便可,到时候这种故意陷害手足的罪名,我会替你瞒住你父亲的。”韦氏见她有所退步,赶紧威逼利诱的,“初娘,你可有什么对策可以弥补的?”
沈云初冷笑,“母亲真是说笑了,女儿自知是在边疆小镇长大的庶女,没有见过世面,哪里能有什么弥补的对策呢!”
韦氏没料到沈云初如此油盐不进,心中恨不得将沈云初给凌迟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尽量温和,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说,“阿初,母亲知晓你在府中受了许多白眼,心中难免有怨气,可是如今不是赌气的时候,且不论我们沈府命运如何,京都中的万千黎民百姓是无辜的,陛下派军镇压,不仅不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会延误救灾的时机,最后死去的都是无辜的百姓,阿初最善良了,定然不忍心看的,所以这些治灾的策略既然是阿初费心思想出来的,阿初定然能补救,阿初还是赶紧想想法子啊。”
沈云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两世为人,高傲睥睨的韦氏竟然也有在她面前收起狐狸尾巴,低声下气的一天,想想心中就畅快,她心中畅快,笑的更是畅快,“母亲,你一直是我最尊重的长辈,这些计策虽然是我出的,但是我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哪里就懂什么国家大事呢?那些策略也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二妹妹的,更不知怎的就到了陛下的龙案之上,女儿如今听说捅娄子了,甚是惶恐呢,母亲与其在这里逼问女儿,不如赶紧到韦家找那些门客给出出主意呢。”
韦氏被沈云初气了个半死,眼看问不出什么来,尤其是围观的奴们都开始眼神不善地指指点点,心中的怒火狂飙到极点了!
沈云颜刚到梧桐苑,看到的就是自己母亲被沈云初这个贱蹄子气得翻白眼要晕死的模样,当下也顾不得贤淑的好形象,跺脚道,“母亲,你与她讲什么道理,将她绑了严刑逼问,就不信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