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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太太满心疑惑地摇摇头:“我年纪虽大了,可还没到老糊涂。不可能记错。”当时按捺下,回府后立刻命人去查。
姚长雍没打算瞒多久,只等姚老太太从姚莹莹选秀的打击中缓冲过来,毕竟他的婚姻大事,姚老太太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也并不想娶一个不讨家中长辈喜欢的妻子回家,闹得家宅不宁。因此,姚老太太得知慕容七姑娘与傅池春的干儿子私奔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惊得一众小辈们纷纷赶来安慰。
姚老太太还当姚长雍并不知自己为他定亲之事,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拿心疼姚莹莹来说话,生怕姚长雍知晓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且慕容王府将这事儿瞒得紧紧的,外间人不知晓,可伯京里的贵族名门都暗地里拿慕容七姑娘的私奔当做笑柄,因此才给她打听到了。
好在慕容王府还算厚道,并未将两家结亲的事儿嚷出去。
姚老太太盼了多少年的孙媳妇眼看到嘴边了,却硬生生长翅膀飞走了,偏偏不能明说,生生憋出内伤来。她不好怨恨慕容王府,毕竟慕容王府算是她的娘家,这笔账便算到了傅池春头上,恨上加怨,做梦都在千刀万剐傅池春。
姚长雍深知就里,明着不敢劝说姚老太太,以免伤了她脸面,只是见祖母为自己的亲事憔悴成这副模样,实不忍心,日日在榻边侍疾。
金穗听说姚老太太中暑,赶来姚府看望,带了去火的花茶,让人沏了来,拿出自己做的枕头笑道:“这枕头里装的是薰衣草,今年才晾干的新鲜花瓣。老太太试试看,晚上枕了这个睡觉能不能安稳些。”
姚老太太轻轻嗅了嗅,精气神恢复些许,慈祥笑道:“闻着淡淡的,不呛人,倒是比点的那些个香要清爽些。”
“老太太跟我想的一样,我在家里不爱点香,庄子上每天清晨到府上送菜时,顺带送些新鲜的花儿啊草儿啊来,摆在桌子上,又好看又好闻。床头上摆些水果,水果的清香也比那安神香要清淡得多,夜里饿了,丫头们出去躲懒,随手捡一个,也就当宵夜了!”金穗笑盈盈地凑趣。
姚老太太便嗔道:“可见丫头是懒的,主子也是懒的!”又沉着脸对晓烟道:“你们姑娘可是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再不经心伺候,我要了你们来,打一顿板子撵出去!”
晓烟一张清秀的脸皱成包子状,清脆的声音委委屈屈道:“姑娘是主子,不要奴婢打发了便是,何苦让奴婢在老太太面前领了不是!”
惹得一屋子丫鬟都笑了,玛瑙捧了一盘子桃子上来,煞有其事地笑道:“晓烟丫头,赶紧伺候你主子吃果子,堵了嘴,这吃人的嘴短,黄姑娘吃了你的果子,老太太高兴了,饶你一顿板子!”
说着,将手中的盘子转手递给晓烟,晓烟赶忙接住了,先奉给姚老太太:“奴婢借一回玛瑙姐姐的蟠桃献佛,还请老太太慈悲,饶了奴婢一回。”
金穗扭过头笑了,姚老太太笑骂道:“我要不饶你,岂不是不慈悲了?罢了,看在桃子的份上,就饶你一回吧。”
屋内言笑晏晏,姚长雍亲自端了汤药来,笑问外面的小丫鬟:“谁在里面呢?”
“回四爷的话,是黄姑娘在陪老太太说话、吃桃子。”小丫鬟清脆地回答,因听了屋内的笑闹,脸上犹带笑意。
姚长雍眉峰绽开,听到后面传来姚莹莹和姚真真的行礼问好,回身将药递给姚莹莹:“瞧着老太太心情好,你们多陪陪,这药得按时吃。我这会子前头还有事情,晌午不过来用饭了。”
第323章 拟旨
姚莹莹听见屋里的笑声,问道:“四叔不进去坐坐?黄姑娘不是外人。”
姚长雍摆摆手道:“你们进去,我日日过来侍疾,也得给你们个机会孝敬不是?”
说罢,一径摇着折扇去了外院。
姚莹莹端汤药进来喂姚老太太吃药。
姚真真和金穗坐到窗边的小塌上,塌上铺了竹编的凉席,窗外的风幽幽地吹进来,丫鬟们在室内摆了几盆子快要融化的冰,既没冰的寒气,又不会太热,正好是舒适的温度。
姚真真前回看了姚长雍的棋谱,这段时间正痴迷,叫丫鬟们摆了棋盘,真诚地甜笑道:“老太太还是最疼黄姑娘,黄姑娘这一来,老太太病好了,笑模样也有了,药也肯吃了。”
金穗淡笑道:“你们前头伺候好几天,老太太感动在心,原就打算今天好的,让我赶上捡个漏儿罢了。今天是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
一语转了姚真真的心思,姚真真右手拈棋子,左手抱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啃,咽下口中甘美的桃肉,有几分讨好地笑道:“黄姑娘,我们不定输赢好么?”
姚莹莹这时候喂完药,刚放下药碗,闻言,扭过身子笑道:“要是不定输赢,黄姑娘今天什么都别想做,只陪你下棋了!定输赢只怕还好些,你那一手臭棋,多输几回,自己就羞了。”
“黄姑娘嘛,最了解我的。我又不怕在黄姑娘的面前出丑。”姚真真有些赖皮地说道,脸颊染出几分红晕,红扑扑的,赖皮之下掩盖的是几分羞涩。
金穗心中一动。以前姚真真可不会说这种话,看来是这回与她们一共调查史露华,两人显然是与她亲近了。
她不假思索地按下一枚棋子,笑道:“不如我们四个人来下棋,又得趣,又能练练棋艺?”
“怎么玩法?”姚真真双眸晶晶亮地问道。
“为公平起见,我和大姑娘一组,二姑娘和老太太一组,可以一边下一边讲解,宁可下得慢些。学得却快些。就不晓得老太太肯不肯教我们了。”金穗目光转向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嗔笑道:“你们小姑娘玩。非要将我老婆子扯上!”
姚莹莹正愁姚老太太心情不好。又不知可玩什么,听了金穗的话,和姚真真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缠着姚老太太要学棋艺。姚老太太却之不过,只得下床来,笑吟吟地坐在主位,一边下棋一边跟姚真真讲布局。
金穗和姚莹莹两人如临大敌,金穗比姚莹莹的棋艺差些,姚莹莹走的是稳扎稳打的路子,金穗却每每出奇招,乱敌方的阵脚。当然十个她们俩也不如一个姚老太太,连输三盘。
到第四盘,金穗和姚莹莹看出姚老太太的套路。默契地不再讨论,而姚真真像是捣乱来的,姚老太太每走一步都要问什么。姚老太太挑着嘴角笑,一点也不介意地将敌我的心思道明。金穗和姚莹莹佩服得心服口服,越发慎重。这一局,双方打成平手,姚老太太有些意外。
三个女孩都从这四盘棋里学到很多,一时意犹未尽。
玛瑙适时地提醒到吃晌午饭的时间了,姚老太太几天来头一回在饭桌上吃饭,心情颇好地吃了一整碗。玛瑙悄悄朝金穗竖个大拇指,金穗只淡淡而笑。
下晌,姚老太太要歇晌觉。金穗和姚莹莹两姐妹到楼上的东稍间稍作歇息,姚真真好奇地问道:“黄姑娘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呢?薛姑娘请客不见你来。”
薛姑娘是姚莹莹和姚真真的好友,与金穗算是相熟。
金穗道:“我想了个新的瓷器花样,和张家的画师们讨论呢。我瞧着,张家老太爷很是满意的样子,遗憾的是,那些画师们中,只有一个是女画师,还是一位男画师的妻子,笔力不够,我跟她讨论总不得法儿……三彩陶瓷馆的画师们又嫌弃我画的没有灵气。一直都忙这个呢,倒是错过了薛姑娘的宴请,赶明儿亲自上府去致歉。”
“致歉倒不必,谁家没个私事要处置。倒是你说的那些个画师,也太过分了点,你只是提供花样子,都画好了,还要他们做什么?我说啊,他们就是嫉妒你的才华,吹毛求疵罢了!”姚真真似比金穗还要气愤。
姚莹莹颦眉道:“真真啊,说话不必如此刻薄。”
姚真真嘟起嘴:“又没当面说。”
“罢了,二姑娘说的也是明白话,我呢,才不会理会那些个闲气,白气坏了身子。再者,我画技不好却也是真的,往常在学堂时,夫子们可没少头疼!”金穗羞窘地说道。
这话一转,就转到了求学的时光。姚莹莹在女学堂没上多久的学,回家来后还是在跟家请的先生们学习,几对一的教学比她们在女学堂学的造诣要高得多。
说起女学堂的同窗们,金穗忽然问道:“我瞧着这几日收到的请帖不如往常多了,是不是因着天热的缘故?”
姚莹莹的脸色即刻冷了下来,姚真真哼道:“黄姑娘不晓得,是朝廷里在正式拟旨选秀。今年要定下名单,到明年春天,姑娘们就要上伯京去参选了。选秀空档十多年,那些巴望着女儿们进宫为妃,带携家族的人,还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姑娘们哪里还有心思聚会。”
金穗惊讶,看来姚莹莹的这场风暴要不远了。
只是不知,姚长雍到底有什么法子违抗姚太后的懿旨?
像这种只要不撼动国本的太后懿旨,那些士大夫们必定会全力维护皇家的尊严。且姚府再富贵,也不过是个商贾之家,姚莹莹的身份做皇后有些勉强了,姚家如今身份最尊贵的是姚太后,可这个姚太后不过是运气好,给误打误撞上了,真心让朝臣选择,谁会选个商贾家的奴才女儿做国母?不然也不会有十多年前的口水仗了。
姚莹莹既然做不了皇后,那只得往嫔妃上选。怪不得姚老太太气急成那副模样,好几个月都不曾见她真正欢心。
金穗默了默,干巴巴地说道:“怪不得我见大家的兴致不高呢。”
下晌,金穗三人陪着姚老太太摸纸牌,玛瑙送金穗出门时唇角带笑:“黄姑娘真该多来来,老太太喜欢女孩家,女孩子们越热闹,老太太便越高兴。这一天,瞧着老太太是大好了,精气神比先可好多了。”
“那我得了空,可要多上门叨扰。”金穗告辞离去。
随后两天,金穗参加了一场宴会,发现大家的神情真的怪怪的。
因着姚莹莹与马秋霜和许燕萍之间产生隔阂,金穗觉得这两人无缘无故成了炮灰,自己该担一部分责任,特意去过许府和马府,极力安抚两人。
马、许二人以为金穗在为她们周旋,对金穗心生感激,且姚家停止了表面上对马、许二府的报复,帮持一把马秋霜祖母的陪嫁铺子,又为马家特意做几件好事赢得百姓拥戴,由此,姚府与马家私下言和。许府这边更是简单,许县令的任期快到了,上司考核政绩为优,不日将要升迁。
马秋霜和许燕萍虽仍没与姚莹莹恢复到原先的亲密关系,但金穗却无意中得到这两位姑娘真诚的友谊,她心中羞愧,也真心与二人相交。与姚莹莹聊天时,提到两人,姚莹莹心无芥蒂,她心中放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多少多余的情绪去消除与二人的隔阂,且姚莹莹从未在心里认可马、许二人,只是有些愧疚她们因自己受了家里责罚,两家多少受到牵连。
金穗不由地唏嘘,许燕萍还罢了,与姚莹莹除了论画,接触并不多,而马秋霜曾经是真正诚心待姚莹莹的。
人的感情果然是没有完全对等的,强求不来,金穗感慨,若有所悟。
这天马秋霜又办了场宴会,金穗看得出来,马秋霜没等来姚莹莹有些落寞,而今日马秋霜结交的好友洪燕菲也出现在宴会上,与金穗正好打个照面。
金穗上去见礼,笑道:“洪姐姐,别来无恙。”
洪燕菲还礼,亦笑道:“一直想与黄妹妹见见,叙叙别情,却一直没得机会。”
马秋霜的祖父如今和洪燕菲的父亲同属郡府级官员,虽说分属文武,到底是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