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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是几家侯府、伯府,盛家、周家、陈家等几家姻亲……林林总总算下来,虽然不及谢向晚的及笄礼规格高,但比普通的勋爵千金却好了许多。
袁氏听到回信儿,总算松了口气。继续甩开膀子给女儿筹办宴席。
很快便到了正日子。
这天清晨,谢向晚和陆离照例起了个大早。夫妻两个并没有因为酷寒而放弃练武。
各自穿了练功的衣服,在院子里呼喝的舞弄了半个时辰。忙出一身的热汗,这才收了势,回净房梳洗。
用过早饭,谢向晚和陆离一起来到宁禧堂给梅氏请安。
今儿谢家有宴集,梅氏是亲家夫人,依礼自当前往。
再加上这些日子梅氏过得很是顺畅,究其原因,却是托了谢向晚和陆离的福。
梅氏嘴上不说,心里记着这份情。
谢向晚的妹妹及笄,梅氏于情于理都要去谢家转一转。
换了件簇新的荔枝红缠枝葡萄纹长身褙子,簪着赤金五凤挂珠钗,耳朵上坠着鲜红的玛瑙珠儿坠子,梅氏照例打扮都红艳光鲜。
谢向晚和陆离见了礼,陆离被打发去外书房寻陆延德说话。
谢向晚与梅氏闲话几句,不多会儿,陆昭和陆穆两姐妹一前一后的赶了来。
梅氏见人到齐了,不再耽搁,命人准备好车马,领着谢向晚、陆昭、陆穆姑嫂三个出了门。
一路无话,行至谢家时,谢家门外的小巷子里已经挤满了各种规制的马车。
陆昭隔着窗子看了,心里不忿,想她堂堂国公府千金及笄的时候,也没有谢家女儿这般张扬。
哼,真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不就是个及笄礼,有必要这般郑重其事嘛!陆昭拒绝承认自己是在羡慕嫉妒谢向意一个盐商之女。
这些日子,家里出了太多的事,她的亲事又被耽搁了,陆昭急得不行,偏她的生母被孙老姨奶奶缠住了,一时也无法帮她筹算。
无奈之下,陆昭只得来求夫人,幸而梅氏是个骄傲的人,与邱姨娘有过节,却不屑去为难一个孩子,便将陆昭也带了出来。
顺便也看看,如果谁家有合适的公子,便顺口问两句——话说家里有这么个大龄剩女,着实不像个样子。而且吧,陆昭不出门子,陆穆的亲事都不好说。
陆穆不是梅氏期许的孩子,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平常小事可以不管,但人生大事,梅氏少不得也要帮陆穆筹谋一二。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尽快给陆昭寻个婆家,早些把这个不省心的庶女嫁出去才是。
许是这段日子过得很顺心,梅氏不再像过去一样事事不关心,在谢家遇到相熟的贵妇时,也不再爱答不理的,反而主动凑上去闲话了几句。
旁人尚可,梅氏来打招呼,人家依礼应对。
唯有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云氏瞧了。忍不住红了眼圈,拉着梅氏的手,道:“你这样才像个样子。那家人不好,你只管反击回去。何苦作践自己?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啊。”
梅氏勾了勾唇角,知道云氏是真心为自己,不由得点点头:“表姐放心,我省得。”
没错,云氏是梅氏的两姨表姊妹,两人尚在闺阁时,玩得极好。嫁人后。因夫家都在京城,两人也有些来往。
直到十几年前,梅氏被老夫人逼得几乎疯掉,病愈后彻底改了性情,云氏与梅氏的交往才渐渐淡了下来。
但云氏一直很关心梅氏,否则当年陆离离家出走的时候,云氏也不会那么着急的请漕帮帮忙寻找。
如今见梅氏终于‘立’了起来,云氏也替她高兴。
说话间,谢向意的及笄礼正式开始。
正宾是谢穆青,赞者是盛阳的嫡幼女盛幼娘。
谢向晚坐在观礼席上。看着谢向意遵照礼仪,或跪、或拜,簪了笄、换了华服。一步步的从个稚嫩少女蜕变成清丽小佳人,仿若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儿,不知不觉间,已经绽放出属于她的芬芳。
谢向晚望着那个傲然站立的少女,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感慨,过去与谢向意的摩擦,忽然间也变得微不足道。
半个时辰后,及笄礼正式结束,袁氏和周氏招呼客人入席。
谢向晚则抬脚去了谢向意的院子。
“蓁蓁。你今天很漂亮,恭喜你!”谢向晚诚挚的送出祝福。
谢向意柔柔而笑。欠了欠身子,有礼的回道:“多谢姐姐。”
谢向晚看了看收拾得颇为雅致的卧房。忽的问了句:“日子定下来了吗?”
没头没脑的,谢向意却听明白了,略带羞涩的笑了笑,道:“父亲请人批了日子,说是明年三月有个极好的日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三月十六日成亲。”
谢向晚点点头,“父亲选定的日子,定是极好的。对了,胡、胡公子的差事有着落了吗?”
谢向意回道:“嗯,听大哥说,陈家伯父在吏部有个同僚,在那位同僚的帮忙下,给胡、胡公子在江南谋了个外任,一个小县城的知县,品级不高,地方却是文风鼎盛的好去处。胡、胡公子很高兴,父亲也帮忙活动了下,吏部已经下了任命,明年成了亲就去赴任。”
谢向晚犹豫了下,抬头对上谢向意满是欢喜的眸子,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些话。
谢向意机灵,看出谢向晚有话要说,笑着道:“姐姐可是有什么话吩咐蓁蓁?”
“你、你对那位胡公子了解多少?”
谢向晚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小时候我见过他两次,那时看着还好。只是多年不见,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蓁蓁,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有意把人往坏处想,而是有些事,嗯,你、你可记得姑姑家的表姐?”
谢向意已经猜到了谢向晚要说的话,她点了下头,道:“姐姐,你不用说的这么婉转,我知道,你是怕胡公子也想咱们那位‘清高’的表姐夫一样,不但拿表姐的嫁妆养家,还要用表姐的钱纳妾、买丫头。花着表姐的钱,还要嫌表姐‘市侩’、满身铜臭味儿’,一家子都作践表姐……这倒也罢了,好容易考中个举人,就敢嫌弃表姐是商贾之女,若不是父亲去给姑姑、表姐撑腰,那位‘清高’的表姐夫还会休了表姐……”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
谢向意要嫁的胡启德也是个读书人,家无恒产,寄人篱下,如今娶了谢向意,以后小夫妻的一切花用就要靠着谢向意的嫁妆。
谢向晚担心胡启德也是个伪君子,日后谢向意跟着他赴外任,亲人不在身边,倘或被人欺负了,家里人也不知道啊。
谢向意对上谢向晚关心的眸子,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只听她说道:“姐姐放心,我谢向意也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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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刮目相看
“……花了我的钱,还有摆出一副‘我用你的钱是看得起你’的施舍嘴脸,而我呢,却不能以恩人自居,相反的,还要对那些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夫家人卑躬屈膝,几近讨好之能事,”
谢向意撇了撇嘴,眼中浮现出嘲讽,道:“那些人呢,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享受着我的恭维,一边还有嘲笑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蓁蓁?”谢向晚忽然觉得眼前的妹妹有些陌生。好吧,虽然过去她们姐妹也不怎么熟悉,但现在的谢向意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仿佛一夜之间,这个曾经有些娇气、有些小心眼儿的妹妹忽然长大了。
谢向意勾了勾唇角,她知道自己最近几个月变了许多,但她却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穆青姑姑说得对,谢向晚是谢向晚,谢向意是谢向意,谢向晚注定会有极其璀璨的人生,而她谢向意也应该活出一个真正的自我。
从小到大,谢向意对谢向晚的感情都很复杂:羡慕、嫉妒,以及无尽的怨恨。
恨她太出色,恨她有兄弟,恨她夺走了父亲的宠爱,恨她……时间久了,谢向意都忘了最初为何会恨这个唯一的姐姐,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恨不得谢向晚从未出现,恨不得自己成为谢向晚那样出色的人。
但穆青姑姑几个月的悉心教导,让谢向意渐渐明白过来。
或许她一时忘不掉谢向晚对她的各种影响,但她却记得,她马上要出嫁了,嫁人后她将有完全属于她的家,有属于她的夫君和儿女。娘家的一切。她也该试着放下了。
谢向意早就打定了主意,想在出嫁前和谢向晚好好谈一谈,一则是解开心结。二则是缓和关系,三则也是为了母亲。
“嘭!”谢向意一巴掌拍在炕桌上。恨恨的说道:“一旦出息了,又嫌我的钱脏,平白污了他们‘书香门第’的清贵,唯有休了我才是正道……呸,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向意将一些富商女嫁入寒门士子的遭遇历数了一遍,不屑的啐了一口,冷笑道:“我谢向意可不会这般‘贤良淑德’,捧着大把的银钱还要被人作践。”
谢向意猛然站起来。娇小的身子站的笔挺,傲然道:“我是义商谢氏的女儿,自幼也是金尊玉贵、父母宠爱的长大,凭什么嫁人后就要矮人一等?倘或我像姐姐这般高嫁也就罢了,偏胡家已经穷得只剩下一个人了,如果过门后,胡启德敢瞧不起我,我立时抬了嫁妆回娘家!”
说完,她又似想到了什么,赶忙解释说:“姐姐。我不是说你就该在婆家忍气吞声,我的意思是,我、我——”
谢向晚笑了。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就算是高嫁又如何?只要咱们恪守规矩、谨守礼法,谁也不能轻易作践。倘或有人只是因为我们的出身就瞧不起、就冷嘲热讽,咱们也无需客气,只管有理有据的反击回去便是。”
谢向意的眼睛陡地亮了,赶忙坐回罗汉床上,胳膊探过炕桌拉住谢向晚的手:“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你、你赞同我的想法?不觉得我嚣张、轻狂?”
早些年在扬州的时候。谢向意去姑姑家玩儿,跟宋家的几个表姐妹说话的时候曾经说到过这个话题。
那时谢向意还小。但却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听了她的话。宋家的几位小姐纷纷说她不对,还说什么做女子的就要三从四德,什么她们出身卑贱,若能嫁个清白尊贵的好人家,理当谦让……只听得谢向意焦躁不已。
自此,她再也不愿意跟旁人说起这些,今儿若不是谢向晚主动询问,她也不会说出来。
没想到,在她眼中最是规矩、最是守礼的姐姐,不但赞同她的观点,还说出了‘反击’的话来,着实让谢向意欢喜不已。
谢向晚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是说了嘛,只要咱们大面上的规矩不乱,其他的还不许我们说说真心话,旁人听了就是不喜,他也挑不出理来。”
谢向意眼中的光彩愈发鲜艳,她用力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姐姐提点!”
小姑娘扬起下巴,道:“我有丰厚的嫁妆,有疼爱我的父母,有为官的兄长,有嫁入高门的姐姐,还有个会挣钱的弟弟……我有这么多依仗,若是还过得不好,被人作践了,也妄为谢氏的女儿了!”
一语说毕,谢向意看向谢向晚,忐忑的问了句:“姐姐,您、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谢向意是在问,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谢向荣、谢向安以及谢向晚,会不会帮她出头。
毕竟,东苑西苑的矛盾日久,袁氏和谢向意也曾经做过对不起谢向晚的事,谢向意不禁担心,谢向晚会记着旧日恩怨而不愿管她。
谢向晚对上谢向意的眸子,良久,才笑着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