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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不会像表面看到的这样安宁了。
赏花(四)
两难的情境之下,此时身为最年长的二嫂,秦灼灼唯有娇颜一展,打着圆场忽然吟唱道:“碎剪红绡间绿丛,风流疑在列仙宫。朝真更欲薰香去,争掷霓衣上宝笼。忽惊锦浪洗春色,又似宫娃逞妆饰。会当一遣移花根,还比蒲桃天上植!古人多有爱蔷薇惜蔷薇之诗句,端看便知蔷薇是如何的娇艳美丽了!便如同微澜妹妹一般国色天香!”
“二嫂取笑微澜了,微澜哪里有此容姿,只是王爷抬爱罢了!”奉承话人人爱听,呂微澜自然不例外,斜睨了浅夏一眼,她便再不看她,继续与秦灼灼她们聊起关于蔷薇的话题来。
不用浪费精力与她斗嘴,浅夏自然不亦乐乎,要不是她今天身为女主人,表面的功夫要做的话,她早就开溜了。省的在这里看原本就不喜欢的蔷薇花还要时不时的打起精神来应对呂微澜。
鲜花娇艳,人更比花娇。
浅夏由于无法忘怀前世在这花间发生的种种而依旧心悸,因而神思略显倦怠。她本只想着暂且让呂微澜过一过女主人的瘾,她只要静静的隐在身后便可,却不想事情总难让人如愿。
这上官多多也真是一位奇怪的主儿,明明与浅夏也不过才见两次,今日却是奇怪的总是留意着浅夏的一言一行。
此时明明与呂微澜聊着蔷薇的话题不亦乐乎,忽然见她落后了,便停下脚步等着她道:“三嫂莫不是累了?看你神思倦怠,是春困?还是······”
未竟的话语中有太多的让人可以想象的空间,立即换来前面三人的驻足。
“三嫂是真的吗?”快人快语的性子与萧宇墨如出一辙的秀嘉儿首先就先下了自己的定义的问道。
秦灼灼含笑,呂微澜惊怒,浅夏却是满头雾水的看着她们,不明所以:“什么是真的?”
“哎呦!三嫂,咱们都是过来人,你别遮遮掩掩啦!”走到浅夏的身边,秀嘉儿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浅夏的肚子,羡慕的道,“还是三嫂的福气好呢,新婚才一个月就有喜了!不似我与四嫂,比你先成亲,肚子却是这样的不争气,一点消息都没有!”
原来······
浅夏不由失笑,她只是回忆起前世的伤痛才显得疲倦而已,不想在她们眼中却是这样的发展,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看到呂微澜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浅夏便觉快意,也不澄清,只是笑着摇头,让人分辨不出她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王妃有了喜讯,是不是该请御医过来诊一诊脉呢!毕竟这可是王府的大喜事呢!”心中虽然怒火中烧,呂微澜还是强自压下,也走至浅夏身边暗中咬牙说道。
“不劳烦御医了,浅夏今日只是觉得有些乏力,并没有什么大碍!”现下去请了御医来,莫说是萧卿墨首先会拆穿了,就是她呂微澜亦是会早早的省心了,浅夏却是打着就让她误会的主意,不让她这么早就拆穿,“而且,今日是各位爷与嫂嫂弟妹们难得来府中做客,莫要为了浅夏身子的一点点不适扫了兴了!明日,若是浅夏的身子依旧不适的话,自会请王爷请御医来看诊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用待在这个蔷薇院中,浅夏释了心结自然就会心情转好,就让呂微澜一直揣度着难受一个下午。
“既然三弟妹的身子有所不适,站着恐怕更易疲累,那咱们就先去那边的凉亭坐坐吧!”秦灼灼自认自己是过来人,明白怀有身孕的初期会有所不适,便这样建议着。
“也好!”只要离开这个蔷薇园,浅夏便觉得舒心,便点头称好。
“既如此,自然是王妃的身子要紧。”眼中闪过一道阴翳,呂微澜面上却是堆起和善的笑意,“那妾身扶着王妃吧,莫要不小心伤了身子,可就不好向王爷交待了!”
笑不及眼底,浅夏自然是知道她没有这么好心,立即婉拒道:“侧妃太过虑了,本妃无碍!”
只是,她话未说完,呂微澜已经扶住了她的手臂。
被她碰触,浑身立时就像是爬满了毛毛虫一般令人颤栗恶心,本能的想要避开,浅夏一抬手就挥开了她的碰触。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浅夏也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本能的抵抗中。
却只听一声凄惨的娇呼,呂微澜整个人跌进了满是棘刺的蔷薇丛中,霎时衣裙都被划开数道口子,如花似玉的娇颜上亦是深浅不一的留下数道小口子,虽然并没有流血,但已有血丝渗出。本能的护着头面的娇嫩双手更是惨不忍睹,横一道竖一道的口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才描述。
“弟妹!”
“嫂嫂!”
“侧妃……”
数声惊呼在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状的少顷呆愣之后同时响起,雪漫等丫鬟更是回过神了立即上前扶起呂微澜。
“王妃娘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委屈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只要一眨眼便会落下,呂微澜的脸颊更是涨得通红的痛诉,“妾身只是想要讨好你扶你一把而已,你若是不喜欢直说便是,这样将我推进花丛中是何用意呀?妾身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也是妾身以前不懂事,仗着王爷疼宠偷懒的没有去给王妃请安。但自上次之后,妾身不是已经知错就改了吗?你怎么还记恨在心呢?”
声声悲切,此时美眸眨了数下,立时,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颗颗坠落,咸涩的眼泪划过伤口,更加的疼痛,一边啜泣一边轻嗤呼疼倒是半点没有作假了。
此时,浅夏若是不明白为何自己轻轻的一挥手就将她推入花丛的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的话,就真是愚昧无知了。
看着她唱作俱佳,泪眼婆娑的模样,又看看面面相觑一时因为这样突发的状况而呆愣住的其余妯娌三人,浅夏心中闪过一道冷笑。
原是防着别让她近身害了自己,却不想反而让她得以上演一场苦肉计了。而她声声切切的那一番话,无意就是在趁着申诉的同时告知别人,她是故意的,缘由就是自己因为看不惯她得到了萧卿墨的宠爱,对她有所不愉,才会趁机害她。
苦肉计
这一计苦肉计还真是行的及时又到位,因为不要说秦灼灼她们妯娌三人,就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少的力道了。但是,可以确保的就是她们三人绝对是看到自己将她拂开的举动,不仅仅是府中丫鬟的证词自然是要更让人信服的了。
浅夏凝肃着脸盯着呂微澜不语,不辩驳也不安抚,一旁的秦灼灼在上官多多与秀嘉儿的回神示意下,立即对着扶着呂微澜的雪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扶你家主子回去,让人通知王爷进宫请御医,这脸上要是留疤了可怎生是好呢!”
“是是!”雪漫早就想着扶主子回去的,只是呂微澜不让她动,她才呆愣着的,此时见秦灼灼发话了,呂微澜又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她便赶忙一边叫另一个丫头去请萧卿墨,一边扶着呂微澜回翠微苑。
“三嫂,我知道有时候那些个小妾什么的仗持着爷们的疼宠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气咱们,但是你这样做的话,不是更推进了她与王爷的关系了吗?”看着浅夏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上官多多不由为她担心的道。
嘲讽的一笑,浅夏暗道:这呂微澜还真是不能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只当她有时候吃醋之时便会冲动,却不想她心中藏得很深,时时都在算计着自己。
实则,真正放松了的恰恰是自己,是她自以为处处压制着她,令她紧张、激动。乱了分寸,却不知那些只是她的障眼法而已。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这一出苦肉计还真是人证众多呢。
“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王爷喜爱的是吕侧妃,而我不过是王爷为了敷衍皇上不得已娶进门来的!”水眸流转,浅夏抬眼仰望这园子中看出去的狭隘天空,不知是日光迷了眼,还是心中委屈,点点水光轻漾,说不出的哀怨,语气幽幽。
浅夏这一说,除了秦灼灼,上官多多与秀嘉儿二人也不由的悲戚起来,原因无他,只因她二人亦是皇上指婚的,虽说夫妻之间还算和谐,但终究也因为府中有着其他的小妾分割夫君的爱意,心下自然悲戚了起来。
只是,好在她们各自的府中只是些姬妾而已,万不若浅夏身旁的可是侧妃,这之间的差异实则是大了许多的。因而在看到浅夏如此的悲凉喟叹之时,难免同情起浅夏来。
“妹妹,不必如此伤怀!我却觉得王爷心中亦是有你的!”旁观者清,虽说首次见面在皇宫里的那一次,作为经历过真正的甜蜜的新婚的秦灼灼一眼便看出她夫妻二人之间恐怕是掩饰的成分多些。
但今日,她却是从三王爷的眼中看出了有别于之前的不一样的眼神,只是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
“二嫂高看浅夏了,浅夏与王爷之间永远都有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只当秦灼灼是在安慰自己,浅夏收回远眺的视线,故意的让两行晶莹的泪珠滑下白皙娇嫩的脸颊,凄楚可怜,让身为女子的妯娌三人都不由的心生怜爱。
谢世子关心
“瞧我,这是在做什么呢?真是让二嫂和弟妹们看了笑话了!”一边拭着眼泪,浅夏一边戚声道,隐隐含着鼻音的轻颤让人心疼不已,“咱们也不能傻站在这儿,去翠微苑看看吧。虽说我确实不是有意的,但吕侧妃终究是因为我而摔倒在花丛中的,就算是会被王爷苛责,身为王府主母,又是罪魁祸首,总是不能逃避的!”
“三嫂,你放心,咱们妯娌都会为你作证的,方才那一幕不过是意外而已,跟你无关!”秀嘉儿快人快语,早就被浅夏这一番梨花带雨的悲伤感染了,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的说道。
“是啊!三嫂,你别担心,相信王爷会明辨是非的!”上官多多更是已经上前执起了浅夏的柔荑,宽慰着她。
“那咱们还是先去吕侧妃的院子里吧,约莫王爷他们也已经过去了。”秦灼灼也拿捏不定方才的那一幕究竟真的是浅夏力气过大故意推的,还是呂微澜自己故意上演的陷害并苦肉计,只因当时发生的太快,而她们的注意力又在别处,还真是不晓得待会儿该如何说明当时的情况呢。
见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虽不能保证她们三人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但至少会帮着自己说话,浅夏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委屈和哀伤的模样。
她呂微澜既然不惜弄伤了自己的脸也要来陷害她,那她自然也是不会轻易便被她打压下去的。
一行四人匆匆来到翠微苑时,只见萧家兄弟与吕皓冥都已在正厅中或站或坐,萧卿墨并不在,显然是已经进房照看呂微澜去了。
“你没事吧?”一见浅夏她们鱼贯而入,吕皓冥首先便看见了浅夏微红的眼眶和犹带泪痕的娇颜,心中一急,也不管还有六双眼睛看着,便急急上前问道。
浅夏心中微微一动,但还是机敏而有礼的避过数步,螓首微低,语声清幽回道:“谢世子关心,本妃无碍!”
这人,不是应该更关心此时在房中的妹妹,而记恨自己这个弄花了她脸的始作俑者么,为何深邃的眼眸中的担心那样浓烈,不掺半点虚假。
疏离的态度和有礼的拒绝,让吕皓冥心中闪过一道窒闷的痛感,却只能苦笑一声,退至一旁。好在除了见她仿似哭过的模样,并未受伤,他的心下稍感安慰。双手反剪着,深眸微敛,脸上再无其他色彩。
另一边,见到自家娘子的三位皇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枕边人究竟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