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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儿危险,虽然至今为止,他还不曾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甚至还有过救命之恩。但他的脾性太过放荡不羁了,真怕他又莫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唉!看来小夏儿对我的误会颇深啊!”吕皓冥忽然隐去邪肆的表象,长长的哀叹一声,一脸的落寞之情。
浅夏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他迷惑,不然一定会被他耍着玩。只是,她一直很纳闷,为何每一次的见面,他都会表现得对自己似乎早就认识的一般,可她实在是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他。
虽然小夏儿这个称呼似乎有些印象。
看看这雨,暂时还不会停,那既然“偶遇”了,便了解一下自己可能忘记的过往吧!
站得有些腿酸的浅夏在长凳上坐下,尽量避免外面飘进来的雨水溅到自己身上而隐在圆柱后面,迎着直直的看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吕皓冥,稍稍顿了顿,才问道:“吕世子似乎早就见过本妃?”
见她忽然问起这个,吕皓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可本妃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难道是在我娘家府中?”但是不可能呀?就算是自己不问府中世事,但也知道父亲与丞相向来都不对盘,私下绝对不可能有私交,那他自然也不可能到过太傅府。就算是到过,她向来都隐在深闺,不若几个庶妹活泼,也断不可能在有外人到访时随意走出闺阁的。
“含光寺!”幽幽的吐出三个字,吕皓冥微凹的深邃眼眸中闪过一道痛楚,如若他不曾离开这么多年,是不是就能守候住她呢?
“含光寺?”浅夏更不解了。
她是每年都会陪同母亲去含光寺上香,并住上一两个晚上,但那也都是只在禅房内院而已,怎么可能遇上他?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吗?”吕皓冥有些热切的看着她,希望她的记忆中有他的一星半点儿亦是好的,值得欣慰的。
努力回忆,但确实没有印象,或者说,有可能是因为重生过一次,有些不重要的东西已经不存在她的记忆中也未可知了。
摇头,虽然有些不忍心看到他失望颓丧的脸色,但她确实除了对小夏儿这个称呼有一点点熟悉感之外,半点不记得他这个人。
就算是已经习惯了她的漠视的吕皓冥还是觉得心口微微抽痛,黯然的收回渴切的视线,看向昏暗的天空中如同倾倒而下的大雨,慢慢回到了过往的记忆中:
“或许,你当时太过年幼吧……”
那一年的吕皓冥不过十四,陪着家人前去含光寺进香。他生平最讨厌对着虚无的菩萨,佛主之类的又是磕头又是进香,还得念念有词一大堆。
便趁着母亲没注意,躲过了一干丫鬟婆子,自个儿溜到后山去玩。却见竹林旁的一个小石凳上,一个粉妆玉琢的约莫五六岁的女娃儿正安静的捧着一本女德认真的看着。
当即,他便觉得这么小的女娃儿这么早便学这些东西,太过迂腐了些,便折了一根竹枝,仗着自己身子灵活,在她身后逗着她玩。
起先,小女娃儿只是不甚在意的掸开凭空冒出的使坏的竹枝不做理会。但后来确实不堪其扰之后,便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微板着小脸,正对着闪躲不及的他,微瘪着小嘴道:“你若再逗我玩儿,不停的***扰我,我便要喊我娘亲了!”
软软甜甜的娇嫩声线,即便是生气,但粉嫩稚气的小脸上依然有着大家闺秀的娴静风范,霎时就捕捉了当时的吕皓冥一颗突突乱跳的心。
只是,可惜的是,年少的他并不知道这便是一见钟情,即便心心念念之下,他连着三、四年都要在她随着母亲去含光寺进香时去***扰她,捉弄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或者,他是意识到了,感觉到了,却是因为知晓父亲与她的父亲在朝堂上向来便是对立的两派,私交亦不好。因而,他便一直拖着没有在当初就先求了父亲为他定下这一门亲事。
而后,十八岁的他因为遇上了某件事而不得不离开京城,没想到回京之时,便听到了她已经被指婚给了萧卿墨。而这个媒人竟然还是唯一知道他曾经喜欢夏儿的萧琀墨。
当时,他曾痛心的跑去东宫质问萧琀墨,为何在明明知道他喜欢夏儿,更知道萧卿墨喜欢的是自己的庶妹的时候,还要将不知情的夏儿推进一个有可能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可是,萧琀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告诉他,女人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能生孩子便可以了。情爱却是会害人萎靡不振的毒药,沉迷女色的人永远做不了大事。
于是,便生生的将他与小夏儿之间的缘分就此斩断。
但他不甘心,特别是在她新婚进宫的那一日,久别之后的初见,在一眼认出她之后,才发觉,对她的爱恋已然深入骨髓,植入心房。而他,只能以放荡邪肆的表象来迷惑别人的眼,包括他的小夏儿。
只因,他不能将自己对她深深的爱恋表露于外,只有以着轻佻的外形来接近她。
往事回忆起来,心中又酸又甜,又痛又苦,可是他却还只能告诉她,他们不过只在含光寺中有过数面之缘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似乎隐隐有过这么回事,但是模糊的记忆却因为年纪太小而确实记不太清,“可是,我依稀记得,除了第一次,后来似乎总是见到你身边还有旁人呢!”
微微一顿,隐在广袖中的大掌紧了紧,吕皓冥淡笑道:“你连我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能记得别人,那定然是你记错啦,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去见的你!”
“是吗?”因为不在意,所以浅夏也不追究,更没因为得到这段记忆而有所变化。
在她来说,确实是看出了吕皓冥对自己的感觉渗透了一些男女之情。但她只能暗中对他说抱歉,继续装作不明白他的感情。
不过,令她好奇的还有一件事,想着,既然闲着亦是闲着,不如就一起打听了来听听,只当是消磨一下这雷阵雨中的无聊了吧。
“你是怎么做了皇上的义子的呢?”浅夏的好奇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萧承昊命中皇子甚多,倒是公主只有两位,大公主又早早的嫁人了,皇宫中只留有萧染墨这一位小公主,端端是被萧承昊宠上了天,居然对亲三哥有了不伦之恋。当然啦,这也算是皇家秘辛了,目前为止,外人都是不知道的。
那原该来说,萧承昊应当认几个干公主什么的,却为何不乏皇子的状况之下还认了一个干儿子呢。
因而,浅夏想着这其中一定是有故事的。
虽然吕皓冥有些失望听了自己与她幼年便相识的事情,浅夏的反应并不大,但又见他居然对自己的事情还是挺感兴趣的,便将他与萧承昊的一段缘分也说给了浅夏听。
不过去前年的事情而已。
前年的夏狩,因着在外游荡的吕皓冥正巧来到罗源,听闻夏狩已经开始,便想着趁此机会过来看望一下父母,免得被家人唠叨他是个不孝儿子。
只是过来的时候,因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被拦在了行宫和狩猎场的外面进不了。
于是,就仗着艺高人胆大的从崇山峻岭中翻越而来。刚巧遇上了皇帝萧承昊被两头野性极强,极其凶狠的老虎袭击,原因是一个禁卫军抓了一只小老虎,惹起了雌雄两虎的兽性。
当时,别处救援的人还不曾赶来,而萧承昊身边的禁卫七七八八的受伤了一大半,其余禁卫只有护着萧承昊之力,而完全没有反扑之力,只是在尽量的拖延,等着大批的禁卫前来救援。
当时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最后有可能会被判一个私闯之罪,趁着两只老虎的注意力都在萧承昊他们的身上,他由后面攻击,出其不意的先将一头雄虎一剑毙命,随后又联合着还剩余的禁卫们收拾了另一只雌虎。
亦是他运气好,最先赶来救援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和年少时私交甚好的太子萧琀墨,于是,便免了他私闯的罪责,萧承昊因感于他的救命之恩,便在庆功宴上喝多了酒的情况之下,便认他做了义子,封了世子。
“看来你的运气当真是很好呢!”听完,浅夏笑道,“不然,若是你刚巧被皇上当成了猎物,可就不单单是要治私闯之罪了,恐怕连小命都没有了!”
“是啊!”眸光扫向水面,看着圈圈点点不断的散开又形成,吕皓冥酸涩一笑,“年少时,一位算命的先生说我官场得意情场失意,我只当是玩笑从不在意,却没想到还真是被他说中了呢!”
“算命的总也有算错的时候!”知他意思,但浅夏只能当做听不懂的笑道,“说不定哪一日,便会有一位绝色美人出现在你面前,那时,你便可去找那算命的去讨个说法了!”
“王妃只当那些个以算命为生的先生是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的么?那万一算命算得不准,岂不是要被人砸了摊子伤了小命的?”虽然心中的苦涩是一时半会儿散不去的,但经此坦诚布公的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吕皓冥只觉得心中一直仿似被一块大石压着的郁郁的感觉淡化了很多。终于,可以以着正常的神情与浅夏对话了。
或许,也正是这一刻是真正的知道,自己再如何的强求,如何的回忆过去,事情已然不可能重新来过,也不能再回到过去的时光了。
亦是感觉到吕皓冥的神情有所变化,即便在他眼中依然能够看见对自己的深情,但浅夏亦是相信像吕皓冥这般条件极好的男子,定然能够有足够匹配的另一半正在寻觅着他,便也释然的能够与他平静而闲适的交谈。
雷声渐渐远去,并起了些微风,似乎将厚重的云层吹散了许多,因而,雨点渐渐变小变疏。
吕皓冥身上的衣衫已大致被他自己的体温给焐干,两人亦是准备着待雨停便立即离开。
可是,闲聊的甚是愉悦的他们一时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此地的。就在云收雨止,在西边太阳的照射下,东边的天空出现一道色彩斑斓的彩虹之时。一声怒喝,伴随着一阵风过,萧卿墨陡然出现在凉亭之中,并二话不说的对着吕皓冥一拳就揍了下去。
吕皓冥正与浅夏侧转头欣赏那道美丽的彩虹,一个不留神,便生生的挨了一拳。霎时,嘴角破裂,一丝鲜血沿着嘴角溢出,俊逸的半边脸很快便像包子一般肿胀了起来。
“卿!”一声惊呼,浅夏来不及阻止满面怒火的萧卿墨又一次对着吕皓冥挥拳,只能眼睁睁的呆怔在原地。
幸好吕皓冥也不是省油的灯,挨了一拳是没注意,那第二拳怎么能够被萧卿墨再打到。
轻轻纵身一跃,漂亮的一个后空翻,两个人干脆就在拱桥上打斗了起来。
急得浅夏原地跳脚,可是任她怎么呼喊他们住手,他们就是充耳不闻,越打越酣。
“小姐,怎么回事呀?”后面小跑着过来被喱夜扶着的筱汐,和孤家寡人的筱蓝,人还没到近前,就诧异的问。
“我才要问为什么呢?”终于看出两人即便打的招招狠戾,但显然功夫都不相上下,谁也吃不了亏,谁也占不了便宜,浅夏稍微放心一点的看着他们三人,“你们怎么过来了?”
“王爷刚一回来就找您,奴婢便说吕侧妃约了您来香塘园了,于是王爷二话不说就奔过来了!”喘着气,筱蓝将事情原委说来,可是依旧还是一脸的迷茫,“可是,小姐,您不是该与吕侧妃碰面的吗?怎么是吕世子?”
被筱蓝一点拨,浅夏这才明白,原来呂微澜打的是这个主意呀。自己是被她约来的,那么有可能吕皓冥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