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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马上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的被沐青禾给憋了回去，只得迅速的灌了杯茶，觉得气息平稳了才继续说，“小姐，这可是大事啊。前些时日老夫人不是说喜欢几道菊香做的点心吗？小姐吩咐了每日做些送去，菊香就每日做了让我送去。结果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到那青霞小姐院子里的两个婆子闲聊。她们说青霞小姐怀孕了。”
“什么？”沐青禾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她本来以为书香带回来的消息还跟往常一样是婆子们丫鬟们嘴碎的说主子的坏话，或是想着法儿多弄些银钱，却不想是这么重大的消息，未婚先孕，这可是足以让整个家族蒙羞的丑闻。“这话有几分可信？”
“奴婢不知道，只是听那婆子信誓旦旦的说她经历过许多这种事，青霞小姐的症状就是怀孕无疑，绝对不会错的。”书香看到自家小姐慎重的模样，也变得严肃了些。
怎么可能呢？青霞还那么小，再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突然沐青禾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想起当日沐青娥陷害自己时，咪咪说过那碧玉轩的男子中了媚药，莫非就是那次？其实沐青禾心里已经有八分肯定，但是还是不愿相信这事儿出在自己家。
沐青禾盯着书香，知道她嘴巴又快，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很严肃的说，“今天这事儿你要给我烂在肚子里，既然已经有婆子在外面讨论了，祖母定是会知道，也会把这事处理好的，但是我若是听说这事从我们院子了传出去，你给我仔细你的皮。”
书香见小姐平日里都是和和气气的，对她们也宽容，还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小姐，被那锐利的眼神一看，内心潜藏的八卦因子立刻就不见了，“奴婢知道事情的严重，一定不会说的。”
沐青禾虽然跟书香说的很肯定，可是心里却并不十分踏实，她不知道祖母现在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就是知道了，听说那王家已经都跟随去了王大人任上了，这两家相隔千里，谁知道两家多久才能联系上，要多久才能商量出个结果，这天气越来越暖和，过段时间便要穿薄衫，到时候就遮不住了。
沐青禾有些慌，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沐家，可是她毕竟是沐家的女儿，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一定会牵连沐家所有女子，十四岁就同人有私，还珠胎暗结，以后沐家的女儿哪个敢娶，就是她们这几个已经定了人家的也会受到波及，闲言碎语的力量从来都是强大的。
沐青禾一个晚上没睡踏实，整晚上想东想西的，只是这两日都没听到什么消息，沐青禾以为这事儿祖母处置妥当了，就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日又听到书香传来了更劲爆的消息。
“小姐，出事儿了。今日里我在那头大院听到有丫鬟们在说青霞小姐的事情。”
“怎么回事？”沐青禾紧紧的握着茶杯，没想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已经从青霞院子里的婆子发展到大院的丫鬟了吗？
“其实本来是没什么人知道的。只是青霞小姐想把孩子弄掉，就让身边的采薇去买那堕胎药。这事也怪那采薇，采薇并不是什么伶俐人，又爱贪小便宜，结果去了城北很偏僻的一家药铺，那药铺因为开的药方贵还不怎么好用因此生意不怎么好，真不知采薇是怎么寻去那里的，采薇又为了节省些银钱从中得些外快，结果也不知那铺子到底给抓的什么药。结果青霞小姐这孩子没堕下来，倒是把人给整病了。青霞小姐那杨姨娘不明所以就请了大夫，这大夫一把脉，这事就传出来了。这事是今天发生的，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最后一句话是书香看着沐青禾的脸色实在难看补上去，她不敢说已经有挺多人都在讨论了。
沐青禾脸色有些阴沉，连婆子都看出来的事情，沐青禾不信青霞的亲娘竟没看出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找大夫，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沐青禾觉得身上有些冷，不管那姨娘想做什么，这么利用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声，倒真是狠，难道沐青霞的名声毁了于她有什么好处吗？怪不得沐青霞被教成那个样子，这个姨娘真的是功不可没啊。
杨姨娘此刻正跪在老夫人的屋子里，她自然是知道女儿怀孕的事情，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女儿能够稳妥的嫁入王家。当日发生那种事情，杨姨娘也知道王家觉得沐青霞不识礼仪，不很情愿，更何况那王少荣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设计的，虽然他确实是被设计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王家也不想同沐家撕破脸，毕竟京中有人好做官，也只好应下这门亲事。
虽然这亲事定下来了，可是只要一日不过门，这杨姨娘的心就悬着放不下，再说那王家走的那么远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这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当然要抓紧，这可是一门不错的亲事呢。
沐老夫人气呼呼的将茶杯丢在了杨姨娘的身上，泼了一身茶水的杨姨娘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你是想让青霞以后出门被人戳脊梁骨是不是，想毁了我们沐家的名誉是不是，看看都做了些什么糟心事，就是你们母女不想要脸了，我们沐家还要脸呢，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来。”
“老夫人，我真的不知青霞怀孕了。”杨姨娘不辩解还好，这一辩解更是让沐老夫人来气，“青霞院子里的婆子几天前就在说青霞的事情了，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个婆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这个做娘的看不出？你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老夫人的一番话让一旁站着的二夫人也是十分尴尬，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沐青霞名义上的母亲，只得赔笑着说，“母亲，您息怒，我前几日已经遣人去给王大人报信了，估计回音就这两天就到了，到时候也知道该怎么处置了。现在主要是要封住那些丫鬟婆子的嘴让她们不要乱说。”
老夫人像是很疲惫的抚了抚额头，“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一定不能传出不好的消息。”二夫人得了老夫人的允许，立刻去教训那些个嘴碎的下人了。
也许是二夫人的教训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书香再也没听到其他的消息了，可是这事只要没有尘埃落地，沐青禾就不能放心，毕竟知道的人那么多，只要有人在府外说漏了嘴，那迎接沐府的就是漫天的流言蜚语。这几天的风平浪静让沐青禾坐不住了，她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发展，却听不到一点风声。沐青禾觉得自己应该要高兴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这件事保密的多么好，可就是觉得心里有只爪子不停的挠，催促她去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于是沐青禾终于忍不住了。
☆、35、送嫁衣
“小姐，你要去哪里？”墨香看着沐青禾出门赶紧跟上。
“我去佟姨娘那里，你就不用跟去了，我找佟姨娘问些事情。”沐青禾觉得佟姨娘定会比她还要关心这件事，毕竟青云还没有议亲，这件事对她影响会比对她们这些说了人家的大的多，而且沐青禾总觉得以佟姨娘一定知道些什么。
沐青禾走进佟姨娘这里，这一年多以来她跟沐青云的关系非常好，她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沐青禾环顾四周，这里布置的是跟凤来阁完全不同的风格，如果说凤来阁是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这里就是清新素雅的兰花，事实上，沐青禾觉得这里布置的更加有格调。
沐青禾看着那个笑容和煦，依旧风华绝代的女人，心中十分疑惑自己那个爹爹究竟是什么审美观啊，这么美的姨娘就这样失宠的放在这个角落里？
佟姨娘看到沐青禾来了，很热情的说：“青禾来了，青云天天跑去你那里，却不曾见你过来，今日里来真是稀客啊。我说今早枝头怎么喜鹊总是叫唤呢。青云在夫子那里上课还没回来，快进来坐。”
沐青禾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沐青禾觉得自己跟父亲的姨娘也不知该聊什么，就直接问道：“姨娘知不知道最近青霞的事情。”
佟姨娘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沐青禾，“青禾怎么会认为我知道这些呢？我只是一个姨娘。”
“早在母亲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规矩的时候，我就觉得青云被教的极好，觉得姨娘是个不简单的。那日程国公府来说亲事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姨娘却知道了，我就觉得姨娘在这府里头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这青霞的事若是有个万一，定会连累青云，不能说个好人家，姨娘怎么会不关心呢。”
佟姨娘喝着沐青云从沐青禾那里讨来的茶叶，叹了口气，“你也不比青云大多少，看事情却是比青云通透的多。我确实是知道，前几日我听说了沐青霞的事情，就想办法透给了老夫人和二夫人知道，她们立刻就送了信给王家。我还找了人去王家那里看看情况，谁知王家最近也是焦头烂额。那王少荣生来就是个会惹事的，听说是为了争夺一个花魁，跟人发生了争执，结果被打伤了，现在都不能动弹，怕只怕会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了。我觉得若是王家知道了青霞的消息，应该是会提前娶过门吧。”
沐青禾越听越心惊，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活在内宅看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能够掌握这门多讯息，佟姨娘是怎么做到的呢？若说是有钱财吧，那自己也有啊。若说是别的，那又是什么呢？
沐青禾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讯息，就告辞了佟姨娘回去了，在路上还一直不停的想着佟姨娘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获得这么多消息的，这个姨娘真的很神秘呢。沐青禾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之后，终于放弃了。
果然过了三日，就传来沐青霞要提前嫁去王府的消息，理由是王少荣生病了，王家希望沐青霞能早些嫁过去冲冲喜。
沐青禾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高兴的，因为沐家的名声保住了，可是想到佟姨娘的话，沐青禾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充满悲凉。沐青禾相信老夫人和二夫人定是知道王少荣的情况的，却还是同意了将沐青霞嫁过去。
沐青禾其实还是希望家里会拒绝的吧，奢望这个家里有个人会真的为沐家女儿的幸福着想，阻止那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去嫁给一个被人打的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去想想别的办法，希望这个家还有她感受不到的温暖，却是让她失望了。今日这么冷漠的对待沐青霞，他日也有可能是她沐青禾。对于这个家，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沐青禾抬头看着灿烂的暖阳，眼前突然就出现娘亲的脸，那以前有些模糊的脸在这一瞬间却变得清晰起来，提醒着沐青禾，那沐府里唯一一抹善良的阳光已经随着娘亲去了。
沐青禾回到房间就又听到书香八卦的咕哝，“小姐，听说青霞小姐再过三日就要出嫁了，这时间仓促，别说嫁妆没准备好，就是连个嫁衣都没有啊。听说那边院子都忙翻了。”
沐青禾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到了沐青苗的声音，“是啊，青霞也是个可怜人，世事无常，你说那王公子说病就病了，这时间上赶不及，那嫁妆可真是有些寒酸呢，那里有我们沐府小姐的样子。”
沐青禾有些摸不准沐青苗今天过来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说道：“霞妹妹若是个有福气的，嫁进王家让王公子的病好起来，可比嫁妆来得珍贵多了。”【wＷw。ＷＲsＨu。cＯm】
沐青苗挂着笑眯眯的表情，让沐青禾看着心里有些忐忑，每当沐青苗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总是不在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沐青禾刚想罢，沐青苗就开口了，“禾妹妹看的就是通透啊。嫁妆什么的都是些身外之物。姐姐我听说妹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