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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管家一噎,若是被夫人知晓沈云初又将了她一军,他也没哟好果子吃,沈云初看他一眼,笑眯眯地板着手指算着即将到手的银子,“想来母亲与诸位姨娘那里拢起来的银子,外加账上现有的银子,也够沈府百十口人吃上几天了,先将账上的银子拿去采购柴米,其他的事情再想办法。”
这时候翠丫回来了,瞥了眼孟管家道:“娇娇,夫人说她既将含雪给了您,便是梧桐苑的奴,要打要杀都该任凭娇娇处置。如今沈府都是娇娇在打理,这等小事不用问过她。”
沈云初冷笑,这只老狐狸,她调教出来的侍女犯了大错,却要她来做恶人,含雪这等毒害主子的奴,死罪没商量,若是她处置了含雪,难免以后被韦氏指责心狠。“含雪,你我二人主仆一场,我终究不忍看你被打杀了,然我沈府却不敢养你这般害主的奴,留着你委实是难以服众,只好将你送给京兆尹。”
京兆尹的衙门里,十八般酷刑挨过来,不信她不招出幕后之人,或者那幕后之人沉不住气,将手伸到京兆尹衙门去灭口,到时候可就精彩了。
洗手煮粥
“娇娇,再如何说含雪投毒是我们沈府的家务事,将她绑到京兆尹衙门不太合适吧?”孟管家一听沈云初要将府中的奴送到衙门去审理,连忙出声反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闹将起来,对沈府的名声不利,对娇娇您的名声也没有好处啊。”
沈云初蹙眉,“依管家之见,该如何处置她才算合适?”
“奴害主,是要连坐的,她的家人都将难逃发令的惩治,还请娇娇念在含雪在梧桐苑伺候过娇娇的份上,只讨了她的命去就好,又何必连累你她的家人呢?”孟管家极力分析着此事的利弊,将含雪送进衙门,丢的是沈府的颜面,丢的是韦氏的颜面,他身为管家自然也脸上无光。
“我终究不忍害她性命啊!”沈云初叹息,走到含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百般害我,我若是饶了你岂不是善恶不分?将来府中的奴岂不是各个都要来毒害主子?但是你的亲人们却是无辜的,将你送官的话,他们必定被你连累至死,纵使这样,你仍旧不肯供出幕后之人么?”
“含雪不是不愿意说,是不能说,含雪的亲人性命都握在他手上,含雪宁愿以死谢罪,求娇娇莫要将含雪送官。”含雪不断地磕头。
“恶奴投毒害主,本来要凌迟的,念在你是母亲亲手调(这里防和谐)教出来的,又曾经伺候过母亲,我便赏你个全尸。”沈云初故作怜悯,却还是摇了摇头,“来人,将含雪送官,然后拿着我的帖子去找京兆尹,就说我不追究她家人的罪,请他从轻发落了吧。”
“谢娇娇饶大恩大德!含雪来世相报还。”含雪磕了三个响头,光洁的额头上沾着泥土,发髻都乱了,往日风华耀眼的美人,宛若凋零入泥的落花。
“是!”春烟应声,偷偷看了沈云初一眼,然后喊两个粗壮的婆子将含雪拖了出去。私心讲,她是怨恼含雪的,她们年龄相差不多,含雪从来比她会讨好夫人,长的模样也比她好看许多,所以她知道含雪其实是沈云初将来嫁人时候带的通房丫鬟,是要做姨娘的。含雪得到这样的下场,她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可如今看含雪落得这般凄凉的结局,她心中生出许多苍凉。
沈云初看含雪狼狈的样子,若说心中没有丝毫的动容,那是假的,虽然她跟荀阳在一起呆久了,也学得黑心黑肺,既要置对方于死地,还需得不污了自己的名声。从她重生那日含雪在她的安神汤中下苦离子之时,沈云初就对含雪动了杀念,如今见她即将赴死,还要对自己感恩戴德,她心中苦涩难耐。
人最可悲的就是沦为别人的棋子,若是无用便要被废弃,所以要么做有用的棋子,要么就要做下棋的人,“孟管家,你将这些账簿都搬到梧桐苑的厢房去整理,两个时辰之后给我列分清单,我要知道府中银两的主要进项与出项,必须做的一目了然,否则这个管家的职位你也不用做了。”
沈云初有些疲惫,“去吧,我要歇息了,在此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我。”
“是!”孟管家告退,将那几摞厚厚的账簿也给抬走了,沈云初看的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又吩咐翠丫道:“你去大厨房准备些做粥的材料,若是大厨房没有,就去稻香村找林妈妈借些来,蔬菜务必要新鲜,米泡好了,菜洗好了,选猪臀部的瘦肉切成小碎丁,用盐巴腌上,就说我要做给祖母做粥吃。”
约摸半个时辰的样子,沈云初挣扎着醒过来,春烟见她睁开眼,赶紧上前伺候,“娇娇,您醒了,翠丫方才遣小丫头过来回话,说是您要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沈云初淡淡应了声,因为是和衣睡的,襦裙上躺出了许多折子,她随便扯了扯就往大厨房走去。
“娇娇,您不梳洗一番么?”春烟在她身后喊道。
“到了大厨房再洗”沈云初懒洋洋地应了句,打了个呵欠转身就走,春烟将手中的衣服扔下,赶紧追了过去。
沈云初很少到大厨房来,前世替萧铭炖东西都是在小厨房,一来大厨房不够干净卫生,二来省的与王府各院的小妾丫鬟们抢炉火,平白跌了身份。因此她命人在院子里造了个五脏健全的小厨房。
但是沈府显然没有这种条件,准确讲,她庶女的身份不够。虽然各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尤其是沈云颜的小厨房,建造地格外的奢华,据说每日要炖许多美容养颜的补品,但是独独梧桐苑没有。
翠丫已经将大厨房收拾的很干净,各种材料也都准备妥当,沈云初围上布裙,将袖子挽起来,细细地洗了手,然后才开始煮粥,去掉肉的腥味,抱住菜蔬的鲜美,沈云初严格按照醉吟先生的食谱,慢火熬着。
“娇娇,翠丫竟不知你还会煮饭。”翠丫看的目瞪口呆,她竟不知娇娇的厨艺如此好,如此精细严苛的食材处理要求如此繁琐的步骤,若不是长期在厨房中琢磨过,不会记得这般清楚,况且交加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俨然大厨的风范,这般娴熟流畅的动作,定然是长时间的练习才能达到。
沈云初淡淡笑,“不过是在云州的时候,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
春烟早就看看呆了,“娇娇的厨艺如此精湛,改日可否指点春烟一番?”
“奴也想学!”翠丫立即附和。
“奴幼时,娘亲常说,若想抓住男人的心,便好抓住男人的胃,奴要学一手好厨艺,拴住我将来夫君的心。”春烟接着道。
“不害羞!”翠丫嗔她,调笑道:“你才多大年纪,竟然就想着嫁人了!”
春烟小脸顿时红了,“怀翠丫,你净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就追过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将来嫁不嫁人!”
少师保重
“我自然不嫁人,我要伺候娇娇一辈子。”翠丫边跑边回头道,躲在沈云初,“对吧,娇娇?翠丫早就跟您说过,翠丫愿意一直跟随着您。”
“好香啊!”春烟追不上翠丫,又凑到炉边深深地嗅着砂锅,“砂锅煮出来的粥,都这般香浓么?”
“看你煮什么粥,若是里面煮了荤食,最好去腥,然后用砂锅炖出来的,容易入味。”沈云初看着她们笑,一边还没忘了控制火候,隔段时间再搅搅粥,使粥煮的更黏稠。
直到整个大厨房中都能闻到诱人的香味,沈云初才停了火,撒上几根香菜,放到篮子里,又将自己做的小菜盛了三个小碟子放进去,吩咐翠丫道:“将这个食篮送到少师府,等他吃完再将咱们府的东西带回来。”
沈云初带着粥去了稻香村。
老夫人刚睡醒的样子,才睁开眼就闻到浓郁的香味,抬头见到她拎着食盒过来,招招手问道:“初娘拎的是什么好吃的,味道真香,将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我老太婆可是好多年没有这么馋了。”
沈云初将食盒递给林妈妈,伺候着老夫人穿衣,然后擦脸漱口,又给她梳了个略显精神的发髻,“祖母气色好多了。”
“我闻着粥是刚出锅的,还是趁热喝的好。”老夫人平日里神色淡淡的都快成佛了,如今突然像小孩子般,亲切又平和,沈云初暗想看来自己这次找对方法了,平日里她察言观色做了很多哄老夫人开心的事情,老夫人虽然待她比待其他孙女好,却仍然有种距离感,今日这碗粥却将她们之间的距离都拉近了。
“初娘,你这几碟小菜做的也是极好吃的,没想到我们沈府娇娇里面竟出了个厨艺精湛的大师!”老夫人很少发自内心的夸人,她夹了一根凉拌青笋,笋被她用开水焯过,入口不硬,且口齿生香,禁不住开口赞道。
“祖母您尝尝这个。”沈云初夹了小块焦黄色的煎饼,“这个好吃,我特意将饼做的松软可口,不费牙口,味道也经过改进了。”
老夫人尝了之后直点头,“留着晚膳接着吃。”
“吃多了不好,尤其是晚上,祖母若是想吃,我明日中午还帮你做。”沈云初将她面前的那小盘脆黄饼挪开,“祖母吃了不少了,陪孙儿出去走走吧。”
老夫人只道沈云初怕她吃的太多胃不舒服,这才要拉着她去遛食,当下就答应了,对林妈妈道:“这些好东西赏给你尝尝,初娘做的东西当真是好吃。”
而荀少师府中,小童领着翠丫一路穿山越水走到了最里面的院落,通报之后墨痕亲自走了出来,将翠丫请了进去。
“见过少师!”翠丫见荀阳躺在内室的塌上,脸色很是苍白,看起来虚弱得能被一阵风吹走,禁不住放低了声音。
“嗯。”荀阳淡淡哼了声。
翠丫对他本就心存敬畏,如今见他态度如此冷漠,心中越发慌乱,低声道:“我们娇娇禽兽熬了一锅粥,让奴给少师大人带过来,感谢少师大人相救,还请少师大人笑纳,娇娇还嘱托奴亲眼看少师用餐之后,将餐具拿回去。”
抬手擦擦汗,翠丫这才发现自己手心中的汗比头上的还多,被荀阳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地盯着看,她感觉有千斤压顶。
“你家娇娇此时在作甚?”荀阳盯着她手中的食盒,声音清雅。
“娇娇去给老夫人送粥去了。”翠丫恭声答道,见荀阳惨白的脸色黑了黑,她似乎想到什么,低声解释道:“娇娇找老夫人有事情,府中银子紧缺,夫人要娇娇去各院收银子充入公中账上帮沈府读过拮据之期,娇娇大抵是想让老夫人带头多出些。”
半晌,荀阳才道:“你将粥拿回去,她若是真心想让我吃,自然会自己送过来。”
“少师!”翠丫咬唇,荀少师的意思是要娇娇亲自过来?可是她家娇娇委实太累,她禁不住心疼娇娇,“少师有所不知,娇娇如今掌家,从菩提山回来后,就被孟管家绊住了脚,忙的连碗热茶都没来得及喝,若是再奔波……”
还不得累死人啊!
荀阳淡雅的眉眼皱起来,“她可曾用过午膳了?”
翠丫摇头。
荀阳盯着她手中的食盒眼波沉沉,煮了一大锅粥,送这个,给那个,偏偏就不给自己留一碗,沈府里面究竟能有何棘手的事情,值得她如此废寝忘食,不由得冷笑道:“那你将粥拿回去给她吃吧,省的将她饿死了,我还要替她写墓志铭,我如今手臂抬不起来,只怕她现在死不合适。”
荀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漠,话说的刻薄又难听,翠丫险些被他说哭,对他行了一礼,“少师好好保重,我们家娇娇定然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