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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万一我失手伤你,你可别怨我。”
楚国公又有了与人争强的意思让青衣很开心,父亲肯争说明他的心又再活过来了,‘嗤,地一声笑,“打打小鱼小虾,哪需要劳动您老人家。阿依妹子,这家伙我帮你收拾了。”
方才在车上时,青衣的斗笠没压这么低,阿依是看过青衣相貌的,看模样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那么小的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
能打得过黑鹰的只有自己哥哥雪狼,而且黑鹰下手狠辣,他想得她,自然不会下重手伤她,但对别人就未必了。
她见过黑鹰动手,凡事挑战黑鹰的人,不死即伤,赶紧摇头道:“谢谢姑娘的好意,但你打不过他的。”她不是怕青衣输,是不愿无辜的人被自己所累受伤。
青衣笑笑道,“都没打,妹子怎么知道我打不过?打过方知,借妹子的鞭子一用。”
黑鹰一双眼在青衣身上溜达,忽地挑了眉道:“姑娘既然要向我挑战,那么就得依我们的规矩。”
“什么规矩?”青衣根本不愿理会他们的什么狗屁规矩,打了就打了,但人家开了口,也就顺口问一句。
“如果姑娘输了,就是我黑鹰的人,以后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妾。”
“如果你输了呢?”
黑鹰压根就没认为自己会输,见问,不禁觉得好笑,“那黑鹰就是姑娘的人。”
青衣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的夫君必是人中龙凤,就你这模样怎么做得了我的夫君?”
楚国公神色微微一黯,他与肖华为敌,输得心服口服。
不得不承认青衣的夫君确实是人中龙凤。
黑鹰自持一表人才,又有身好功夫,被青衣赤裸裸地轻视,不由地勃然大怒,暗下决心,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丫头给收了,沉着脸道:“姑娘口气未必太大了些。”
青衣淡道:“先不说我口气大不大,光说你这规矩太过不要脸,打赢打输,都是你占便宜。”黑鹰哼道:“可以为夫,当然也可以为奴。不过姑娘想黑鹰为奴,那是痴心妄想。”
青衣哂然一笑,站直身,慢慢走到阿依身边,拿了她手中鞭子,“是不是痴心妄想,打过就知。”
阿依仍想拦,青衣已经一鞭子出手,打架嘛,打赢就是本事,她才不学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守什么礼节。
黑鹰没料到她说出手,鞭子就已经到了面前,来势又急又狠,唬得急忙闪避,但那鞭子却象活的一样,尾随而来,脸上火辣辣地一痛,已经被鞭尾狠狠地抽了一记。
没等他出手,鞭尾又直接下落,在他胸口处又是一鞭,衣裳连带着皮肉一同裂开,鲜血瞬间染红长鞭。
黑鹰大惊失色,往一侧急滚闪避,那鞭子却凭空调头,向他卷追过来,他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灵活的鞭子,任他怎么躲,都躲不开来,心惊之下,只得伸手来抓鞭尾。
如果抓住鞭尾,就能把她拽过来,远攻他奈何不了她,但近搏,他自认少有对手。
他如愿地将鞭尾抓住,正暗暗欢喜,那鞭子忽地一抖,竟从他指间滑出,紧接着落下,又快又狠,顿时将他的虎口抽裂,血肉模糊,痛得他浑身一抽搐。
如果对方再这么来一下,他这只手只怕就此废了。
那鞭子没有接着抽下,反而回到青衣手中。
青衣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你输了。”
整个过程黑鹰连手都没还上一招,他几时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却不知,青衣手中只是一条寻常的长鞭,如果换成她的凤雪绫,他这时早没了半条命,又急又怒,瞪向青衣:“你偷袭。”
青衣不以为然地道:“都说开打这许久了,也算得偷袭?手快些罢了。难道说,你要去杀人,还要对人家先喊一声,我要杀你了,等对方拿刀子向你砍过来了,再动手?”
黑鹰语塞,但这般打法,实在太过憋屈,“你不服。”
青衣‘哦,了一声,“不服吗?那再来。这回你就让你一回,让你先动手,如何?”
要一个女人让,是件很丢脸的事,但刚才虽然青衣是先下手,让他避无所避,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这小姑娘绝对是不能让人小看。
不敢逞强,翻身跃起,扯动身上鞭伤,痛得他抽了一口冷气,拨了刀向青衣劈来。
青衣站着不动,眼看黑鹰的刀要劈上她的面门,黑鹰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开始后悔,不该高看了这小姑娘,现在一好端端地一个姑娘要被劈死在刀下。
突然眼前一花,眼前失了青衣的身影,接着见鞭影一闪,虎口剧痛,长刀脱手而出。
黑鹰脸色大变,赤手向青衣攻来,但他快,青衣比他更快,喉咙一紧,竟被鞭子牢牢卷住,呼吸顿时困难。
两招之间已经分出胜负,黑鹰知道自己相差太远,不敢再乱动,否则对方只要一用力,就能勒脆他的喉骨。
青衣笑笑:“你又输了。”
黑鹰平时虽然嚣张,却是个说一不二的,这回彻底地服了输,“不错,我输了,以后我就是姑娘的奴隶。”
青衣手推了推帽沿,露出一张秀雅绝伦的笑脸。
黑鹰看着那张清纯脱俗脸,呆了,他不敢相信出手如此狠辣的姑娘,竟长成这般模样,又只得十六七岁。
也难怪她敢说,她的夫君必是人中龙凤。
青衣手一抖,鞭子离了黑鹰脖子,“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奴隶,以后不要再为难阿依。”
说完将手中鞭子抛回给怔在那里,还不能回神的阿依。
黑鹰不直接回答,向青衣行了一礼,递上一个竹筒,“黑鹰永远是姑娘的奴,即便是姑娘不要黑鹰在身边服侍,但有什么需要,只要叫人传个信,黑鹰一定尽快赶到。”
青衣不需要什么奴隶,但见黑鹰目光炙炙,大有不收下竹筒就有看不起他的模样,也就接过,见竹筒上刻着一个三角形的记号。
黑鹰见青衣接下竹筒,改了称呼,道:“主人只要看见这记号,就是我们的分坛,主人只需用取出竹筒里的信物交给他们,他们自然会联系上我。”
青衣睨了黑鹰两眼,这小子刚才张狂得很,倒是个直性子的,笑着道:“好,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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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捡来的奴隶
黑鹰遥看了阿依一眼,翻身上马,带着属下离去。
阿依飞跑过来,拉了青衣的手,“谢谢你。”
青衣笑笑,返身上了车,扶父亲坐下。
阿依也扶了骨打上车,满心欢喜地坐在青衣身边,“你救了我,要我怎么谢你?”
青衣道:“我不过是手痒想打架,恰好看黑鹰不顺眼,就打他过过手瘾,不是有心救你,你不必谢我。”
阿依不在意青衣的故意疏远,仍亲密地道:“你虽然叫我妹子,但我看得出来,你比我还小,我十八了,你呢?”
青衣摸了摸脸,“面相小点而已。”
她对阿依有恩,阿依见她执意不肯认小,却也不肯叫青衣姐姐,问道:“我叫阿依,她叫骨打,是我们部落长老的女儿,你叫什么?”
青衣道:“十一。”
楚国公见她竟用回在蛇国时做死士的名字,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阿依却开心道:“那我就叫你十一。”
接下来,也不管青衣愿不愿听,跟只黄莺一样,嘁嘁喳喳说个没完。
青衣喜静,但瞧着她纯真的模样也不觉得厌烦,一路上反而没那么无聊。
从阿依口中,青衣知道她是一个游牧部落族长的女儿,他父亲老了,现在由他的哥哥雪狼领导部落。
而黑鹰是另一个部落的族长,他们两个部落住在一片草原上,彼此有自己的地盘,平时互不侵犯。
&文&但前不久一场天火把他们的草原烧了个精光。
&人&他们的马儿羊儿没草可吃就会饿死,所以他们只能迁居。
&书&可是往南的地方都有人游民住着。
&屋&黑鹰希望他们两家联合起来把那些游民赶走。
她哥哥雪狼不同意,说自己族人要生存,但人家的族人同样需要生存。
黑鹰认为哥哥是懦夫,自己带了人马去驱赶那些游民,结果那些游民受燕国和姜国保护着。黑鹰不但没有赶走他们,反而被燕军打得落荒而逃。
哥哥很佩服燕皇,便带了她和骨打前往燕京,向燕皇讨要一片草原安居。
那燕皇是极好的,得知他们的草原被天火烧尽,但将北边那片无人的草原划给了他们。
她哥哥赶着去把消息告诉族人,以便让族人尽快移居向那片草原,而骨打怀了孩子。不能骑马快行,她只好陪着骨打坐驿站的马车,等哥哥安置好了族人,前来接她们。
阿依介绍完自己,又问青衣,“十一是要去哪里?”
青衣听她夸肖华,心里暗暗欢喜。
望向窗外,看向远方,“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哪儿。算哪儿。”
阿依听了,忙位住青衣。“既然你没地方可去,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草原,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和伯伯的一口吃的。”
一直没出声的骨打悄悄拉了拉阿依。
阿依会意,瞪眼道:“十一是我的恩人,我哥哥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希望十一与我们一起生活。用我们最好的牛羊来报答她。”
骨打飞快地看了青衣一眼,神色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反对的话。却没说出口。
就在这时,马车又再停下,外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青衣皱眉,“难道是黑鹰言而无信,又转了回来?”
阿依摇头道:“黑鹰虽然霸道,但答应的事,从来不会食言,不会是黑鹰。”伸头出窗外,向前往过,望了一会儿,突然高兴地叫道:“是哥哥来了。”
骨打脸色瞬间发白,头垂了下去,青衣看见她放在身侧的手,攥皱了身侧衣角。
眨眼间,马车便被十几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壮汉转住,车把式之前被黑鹰吓了一回,现在见又来了一批人,吓得直哆嗦,后悔没选好时辰上路。
阿依跃下马车。
来人带头的一个年轻男子看见阿依,跃下马背,接住扑进他怀中的阿依。
青衣听见阿依叫来人阿狼哥哥,知道来人就是阿依的哥哥雪狼。
阿依抱着雪狼的胳膊,三言两语地把遇上黑鹰,黑鹰抢亲,青衣出手相救,打跑黑鹰的事说了一遍。
雪狼听见,放开妹妹,踏步上车。
他长得极高,而车厢又矮,不能容他站直身子,他单膝着地,半跪着向青衣行了个大礼,“谢谢十一姑娘救了我的妹妹。”
青衣虽然戏说是手痒才出手教训黑鹰,但人家行了大礼,她也不好生硬,回礼道:“雪狼族长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雪狼抬头,朝青衣一笑。
他一头不算长的发,用麻布随意地束成一个马尾,厚密的留海碎碎地半掩着浓黑的眉毛,露出一双有神的大眼,鼻挺口阔,虽然不似中土男子那般俊秀,却另有一番爽朗豪迈之气。
“阿依说十一姑娘暂时无处可去,何不与我们同去,我们有最好的马匹,最肥的牛羊,还有最团结的兄弟,可以生活得很好,也不会受人欺负。”
青衣从来没怕过被欺负,一来确实一时间,不知去哪里安身,二来也挺喜欢这些人的直爽性子,道:“我这个人好动,在一个地方住不久。”
雪狼笑道:“十一姑娘愿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不耐烦与我们一起了,我们会送姑娘离去,等姑娘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们随时欢迎。”
这性子,青衣喜欢,看向父亲,“爹爹,你认为呢?”
楚国公已经知道青衣有了身孕,实在不便一种劳累奔波,道:“那我们就去打扰族长一阵子,但老夫有一个条件。”
雪狼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