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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肖华竟做出这种不仁不孝的大逆之行。
肖华慢慢垂下握弓的手,无事一般,沉声道了声,“杀。”如同地底渗出来的冷冽声音。
他这次带来核心的将士,都是挑选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心里虽然震惊,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动。
而残余蛮人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在燕国太太上皇身上,可是太太上皇一死,他们便没有任何底牌,加上蛮人王被杀,没了主心骨,惊慌失措,四处乱逃。
震惊中的燕军一拥而上,将没能回过神的戴夫以及残余的蛮人尽数杀了个干净。
一百多年来未能打下的蛮人部落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消灭干净。
被囚着的女人们以及从屋里搜出来的美人一并被送进马车,而太太上皇的尸体则被装上单独的一辆马车。
青衣知道燕国最重的是孝义,也正为是这个‘孝义’,他才能力保了她父亲这许久。
燕国国君以及朝臣,不敢背上个不仁不义的骂名,才会被蛮人威胁这许多年,年年给他们送美人财物。
如今肖华一箭射杀太太上皇,而这里燕军有数千人,想要尽数封口,根本不可能。
青衣轻抿了唇,担忧地向肖华望去,他回去要如何交待?
肖华将她担忧的神色尽收眼里,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将弓箭抛给亲兵,伸臂过来,环上她的腰,轻轻揽住。
“越姬,你想如何处置?”
青衣轻嘘一口气,看了太多血腥杀伐,实在不愿再看什么残忍景象,道:“杀了吧。”
肖华轻一点头,只见刀光一闪,立在越姬身后的一名将士毫不怜香惜玉地刀起刀落,越姬美绝一方的美人头孤零零地滚过一边,一汪鲜备直溅上青衣脚上绣鞋,温湿一片。
青衣方才只顾着杀人求生,早一身血污,并没什么感觉,这会儿闲了下来,脚上一热,恰好有风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青衣突然一阵反胃,忙伸手捂了鼻子,压下胃里的不适。
肖华见她脸色微白,柔声问道:“怎么?”
青衣摇头,“太累。”她斩杀这许多蛮人,如何能不累?
肖华将她打横抱起,坐上亲兵牵来的坐骑,带军浩浩荡荡地回朝。
回到宫里,肖华将青衣送回永宁宫,吩咐人备水服侍青衣沐浴。
青衣见他衣裳也不换,转身要走,知他要去处理太太上皇的事,上前将他一把拽住,“我同你去。”
肖华轻抚她满是血污泥尘的面颊,“你今日辛苦了,乖乖沐个浴,睡上一觉,我便回来了。”
他逆天而行,定会激努太太上皇太后,太太上皇太后表面上不理政事,但谁都知道,她手中那一方权利,加上肖华不仁不孝之举,足以让他在朝中无法立足。
他何去何从,是生是死,都难预料,青衣如何能安稳睡觉,摇头道:“等你办完事,再歇息不晚。”
肖华看她的眼神突然蛮得古怪,声音暧昧,低声戏笑道:“这就么离不得我?你累了这一天,还能受得我?”
青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谁……谁说要与你怎么了,我只是……只是……”
肖华嘿地一声笑,“你不好好休息一阵,到时可别怪我。”
青衣板着小脸哼道:“你有心思起这些邪念,不如想想看能不能活到明天。”
肖华扬声笑了,凝看着她的黑眸里温柔似水。
这小女人不逼得急了,难见真情。
手指轻绕着她耳边发束,慢慢触摸着她的面颊,她脸上凝固着干结的血痕,入手干涩不平,全然不似她平时那般细嫩光滑,但他却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如果我能活到明日,你是不是就安心做我妻子?”
青衣眸子一黯,心里盛了一潭春江之水,轻轻荡漾。
肖华心里暗叹了口气,将她小手攥在掌中,“算了,这事以后再说。”楚国公的事还没处理,此时就算她一时动情答应了他,但明日见着楚国公,也是要反悔的,“你真要同我一起去?”
青衣语气肯定,“是。”
肖华不再说什么,垂下手,牵着她走向门口。
太太上皇太后住在长寿宫。
刚到长寿宫门口,便听见里头摔砸东西的声音。
青衣眉心一蹙,心想,如果他们当真要杀他剐他,她就拼着命,与他一起打杀出去,带着父亲远离燕京,再不许他管燕国的这些破事,谁爱当皇帝谁当去。
肖华将握着她小手的手,紧了紧,柔声道:“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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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了公婆家,无法码字,回来已经很晚了,总算是把更新赶出来了。
229 软刀子
青衣主意巳定,反而释怀,扬着小脸,冲他甜甜一笑。
肖华微微失神,前头宫人已经唱报,“皇上,皇后驾到。”
里头摔东西的声音停了下来。
肖华收敛心神,面沉如水,放开青衣的小手,步上台阶,青衣忙尾随他身后。
太太上皇太后黑沉着脸,勉强压着怒火,坐上锦榻,冷眼看着从外头进来的肖华夫妇。
肖华恭敬地行了个礼,“给皇祖奶奶请安。”
青衣知道太太上皇的事,来之前就知道难在太太上皇太后这里讨得好脸色,但看着太太上皇太后那似要将人切片剁块的眼神,仍是眉头一皱,不过太太上皇太后终究是肖华的长辈,肖华尚且行礼,她也不能太过生硬,只得跟着行礼,“青衣给皇祖奶奶请安。”
太太上皇太后只冷冷地睨了他们二人一眼,不多加理睬,等着肖华自行开口,给她一个解释。
当然她等肖华解释,并非是想给肖华会机会,而是等肖华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然后乘机反击,搏得更多的朝臣支持,一举将肖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肖华当然知道太太上皇太后的心思,没必要再拖延下去,对跟在身后的木泽道:“去叫他们把人抬上来。”
太太上皇太后身子一僵,扶着身边扶手的手蓦地握紧,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强行压着既然喷泄而出的怒气。
几个护卫抬着块门板进来。上面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一块白麻布将其从头盖到脚,从上头揭开下,露出灰白的脸孔。正是死去多时的太太上皇。
太太上皇太后一眼看见,身子就是一晃,更是怒火冲天。保养得极好的面容扭曲了。
肖华居然连块黄绫也不给他,只以一块麻布遮盖。
腾地站起身,向前跌撞两步,被宫女扶住,再压不下心头怒意,直冲向肖华,挥手想打。但对方他现在终究是皇上,没下台以前,她打不得,踉跄着退开,哆嗦着手指了肖华。“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障,你居然……”
青衣下意识地将肖华拉住,虽然太太上皇太后年纪已大,就算被她打几下,也打不坏肖华,但她就是不愿他受这等憋屈。
肖华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宽心,向太太皇太后淡定道:“皇祖奶奶,您老先别急。看这里。”
他放开青衣,走向太太上皇的尸体,弯腰下去,竟在太太上皇脸上揭起一层皮。
青衣微诧,原来这个太太上皇是假的。
太太上皇太后也是意外,瞬间冷静下来。迷惑地看向肖华,“这是……”
肖华道:“皇祖奶奶,你看,可认得此人?”
太太上皇太后见不是太太上皇,本不再愿多看死人,欲让人赶紧抬走,但听肖华问话,才掩了鼻子,向门板上的尸体看去。
被揭去人皮面具的脸,已然见老,但模样却依稀熟悉,太太上皇太后努力思索,突然想到一人,急叫道:“快,看看她左颈。”
护卫上前,解开那人的衣襟,剥向一边,露出一块暗红胎记。
太太上皇太后身子一晃,捂了额头,跌坐回软榻,脸色痛苦得抽搐,“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是你姑姑?”
原来,死去的这人,竟是太太上皇太后的长孙女,是极受太太上皇夫妇宠爱的。
在她十五六那年出游,竟然去有去无回,据说是被蛮人掳去,太太上皇大怒,亲自带兵攻打蛮人部落,结果被擒,扣为人质。
不料事隔多年,见到的竟是冰冷的一具尸体。
肖华道:“戴夫还是蛮人王的时候,有一年,他外出‘打猎’,身边携着一个女子,二人成双成对地出入,亲密得严然一对夫妻,有人认出,那女子竟是燕国长公主。”
太太上皇太后脸颊微微一抽搐,燕国的公主竟与蛮人成双出入,真是打燕国皇家的脸。
但玉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尸体摆在面前,又哪能不怒?责斥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姑姑,你怎么能一箭把她箭杀了?”
肖华神色不变,平静道:“前一阵子捉到几个出来‘打猎’的蛮人,那些蛮人说了个故事给我听。”他口中的打猎就是掳掠女子。
太太上皇太后被一种不好的感觉包裹,却情不自禁地问道:“什么故事?”
肖华道:“玉珠公主十五岁那年偷溜出宫看花灯,遇上一伙地痞,但她是私自出宫,不敢暴露公主身份,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被一个壮年搭救,她与那壮年一见钟情,那壮年正是乔装改扮,到京里赏灯的戴夫。玉珠公主失踪那次外游,并非失踪,而是以外游为借口,私会戴夫,但被人撞见。要知堂堂燕国公主与蛮人王有私情,回了宫,岂还能有活路?于是,戴夫一不做,二不休,把玉珠的护卫丫头尽数杀死,带了玉珠回蛮人部落。当时事出突然,终是有漏网之鱼,逃回宫告诉了皇祖爷爷。皇祖爷爷勃然大怒,这才亲自出兵。因为皇妹私通蛮人王传出去,有辱皇家容颜,所以对外才说是玉珠公主被蛮人所掳。”
太太上皇太后吃了一惊,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别情。
当年太太上皇另有新欢,她虽然贵为皇后,但终比不得那些小妖精能时时缠在皇上身边。
太太上皇虽然贪蛮新人的年轻美貌,但对一直扶持他上位的皇后仍是有愧的。
怕她知道此事,伤心难过,也不曾同她说起,因而她所知也和朝中其他臣子所知一样,只道是玉珠公主出游时遇上蛮人,被蛮人所掳。
肖华接着道:“皇祖爷爷亲伐蛮人部落,中计被诱入山道,连着他的亲兵护卫,一并被围杀。皇祖爷爷并非如蛮人所说,被擒。戴夫虽然极迷恋玉珠,但蛮人族的族规却不敢违,按照蛮人的规矩,燕国女子只能为奴。但玉珠岂能与他人为奴?于是才想出这么一招,剥了太太上皇的面皮,做成人皮面具,假扮太太上皇,而且以此为威胁燕国,送大量的绫罗绸缎,各种奢华器物。蛮人族因她而得了许多好处,自然把她当神一般供养着,她便与戴夫同宿共住,严然一对真正夫妻。皇祖奶奶,这等北弃祖宗,助纣为虐的东西,天地当诛,我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再留她性命,容她蛊惑手下将士?再惨败于山道,到时那山道里又会添上新燕军以及肖华数万性命。”
太太上皇太后听完,半晌无语,肖华手段虽然狠辣,但他的为人,她还是信的,如果不是有十足的证据,绝不会当众说出为席话。
过了许久,才老泪横秋,半晌捶着软榻哭道:“这是造的什么孽?”
肖华上前,握了太太上皇太后的手,一扫方才冷冽,柔声道:“龙生九子,也非个个好,皇祖奶奶儿孙满堂,这个虽然不好,但其他都是极好的,皇祖奶奶权当不曾有这么个孙女,别哭伤了身子。”
太太上皇太后,抬眼起来望了望肖华,动了动唇,终究没再说一句话。
她一生弄权,如何能不知肖华之意?
肖华虽然说龙生九子,并非个个都好,但她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