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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答,却也不说什么,而是转身对史冰清道:“冰清,留你的朋友在家吃顿便饭吧。”说着,转身出去了。
江彤月眼看着史可法离开,回头看看史冰清,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史冰清噘着嘴道:“我义父最听不得恭维话了。”
“啊?”江彤月张大嘴,道,“那他是生气了?”
史冰清,道:“不好说,如果是生气了,也不会特意关照我留你吃了便饭再走。”
便饭不过就是史冰清留江彤月又吃了顿饭,仍是在她的闺房,仍是两个人,看来今天是想见到史德威无望了,江彤月本就不饿,随意的扒了几口饭,史冰清兴致却很高,叫人上了酒,她连连的劝酒,江彤月不得已,喝了两杯,她平日不饮酒,此时两杯下肚,腹中滚烫,头也晕乎起来,到第三杯时,人已不支,靠在桌上。
她人虽倒下,脑子却清楚,恍惚间听到史冰清在唤她名字,她想应,但连嘴却懒得动一下,史冰清于是又叫了几声,见她还是不应,便开始伸手来脱她的衣服。
她醉得七昏八素,明知不对劲,却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到最后实在晕得厉害,便干脆睡过去了。
“小姐,快醒了,小姐。”有人在拍她的脸,好疼。
江彤月觉得眼皮重有千斤,好不容易睁开,头疼欲裂的感觉同是袭来,她哀叫一声,裹着被子,缩成一团。
“把她给我抓起来。”猛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马上,她被连人带被的抓了起来。
“快醒醒啊,小姐。”同时又是那个肉掌拍她的脸。
“滚开!”她奋力挥开那只肥手,睁开眼,揉了揉,迅速又闭上了。
一定是自己在做梦,不然刚才看到的那个年轻男人又是谁?
男人?
她猛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确实有个年经男人,顿时睡意全无。
“史德威?”她瞪着那个男人。
“你总算肯醒了,”男人一脸的不耐烦,道,“快说,我妹子去哪儿了?”
“你妹子?冰清?”江彤月搞不清状况,摸着发疼的头,猛然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再回头看了眼四周,叫道,“冰清呢?为什么我身上穿的是她的衣服?”
“我在问你呢?昨天是你与冰清在一起,”
“等等。”江彤月抓着头,她昨天好像醉了,然后史冰清脱她的衣服,现在自己身上是史冰清的衣服,那么自己的衣服呢?
她的反应不慢,此时虽然宿醉迟顿,却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头看看史德威,再看看旁边候着的两个胖女佣,对史德威,道:“快去那个戏园子。”
史德威正要问是哪个戏园子,门外一个手下走进来,在史德威耳边说了几句,史德威脸色一变,瞪了江彤月一眼,走了出去,江彤月不知发生了什么,慌忙跳下床,看到镜中的自己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吓了一跳,正要整理一下,却见方才出去的那群人又回来,还押了一个男人,将他推进屋里,一个女人则哭着跟在后面,正是穿着她衣服的史冰清
这么快就被抓回来了?
江彤月看向那个被强迫跪倒在地上的男人,果然是白小玉,他此时一身儒衫,上次披散的发这次用一根小巧的紫玉簪系了个发髻,人虽然狼狈,一张脸仍是英俊非常,表情认真透了丝倔强,却哪还有那天的半点妖气,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大哥,我们先出去。“毕竟是件丑事,史德威几个亲信识相的想离开。
史德威却阻止道:“走什么走,先给我将他打一顿再说,一个戏子,简直痴心妄想。”
后面的史冰清叫着不要,旁边的几个亲信互看了一眼,毫不含糊的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江彤月眉心一直在跳,那些人怎么打白小玉她是全不关心的,她只在乎史德威的话:一个戏子,简直痴心妄想。
自己就是戏子生的,想得他青睐是不是也痴心妄想?
“别打了,快别打了,是我要跟他私奔,他没有同意,将我送回,他有什么错,你们打他干什么?”史冰清想扑过去阻拦,却被史德威拉住,哭叫着,纤细的手握成拳头往史德威身上不住的打。
白小玉硬是没哼一声,几个亲信显然是下了狠手,等停下来时,白小玉满脸的淤青,身上更不用说了,他捂住胸口用力的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来,脸上却越发倔强,冷笑着说道:“史都司有偏见啊,戏子怎么了,我虽是戏子,但不偷不抢。”
“不男不女,跟娘们儿似的。”旁边有人呸了一句。
“娘们儿?”白小玉缓缓的站起身,刚才咳出的血自嘴角滴落,在淡色的衣袍上现在一滩滩血迹,他回过身,找到方才说话的人,淡笑道,“军爷觉得我这个娘们儿与你过几招会如何?”
说话的那人长得人高马大,向来以力大无穷自居,此时听到白小玉的话不由哈哈大笑,道:“老子一只手便可将你拎起来扔出去,你连招都出不了。”他说完,旁边人也跟着大笑。
白小玉却毫无惧色,动了动手腕,走到那人面前道:“那就试试看我出不出得了招。”说着,一伸手已经向对方的门面打去。
那人一惊,没想到白小玉说出手就出手,而且那一打力道不轻,竟是带着风声,但他心里仍是轻视白小玉只是个瘦弱戏子,也仗着自己力大,全不将那一打放在眼里,抬手就用手掌去挡,想抓住白小玉的手,再下狠手一把捏碎,好让他吃吃苦头。
然而他方抓住白小玉的手,却不想那只手竟然异常的滑腻,白小玉一挣就脱,反而抓住那人的手腕,反手一拧,这一拧力道极大,竟将那人整个身子都随着那道力拧了过去,那人吃痛,“哎呦”一声,人已瘫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全没看清白小玉是如何使的力道,竟然一招就将力大无穷的同伴撂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人当然不服气,只觉得的没面子,怪叫一声,爬起来,卯足力道向白小玉撞去,白小玉冷哼一声,眼看着那人扑向他,忽然抬手拍在对方肩上,一借力,人竟然自那人头顶飞过,落在他的身后,那人本是用尽了全力,此时目标忽然消失,顿时傻了,却刹不住力道,直接撞在大门上,连人带门跌了出去。
四周鸦雀无声,连本来在哭泣的史冰清也忘了哭泣,瞪大眼看着白小玉,似乎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扑出去的人半晌爬起来,满嘴的血,“噗噗”的吐掉两颗牙齿,颤颤巍巍的指着白小玉,道:“你使诈,有种你别躲。”
“宋长,还不嫌丢脸吗?”他话音刚落,有一个浑厚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众人这才回过神,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竟是史可法,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到了这里的。
“大人。”众人忙行礼,本来还在不甘心的那人也乖乖的退到一边。
史可法双手背在身后,步进屋里,史德威慌忙拉了椅子来让史可法坐,史可法盯着眼前那个看似瘦弱的青年,见他并不冲自己行礼,而是傲然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倔强与不屑。
“大人在此,还不跪下。”旁边史德威喝了一声。
史可法却摆摆手,冲着白小玉问道:“你这套擒拿术诡异的很,是谁教你的?”
白小玉道:“人在江湖上混,总要有些防卫之术,小人不知道什么擒拿术,也没有人教我,挨的打多了,自然就琢磨出来了。”
虽只有两招,却极其精妙,毫无笨拙之感,岂是可以随意琢磨出来的?史可法知他故意隐瞒,也不揭穿,道:“只两招便可将我这得力手下打败,真的动起手来,你一人对这里几人应该不在话下,有这么好的伸手,完全可以报效国家,何苦隐在市井,做个戏子?”
“报效国家?”白小玉冷笑了一下,道,“君王已崩,山河破碎,还哪来的国?”
史可法道:“福王登基,自会收复山河,此时危难,不是更该为国效忠?”
白小玉哼了哼,道:“收复山河?恐怕是内讧吧?有用的人不用,该联合抗敌却各踞一地,互相内耗,史大人这样有用的人才不是也被排挤到这小小的扬州来?”
“大胆!”他这样说着,旁边的史德威已经听不下去,抬起一脚就朝白小玉踢去。
史可法却抬手一拦,将史德威推开几步,那一脚才险险的自白小玉的身上擦过,史德威有些不服气,道:“爹,他简直胆大包天,你还不给他点教训?”
史可法面色平淡,看着白小玉道:“你可知,就凭你刚才那几句话,我便可以杀了你?”
白小玉面无惧色,道:“我敢说自是不怕死的。”
史可法竟然笑了笑,看了眼一旁眼泪还挂在脸上的史冰清,道:“你喜欢我家冰清?”
听他忽然转了话题,白小玉才收起脸上的倨傲,正色道:“是。”
“那为何去而复返?”
“我白小玉虽是戏子,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带了别家女儿一走了之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他抬头看了看史可法,忽然直接跪下,道,“我回来是向史大人提亲的,希望将冰清嫁给我,我虽是戏子,但一定会对她好,拼了命的赚钱,不让她受一点苦。”
“小玉,”旁边的史冰清又哭起来,随即跟着跪下来,对史可法恳求道,“请爹爹成全。”
江彤月在旁边看得动容,眼睛盯着白小玉,猛然想起那日强吻她的登徒子,眼前这个人真是白小玉?还是那日自己在戏院后台看到的人根本就是别人?但分明是同一张脸啊。
“想取冰清不难,但冰清只嫁军人,不嫁凡夫。”史可法却道。
史可法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旁边人皆是一怔,都看向白小玉,很清楚只要白小玉同意参军,为国效忠,这史冰清就是他老婆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这不是太便宜他了,爹?”旁边的史德威甚是不甘。
史可法却不理会他,看着白小玉道:“去而复返,说明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分明有武功在身,被几人殴打却不还手,说明你能忍他人之不能忍;转而两招将人打翻,说明你懂得何时出手,并且知道要震住全场,我觉得你不错,若你从军,你与冰清的婚事我会考虑。”
听他这么说,白小玉眼睛亮了亮,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回头看看史冰清,史冰清眼中带着恳求,冲他拼命的点头,让他答应,眼角又有几颗泪珠直滚下来,他眉头不由的一拧,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点头道:“好,为了冰清,我答应了。”
一旁的史冰清松了口气,哭着扑进白小玉的怀中,史德威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
史可法点点头,道:“明日一早来报道,阿威,他编入你手下,由你安排。”
史德威狠狠的盯了白小玉一眼,道:“孩儿遵命。”颇有我们走着瞧的意思
白小玉只当没看到他的表情,道了声谢,这才被史冰清扶起来,说回去先整理一下,告辞往外走时正好对上江彤月疑惑的脸,他的动作不经意的一顿,在只有江彤月才看得到的角度,原本倔强的表情忽然一松,冲江彤月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妖异的诡笑,再一转身,却又恢复原来的表情。
他?
江彤月瞪大眼,只觉得全身一寒,他还是那个登徒子,他刚才根本是在做戏。
她不由自主的跟上几步,又停在那里,傻傻的看着白小玉出去。
“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是小女的过错,让姑娘一夜未归家,家里人一定着急,”身后史可法说道,“我差人马上送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