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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雍唱白脸,金穗自然要唱红脸,声音肃穆中含着一丝威严和柔和:“大家都起身吧。”等众人起身后,顿了顿道:“我是新妇,管家经验不足,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帮我管好镜春苑和镜明院,共同服侍四爷。无规矩不成方圆,府中极讲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这儿,规矩得讲,理也得讲!院子里的规矩暂依了旧规矩,各司其职者有赏,坏了规矩者有罚……”
室内寂静,静的在地上掉根针都听得到,仆妇们管事们垂着头,姿态极为恭敬,但这番话有多少人听进去却不清楚了。
金穗这番话的确留了余地,这是她以后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没的给自己找不自在,不好的规矩当然要改,当然,目前她能动的地方也只有镜春苑,镜明院是姚长雍的地盘,她不会插手。
姚长雍朝她点头微笑,金穗眨了眨眼,她在黄府也训话,不同的是,黄府是她和黄老爹的,说话就比较直白,黄府人事简单,不用绕弯子。姚府注定不如黄府那般平静,可她不打算把心机精力浪费在跟仆妇管事们的缠斗上,就得看月婵的心计手段了。
训完话,锦屏点着花名册子让大家依次上来领喜钱,金穗注意到,离她最近的是镜春苑的管事媳妇们,领头的是姚长雍乳娘韩嬷嬷,接下来是金穗的陪嫁管事媳妇月婵,三个大丫鬟晓烟、锦屏、银屏在她身边伺候,小翠是二等丫鬟,金穗原来有两个二等丫鬟,一个叫甘草,一个叫甘菊,甘草梳头,甘菊刺绣,姚长雍自己也另有三个二等丫鬟。这是跟在身边伺候的就已经够乱了,还有其他管洒扫、小厨房、草木等等的管事媳妇们。
管事媳妇们和大丫鬟后面站的是一溜三等丫鬟和没等的小丫鬟及婆子,再后面是是镜明院的管事和小厮,属于外院的,加上金穗的陪房。男子们没进屋,一排排站在屋外,领喜钱时也是在门口领的。
唱完花名册,金穗分派活计,镜春院的大管事仍是韩嬷嬷,二管事是月婵,月婵兼管她的嫁妆,三个大丫鬟和六个二等丫鬟因是用惯了的,便不动。其他人,也不动。
金穗的嫁妆有多少,月婵不是很清楚,但也知晓是一笔不菲的数字,月婵虽然只是个副手,但能管金穗的嫁妆,依然是金穗的个人管家,最信任的人,也就没什么不满。
而且那韩嬷嬷有些年纪了,大管事迟早是她的,说实话,她在姚府内没根基,当大管事的确十分勉强。
金穗干脆利落地分派完活计,大家发现和原来差不多,不过多伺候一个人罢了,院子还是那么大的院子,原以为新奶奶年轻,有四爷宠着会轻狂地大刀阔斧改规矩添人手呢,谁知是虚惊一场。
当然,有眼力的人,比如韩嬷嬷发现,金穗除了管嫁妆的几个人以及三个贴身丫鬟外,竟然没有往院子里塞自己人,这也是大家虚惊一场的原因。她掩下眼底的惊讶,瞥了眼留在当场的几个人,便随着大家退下去。
留在堂上的几人自然是金穗邻近嫁期新买的陪嫁,那几个人在黄府的时候便没分派活计,金穗说一切依照旧例,这些本没有活计的人自然要留下来问清楚了,吃白饭是吃不久的。
金穗安静地听她们焦急地问完,不缓不慢饮了口茶,刚才说了许多话,有些口渴,这才道:“你们是我的陪嫁,自然是帮我照管嫁妆的。稍后我空暇了手,给你们安排出位置来,你们先安心住着。”
如此解释一通,这些人才退下去。
金穗想扭扭僵硬的脖子,发现姚长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顿时忍住了。
第453章 整顿
思及方才的安排没过问姚长雍,金穗其实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没什么变动嘛,不过独断是不好的习惯,便装作忐忑地征询道:“相……呃,相公,我这样安排有没有纰漏?我和爷爷一家时,家务简单,没管过这么多人。三个大丫鬟,六个二等丫鬟是否不合适?”
这个“不合适”是指是否越过了姚大太太,丫鬟们的确有点多了。
“娘子安排得很合理,我没有二话,以后这镜春苑归娘子管,娘子觉得怎么合理怎么来,我正好做了甩手掌柜。至于丫鬟们,锦屏和银屏是老太太给的,划在荣禄堂,再添一个也不打紧。”姚长雍道。
他话里没提到二等丫鬟,金穗斟酌,六个二等丫鬟的确有些满了,她若一来就裁员反倒惹了恐慌,好在她方才看了花名册,二等丫鬟有些年纪大了,过段日子赏恩典放出去,或者嫁了,便是了,比直接裁人要好看得多。
计议定,金穗放下心来,小声和姚长雍说了安排。
姚长雍眼前一亮:“看来,内院的事交给娘子是正确的。”
金穗嗔了他一眼,因今日妆容本就凌厉,这一眼不怒自威,姚长雍反而觉得添了别样风情,眼角的笑意不由地越发深了。
金穗暗恼,撇过了头,恰好有小丫鬟通报,姚府其他各院管事和管事媳妇请安。
发了一通赏钱,夜色将黑,管事们一起一起地请安也完毕了,金穗吩咐月婵包了小额的红包发给那些没能来请安的,毕竟姚家的主母不是随便哪个仆从能见的。即便现在没见过金穗,但走在府里,只看衣着打扮就知晓是主子。新主子除了金穗就没别人,弄错是弄错不了的。
好容易整顿完院子,金穗终于舒口气吩咐上晚饭。姚长雍腻腻歪歪地给金穗布菜,方吃到一半。姚真真带着满眼羡慕嫉妒恨的秀枝跑过来,先夹在小夫妻中间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然后一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金穗对她不上心。
金穗心里咯噔一声,她才来姚府两天一夜而已,到底哪儿惹到这位祖宗了啊?一问,才知是为了一条帕子罢了,金穗抚额。千哄万哄说一定给她绣两条。
姚真真不干:“假一赔十!”
“……好吧。”金穗自叹倒霉,早知道会被姚真真戳穿,她就是把七岁时初学刺绣做的帕子给她,也不会弄条假的来。她当时怎么忙糊涂了,姚真真是认得她的针线的。但是不安抚好这位姑奶奶,要是别人也知晓了她送的绣品是假冒伪劣产品,她肯定会犯众怒的。
金穗后悔了,她当时不该那么懒的。早知道连那条红盖头也不绣了。
若是八宝知道金穗的想法,估计又得泪奔了。
姚真真听金穗答应了,脸色一喜:“那四婶娘什么时候绣好给侄女儿啊?”其实金穗在送自己做的绣品时另外加上首饰,就已经说明她心虚了,别人念在她年纪小。嫁的匆忙才没嚷出来,就姚真真厚脸皮。
金穗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姚真真是来踢场子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二姑娘叫我四婶便可,‘四婶娘’三个字多费口水。”
姚真真不厚道地笑了:“四婶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又追问:“四婶娘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金穗吐槽无力,暗暗翻个白眼道:“莫急,你出嫁前肯定绣好了。”
姚真真羞愤:“谁要出嫁了?”一跺脚,跑了。
金穗愣了愣,回过头来,发现姚长雍在旁边闷笑。
“真姐儿难得能服谁。”姚长雍忙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讨好。
金穗则道:“我和二姑娘相交多年,自然了解对方脾性。”
姚长雍微愣,暗叹口气,姚莹莹出嫁后,姚真真也是被拘束得狠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来了,正和真姐儿多处处,互相是个伴儿。”
金穗点了点头,姚真真也是个可怜人。
时间一转,又到了晚上,金穗磨蹭着洗漱完,姚长雍靠在床头看书,见金穗披散着头发过来,递给她一个匣子:“这是我的私房,不在姚家产业里,正好你要管嫁妆,就帮着我一起管吧。”
金穗无语,整个姚家都是姚长雍的,他能缺钱花?实在没想到他会存私房。
姚长雍似看透金穗的想法,漫不经心道:“将来给儿女的产业。”
金穗略想了想,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脸色红了红,接过来翻看,发现是些地契和商铺,地点大江南北都有,还有一些存据,她随便点了下,居然有数千万之多。
“莫惊讶,这里还有上回你没拿走的八百五十万两。”姚长雍勾了勾金穗挺翘的鼻子。
金穗剜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姚长雍闷笑,又变出一个匣子,金穗微微张大嘴,还有啊?这家伙到底有多少存款!金穗打开一看,却是满匣子的首饰。
“不晓得你喜欢什么,随便找了些送给你戴。我那儿还有在北阳县买的一匣子珍珠,明天让锦屏她们送来,你瞧着串成项链,还是打头面,都随你。”姚长雍温和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上回你给我一百多万两,我瞧着爷爷去了好几回金玉满堂和其他首饰铺子,都放在箱笼里了,我还没看呢,一个个换着戴,哪儿戴得完?”金穗想想那么多银子买了多少未来会过时的首饰,就肉疼。幸好现在不流行玻璃头面了,不然她得叫天屈了。
合上匣子,金穗随手扔在床头。
姚长雍看她浑不在意,唇角一勾,索性把手中的账册也扔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臂一伸,把金穗搂进怀里。
金穗立刻紧张起来,早知道就不扔首饰了,拿过来慢慢看,准能看到睡觉前。
姚长雍好笑:“我又不真做什么。”
“长雍,我们说说话好不好?”金穗小心地问道。
姚长雍看看她紧张含晕的脸颊,下巴摩挲她的发顶:“好啊,有些事也该你早些晓得。”
金穗闷闷地“嗯”了声,察觉出姚长雍声音里的阴沉。
姚长雍便讲了有关傅池春的事,以及姚府与慕容王府的渊源:“……最早一代和慕容王府联姻的家主娶了慕容王侧妃的妹妹,正妃一生无子,侧妃的儿子袭爵。所以慕容王府的嫡脉一直不服。”
这一说,就讲到了慕容坚。
金穗原以为慕容坚与姚长雍因藏宝赌坊或者慕容雪而不对付,谁知事实的真相背后是如此不堪。
慕容坚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藏宝赌坊有慕容王府的百年声望重要?
她不禁怀疑藏宝赌坊是慕容坚的,毕竟慕容家曾经富极一时,说埋宝藏什么的也过得去,慕容坚又恰恰是嫡脉,她的怀疑是有根据的。
“长雍,慕容坚知道藏宝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谁么?”金穗在姚长雍停顿的时候问道。
“慕容坚老奸巨猾,自从察觉慕容世子怀疑他,就断了与藏宝赌坊的往来。我晓得你的怀疑,他不是。”姚长雍抿着唇道。
金穗沉默,慕容坚是慕容家嫡脉,慕容王府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自残地把慕容坚的事捅出去,反而会帮他遮掩。思及此,金穗抬眼看了看姚长雍的下巴,这可是个惊天秘密。
他的四肢紧紧地跟她四肢交缠,她想动一下都难,跟裹在了蚕蛹里似的。她咬牙,姚长雍这个人的掌控欲很强。
“你不怕我嘴不严泄露出去么?”金穗问道。
“你是我妻子,我若是连你都不能信,这世上便没有可信之人了。”姚长雍含笑感叹。
金穗身子略微僵硬,不再挣扎,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点的姿势。
“你瞧,咱们说这等秘密,还是在这样亲密的时刻保险,保管谁也听不去。所以才说,夫妻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姚长雍又道。
金穗再度无语了,这是什么歪理?嗯,细细品去,貌似有点道理。
姚长雍顿了下,讲起了年前东瀛贡品失踪的案子:“……这件事没传开,在扬州高官耳中却不是秘密。东瀛寻找几个月没找回来,咱们家的船停泊在东瀛海港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