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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反而拉住金穗,低笑道:“等会儿去了,你找机会溜出来。我们老姨太太其实跟你们村的秦五奶奶不熟的,两个老太太呆在一起没多少话说,都是旁边的媳妇们凑趣儿。挺闷的。”
说罢,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红了一片,起步当先急急地走了。
金穗唇角微翘,文华还是小孩子心性哪!这样就很好。
进了秦四郎家,文华略略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裳,眼睛弯起笑了笑,整个人立刻变得极精神了。
金穗稀奇地瞧了她两眼,文华一把挽住金穗的胳膊:“我们进去吧,你们村子我来得少,今儿的还是头一回到秦五奶奶家来,路还不咋认得。”
金穗抿唇暗笑,走到正堂门外,果然听到有一群女人凑趣的大笑声,夹杂着三两拨人的嗡嗡交谈。
金穗紧跟文华的步子走进堂屋,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东厢秦五奶奶的卧房。
只见东厢里保留着两张八仙桌还没撤走,妇人们三拨分坐,靠近门边的这一桌有三俩媳妇就着两盘菜啃窝窝头,应是帮厨的媳妇忙到现在才吃上饭。
里面的那桌在玩金穗早先和翠眉她们玩过的叶子牌,都是年轻的媳妇们,有些坐在旁边指指点点,不时扭过头说些趣话。
右侧的窗户大开,房顶还开了天窗,不过,室内的光线依旧不是很充足,尤其在这炎热的夏季,这么多人凑在一起不仅热闹,还热了。
金穗环视一圈,屋里的这些女人们她都打过照面的,有一部分不认得,却也是面善。她很快发现炕桌边上另坐了四个人,其中两个是秦五奶奶和方四娘婆媳俩,对坐着的是文太太和一位约摸五旬的妇人。
如无意外的话,这位五旬的妇人便是老姨太太了。
金穗早知有老姨太太其人,却不知“老”姨太太并不老。因常年养尊处优,大概又不怎么操心家事和生计,老姨太太脸面光洁,容貌未必多出色,若是年轻时也只算得上个清秀,却因身子微微发福,使得她的脸看起来很饱满,没有一般瘦削的五旬老太太那般的干枯。
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她的圆脸一般有“福气”。
老姨太太浅笑着听秦五奶奶婆媳谈天说地,不时点点头,应和两句,一转眼看见门口站了两个女孩子,笑容越发深了,低声跟文太太说了一句什么话,下巴点了点。
文太太回转头来,招手笑道:“华姐儿,穗娘儿,过来这边坐。”
又扭头对老姨太太道:“姨娘,华姐儿旁边的就是黄姑娘,我跟你提过的,名字唤金穗。她两个好得跟亲生的姐妹似的,因此,我随她家里人唤了穗娘儿。”
金穗朝打叶子牌的翠眉点点头,和文华并排走到炕桌边上。原来炕上铺了草席,草席上又覆床单,想必是为了凉快又怕老姨太太膝盖上犯了凉。
金穗可没忘记老姨太太是有风湿腿疾的。秦五奶奶可真是心细。
文太太说话时,老姨太太拉住金穗的胳膊,不停地点头,眼中有赞赏之意,一句也没插话。
金穗淡淡地垂下眼帘,原来不管外面人怎么说老姨太太抚养文太太有功,文太太如何孝顺,又如何侍奉老姨太太如亲母,这位老姨太太始终是个妾。从她和文太太的动作和语言上便可看出,老姨太太在外人面前依旧谨守礼仪,事事以文太太为尊。
如此看来,这个时代妾的地位果真如书中所言的那般低。
她眼一眨,便眨去眸间隐藏的沉思和了然,仰脸笑着行礼道:“文伯娘,老姨太太。”
文太太笑着拍拍她的手,老姨太太则从荷包里捡出一对耳坠子,笑容和蔼:“今儿的头一回见面,也不知道送啥好,这个给你当见面礼,穗娘儿莫嫌弃才好。”
“我哪儿敢,只怕受不起老姨太太这样贵重的礼物。”匆忙之间,金穗朝秦五奶奶看去,毕竟今儿文太太来者是客,金穗跟秦五奶奶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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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回来就睡着了,竟然忘了没存稿的事情了,555,没存粮的日子好难捱,眼睛睁不开了都……今天两更,补上昨天的,下一更要等一会儿,正在码字ing
第229章 结果
秦五奶奶等金穗和老姨太太推让了两回合,方笑道:“穗娘儿,你就收下吧。老姨太太今儿的高兴,准备了不少首饰,刚雁子也得了一对玻璃耳坠子。既然她要做散财的菩萨,你们啊,索性都做一回童子成全了她。”
老姨太太就笑得两眼眯成线,笑嗔道:“不就是我年纪小,却和你平辈,今儿的不晓得被你埋汰了多少回!”
金穗腼腆地笑了笑,听说秦雁也得了,便收了下来,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耳坠果真是玻璃材质的,只不过是红色的,仿若红色的泪滴。她们这般重视的东西,其实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连廉价的铜耳环都比不上的玻璃耳坠。
金穗早早打过耳洞,原来翠眉在的时候,每每洗完澡,翠眉总不忘给她戴上耳钉一类的耳饰以免耳洞长实了。后来翠眉出嫁,金穗想起小金穗打耳洞的痛苦,隐隐地也怕耳洞长上了会再遭一回罪,因此,她便养成了在洗完澡之后戴一夜的耳钉。
这会儿耳朵上空荡荡的。
秦五奶奶见金穗要收起耳坠子,忙翻了她的手,给她戴上耳坠,扶正金穗的小脑袋问老姨太太:“瞧瞧,老姨太太就是会打扮人,这一对红色的坠子正衬了穗娘儿的衣裳和白面皮。是不是闪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金穗无奈,她万万没想到秦五奶奶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老姨太太这么熟悉了,两人的对话活脱脱一对老姐妹。
于是,她窘迫地垂下头。也忽然明白了秦五奶奶比平常热情三分来于何处,令她改了平日严肃的性子。
这一是文家虽然没落了,但秦四郎数次以席氏的名义募款,文太太不说带头吧,行动十分积极。这些钱文太太还散的起;二是文太太素来和官府交好,秦五奶奶想借她的力,当然,这小村庄闭塞,秦五奶奶还不知晓文太太要搬家的消息。
玩笑了一回,老姨太太拉住金穗,问她上了学没有,学了什么,又问起她的身体,模样十分关切。
金穗答一切都好。顺势问起了老姨太太的风湿,以后黄家走了,要是没了顾曦钧的药方子。老姨太太的风湿也就没方子可用了。
第230章 定契
姚长雍唇角蠕动,想要说什么,黄老爹又道:“姚少爷有这份心是好的,可我黄老汉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且这恩还是我们家儿媳妇儿的恩。我有手有脚,身子硬朗,能养得活我和我孙女儿。姚少爷要是真想帮我们黄家,倒不如多放些心思在火柴生意上。”
姚长雍心生敬佩,道:“是雍冒犯了,于火柴一事上,黄老太爷尽管放心。雍既然答应了黄老太爷,便不会食言。”
回到黄家,姚长雍和黄老爹在前院商量了启程的日期,以及慕容霆的行程安排。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
因慕容霆身份特殊,和慕容霆一起上路保证了安全,却避免不了一些极为繁琐琐碎的庶务和礼节。寻常人能说是活给自己看的,而慕容霆大多数时候则是活给别人看的。
除了行程之外,姚长雍问起了火柴的制法和配方,他那天见识过火柴的神奇之处,也听祝叶青说过几句,甚至找人验看了火柴头的成分,但始终没人看出火柴到底是如何配制的。
他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化学反应”一词,能把一样东西或物质面目全非地变成另外一个东西或物质。
黄老爹早做过功课,让金穗把席氏的记录薄转换成他能明白的文字,他做事向来谨慎,每每记下后便把记录薄烧掉了。
尽管他背熟了记录薄里的每一个字,可他依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黄老爹粗略地讲了下火柴头的配方和制法,姚长雍眼中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接连问出几个问题。黄老爹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遇到自己也不明白的地方,他坦诚道:“姚少爷。其实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按照宝元媳妇儿的记录,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做的。”
姚长雍试探了两回,一无所获,反而加深了心中的疑惑,最终,赞道:“雍实在佩服黄太太如此奇妙的心思。”
黄老爹郑重地道:“姚少爷,我不敢代宝元媳妇儿托大,她从哪儿学来的火柴制法,并未告知我。据说我所知,也未告诉过周围的其他人。因此,姚少爷。我不能保证宝元媳妇儿是否是从其他人那儿学来的配方。”
黄老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不能保证其他人手中没有火柴的配方,是为以后火柴现世,有人仿制,进而质疑他未能保密而提前给姚长雍上了眼药。
其实。以席氏生前研究的疯狂劲儿和小心劲儿来看,火柴已有配方流传于世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席氏那时候那么笃定,若真是从别人处学来的,她不可能冒险去救姚长雍。
姚长雍眉头不自觉地一皱,略微沉吟,微微笑道:“黄老太爷如此坦诚。雍相信黄老太爷的品性,若果真有人传出配方,出现仿制等事。雍必定会认真查访,不会随意质疑黄老太爷。”
黄老爹便是一叹,姚长雍这话没有说死,听着不是很好听,却是一个足够理智的掌权者应该说的话。
他们是合作做买卖。还是一个有莫大风险的买卖,而不是单单凭着席氏的那几分恩情向姚家索取。
因此。黄老爹并未对姚长雍生出怨怪之意,一定程度上,姚长雍这话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合伙人来看。
这一天,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黄老爹和姚长雍签订了初步的保密契约和配方制法让股契约。换句话说,就是黄老爹是技术入股,姚长雍出钱出人出力。
两人签字画押,姚长雍带了兖州府专管契约的一位姓任的质人作为第三方鉴证人,缴纳了二十多两银子的税款,任质人扣上官印,这两份契约就有了律法上的效力。
任质人抱拳向姚长雍和黄老爹祝贺:“恭喜两位,从今日起,这份契约正式生效,祝黄老太爷和雍四爷合作愉快!若是有用得上任某的地方,随时遣人来兖州府找我。说起来,我与祝掌柜是老熟人了。”
祝叶青今天没到场,不然一定会说任质人有多自来熟,他与这任质人不过在兖州刺史褚昆歆的府邸见过两回面而已。
姚长雍回礼笑道:“今天多谢任大人肯跑这一趟,祝掌柜在城里备下了微薄酒水,还请任大人移步。”
任质人推辞一番,便答应了下来。他微挑眉看了一眼黄老爹,像这样签订契约的一方是富贾,一方是贫苦黎民的事情,他在质人这个位置上没少见过。反而因见识过,知晓有些技艺只有通过大商贾的推动才能传承下来,所以他早就不稀罕了。
不过姚家不同,姚家可谓是富可敌国,能得到姚家少爷青睐的人,任质人免不了多看几眼。
黄老爹注意到他的目光,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猛然醒悟,从始至终姚长雍从未拿过看低人一等的目光来看待他。
本想留姚长雍和任质人吃晌饭的,不过,黄老爹瞧了瞧简陋到空荡荡的屋子,屋里的桌椅大部分被他卖掉了,实在不是待客的好地方,便和金穗交代了一声,和姚长雍等人朝城里去了。
金穗认真读了一遍黄老爹和姚长雍签订的契约,里面的条条款款列得条理清晰。有人说合同是为保障写合同那一方的利益的,金穗深以为然,不过,这份契约从条款上看,黄老爹的确是受益较大的那一方。
尤其是在保密条款上,姚长雍承诺,若是有人仿制火柴,不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