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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打量怀里的小家伙,见她眉目清艳、五官精致,小脸白胖细嫩,满脸娇憨,一看便是备受chong爱长大的孩子。
段氏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女儿虽受了些磋磨,但看谢向晚的情况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证实了女儿在信中的话——谢嘉树非常chong爱谢向晚,对谢向晚的关注,远超过其它几个孩子。
“嘻嘻,小晚儿也想外祖母呢。”
说着,她晃晃手上的小金镯子,软糯糯的说:“娘说这个便是外祖母命人送来的,还说是寺里的大和尚诵过经的宝贝,小晚儿可喜欢了,谢谢外祖母!”
谢向晚朝前伸了伸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段氏的脸上。
“哎哟哟,我的小心肝儿哦,真是个贴心的小宝贝哦,外祖母没白疼你!”
段氏只觉得心都要被这个小东西亲的化掉了,照着谢向晚白嫩嫩的小脸吧唧吧唧亲了两下,紧紧搂在怀里问东问西的跟小外孙女儿聊天。
洪幼娘坐在段氏身后,正巧可以从侧面看到她怀里的谢向晚。
不看不知道,待她看清谢向晚的模样后,也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句:啧啧,还是地主家的小崽子养得好呀。
虽然她心里本能的排斥洪元娘,但她必须摸着良心说,谢向晚长得确实好,小家伙这才三岁,相貌就已经有了美人儿的影子。
浓黑细长的双眉,滚圆明亮的杏眼,小鼻子挺翘,小嘴儿红艳,细细打量,洪幼娘还发现,这小家伙笑得时候,唇边两侧还各有一个小巧的梨涡。
更不用说,谢向晚眉间那粒鲜艳的胭脂痣,硬是让个白嫩可爱的小团子有了几分宝相庄严。
说实话,即使撇开那粒胭脂痣,谢向晚也是个灵透漂亮的奶娃儿,单看她的相貌,洪幼娘也不难理解,为何谢嘉树会如此chong爱这个女儿。
段氏跟谢向晚亲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边还有外人,她忍着心底的厌恶,轻声对谢向晚道:“对了,你的小姨母也来了,小晚儿,给你姨母请安!”
说着,段氏将谢向晚放下来,又扭头对洪幼娘说:“幼娘,这是你姐姐所出的谢家大小姐,谢向晚!”
谢向晚此时还不懂什么庶出嫡出,她只知道凡是带个‘母’字的应该都是长辈,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娘子,既是她的‘姨母’,那她也该行礼才是。
这般想着,谢向晚脚下不停,两步挪到洪幼娘身边,便要行礼。
洪幼娘还在想着以后该如何跟谢向晚打交道,一时出神,竟没有看到谢向晚的动作。
楚姨娘大急,忙大声咳嗽了两声。
洪幼娘被惊醒了,看清眼前的一幕后,慌忙站起来,伸手扶住谢向晚,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敢。”
洪元娘一直静静观察着洪幼娘的表现,直到此刻,她才出声:“妹妹不必这般,向晚是晚辈,你是她的姨母,这一礼还是受得的。”
谢向晚很乖巧,听出母亲话中的意思,乖乖的抱着小拳头行了个不规范的拱手礼,奶声奶气的说:“给姨母请安。”
“哎哎~~”
洪幼娘一副惊喜过望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想起要给小辈儿见面礼,慌忙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塞给谢向晚,“这是姨娘自己绣的,不值什么,大姐儿拿着玩儿吧。”
谢向晚扭头看了看母亲,见洪元娘点头,这才乖乖的收下,嘴里还客气的致谢:“多谢姨母!”
一番见礼完毕,洪元娘终于撑不住了,勉强笑着对楚姨娘母女道:“姨娘和妹妹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待用过午饭后,咱们再细聊。”
楚氏知道人家母女要说梯己话,这是在赶人呢,她忙笑着说:“哎哎,多谢大小姐。”
洪幼娘也跟着起身道谢。
目送楚姨娘母女出去后,洪元娘又命人将谢向晚抱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她们母女和几个心腹后,洪元娘才敛住笑容,冷冷的说道:“是个有心计的,不过也好,若是个蠢的,我还不想要呢。”
段氏眼皮一动,低声道:“元娘,你真看重这个小jian种了?!”
洪元娘微微颔首,“看着还行,有点儿小聪明,不过还能拿捏得住……”
若是洪幼娘听到段氏母女的谈话,定会惊呼一声:娘的,这年头的内宅妇人果然没有几个是笨的呀,这一个个的都满身心眼呀。
PS:唉,好冷清的新书呀,亲们,给点儿动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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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旧日恩怨
“你是说楚氏?”
段氏立刻明白了女儿话中所指,她微微眯着眼睛,细细想了一会儿,“说起来,楚氏进门也有十几年了,我冷眼瞧着,她确实有些小心思,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算计。幼娘就更不用说了,空有些小聪明罢了。”
屋里没了外人,洪元娘也不再端着,示意丫鬟扶她缓缓躺平,脑后垫高了两个枕头,仰躺着对段氏道:“娘,我的身子愈发不好了,能顺利把腹中孩儿生下来已是万幸。”而她生产之日,几乎便是她的死期。
这一点,就算老太医不说,洪元娘也心知肚明。
虽然她舍不得膝下的一双儿女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也舍不得渐渐上了年纪的父母,还舍不得她的夫君……但,再多的不舍,她还是逃不脱既定的命运。
不过,洪元娘并不后悔,她用她的一条命换了自己儿女的一世富贵,这笔买卖,值!
只可惜,她不能亲自抚养他们长大,为了不让孩子受继母的磋磨,洪元娘早在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便开始为孩子们筹划。
产业、忠仆什么的,她早就安排妥当了,剩下的便是东苑继任太太的人选。
首先,洪元娘绝不允许她的死对头袁氏有机会搀和东苑的事儿,更不许她插手东苑续娶的事宜。
其次,洪元娘也不想让一个出身太高、且不知道底细的人嫁过来做新太太,因为她不要她的儿女受委屈。
长子谢向荣还好些,今年已经七岁了,早在年初正月过后便搬到了外院,有谢嘉树请来的先生启蒙。
就算日后有了继母,那个女人的爪子再长,也伸不到谢向荣身上。
可女儿谢向晚、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就太让洪元娘担心了。当然,两者相较而言,她更担心肚子里这个,毕竟谢向晚是谢嘉树的嫡长女,且有‘观音童女’的美名,谢嘉树对她疼爱非常,重视程度几乎要超越谢向荣这个嫡长子了。
有谢嘉树的chong爱,新任东苑太太,估计也不敢轻慢谢向晚。
最让牵挂的还是肚子里这个不知男女的小家伙呀,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庇护,父亲还不是整个儿的(人家有一半在西苑呀),若是再有个恶毒、阴险的继母,他(or她)可怎么办?!
所以,东苑的继室必须可靠、拿捏得住,另外也要让谢嘉树和西苑袁氏无话可说。
思来想去,洪元娘便想到了娘家的庶妹。
她之所以选择洪幼娘,也是有原因的:第一,洪幼娘虽是庶女,好歹也是洪家的女儿,谢嘉树若想继续维持与漕帮的姻亲关系,那么就定会同意续娶洪家女;第二,洪幼娘还有生母在洪家做人质,只要操作妥当,她在谢家根本就翻不起大浪来;第三,洪幼娘出身比她还低,哪怕日后有了儿女,她所出的儿女,不管在哪一边论都要矮谢向荣兄妹三分。
“你这么想,倒也有几分道理,”
段氏听了女儿的话,沉吟良久,才缓声道:“不过,这一路上,据说楚氏捉着幼娘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几日,我估摸着她们也猜到了带她们来的目的——”
女儿还没死呢,那个jian婢和她生的小杂种就敢惦记她女儿的位子,段氏能心平才怪。
洪元娘却不以为意,轻轻扯了扯嘴角,道:“娘,她若能真聪明些,倒也不坏。毕竟,那边——”她伸手指了指西边,“可不是个安分的,我若是走了,续娶进来的若是个笨的,还不定被她怎么欺负呢。”
她倒不是心疼继室被袁氏欺侮,而是不想让袁氏趁机沾东苑的便宜。
说句心里话,洪元娘还希望自己的这个便宜妹妹能厉害些,若是能与袁氏斗个势均力敌、你死我活那就更好了,如此一来,她的儿女们反而能顺利成长。
一提起西苑的那个女人,段氏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个jian人还时常找你的麻烦?想方设法的算计咱们小晚儿?”
“哼,她倒是想,只是您女儿我也不是吃素的,”
洪元娘知道袁氏的心思,袁氏之所以处处针对谢向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袁氏过门没几个月便有了身孕,转过年生下一女,谢嘉树取名谢向意。
过去袁氏没有生产的时候,谢家第四代中只有谢向荣和谢向晚两个孩子,所以也就没人计较什么排行。谢向意出生后,谢嘉树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直接唤谢向意为二丫头,而下头的人‘闻弦歌知雅意’也跟着叫谢向意二小姐。
这下子可把袁氏气坏了,因为按照她的想法,她和洪氏既然各祧一房,那也就算是堂房,两人所出的儿女理应各自序齿排行。
可按照谢嘉树的意思,竟是两处合并排行,这样一来,袁氏所出的儿女皆要排在洪氏的儿女之后(没办法呀,谁让你是后来的)。
袁氏过门后,心心念念的想压洪氏一头,结果咧,虽然在承继哪一房的问题上,她P掉了洪氏。可分割院子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个暗亏。
西苑,谢嘉树竟然让她住在西侧。
自古以来都是以东为尊,让她住在西苑,岂不是无声的宣告,她在身份上还是不如洪氏?
袁氏不是没吵闹过,但这次,谢嘉树异常坚定,因为算命的说过,谢向晚出生的时候早产,魂魄不稳,而东方属木,且东苑的风水有利于谢向晚的静养,所以谢向晚不能挪窝。
谢嘉树对这个女儿绝对是真心疼爱,一听女儿搬家可能会伤及性命,他哪敢再提让洪氏母子给袁氏挪地方的话题?
为此,袁氏吵闹不休,表示如果不给她东苑,她就和离回娘家。
谢嘉树也有些恼了,在与都转运使结亲的这件事上,他自认为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接二连三的退让,可袁氏却得寸进尺,他耳边不禁响起洪氏说的那句话,‘这么强势的女子嫁入谢家,十年后,谢家是姓谢、还是姓袁,还真说不定呢。’
虽然知道洪氏这么说,有七八分是在上眼药,可谢嘉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是呀,袁氏有都转运使做靠山,以后生儿育女了,底气更足。单凭她这种随心所欲的性子,真有可能把谢家搬空呢。
而且袁氏为何会嫁入谢家,谢嘉树心知肚明,无非是都转运使看上了谢家的富贵,可又不能明抢,所以便用联姻的方式以达到敛财的目的。
谢嘉树可不想几代人拼命积攒下来的产业全都特么的归了外姓人。
所以,谢嘉树很无奈的跑到都转运使跟前诉苦,表示袁氏千金大小姐出身,他区区一盐商实在高攀不起。
新任都转运使姓盛名阳,两榜进士出身,聪明自是不必说了,且极懂得变通,否则也不会玩儿‘官商勾结’的把戏,一听谢嘉树的这番话便知道定是袁氏那儿出了问题。
随后又从夫人那儿听说了些细节,得知还真是袁氏仗着盛家拿捏谢家,顿时有些上火,心里直骂娘:什么千金大小姐,狗屁!不过是个落魄穷秀才的女儿,跟自家夫人有着转了不知多少道弯儿的远亲关系,跑到盛家打秋风的穷亲戚,才吃了几天饱饭呀,竟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敢摆这么大的谱儿,险些误了他的大事。
要知道,自从盛阳表示要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