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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发生了浅夏被掳的事情,萧卿墨自然也不太放心着衡梧宫中的宫人,但筱汐又因为头部流血过多,也还不能起床服侍浅夏,就只能等着陈御医回来,药包交给他检查,还要令他亲自煎药,萧卿墨才放心。
小腹不再疼痛,血也止住了,浅夏在萧卿墨的亲自动手之下将染了血的亵裤换下手,整个人一放松,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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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醒来,但又差点小产致使胎儿不保的消息自然很快的就在宫里面传开。
沈凝芷大怒,当即便赐了白绫给这几日中被自己的毒药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却又因为陈御医暗中做的手脚求死不能的钟良娣,命她以死谢罪,总算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恩典了。
之后,又携着太子妃苏安染数次过来探望,只是因着浅夏身子还很虚,又不能讲话,也就是最多进寝房转一转,说几句关心的话,送些滋补品,也算是尽了心意。
而萧卿墨为了要亲自照顾浅夏,侍疾的事情也就作罢,还是由萧琀墨与萧凌墨、萧宇墨三人轮着来。
这个时候,萧卿墨还真是要感激自己一时焦急说漏了嘴,两个弟弟如今是站在自己这一边,那给父皇喂解药,以及让陈御医偷偷去诊脉的事情进行的没有任何的阻碍。
连着休息了好几日,萧卿墨的照顾又十分的用心,浅夏因为感觉到腹中孩子也安稳了下来,心情放松,病体自然恢复得也快,已经不需要依靠萧卿墨点穴来止住咳嗽了。
筱汐一心记挂着自家小姐,更是听从了陈御医的安排和治疗,头上的痂结的很快,煎熬的汤药绝对是不会浪费一滴,萧卿墨给的补品也绝不推诿的使劲吃,终于得到了陈御医的许可可以回到浅夏的身边服侍。
筱汐本就是个易感的丫头,一见到自家小姐脸色还有些苍白,而且还不能下地,当即眼泪就夺眶而出,跪倒在床榻前不停的自责:“呜呜~小姐,都是奴婢没用。没有保护好小姐,害得小姐受了这么大的罪!呜呜……小姐,你要怎么惩罚奴婢都成……呜呜~”
“傻丫头,快起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快起来吧,地上凉,别身子还没大好又受凉感染风寒了。”由于刘御医叮嘱要让浅夏卧床安胎两个月,所以,浅夏有时候连想要翻个身,都会被萧卿墨紧张的抱着她才翻。令的她如今已经习惯了不敢乱动,不然那家伙又是一惊一乍的紧张兮兮。
“小姐,你不怪我?”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筱汐还是听话的起了身,蹲伏在床榻边。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反而应该谢谢你!”浅夏已经听萧卿墨说了,当天,筱汐是被雨水淋醒了过后,抱着血流不止的头顶,生生从御林苑爬回来的报信的。
要不是她一心想要报信,恐怕他们要到天黑还会发现她们失踪了。那时,再要发了疯的寻找,恐怕也不能在当夜便将罪魁祸首找到,更不能及时将她从湖心岛救回来。
她当时听见湖心岛的时候,心里当真是恐慌万分。因为她还记得新婚第二日进宫的时候,梁心月曾对她介绍过湖心岛的事情,说是一般情况下,湖心岛上是没有人在的。只是偶尔有一两个夏天,皇上不去罗源避暑才会带着皇后或是几个皇子上岛避暑。
这也说明,岛上的温度要比这里低了许多。又加上原先是用作惩罚犯错的皇子或公主的,所以,上面有几座屋子虽然宽敞但是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那时醒来会觉得特别的冷,又看不见一点光亮的原因。
所以,若不是筱汐足够的坚强,又满心想要救她,恐怕也就是在因为下雨而没有一个人走动的御林苑中白费力气的大喊大叫了。
“呜呜~可我还是差点害得小姐没了世子……”养伤的时候,便听见隔壁寝舍的几个宫女闲磕牙,筱汐那时可是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浅夏淡然一笑,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受伤的头部的边缘,眸色却是微微暗沉了下来,“要怪也要怪那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对!要怪就怪那个钟良娣,小姐好好的压根就没有得罪她,与她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无冤无仇的,她怎么就能有这么狠毒的心肠来害小姐呢!”一提到那个假借太子妃的名义而想要害自家小姐的女人,筱汐便恨得咬牙切齿,“幸好,皇后英明,已经赐死她,不然,让她苟活着还真是便宜她了。”
“筱汐也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只是钟良娣做的吗?”浅夏却是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水眸中闪过一道狠戾。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想要借他人之手来害我,但既然我有幸大难不死,必要寻你报一报险险的失子之痛。
“呃~”筱汐愕然的抬起泪眼看着浅夏,茫然的问,“不是钟良娣吗?可是,宫女们都在盛传那钟良娣自己都承认的啊!”“就像你说的,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无冤无仇,又不是共同侍奉一个男人,她缘何就恨我入骨而想要害我?”浅夏却反问着筱汐。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抹去眼泪,筱汐还是非常的迷茫。
浅夏先让她起身,又嘱咐她去看看外面可有人偷听,因知道筱汐要比筱蓝单纯一些,定然是想不到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要害自己。若是筱蓝在,说不定就一点就通了。
但此时筱蓝在二皇子府照顾两个孩子,也不能随意离开,她又不能突兀的将两人换一换。
但好在筱汐的衷心可嘉,相信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这个丫头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愿意的。
而且,这件事情要办也须得赶紧的办了,因为听萧卿墨的意思,他们那边的事情也准备的差不多,只要皇上清醒过来,便是沈凝芷的倒塌之期,而那人自然也会被牵连到。
但是,她已不是以前软弱的商浅夏,不能亲手报这仇,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差点就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而她,更要提前看到那人狼狈的被嫌弃厌恶的绝望面目。
待筱汐回到床榻旁边的时候,浅夏俯在她耳边一阵低语,只听得筱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小姐,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真的是她吗?”
“自然是她!若不是她故意安排和刺激,那钟良娣怎么有资格与咱们一干正妃坐在一起用膳,又怎么会在席间那样放肆?”浅夏冷冷的道,一双原本宁静的水眸中射出一道恨意。
“可她这又是为什么呀?”筱汐不解又痛心的说着。
不要说筱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浅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表姐妹之间,虽说因为她年岁大些,早早的嫁了人,但她们年幼时却是经常在一起的。两人的感情甚至是要比各自与庶姐庶妹之间的关系还要亲厚一些。
却没有想到,亲如姐妹的表姐妹却是各自暗中玩起了花样来了。
或许,她苏安染是因为嫁给了太子,一心想要帮助太子稳住地位,才对身为最被忌讳的萧卿墨之妻的自己下了手。可是,男人之间的霸业该由他们自己去光明正大的拼,她一个女人在背后耍手段,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并没有回答筱汐的问题,浅夏只是接着对着她一番耳语,从一开始的惊讶再到后面的连连点头,筱汐非常坚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秋风瑟瑟的夜晚凉意更甚,几缕浮云遮挡住了挂在半空的弦月,霎时暗下的光线令宁静的叶晚更添几分阴寒之气。
东宫里,两个值夜的小太监相互推推搡搡的低声玩笑着向着后院而去。
走了不多远,其中一个小太监看着偏殿旁边有一丛矮木丛,不由兴起了偷懒之心道:“喂,福子,咱们就在这儿随便解决一下吧,后院的茅房远了些,走来走去的浪费时辰,万一太子有所差遣可怎么办?”
“你就知道偷懒!”叫做福子的小太监非常不屑的瞪着他道,“半夜三更的,太子睡得那样沉,怎么可能会差遣咱们做事?快快快,还是去后院吧,我要大解呢!”
“嘿嘿嘿,你就是吃得太多了,才会半夜还要大解。”原本已经解了裤腰带的小太监一听他要大解,嘿嘿的调笑了他两句,便提着裤子,也不再系裤带的随着福子一起继续往后院走了。
走着走着,小太监便觉得屁股后面阴风阵阵,渗人的很,再抬眼一看,正是走到了那个不日前被皇后赐了白绫上吊的偏殿后面的杂物间旁边。
“喂,我说福子,你有没有觉得后面凉飕飕的,好似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咱们?”
“哪有什么东西?”福子想来是个胆子大些的,闻言,不以为意的往后瞥了一眼,除了旁边一些摇曳的树影,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不由嗤笑着道,“难怪你非要拖着我一起来上茅厕,原来你是害怕呀!”
“我、我才没有害怕什么呢!就、就是觉得怎么阴风阵阵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都深秋的天了,眼看着就要入冬,这天气自然是不能跟夏天比较的。你要是觉得热那才是怪、怪……”福子忽然猛地住嘴,碰了一碰紧挨着自己的小太监道,“喜、喜子,你、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从面前飘过?”
“东、东、东、东西?什、什么东西?”喜子原本就比福子胆小一点儿,被他这样一问,只觉得不单单是屁股后面发凉了,就是后背脊都跟着觉得寒气刺骨,哆嗦着连话都快讲不完整了,“福、福子,你别别别吓吓我我啊……”
“奇怪!怎么一晃眼又不见了!”福子仔细的看看又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想一想觉得可能就不过是旁边的树影给闹的,也就定了定心,看着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紧紧的攀着自己的胳膊吓得直抖的喜子,好笑的道,“瞧把你吓得,方才可能是我眼花了而已。”
“没没没、没有……”没有个什么所以然来,就见这个胆小的喜子一个害怕,手头一松,裤子就掉了下去,然后热热乎乎的一排流水顺着他的腿根流了下来。
再一转眼,就见他两眼一翻,砰的一声向后倒在了地上。
“喜子!”福子一惊,背上也觉得一阵寒风扫过,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要撒腿就跑,可就是觉得身后好像有一双带着怨恨的眼睛正瞪着自己,想跑却是挪不动半步。
许久之后,地上的喜子低吟了一声,似乎才解开了他身上的魔咒一般,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之后,福子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动弹了。
猛地一回头看向身后,可是除了一片空旷的地和一旁的矮木树丛,哪里有什么鬼影子。
鬼影子?!这个字眼一出现在福子的脑海,饶是他算是胆大的,还是禁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哪里还想要去大解,只想着赶紧远离这个阴风阵阵的地方,没得真要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可就晦气了。
于是,蹲下身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醒来的喜子骂娘,死命的在他脸上连扇几个巴掌,等他一醒来,就拖着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连着好几个晚上,只要是半夜路过偏殿后的这个杂物间的宫人们,都仿佛被鬼迷了一般的感觉到阴风阵阵,而且还有片刻的不能动弹。
于是,留言就像是纸片一样的在东宫里面流传了起来,那个曾揭露了钟良娣的宫女自然亦听到了。
这日,趁着萧琀墨不在东宫,她畏畏缩缩的进了苏安染的寝房,噗的一声就跪倒在正在喝着燕窝的苏安染面前,磕头如捣蒜的哭着:“太子妃娘娘,你要救救奴婢啊!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柳眉微微一蹙,被人这样一闹,苏安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