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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小厨房的厨娘都安置好了。她也没用咱们府上的人,基本上全是用的谢家陪嫁的人……”
陆离不耐烦的抬抬手,“你这不是说废话呢嘛,二奶奶把那些‘闲杂人等’都打发出去了,空出这么多差事,短时间想把人补上,只能用她陪嫁的仆从啊。再说了,二奶奶向来能干,她调教出来的人也定然不差。有二奶奶坐镇,二爷我一万个放心啊。”
“……”来福心中的小人嘤嘤嘤:二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想提醒您,二奶奶把远翠苑上下全都换上自己的人,那以后这院子里的事岂不是全由二奶奶说了算。
而二爷您,则是要被彻底架空了,一切岂不是又回到了许氏当家做主时的模样?
来福和黄雀那些丫鬟不同,他与来喜、来顺、来乐等人都是陆离从陆家的家生子里选出来的,多年调教,他们对陆离的忠心不容置疑。
但骨子里,他们还是陆家的仆从,对于谢向晚这个外头嫁进来的二奶奶,本能的有种戒备和提防。
再加上谢向晚一进门就表现得非常强势,光明正大的往远翠苑里安插自己人,偏二爷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这让来福等几个忠心的小厮很是担心。
女强男弱,阴盛阳衰什么的,是在太虐心了!
来福担心,长此以往,二爷又将在远翠苑失去话语权,彻底成为二奶奶的陪衬呢!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陆离扯开嘴角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在来福跟前晃了晃。道:“有句话你记着,我和二奶奶是一体的,都是这个家里的主子。在家里。她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过问。而你们也不要心生猜忌。明白吗?!”
来福心中一凛,对上陆离认真的眸子,缓缓点头,“小的明白了!”
傍晚,陆离在书房里忙完他的‘要事’后,又细心准备了一些送给岳父、两个舅兄的礼物。
回到正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晚饭。
小厨房的厨娘新官上任,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叮叮当当一下午,做了几道拿手菜,陆离吃了连连称赞,最后更是狗腿的表示,“阿晚就是厉害,有你在,我再也不用操心家里的琐事了!”
“二爷过奖了!”谢向晚浅浅一笑,忙碌了一天,她总算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只等老夫人和小齐氏有了反应后。她再做更详细的安排。
“不过奖,一点儿都不过奖。”
端着茶碗,与新婚妻子对面而坐。吃得肚皮鼓鼓的陆离一脸的满足:娘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谢向晚见陆离仿佛一个吃饱餍足的大猫一般慵懒,不觉起了玩心,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说道:“二爷既然觉得妾身做得好,那么是不是该有所奖赏呢?”
声音很轻,如同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陆离的心头,让他心里痒痒的,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双腿夹紧,喉头吞咽了下。不确定的问:“娘子的意思是——”
谢向晚娇媚一笑,桃花眼里柔情荡漾。“二爷您说呢~”小样儿,昨夜被你折腾得够呛,今晚姑奶奶要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害。
陆离腾地一声站起来,将茶碗随手丢在桌上,一个箭步窜到她身前,弯腰抱起了娇美得不似凡人的妻子,夫妻两个一起进了拔步床的里间。
次日清晨,窗外枝头上的鸟儿欢快的叫着,丫鬟们也纷纷起来忙碌着。
水红的帐幔中,陆离压在谢向晚的身上,两人都睡得很沉。
青罗站在拔步床的外间,不自在的看着沉静的帐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唤道:“二爷,二奶奶,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今儿可是二奶奶回门的日子,岂能晚了?
陆离呻吟一声,动作有些迟缓的翻身下来,而他身下的谢向晚也好不到哪里。
“唔~~”谢向晚皱着眉头,懊恼的轻叹一声,昨夜她真是低估了陆离的战斗力,又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夜激战数回,她确实把陆离折腾得够呛,而她自己也累得要死。
好容易夫妻两个起了床,梳洗换装,又去老夫人那儿请了安,这才打着哈欠的出了陆府。
谢家大宅外,谢向安一早就在门口守着,一直等到了日头升起,才远远的看到了一队车马缓缓驶来。
“是阿姐,阿姐回来了,”
谢向安跳起来,激动的说道:“快、快去回禀老爷和大爷,就说大小姐回来了!”
至于那个抢走阿姐的坏蛋,则被谢向安华丽丽的无视了。
“阿姐,阿姐,你终于回来了!”
谢向安小跑着来到马车前,不等谢向晚下来,便急切的说道。
谢向晚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道:“是啊,姐姐回来了,阿安可还好?”
陆离在一旁冷眼瞧着,暗自嘀咕:至于吗,统共就分别了不到两日,这姐弟两个弄得跟久别重逢似的。
大小姐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谢家大宅,居于西苑的袁氏母女自然也知道了。
“回来就回来呗,还弄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怕折了福气!”对于谢向晚,袁氏是各种怨恨,嘴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谢向意倒是看开了许多,还有心思来劝母亲:“娘,待会儿去了中庭,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能嫁入国公府做二奶奶,姐姐可是天大的福气呢!”
袁氏看到日渐美丽的女儿,忽的叹了口气,道:“谢向晚确实好运气,只是不知我的蓁蓁又能嫁个怎样的婆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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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娘家事二
“儿/小婿请父亲安。”
谢向晚和陆离恭敬的跪在蒲团上,端端正正的给高居主位的谢嘉树行跪拜之礼。
谢嘉树看着已做妇人装扮的女儿,心中感慨莫名,眼眶不由得发酸,借抬手的动作,将眼角的水光抹去,连声道:“好好好,都起来吧!”
谢向晚素来跟父亲感情好,站起身,直接来到父亲身边,关切的说道:“两日不见,爹爹的气色不太好,可是累着了?”
谢嘉树笑着拍拍女儿的手,朗声道:“爹爹的气色好着呢,倒是妙善你,我怎么看着一副倦怠已极的模样?”
语气有些不善,凉飕飕的目光投向陆离,无声的斥责着:我好心把女儿许配给你,你丫个臭小子不说好好待她,却让她疲累至此,真真是个小混蛋。
大家都是男人,陆离的那点儿小心思,谢嘉树心知肚明。
打眼一看女儿女婿的气色,他就知道,定是这个臭小子初经人事,食髓知味,这两日没少在房里折腾……
好吧,作为长辈,谢嘉树实在不好太多关注小儿女们的房内之事,但事关女儿,谢嘉树还是僵着面皮,死死的盯着陆离,凶恶的目光如同小刀,一片片的凌迟着厚脸皮的女婿。
幸而过去三年,陆离在北地增长了不少见识,还曾经误入战场,手里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在岳父那凶狠的瞪视下,倒也没有乱了心神,依然恭敬肃立,一副孝顺好女婿的模样。
谢向晚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忙笑着说道:”爹爹放心,女儿也好着呢。对了。二爷,你不是给爹爹和兄长准备了些礼物吗?”
冲着陆离使了个眼色,谢向晚实在不想让家里人太过关注他们夫妻的闺中秘事。
陆离也乖觉。赶忙亲手奉上几个礼盒。这些礼盒并不在陆家给准备的回门礼的礼单上,而是陆离这些年攒下的私房。单独送给岳父的礼物,基本上都是市面上很少见到的宝贝。
“……难怪都说女生向外呢,”谢嘉树眼见着女儿帮陆离打圆场,心里竟莫名的泛起了酸水,看向陆离的眼神愈发不善。
陆离恍若未察,径自将礼盒送到谢嘉树的跟前,“岳父,小婿听说您喜欢收藏古物。这是小婿收藏的几件宋瓷,都是些小玩意儿,岳父闲时可把玩一二。”
谢嘉树随意的扫了眼那几个精致匣子里的瓷器,瞳孔猛地收紧:噫!竟是宋代官窑所出的极品瓷器?
谢家豪富,谢嘉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使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也绝不会轻易大惊小怪。
但看到女婿奉上的礼物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宝贝呀,这些都是宝贝啊,随意拿出一件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啊。
更重要的是。这些宝贝都是稀少,属于有价无市的珍宝。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陆离情愿送出这样珍贵的东西,足见他对谢向晚的看重,以及对谢家的重视呀。
谢嘉树是地道的奸商,心明眼亮,敏锐的发觉了女儿女婿之间的眉眼交流。
感到失落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欣慰,他的宁馨儿有了个好归宿啊。
思及此,谢嘉树再次看向陆离的时候。眼神中的凶狠减少了许多,隐隐的。甚至还带了几分欣赏,缓缓点头。难得的赞了一句:“不错,姑爷有心了!”
陆离多机灵的人呀,感觉到谢嘉树态度的变化,赶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岳父,您唤我二郎就好。”
“好,好,二郎,我把妙善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啊!”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会儿,谢嘉树这个老丈人对陆离的印象竟也愈发好了。
“哎哎,岳父放心,小婿定会好好待阿晚的。”陆离颇有眼力见儿的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亲手捧到谢嘉树跟前。
谢嘉树更加满意了!
谢向荣冷眼瞧着,见父亲软和下来,他轻咳一声,道:“妹婿,我最近得了一副‘花阴鸡栖图’,画得很不错,想请你一起去欣赏一番,可好?”
陆离愣了下,对上谢向荣没多少温度的眼神时,心中微微苦笑,他就知道,他这个大舅兄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迎亲那日,陆离耍了个贱招,故意请了谢向荣的顶头上司做男傧相,使得谢向荣不能‘正常发挥’,让迎新的队伍轻而易举的冲进了谢家大门。
瞧大舅兄的眼神,妥妥的秋后算账的节奏啊。
“大哥,我也要去,呃,去品画!”
谢向安跳了出来,小脸上写满兴奋,两只小胖手相互掰着,发出咔咔咔关节响动的声音。
“……”陆离默,阿安兄弟,你确定你这样是去品画,而不是去打架。
“嗯,一起去吧!”谢向荣知道弟弟的怨念,任谁被心目中的大哥以及传说当中的英雄耍了,也会耿耿于怀。
更何况,谢向安是谢向晚一手带大的,姐弟间的情分不同寻常,陆离却将谢向安最重要的人叼走了,小家伙心中的郁气可想而知啊。
胸中有气就要发散出来啊,谢向荣是个爱惜弟弟的好兄长,自不会拒绝,他抬头看了眼陆离,无声的提醒着:妹婿,还不走?
陆离摸了摸鼻子,无奈的笑道:“好,既然舅兄说‘不错’,那画儿应该差不到哪里,我也趁机学习学习!”
“那就好,走吧!”
谢向荣起身,向父亲告辞,而后笑得一脸血的引着陆离往东苑外书房而去。
陆离转身离开前,特意求助的看了谢向晚一眼,小眼神儿那叫一个可怜啊。
谢向晚却故作没看到,拉着大嫂周氏说着梯己话。
谢向荣三人出去后,谢嘉树也没有耽搁,宝贝一样捧着那几个匣子。小心翼翼的朝自己的书房走去——这么好的宝贝,他可要好好鉴赏一番。
一时间,几个男人全都离开了。大厅里只剩下谢向晚和周氏姑嫂两个,以及丫鬟婆子若干。
“妹妹。咱们去我那儿坐坐吧。”周氏也想问问谢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