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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微笑道:“这就对了,只要你杀了他们,我自然给你解盅。”
青衣讥诮一笑,“先不说有没有本事杀得了我们,就算杀得了,你真相信这老狗能放过你?”
卫贤知道以他一人绝对打不过这二人,但只消设法令青衣和小二眶碰到地上死尸,让他们身中盅毒,就可以将他们解决,但他亲眼看见大巫师毒杀中了盅毒的属下,他对大巫师无法信任。
被青衣一语道出心里所想,自然犹豫。
就在这时,小十七突然手一扬,将桌上小瓶小罐卷起尽数撞向墙壁,那些瓶尽数碎去,里头撒落的药沫混在一起,被风一吹,瞬间消散
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大巫师。
就连青衣也觉得意外。
卫贤厉声喝道:“你找死。”向小十七一掌拍去。
在卫贤手掌拍来的瞬间,人影一闪,已经失了行踪。
卫贤只听青衣‘咦,了一声,脖子上一凉,低头,见一杯薄剑已经从身后架上他的脖了。
小十七握着剑柄绕到他身前,眉稍微挑,“就这本事,还也拿出来丢人。”
卫贤到了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小十七的差距,绝非一点半点,心灰意冷。
大巫师没想到小十七功夫竟已经高到了这个程度,报着侥幸的恶念全咽回腹中。
青衣笑看着小十七道:“不过是一年多时间不见,你的功夫可是大涨了。”
小十七笑笑道:“架打得多,自然要长进些的。”
他并不多为难卫贤,收回软剑,坐回方才坐过的椅子,又开始玩那只茶杯,斜挑了眼,瞥上榻上大巫师·“你就算现在赶着去醒解药也是来不及了。”
大巫师沉默,解药确实就在那堆小瓶中,如今那瓶解药被小十七毁去,他就算从小十七和青衣手中逃脱·去重新配制,最少也得三日。
他刚才一个本能的动作,被青衣看破,形式逆转,他也只有认命。
青衣虽然还想从大巫师口中套得蛇侯的消息,但知道小十七对大巫师的恨有多深,就将自己的事往后搁了搁·坐到小十七身边椅子上看戏。
小十七的目光随着青衣移动,“你没什么要问这条老狗的了?”
青衣扁嘴,“你把本钱都砸没了,我拿什么来问?”解药在手上,还能用解药来威胁大巫师,现在解药没了,除非是放了大巫师,否则用什么来做筹码?
至于放了大巫师·别说有小十七与大巫师之间的仇恨,就算是她,也绝不干这放虎归山的蠢事。
小十七挑眉笑道:“他没解药解盅·我却有办法。”
青衣重新将小十七打量了一番,“你什么时候开始玩盅了?”小十七虽然研究盅术,却并不用盅,既然不用,又怎么能解?
小十七将头晃了晃,“我自是不能解的,但有人可以。”
青衣眼里的笑瞬间凝定,“与你交易的人是肖华?”
小十七郁闷地咳了一声,一些日子没见她,怎么就忘了她有多敏感·一个得瑟就漏了底,只得干巴巴地承认,继而笑嘻嘻地道:“你说,他告诉我能在这里见着你,是不是想把你让给我?”
青衣眼角微跳,似笑非笑·“你说呢?”
小十七脸色微微一变,缩坐回去,青衣可不是可以任人送来送去的女人,“他不在白燕州。”
青衣垂眼下去,懂用盅的不是肖华,而凌云,既然小十七说有办法解盅,来的自然是凌云。
肖华之所以与小十七交易,让小十七来白燕州,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大巫师不好对付,只有小十七与她配合,才可以万无一失。
他这样不再避忌地行动,同时也在告诉她,三年之约将到。
小十七倒是洒脱,捏了捏鼻尖,回头对卫贤道:“你想不想解盅?”
废话,卫贤把到嘴边的这两个字咽了回去,“当然想。”
“既然想,就得办点事。”小十七毫不客气地开口使唤人,“你去寻个不求人来。”
要想求人,自然得听人使唤,卫贤没有选择的余地,但他要不求人做什么?抓痒?
想到‘抓痒,二字,看向榻上大巫师,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变了变,却如飞地去了。
唯恐东西没寻来,这老东西就去了阎王殿报道,他任务没完成,丹心小子变卦不肯帮他解盅。
也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卫贤便去别的厢房搜了把不求人过来,递给小十七,“还要做什么?”
小十七接过不求人,“你到一边等着就是,等我的事完了,自然会去请人给你解盅。”
屋里余下的三个杀手,见卫贤去寻了个不求人就能解盅,忙凑上来,“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去做的?”
小十七睨了三人一眼,认得其中一个是曾与他同在黑门的,叫福桂,道:“大巫师痒得厉害,你们谁去给他挠一挠。”
今天病了,头痛欲裂……
明天会有肖华和小龙儿的戏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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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怎么教的儿子?
福桂立刻上前,接了小十七手中不求人。
小十七临空一拂,封了大巫师的穴道,不容他再有机会伤人。
大巫师身上毒盅早散遍全身,痒得钻心,不过只要解了盅,这痒就会褪去,但如果一挠,身上皮肉刮去,就算解了盅,皮肉也是回不来的了。
见福桂阴沉着脸走近,终于变了脸色。
青衣冷看着大巫师,“蛇侯在哪儿?”
大巫师计划失败,就没指望能得好死,见青衣问话,转开眼,不理不睬。
青衣向福桂递了个眼色,福桂立刻上前。
福桂恨大巫师狠毒,同时想讨好小十七,换取生存的机会,下手毫不留情,在他肩膀上一耙子下去,连皮带肉地刮下一大块,顿时鲜血淋淋,森森见骨。
大巫师知道会痛,打定主意逞强忍过,到头来终究是一死罢了,却没想到亲身所受,竟会痛到这样的程度,身不由己地惨叫出声,之前的决心瞬间动摇。
又接连两下,上前截手臂已经只剩下半边皮肉相连,如不是福桂有意避开血管,这会儿,只怕只剩下一条光骨头。
大巫师处优养尊惯了的,再加上这一年多来,又沾上女色,生活没了节制,身体更多不如以前,哪里受得了这苦,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不用青衣和小十七吩咐,早有人飞奔着去打了冷水来,往大巫师脸上一泼。
大巫师慢慢转醒,睁眼就看见站在床边的青衣,仿佛看见还只得十三的她,稚嫩的小脸,没长开的小身子,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任他观摩,突然那张稚嫩的小脸渐渐扭曲·如魔似鬼一般向他扑来,吓得往后一缩,然被点了穴道的身体却挪动不得丝毫。
恐惧撑得身体上的痛,扯得脑门也痛得无法抑制·“杀了我吧
青衣微微一笑,“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大巫师向来精通此道,怎么会以为我会仁慈地杀了你?”
大巫师干巴巴的老脸因痛楚而扭曲,豆大的汗滴不住滑下,他强忍着痛道:“我不知蛇侯在哪里。”
青衣笑笑·“不知道也没关系,福桂会很温柔地刮下你身上每一块皮肉,直到你知道为止。”
福桂提着血淋淋的不求人上前,手起耙下,没入大巫师另一边肩膀,皮肉顺着耙子一点点扒下,大巫师的惨叫声,惊飞了窗外的鸟儿。
小十七挖了挖耳朵·“扰了佛门清修之地,罪过罪过。”
青衣丢了个白眼给小十七,虚伪·如果他不是有所安排,岂能任何大巫师在这里鬼哭狼嚎?
小十七没打算瞒青衣,挑眉道:“外头自有人清场。
他这一句话,让青衣安心,却绝了大巫师存着地侥幸。
大巫师见福桂又举耙上来,忙道:“蛇侯与我联系都是通过锦娘,我当真不知道他的下落。”
青衣淡睨了他一眼。
大巫师忙接着道:“我虽然不知道蛇侯在哪儿,但我却知道一个关于你娘的消息。”
青衣神情淡淡,“我娘早死了。”
大巫师愕了一下,“怎么可能·我前一阵子还见着她。”
月娘是青衣亲手所葬,哪能信他,冷哼了一声。
大巫师见她不信,急道:“半年前,我见过蛇侯一回,他身边有一个调香的妇人·那妇人虽然蒙着面,但我闻得出那香的味道,那香只有吴氏才调配得出来。”
青衣嘴角轻撇,转身要走。
既然他不肯说出蛇侯的下落,便由着福桂折腾,折腾得他受不了了,肯说自然好,不肯说,也就当给小十七泄恨。
大巫师见不求人又要刮下,尖叫道:“那妇人给了我一个香囊,说如果有一天,我落在你手上,把这香囊给你,或许能求得一场好死。”他回想那日,听到那蒙面妇人说这句话时,怒不可遏,却神使鬼差地留下了这个香囊。
不料,他当真遇上了这么一天。
青衣忽地转身,大巫师如果说别的东西,青衣绝不会相信,但香囊却是母亲喜欢做的,青衣就算不信,也不由地会为之所动。
但蛇国,有谁不知道月娘会调香,青衣又仅可能因为大巫师说一句‘香囊,就相信他。
大巫师见她为之所动,忙望向衣柜方向,“在我的包袱里。”
小十七抢先飘身柜前,向青衣轻点了点头。
青衣知道是小十七怕她念母,失了谨慎,才抢在前头,朝他微微一笑,口语道:“小心。”
小十七读懂她的口语,回了一笑,站在柜边,并不忙于开柜,朝青衣递了个眼色。
青衣意会,不靠近柜子,凤雪绫飞出,缠上柜上门把,猛地一拉,将柜门打开。
小十七保持警惕,防着柜中飞出什么伤人的暗器,等了一阵,不见有任何异样,用剑尖挑开包袱,头果然放着一个香囊。
香囊上绣的花纹和青衣贴身所戴的一样,这香囊是月娘亲手所绣,除了父亲,肖华,还有她,再没有别人见过。
青衣望着香囊,心头涌上一股酸楚,她虽然不敢碰这个香囊,却相信了大巫师所说的话。
如果是别人死而复生,她未必会信,但母亲本是仙魂私入凡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回头看向小十七,她固然想知道母亲的下落,但大巫师是小十七的,她不能私做主张,寒了小十七的心。
小十七耷了耷肩膀,“这老狗送给你了。”
“谢了。”青衣眼里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
刀光闪过,大巫师身体往后仰倒,脖子上有一线血珠渗出。
他给了她母亲在世的消息,她应母亲的承认给他痛快一死。
菩提树下,把玩着手中棋子,“皇上把情敌放到娘娘身边,就不怕他们这许久不见,干柴烈火的迸出火星子?”
肖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眼皮虚抬。
贾亮意识到踩到了皇上的痛脚心虚地咳了一声,把屁股挪下凳子,扭头恰好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追着侯爷往这边来,暗松了口气道:“好象是阿依他们回来了,我去看看。”
今天肖华突然跑来偷看儿子,结果不巧,阿依带了莫忘出去采果子。
贾亮不忍心把皇上一个人搁这儿发呆,摆了棋局陪他打发时间。
结果三句话就踩了皇上的痛脚,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哪里还敢再呆好在瞧见莫忘回来,赶紧闪人。
肖华看着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贾亮,摇头一笑,抬头,见一个小小人儿追着一头牛大小的大狗跑来,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为那小人儿捏了把冷汗,扣了粒棋子在手中以防万一。
小人儿回头,只是一瞥,肖华看清小人儿的长相心脏陡然一紧,仿佛呼吸在这一瞬间突然停止。